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謀抱著胳膊倚在門邊,懶洋洋的說:“我怕把自己毒死。”


    謝榮國那日是被宣謀挾著逃出大內侍衛手中的,所以他一直對宣謀充滿了敬畏之情,聞言立刻插嘴:“宣大哥這樣的高手,下廚做菜豈不是太浪費了!要是宣大哥喜歡美食,等以後沒事了,我給你介紹一個好廚子怎麽樣?”說著就湊到宣謀跟前,想磨著他學幾手功夫。


    他其實也跟兄長謝榮民一樣從小喜歡舞刀弄槍,但謝子澄覺得一個大兒子胡鬧已經夠了,對他就管束的特別嚴,除了騎射之外,一概不許他學,隻讓他好好讀書,所以謝榮國也就是比一般人身體強壯,卻並不懂武功。


    謝夫人在房裏聽見兒子跟宣謀嘀嘀咕咕,怕他真的跟人學什麽武功去闖蕩江湖,謝榮民的事已經夠讓她擔驚受怕了,可不想小兒子也去弄那些打打殺殺的事,忙從裏麵叫了一聲“二郎”,把兒子叫了進去。


    宣謀聽見謝夫人把謝榮國叫進去數落,就離開屋簷下,走到灶邊坐下,一邊幫夏小喬燒火,一邊問:“你這是要一直伺候他們?”


    “唔,等等京裏的消息吧。”


    “你既然這麽關心京裏的形勢,按你一貫的好管閑事,應該自告奮勇去幫忙才對啊!你不是也認識那個傅什麽嗎?”


    夏小喬轉頭看了他一眼:“你今天真稀奇哎,不是你和徐老勸我不要什麽都想管麽?”


    “我沒有。”宣謀立刻否認。


    “哼!你是沒有勸我,隻是每次都冷嘲熱諷!”夏小喬沒好氣的說,“我是覺得這種事不該我管。政治鬥爭,不管誰勝誰敗,我都不該參與其中,這並非我內心願意做的事情。我決定以後就像花爺爺他們那樣,順從內心意願,不勉強自己去做看起來對的事情。”


    她說完把料理好的魚放入油鍋中煎炸,等魚煎好裝盤,又調了湯汁澆上去,香氣出來,宣謀舉著筷子剛要吃一口,就聽見後院花爺爺欣喜的叫聲:“花開了,開了!”


    夏小喬與宣謀對視一眼,“難道牡丹開花了?”


    她也很想看看那株遲遲不開花的牡丹開起來是什麽樣子,便出門就往大院裏跑。宣謀既想看熱鬧,又舍不得剛出鍋的魚,幹脆端著魚盤子跟在後頭,兩人興致勃勃的跑到大院鑽進花房,還沒來得及看花,就見花爺爺捂著胸口直直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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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江vip


    夏小喬眼疾手快的搶上前扶住花爺爺, 見他雙眼微微眯起, 神情痛楚中夾雜著巨大的喜悅,想起他之前說的自己沒有多少時間的話, 心裏不由一沉,也顧不上看花了,忙叫宣謀:“快把花爺爺抱到屋子裏躺著。”


    宣謀已經放下了那盤散發誘人香味的魚, 走上前將花爺爺接過去, 卻並沒有按夏小喬說的帶著老人出去,而是握住他的脈搏,輸了一陣真氣給花爺爺, 然後又給他揉了幾下胸口。


    花爺爺這才像是喘過氣來了一樣,神情慢慢放鬆,一雙渾濁的眼睛含情脈脈的看向那盆牡丹,就好似在看著一位絕世美人。


    “太好了, 花開了……”花爺爺低聲喃喃,“你們看,這花開得多美, 我沒騙你們吧,這就是名種姚黃。‘唯有牡丹真國色’, 你們看它像不像穿著黃裙的楊妃?”


    夏小喬這才看向那盆牡丹。那花果然開得極為燦爛奪目,就像一位光彩照人的二八佳人一樣, 讓人看一眼就不舍得移開目光,隻覺周遭本來昏暗的環境都被那幾朵亭亭玉立的淡黃花朵照亮了。


    她不由讚道:“是啊,真美。花爺爺, 多虧您一心一意培育,始終不曾放棄,我們這才能看到這樣美的花中之王呢!”


    花爺爺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花草有靈,怎麽會辜負土地的給養和園丁的汗水呢?它們終有一日是會迴報你的。”


    剛說到這裏,賀酩一身酒氣、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嘴裏含糊的問:“什麽開了?”問完才注意到他舅舅正倚著宣謀半躺在地上,終於清醒了些,“舅舅這是怎麽了?”


    “我很好。”花爺爺轉頭看了外甥一眼,一直迷迷蒙蒙的眼神忽然清亮起來,“這株姚黃終於開了,我也再無遺憾。酩兒,我無兒無女,身後事隻能你和子銳來辦了。我一生除了花花草草和幾本手記外,隻餘兩袖清風,倒也走得幹淨,你就打一口薄棺,把我葬在田邊那棵香果樹下,我也不用你們四時祭祀,有落葉野花相伴,足矣。”


    夏小喬沒想到老人家正高興著就交待起後事來,欲待開口勸慰,那邊賀酩已經走過來,跪坐到花爺爺跟前,應道:“我記下了,舅舅放心。”


    花爺爺欣慰一笑,目光移開,再次落在那株開得燦爛的姚黃上,他蒼老的麵容平靜而滿足,嘴角笑紋向兩頰伸展開去。


    花房內一瞬間安靜極了,夏小喬莫名的不敢開口。她看看賀酩,賀酩卻跟花爺爺一樣望向了牡丹花,再看向宣謀,他垂著眼瞼,似乎正在看花爺爺皮肉鬆懈、長了幾顆老人斑的手。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還沒能出聲,就感覺花盆那邊忽然一亮,轉頭看時,果然那幾朵開得正盛的淡黃花朵齊齊發出瑩潤的光,不由瞠目結舌的去看其他人的反應,想印證是自己眼花。


    然而本來低頭的宣謀也在這一瞬間抬起了頭直視花朵,賀酩臉上同樣滿是驚愕之色,再看花爺爺時,他卻麵帶笑容閉上了眼……。


    夏小喬覺得不對勁,忙叫道:“花爺爺!”


    宣謀和賀酩也同時迴過神來,宣謀先伸手在花爺爺脖頸上探了一下,接著又試他的鼻息和心跳,夏小喬跟賀酩都緊張的望著他,他收迴手後,卻讓人失望的搖了頭:“已經去了。”


    夏小喬不由抬手按住了嘴,她不敢相信花爺爺就這麽死了,卻又覺得並不算意外,並且心裏不知是悲是喜。


    就連賀酩都沒有悲色,反而上前握住花爺爺尚有溫度的手,非常平靜的說道:“果然花木有靈……”


    他話說了一半,宣謀忽然側頭向著夏小喬身後冷聲問道:“你是誰?你怎麽進來的?”


    夏小喬吃了一驚,轉頭看時,一個黃衣少年就站在她身後。那少年眉目如畫、衣袂飄飄,特別的好看,一雙澄淨無比的眼睛正定定望著她。


    “你……你怎麽進來的?”夏小喬和宣謀有同樣的疑問,以她現在的修為,在下界就算是彭春陽那樣的高手,也不可能無聲無息接近她身周兩尺之內,而不被她察覺,要不是這少年看起來全無惡意,她幾乎忍不住要揮刀相向。


    “我一直在這裏啊。”少年聽見她問,粲然一笑後,爽朗的答道。


    夏小喬站了起來,更驚訝了:“你一直在這?”


    少年用力點頭:“是啊,姐姐你不是也經常來看我麽?還給我喝了一滴特別好喝的甘露,要不是那一滴甘露,我怎麽能這麽快就開花化為人形?”


    夏小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她一臉震驚的轉頭看向宣謀:“是我聽錯了嗎?他、他的意思是,他、他是這盆花?”她說著伸手指向那盆姚黃,目光也隨之轉了過去,卻見那幾朵黃花不再散發亮光,花心也收縮迴花苞狀,一時更覺錯亂。


    “我就是啊!”少年一臉天真的答,“多謝你啦,姐姐。”


    夏小喬不由自主退了兩步,站到了宣謀旁邊,宣謀把花爺爺交到已經石化的賀酩手裏,站起身問:“你是花精?”


    少年側頭想了想,點頭:“可以這麽說。”


    賀酩此時也終於找迴了自己的聲音:“花精?不應該是女子麽?你怎麽……”


    “花也有雌雄啊!我是雄性。”少年一本正經的說。


    夏小喬覺得這場麵詭異極了,忍不住伸手在宣謀手臂上掐了一把,宣謀卻立即繃緊肌肉,夏小喬沒掐動,隻好掐了自己一下,感覺到疼了以後,才說:“我不信,你證明一下。”


    少年笑了笑,然後憑空消失不見,夏小喬驚訝之餘,立刻去看那盆花,果然那幾朵黃花又再怒放,還有聲音從花上發出:“姐姐,你看,我就是姚黃啊!”


    夏小喬、宣謀、賀酩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都沒說話,那少年花精卻不甘寂寞的又化為了人形,還對賀酩說:“我跟你一起埋葬花爺爺吧,我剛剛有跟他告別,他很高興,我還說姐姐會照顧我的,花爺爺就放心的去了。”


    “……你說的姐姐,不會是我吧?”夏小喬指著自己鼻子問。


    少年滿臉笑容的湊近她:“是啊!姐姐,我很容易照顧的。”


    夏小喬深吸口氣,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這不算什麽,她在修真界也不是沒見過妖修,天上飛的水裏遊的,都能幻化人形並且修煉,花妖或者花精也是一樣。眼前少年一派天真,顯然不通世事,又是花爺爺培育出來的,更不需要多防備了,但他不能這樣憑空出現在寨子裏,她沒法向別人交代。


    想到這裏,夏小喬開口跟宣謀和賀酩商量:“先辦花爺爺的後事要緊,得去通知三當家他們。至於他……還得給他找個身份,‘花精’一說,太過駭人聽聞……”


    賀酩是讀書人,靈異誌怪類的傳奇話本沒少讀,這些年跟著其他幾位老人也算見多識廣,所以夏小喬一說,他就冷靜了下來,點頭道:“小喬說的不錯。就說這孩子是我的遠親吧,一會兒我去跟三當家說,假裝煩你去接一個親戚來奔喪——花精、孩子,你能離開這盆花幾天麽?”


    “要是姐姐再給我喝一點甘露,就可以的。”少年說著,臉上露出渴望的神情。


    賀酩無心多問什麽甘露,知道可行,就抱著花爺爺出了花房,迴去堂屋,將花爺爺好好放到他床上,然後去見三當家報喪。


    宣謀等他走了,卻盯著夏小喬問:“什麽甘露?”


    “就是一點花肥。”夏小喬敷衍的迴答完,就叫那少年,“你先迴花裏去,一會兒三當家他們來了,肯定要過來看一眼的,你不許出聲叫別人察覺,否則我就不管你了。”


    少年很聽話的消失不見,變迴勝放的花朵,夏小喬則拉著宣謀走出花房,到院子裏等其他人。


    “怪不得……”她想起當初有關這株牡丹的種種跡象,此時頗有恍然大悟之感,“怪不得花爺爺養了他許多年他也不開花,怪不得他結了花苞都能持續一年就是不開,原來他不僅是名種,還是異種啊!”


    宣謀卻問:“你不害怕麽?花精也算是妖怪吧?你不怕他害人?沒準花爺爺就是被他吸了精元才死的。”


    “胡說八道。”夏小喬立刻反駁,“花爺爺是賀爺爺的舅舅呢!和葛爺爺年紀差不多,至少活了百歲,他要是被吸了什麽精元,能活到這麽大年紀麽?還是說他原本能活兩百歲啊?”


    “唔,那他也可能是賴上你,要采陰補陽啊!”


    夏小喬聽了這不著調的話,抬腿就想踢他,宣謀卻腳步一錯躲開,同時看向院門處,說:“你那位謝二哥來了,聽說你差點做了他嫂嫂?怪不得說不是閑事呢,原來是自家事。”


    夏小喬斜了宣謀一眼:“你怎麽知道?你偷聽他們母子說話了?”


    “這還用得著偷聽?”宣謀冷哼一聲。


    話說到這裏時,謝榮國的身影已經看得到了,他遠遠的向二人擺手:“你們怎麽突然跑到這裏來了?不是要吃魚麽?”


    宣謀這才想起他的魚,迴身進花房端時,魚早已經涼了。


    夏小喬則對謝榮國說道:“花爺爺養的花終於開了,但他歡喜之下,覺得一切圓滿,竟就這麽去世了,我們在等三當家來操辦後事。”


    湯子銳既是現在桃園寨的主事人,又是花爺爺的弟子,跟他老人家學了不少農事上的本領,現在花爺爺去世,自然要他來幫著主持的。


    謝榮國非常驚訝,他也見過花爺爺,但因不知內情,也沒多留意過,聞言竟不知說什麽好。


    “要不你先迴去吧,我可能要留下來幫忙,你替我跟嬸嬸說一聲。”夏小喬打發了謝榮國迴去,湯子銳和棋癡等人也很快腳步匆匆的趕了來。


    花爺爺算是夙願得償、無疾而終,雖然意外了些,卻並不算是什麽悲痛的事。湯子銳聽說了師父臨終時的交代,也覺得痛哭流涕反而擾了老人最後的安寧,便平靜的指揮手下布置靈堂,同時給京中和蜀中兩處送信,通知他們花爺爺去世的消息。


    賀酩跟他打過招唿,夏小喬采了一把野花送到花爺爺靈前祭奠過,就去帶上化作一片花瓣的花精少年離開了桃園寨。


    她下山之後,找了處僻靜無人的地方,取出玉清露往花瓣上點了一滴,花瓣立刻舒展開來,瑩瑩發光,接著憑空消失,又變成了那個少年。


    少年一臉滿足,比第一次出現在夏小喬麵前時容光更盛,美好的不似凡間人物。


    夏小喬跟他在外麵躲了幾天,教了他一些人情世故和道理,又給他買了一套青布成衣讓他換上,還給他取了個名字叫花京,這才帶著他迴了桃園寨。


    如此一來,再無人懷疑花京的來曆。第二日花爺爺停靈滿了七日,賀酩就跟湯子銳按照花爺爺交代的,將他葬到了香果樹下。


    棋癡袖手站在墳塋前,四處看了看,歎道:“你這老頭倒會選地方。子銳啊,來日我去見花老頭了,就把我埋在他旁邊,我們做個伴。”他說著還指定了一塊地方,“就那裏就好,我也不用香燭紙錢,給我燒點新棋譜就行。”


    湯子銳應了一聲,攙著他往迴走,夏小喬等他們走遠了,才拍拍花京:“你再給花爺爺磕幾個頭吧。”花京很聽話的磕了幾個頭,學著湯子銳去扶住賀酩,一行人迴去內寨。


    花爺爺一去,院子裏少了一個人,他的花花草草就由湯子銳接了去,隻把姚黃留給了夏小喬,湯子銳還請夏小喬搬到大院住,幫他照顧賀酩和棋癡,怕他們也忽然間就去了,卻沒人知道。


    夏小喬應了下來,又問:“琴爺爺他們什麽時候迴來?”


    “還沒收到迴信,不過京裏倒是來信了,說屈丞相已經得手,雖然傅一平負傷逃走,但宮中已經整肅幹淨。不過屈丞相勞累之下,舊傷複發,大當家有意請梅爺爺去給屈丞相診治,已經寫了信送去蜀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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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小喬聽了湯子銳的話, 非常奇怪:“你說大當家有意請梅爺爺進京給屈丞相看傷?”


    湯子銳點頭:“是啊, 信上是這麽說的。怎麽,有什麽不對嗎?”


    “我隻是覺得這事有點不同尋常……”夏小喬沉吟著慢慢解釋, “現在江湖上還在沸沸揚揚的流傳著梅定賢和道家寶典的傳言,又都說梅定賢是藏在桃園寨中,已經給大家惹來不少麻煩, 大當家怎會在這時舉薦梅爺爺?而且沒有事先跟梅爺爺商量一聲, 就直接寫信去請?以大當家一貫對梅爺爺幾位的尊重,不該如此呀!”


    湯子銳想了想,說:“也許屈丞相傷情危急, 往來通信又不便,大哥這才……”說到這裏,他自己也覺出不對勁,說不下去了。


    夏小喬就接過話來說:“是啊, 蜀中距京城路途遙遙,通信不便,若是屈丞相真的傷情危急, 怎麽等得了信送到加上老人家們長途跋涉、奔波兩千餘裏這麽長的時間?”


    信可以快馬送到,也許七天八天就能到梅元化手裏, 但梅元化可不是一封信,他年紀大了, 又不是琴癡那樣的武林高手,一日能行個七八十裏都算多的,這樣算下來, 光他在路上就得走至少一個月。屈政亮要是能等著他來治病,就肯定不是傷情危急,但若非如此,宮中禦醫那樣多,民間也有不少杏林聖手,關慕羽又何必非得千裏迢迢的去找梅元化?


    一直在旁邊默默聽著的宣謀忽然笑了笑,對夏小喬說:“你終於有了點長進。”


    夏小喬瞪了他一眼,又問湯子銳:“三當家收到的是大當家親筆信麽?”


    “是大哥的筆跡。”湯子銳說完臉上露出點尷尬的笑,“我們兄弟讀書不多,寫字都跟狗爬差不多,還不如寨子裏跟梅爺爺讀過書的孩子們,所以反倒好認。”


    夏小喬點點頭,繼續問:“那信是誰送迴來的?既然京中大局已定,大當家有沒有說什麽時候迴來?張大哥迴來了嗎?”


    湯子銳搖頭:“大哥沒說何時迴來,信是京中的兄弟一層層傳迴來的。”


    桃園寨除了在伏牛山一帶著意經營,也在京城和一些位處交通要道的重鎮有落腳地,安排了人打探消息,或者做一些生意,京城更是早幾年就專門布置過人手。


    信既然是走他們自己的渠道迴來的,那應該不會出太大的事情,屈政亮也沒有任何必要對桃園寨不利,他現在除了養好身體,頭等大事應該是徹底剪除皇帝羽翼,盡快穩定局勢。


    夏小喬看湯子銳麵有憂色,就把這番話跟他講了,最後說:“也許屈丞相的身體真的看著不好,大當家一時著急,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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