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用完午飯,迴到房中休息一個時辰,醒來後,拿出竹卷看書,一天時間到好打發。


    日落之時,諸葛謹從縣衙歸家,諸葛謹在小廳擺了兩桌,叫家丁送酒肉進來,與諸葛亮邊喝邊聊。


    諸葛謹年長諸葛亮不過五六歲,生得一張驢臉,比起諸葛亮偉岸,英俊的相貌倒是差上一籌。


    家眷用餐不上桌,若是有長輩,便是長輩,家中男丁先吃,婦人隻就偏桌而食,若是有客至,便引入小廳飲酒,聊事情。


    古時妻子三從四德,地位卑微,見家中長輩不可抬頭對視,規矩甚多,有些倒是例外,恩愛的夫妻同桌用餐,倒也不少,但如果有客至,妻子也得避開,並非電視劇裏開飯了,大家都圍著桌子開吃。


    諸葛亮到來之前,有書信一封,諸葛謹縣衙事務煩忙,隻能交待府上管家好生照料一番,諸葛氏人丁不興,兩兄弟手足情深,古時血緣關係比現在濃得多,前提是這個家族有錢,有名望,若是普通老百姓家裏,血緣關係卻會因為少許利益動刀子,也有可能。


    小廳不過數平方大小,隻能放下不到十張矮桌,古人想得周到,若是二三客便引入小廳待客,若是多人,則引入大廳待客,小廳走動省時。


    廳中設一台,大約一尺高,上麵擺矮桌,有草席團,此乃主人座位,也就是上位,我們現在的酒席擺桌,也分上位跟兩邊位及下位等等。


    尊長之人座上位,以表尊敬,現在灑席也是延用古時禮法而來。


    諸葛謹雖是諸葛亮的兄長,禮不可失,諸葛謹坐上位,諸葛亮乃是布衣,又是小輩,座在諸葛謹左手位下一桌,廳中可擺數桌,隻有兩人,便隻擺兩桌。


    武夫好酒,桌上擺酒壇,文人喜雅興,置銅酒壺,擺幾碗,幾碟,比上武夫倒是講究得多,文人看不瞧武人,原因便是如此,武人粗俗,不知禮,不識雅。


    附庸風雅如此由來,形容暴發戶進入到上層社會,本質就還是自卑的沒有文化的武夫,莽夫等等。


    兩人見麵之時問候之話,都以講過,禮儀之後,便是正題。


    諸葛謹問道:“此次來江東所為何事?”


    諸葛亮答:“我受徐福所托,前來相探一番。”


    諸葛謹哦了一聲,以表好奇,接著又道:“可是那荊襄遊俠徐福,徐元直是也。”


    諸葛亮答:“正是此人。”


    諸葛謹倒是知道一些,徐福此人乃是水鏡先生的學生,給劉備做了軍師以有二載。


    關於荊襄的一些名士,官員,江東的情報網都會摸的很清楚,這關係到江東的未來政策的製訂戰略方針的參考。


    諸葛謹道:“徐福為劉備的軍師,是否乃水鏡先生所授?”


    諸葛亮搖頭答道:“非也,元直此人乃是性情中人,他認其主,隻因劉備仁義也。”


    諸葛謹點頭,若有所思,一個家族想延續下去,重振先祖榮耀,光大門楣,首先要找個對象進行投資,這個亂世,人才比金銀更昂貴。


    當然如果一些有代表性的名士去做劉備的軍師的話,會足夠的引起江東集團的注意,劉備並不是簡單的人,他是一個梟雄人物,做過徐州牧,手下又有三個萬人敵的虎將,是最具潛力的實力股。


    這種人是值得江東集團重點關注的對象,江東集團如果想得到荊州這塊地盤,首先要看荊襄的士人集團,名門旺族釋放的政治信號。


    在諸葛謹的想法裏,荊襄士人集團是在投棋子,徐福乃穎川人,雖是司馬徽的學生,但不屬於荊襄士人集團係,這不違反荊襄士人集團與劉表統治政權的默契,如果是龐統,馬良,崔州平其中一個投向劉備的話,荊襄士人集團就是要謀權了。


    荊州蔡家,蒯家作為名門旺豪族之首,對其他家族的動向了如直掌,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引起反彈和重點關注,對付劉備困難,對付那些沒有實權的士人集團和豪門還是有很多辦法。


    徐福投劉備意義就顯得舉足輕重了,劉備如果能成功竊取荊襄最高政權,徐福做為劉備的首席軍師地位就變得不可動搖,他可以起到牽線的作用,徐福的同窗好友都會魚躍龍門,進入權力中心。


    即便是蔡家,蒯家心中有數,但大家都默認這種規則,你沒有把柄,就沒有辦法拿人,劉表是默認這種行為的,劉表是希望不管哪一方權力不要過大,否則無法製衡,自己沒有辦法選賢用人,宗室劉備如果能成功聚集力量抵抗曹操,那也是一件值得支持的事情。


    諸葛謹看得通透其中關節,這種事情隻可意會,不可言教,沒落的家族要想富貴和重現往昔的輝煌,這種政治博弈是很普遍的一種現象。


    諸葛謹思索數息,問道:“不知徐福叫你前來,想問何事?”


    諸葛謹雖猜到一些,但也不會明說,隻能往下牽。


    諸葛亮道:“元直跟隨劉備數載,見其人有英雄之姿,又有英雄之誌,想當年王莽篡漢,光武帝劉秀南陽起兵,先平白眉之賊,又聚天下群英征伐王莽,不過數載,便興複了漢室,劉備常提及此事,心中所謀甚大,隻是苦無良謀,又無根基,若是能交好江東,也有外援。”


    荊襄之地能與曹操抗衡的隻有劉備一人,隻要劉備能守住城池,劉表後援,荊州之地則可守也,曹操打張繡打了幾次,還是賈詡投降曹操才拿下宛城的,現在有徐福出謀劃策,助他守荊州城池,守個荊州還是可能的。


    這個城池戰並不是那麽好打的,孫權打了江夏黃祖打了五年才活捉的,甘寧投靠孫權後,甘寧想計把黃祖誘出來才能成功捉住黃祖,拿下江夏的一個港口。


    城池戰,並不是那麽容易,特別是後勤,後援都有保障的情況下,十萬大軍也不定能打得下來。


    遠征帶的糧草不多,打仗都是拿命來填,一次性隻有搞幾千人打一麵城牆,隻要守城得其法,城中將士用心,齊心,城池是很難被打得下來的,遠征糧草打沒有了,就有可能撤兵,守住關鍵的一二個月就可以了。


    打仗你說難他很難,你說簡單他也很簡單,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城池攻守戰,並不是拿個爬上城頭,用木頭樁子轟開城門就贏了,就算是十萬兵馬,打一個有一萬駐軍的城池也是非常困難的。


    一個將軍帶兵也就那麽多,都是本部兵馬,打光了會補給你新兵,下一場戰爭,你就很難打了,隻能看著別的將軍立功,自己一邊涼快去。


    攻城時也要愛惜自己的兵士,非常多的因素決定的,並不比三國前期上來就單挑,打死了主將,就打贏了一場戰役,後麵的戰役基本上都是在戰略局層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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