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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岩神色劇變,毫不猶豫地往迴奔逃。


    一道影子微微一閃,出現在他的左側。


    一聲嗡鳴,隻聽到身後一陣爆裂聲傳來。


    那是一條強壯有力的巨尾,竟是將空氣中的抽得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扭曲。


    王岩的身體有淡淡的土黃色光芒流轉,他全力激發了防禦蠱術。


    清脆的聲音連成一片。


    王岩身軀猛地一頓,狠狠地拋飛出去,撞在一塊大石上。


    一道身影如影隨形,轟然砸下。


    待得塵埃落定,隻有木苟的身影還在屹立在原地,身後的尾巴不斷地晃動著。


    他看了看腳下的王岩,一身血肉模糊,已經徹底殞命!


    他腳下輕輕一挑,一隻蠱囊落入他的手中,隨後身形一動,帶著一陣驚人的唿嘯聲,直奔三座茅草屋而去。


    在他離去後約莫半個小時,一行人出現在此處,當看到王岩屍體那一刹那,這些人完全被鎮住了!


    “這怎麽可能?到底是誰幹的!”為首的蠱師沉默了一下,嘶啞地說道。


    “三座茅草屋要完了麽?”


    落苣看著身邊寥寥無幾的數十名蠱徒和上百名武者,一臉悲痛和歎息。


    三間茅草屋已經有兩間被黑岩屋的蠱徒占領,此刻他們隻能龜縮在傳承草屋中,借助著屏障,阻擋敵人。


    但他知道,世上沒有完全無法打破的防禦!


    所不同的是,堅持的時間長短而已!


    一道渾身是血的身影從地下鑽出,“敵人完全封鎖住了四周的空間,我們現在沒有絲毫退路了!”


    來人耳朵寬大,像是一個蒲扇一般。


    蠱徒蠱師之中有不少為了能夠更好地掌控蠱蟲能力,不惜將自身改造得和蠱蟲相似,這樣能夠將蠱術發揮到一個嶄新的地步。


    比如說一些千裏眼,順風耳一類的能力。


    它們來源於一些比較特殊的蠱蟲,能夠使得蠱徒、蠱師的聽力和目力都能達到一個極其恐怖的境地。


    而擁有此能力的蠱徒和蠱師一般耳朵和眼睛都和常人不同。


    眼前這人就是如此。


    落苣微微一歎,這局麵他早有預料。


    雖說也做了一些準備,但時間太過倉促,雙方實力相差懸殊,那些小手段根本無法讓三座茅草屋保存下來。


    氣氛變得凝重而沉默。


    這是一個必死的局麵。


    或許他們隻能祈禱敵人會看上他們的天賦,選擇讓他們成為黑岩屋的一部分。


    隻是,這裏隻有很少的一部分人才擁有被挑選的資格。


    “你們幾個可以選擇站到一邊!”落苣忽然對著黑暗中站著的四名蠱徒。


    那是這裏僅存的四個擁有著晉升蠱師的希望之種,在其餘的高階蠱徒叛逃離去的時候,他們依舊選擇和三座茅草屋站在了一邊。


    “既然已經走到了現在,就繼續堅持下去!”說話之人是一個光頭大漢。


    “那些人可不一定能夠殺得了我們!”


    其他兩人盡管沒有說話,但眾人卻能感受得到他們的決心。


    “和三座茅草屋走到最後一刻是我們對它的尊重和報答!”那大漢沉默了一下,說道。


    ”謝謝!“


    落苣說道。


    他唯有用這微不足道的話來的迴應他們。


    就在這時,一聲轟然聲,厚重的大門被硬生生地撞開。


    一道光芒透射到裏間。


    眾人心中一緊,知道到了最後的關頭。


    這將會是死亡的號召!


    這裏的絕大部分的人都無法逃得過這一劫。


    隻是,當他們看向外麵的時候,隻看到了一個筆直熟悉的身影。


    還有一地的屍體和鮮血。


    “結束了!”


    木苟微微扭過頭,看著裏屋中滿臉愕然的眾多蠱徒。


    星光閃耀。


    一道人影如夜鷹一般站在枝頭,看著遠處的歡騰。


    王岩身死的消息沒有傳出去,木苟自然也不會愚蠢地傳播,畢竟其中涉及到了他的血脈之力,若是被一些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查出些什麽蛛絲馬跡,那他的處境就十分的艱難了。


    三座茅草屋中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有一件事他們是知曉得清清楚楚的。


    那就是兩界川前,木苟孤身攔下了黑岩屋的上千名蠱徒,更是和四竅蠱師王岩久戰不下,因此讓黑岩屋忌憚退去。


    他是三座茅草屋最大的功臣。


    盡管這些名譽他一點都不想要。


    木苟看著篝火高燃,火堆邊上人影綽綽,歡唿雀躍。


    他忽然覺得,自己此刻像極了石莊的那幾個月。


    一個人靜靜地在夜色中,看著不屬於自己的熱鬧,似乎自己也從這個世界上脫離出去了一般。


    他忽然有種感覺,自己似乎過過這種日子,很久很久了!


    似乎這原本就是他應該過的日子!


    不知何時起,眾多茅草屋邊多出了一間屋子。


    屋子裏的人深居簡出,就算露麵的時候也是將自己籠罩在深深的大袍之下。


    他很少和人交流,隻是偶爾會出現在屋頂之上,曬著難得一見的陽光。


    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麽。


    新上任的管事也沒有去騷擾對方,他似乎是憑空出現在這裏。


    “吼!”


    一個血人張開血盆大口,對著木苟衝來。


    木苟信手抽過一根竹簽,剛好豎直塞在了血人的口腔上。


    血人吃痛,大張的嘴巴長著不敢合攏,以免被鋒利的竹簽刺穿喉嚨。


    這樣的情況它早領教過了,前幾次,他需要花費好幾天的時間才能將傷勢複原,所以一旦喉嚨中被塞入了竹簽,它下意識地就會停下嘴巴,讓其保持著上一刻的原樣。


    木苟拍了拍血人的頭,刷刷刷地用毛頭筆寫上了一些資料。


    這些日子以來,他抽空去了一趟黑岩屋的書屋。


    那裏的人自然不敢輕易和他動手,而木苟也暫時沒有覆滅對方的打算,所以隻是看了一遍書屋之後便迴到了三座茅草屋中,在附近另行建了一間草屋,靜心研究血脈之力。


    血脈之力確實強大,但後遺症確實越來越明顯了。


    上次他殺死王岩後,就有了明顯的感覺,似乎的情緒變得更加的易動,對於殺戮的抗拒變得越來越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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