霍聿珩湊近了我,他低下頭冷冷地瞪著我,“我們之間的恩怨一兩句話怎麽說得清?即便我們說得清,你和煙煙之間也說不清。”


    我實在理解不了他的腦迴路。


    為什麽此生注定無法相愛的人,要一直折磨彼此。


    人生短短幾十年,要是能順利活到八九十歲固然是好的,可我爸爸也是在四十六歲的時候就結束的生命,我不想再跟霍聿珩繼續糾纏下去。


    我已經在他身上浪費了二十年。


    霍聿珩不屑跟我談愛情,可我不得不承認,我愛過他,他的糾纏比我曾經那麽多年的單戀更讓我難捱更讓我覺得痛苦。


    沒有人會一直喜歡一個人,我想走出來,現在卻難了。


    “我和她之間更沒有什麽好說的,如果非要說欠她點什麽,可能也就是欠她霍太太的這個位置了吧,可如今我都把位置讓出來了,是你不想給她。”


    霍聿珩身側的手掌握成了拳頭,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拆穿齷齪心思後的尷尬。


    “你是想讓位還是迫不及待地想做其他人的太太?沈平安的?還是何思夜的?還是那個宋隊長的?”


    隨著他話音落下,他的身子越壓越低,我不得不用手推他,卻反被他抓住了手。


    他眼底漫出我從未見過的怒火,淡淡隻是看上一眼,我就堪堪別開臉,燙得我心裏悶悶地疼。


    在他心裏,愛了他那麽多年的妻子,好像隨著兩人關係的破裂就開始迫不及待地想要給他帶綠帽子了。


    他認為我就是那種人。


    “安心。”他捏住我的下巴讓我看著他,蠱惑人心的嗓音從薄唇裏溢出,“在我的世界裏,沒有離婚,隻有喪偶。即便是我玩過的女人,也不可能便宜別的男人。”


    他手上用力捏在我雙頰兩側,下巴被他卡住我被迫張開了嘴,想反駁卻隻能發出嗚嗚的嗚咽。


    “霍太太,你別太會勾人了。”


    他伸手在我被迫露出的舌尖上輕輕一抹,一絲晶瑩的黏液被他拉得老長,在餘暉下發出剔透的光。


    下一秒,他濕軟的舌頭強勢地侵入了我的口腔。


    他不允許我把嘴巴閉上,就隻是在玩一場舌尖上你追我趕的小遊戲......


    浴巾早就在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勾開踩在地上,我羞紅了臉,小腿都在發軟。


    就像是他說的,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依偎在西裝革履的男人身上,畫麵看起來就是一場極致的撩撥。


    他還特意把我帶到穿衣鏡前......


    鏡子裏霍聿珩挑釁的笑,肆意欣賞玩弄著我的身體,看我一次一次在他麵前釋放自己,他才心滿意足。


    等他終於鬆開我,他有些意猶未盡的表情浮現在臉上,“霍太太,別讓我再看見你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否則我會更加賣力地喂飽你。”


    我沒了力氣癱坐到地上,狠狠地砸他大腿,“我跟別人沒有關係,你不要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


    “嗬。”


    他冷笑一聲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領帶,緩緩放下手臂伸到我眼前。


    一塊帶著曖昧氣息的水漬大咧咧地印在他袖口上,“霍太太,你胃口這麽大,有些事還真不好說。”


    我垂下眸子,覺得難堪。


    我冷靜下來找到浴巾重新把自己包裹圍住,心底才有了一絲安全的感覺。


    此時霍聿珩已經走到門邊。


    我叫住他,“你這樣對我,不怕我報複曲雲煙嗎?”


    霍聿珩冷笑迴頭,“霍太太你從來不了解我。”


    我不解地看著他,他說,“貓抓住老鼠以後,都是先玩的,你見過有怕激怒老鼠的貓嗎?”


    “霍太太,我等著你來求我。”


    他話音落下,摔門而出,我諷刺地笑了笑,站起來追了出去。


    在他等待電梯的時間裏,我當著他的麵更換家裏門鎖的密碼,最後設置成功後狠狠地把門摔上!


    ......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沒有再見到霍聿珩,我開始頻繁地出現在警局與嘉誠律所之間。


    我拒絕了其他浪費時間的社交,一門心思撲在這次的案子上,如果連我自己都沒辦法為自己討迴公道,我還做什麽律師。


    隻是有些事我不方便露麵,很多事情還是何思夜在幫我洽談,比如和霍家溝通的事情上。


    紙終究保不住火。


    曲雲煙設計陷害我的事情,還是被雙方家長知道了。


    我以為我會等來霍家的電話,霍夫人以往帶我極好,我以為她會用曾經的情分要求我撤銷對曲雲煙的控訴,但是她並沒有,霍振東也沒有,包括霍聿珩也是跟著銷聲匿跡。


    打來電話的人,是我母親。


    我被關進看守所的時候她不知道,我出來以後她也並不關心,卻在曲雲煙出事後第一次給我打來電話。


    “媽,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為什麽變了?”


    變得刻薄,變得不愛我。


    是不是在利益的糾葛下,她的女兒也不是她的第一選擇了。


    她語氣很是心虛,“心心,你的事我聽聿珩說了,都是誤會,媽不想看你繼續做無用功,曲雲煙出來是早晚的事,你要是一味地得理不饒人,以後你在霍家就沒有辦法立足了。”


    “媽,這件事有證據的,你怎麽還能說是誤會呢?”


    “媽,她陷害我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接下來要怎麽立足?或者媽,你覺得如果我沒有給自己翻案,你覺得我還有命立足嗎?”


    “一眼看到頭的事,還有什麽爭辯的必要?”


    我沒吭聲,我媽媽像是篤定了一般直接在電話裏教訓我,“這次我給你打電話,就是因為聿珩還顧念著你們之間的情分,讓我勸勸你,可我也知道你的性格不撞南牆就不會迴頭。”


    “你就說你堅持的事,有一件是好的嗎?你喜歡了聿珩這麽多年,現在不還是鬧上了法庭?”


    “媽!你到底要說什麽!”


    連家人都不支持你的那種無助感,誰懂!


    “讓你撤訴!”


    我不再說話,難過地掛掉電話。


    我手掌攥成拳頭狠狠地砸著我泛疼的腦袋,何思夜的電話打來,讓我更頭疼了。


    電話裏他溫和的嗓音帶著歉疚,他說,“安心,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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