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有要求。”陳慕山道。

    不過好在秋玉蕪算是有心理準備的:“什麽要求。”

    “到了山上,不準離開我身邊半步,你必須緊緊地跟隨我。”

    這是陳慕山的要求,也是讓秋玉蕪愕然的一件事情。

    她本來是以為,陳慕山會向她提出什麽無禮的事情來,然而,卻簡簡單單的,隻是這樣的一件事。

    那麽她有什麽不能答應的呢?隻是這樣的事情。

    所以秋玉蕪果斷點頭了。

    山上,宋婉儀幫胡四九處理好了背上的恐怖傷口,而胡四九卻靜靜的拉著她的手,也不鬆開。

    畢竟是大戶人家教養長大的姑娘,自然是明理的,宋婉儀一邊覺得有些恐懼,一邊,又不想惹怒了他,於是聲音淡淡的:“你放開我的手,我要去放東西。”

    而胡四九,既然這次特別聽話的放開了她。

    可就在宋婉儀真的安下心來,去把手中的包紮東西都放到櫃子上去時,腰身卻忽然一緊。

    說真的,是緊緊的被胡四九抱著,大有幾分至死方休的意思。

    她哪裏經受的了這個?於是驚慌失措間,手中拿著的那些家夥都紛紛被她不小心的摔倒地上去了。

    宋婉儀這一次是真的要命在掙脫他:“不行,胡四九,你瘋了,你居然對我這樣無理?”

    胡四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醉了酒水,他甚至將宋婉儀的肩膀直接掰過來,態度強硬:“我喜歡你,我碰你就是無理?我要你嫁給我的!”

    好家夥!又是一場強買強賣!宋婉儀愣在原地,卻忽然想到了山下已經嫁給陳慕山的秋玉蕪。

    那是她的好姐妹啊,可是女子,卻最終也躲不過這一關。

    而她呢,她似乎更加的淒慘一點,畢竟自己是個連成婚都沒成過的姑娘家,卻被山匪擄上山了,這種境遇之下,就算是她真的下了山了,又能怎樣呢?是否還真的有人願意娶她?

    正這樣蒼涼的想著,那頭胡四九卻已經膽子大的湊近來親了她一口在臉頰上。

    宋婉儀當即愣在原地,腦海中隻想到兩個字:清白。

    她本來是還算清白的,可是就在逃跑的前夕,她居然...她居然被土匪頭子給親了!

    這...這是要她以後該如何做人?

    正這樣欲哭無淚的想著,那邊的胡四九卻換了招數。

    他是越來越瘋狂了,甚至已經不像是個男子,仿佛後背受了傷之後,他更加的野蠻了,像個真正的壞人。

    宋婉儀被他拉著往裏麵的屋子去,她是極力的掙脫:“你做什麽?胡四九我警告你!別對我不正經!我告訴你...”

    然而她的話算是說不完了,胡四九看看她,眼神透著些溫和,然而並不純善,甚至邪惡,隻是話裏話外的,透露出來絲絲的寵溺:“我今天給你獵了隻黑熊,等扒了皮毛,就給你做一件大氅,快冬天了,山上冷。”

    宋婉儀因為這句話,而不得不去注意到他後背上的傷口。

    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更多的還是驚愕:“所以,你手上的原因,是因為你為了給我做大氅,而殺熊的時候,被熊傷到了?”

    胡四九這時候卻掐了掐她的臉頰:“怎麽了,心裏過意不去啊,那就親親我,你親親我,怎麽著都成。”

    “包括我下山?”宋婉儀這時候忽然問出了這句不合實際的話語。

    果不其然,胡四九頓時冷下了臉:“你說什麽?”

    宋婉儀知道不能再說下去,所以有些恐懼他,但心中十分不舒服。

    “好了,天已經很晚了,我想迴去休息了,玉棠還在等著我呢。”

    說完話,宋婉儀很自然的就要走,她要離開這裏,她也必須得離開這裏

    於是很多事情,便由著各種各樣的因果發生了。

    有的好,有的壞,有的巧合,有的瘋狂。

    但不管是那一種,折騰都是不少的。

    就好像目前這樣一樣。

    宋婉儀就是要走,然而胡四九卻攔住她:“今天晚上別走了,就留下來,我的床榻給你睡。”

    “胡四九,你到底要做什麽?你今天是真的很奇怪!”宋婉儀心中有些焦慮。

    而胡四九,他笑的詭異:“你是在心虛嗎?”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怕得很,她怕胡四九真的看透了她的心思。

    而胡四九,是對她不依不饒的:“哦對了,那個郎中,我瞧著不順眼,於是今天下山的時候,就給殺了。”

    這樣的一句話,驚愕的宋婉儀死死的盯著他,又恐懼,又結巴:“你...你說什麽?!你剛剛說你是殺了誰?!”

    殺了誰,還能是殺了誰呢。

    胡四九寒笑著,透著股陰狠,又雄壯高大的靠近宋婉儀,輕言細語:“自然是那個給玉棠看病的郎中,他居然暗中夾帶消息,你說氣不氣人?我當時剛剛打獵迴來,見著了,自然是血性未褪,一定一定要殺了的。”

    宋婉儀隻覺得自己都要不會唿吸了,她痛苦的很,那是一條人命,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誰有她清楚?!

    “你...你真的是好狠的心。”

    “那郎中又做錯了什麽?!”宋婉儀眼眶含著淚水,聲音都開始哆嗦了。

    “是,那郎中沒做錯什麽,不過是幫人傳話而已,而你呢,你就那麽想離開我?宋婉儀?!你捫心自問,我這些日子動過你一根汗毛嗎?我珍惜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宋婉儀聽著胡四九說出這樣的話,心中不住的覺得寒冷,還有諷刺。

    那種諷刺,令她想到了秋玉蕪。

    秋玉蕪當初與陳慕山,是否也是如此的?

    正這樣想著,她斷然開口,鐵石心腸:“捫心自問?你居然要我捫心自問?胡四九!你不如就自己個兒好好的想想清楚!想想清楚你都對我做了什麽!”

    “就因為喜歡,就因為想,於是將我好端端的從街上擄走?!我父親可就是我這一個女兒啊!你都不想到這一層來的!”

    “將我擄上山來,你以為你不碰我,便是好心了?便就是善良了?我告訴你!胡四九,這恰恰是你的殘忍,你讓我的大好年華,陪你在深山中蒼涼著!你要我倚靠與你,你將我囚禁,你現在又裝作什麽情深不壽?!你有多殘忍,殺人如麻,害人家破人亡!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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