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說著守擂賽的問題時,分神期台上已經開始了,古月這時候已經完全把不能去想於宗、不能去關注於宗等想法拋之腦後,神識忽略其他,集中關注在分神期比試台上……


    隻見台上於宗的對手麵色無奈的一拱手道:“在下昆侖派閻政呴,一會兒還請尊駕手下留情。”


    這麽客氣,肯定有鬼,宗兒要小心,不要被這個看起來就陰險的家夥暗算呀!古月在心裏這麽嘀咕著,神識不肯放鬆的盯緊閻政呴,深恐一不小心,愛徒就會吃虧上當。


    台上於宗卻一臉和氣,拱手還禮道:“古月宗於宗,閻道友太謙虛了,我小時候可就聽說過你的威名了。”


    “於道友請!” 這個小鬼……諷刺了自己還毫無破綻啊!混蛋……閻政呴假笑著說完,手上卻毫不留情,掐動手訣的速度到了肉眼不可分辨的程度,神識都有些難以分辨,眾人隻見在他掐動手訣後不到一秒,一頭偌大雷虎自他眼前成型,張口撲向於宗。


    法鬥,是隻能使用法術戰鬥,不可用其他手段的比賽,這個閻政呴使出的法訣是雷屬性,看來他是雷靈根,不知道宗兒會用什麽手段迴擊呢?說起來,自修煉以來,自己可是很少看到宗兒使用法術,不會是宗兒並不擅長法術吧?想到這古月的心裏又緊張起來。


    “雷屬性啊!真巧。”麵對這十幾米高大的巨型雷虎,於宗從容不迫的說完,卻是手一抬,沒有其他任何舉動,一隻百米大的巨大雷虎就突然出現在他的手前,一張口就把閻政呴那隻雷虎吞下,然後在下一秒,這隻百米雷虎就長高了一些。


    古月在感知到於宗說真巧的時候,也不由在心裏感歎一聲確實挺巧,宗兒可是在進階分神期後才剛孕育出一條雷靈根出來,沒想到這輪對手竟然就是雷靈根,真是太巧了,宗兒運氣不錯呀!雷屬性法力攻擊威力確實強大。


    但那是指對異屬性而言,對同屬性則就沒那麽強大了,宗兒的運氣真讓人羨慕啊!不愧是男主角……就在她這麽感歎著,看到於宗隨手招出一隻同樣的雷虎,卻高達百米後,沒用任何手訣、口訣,憑空招出,深知九轉係列功法特性的她,簡直要目瞪口呆了。


    九轉係功法靈氣特殊,不用手訣、口訣輔助的法術,隻能有法術威力本來的三層多,隻有手訣、口訣、靈氣齊用,才會發揮出法術的全部威力,宗兒這隻百米雷虎隻是本來威力的三層嗎?不!以他的性格、和靈氣儲備量,這一招恐怕是連一層威力都沒有。


    而且還改造了法術的未能,給雷虎增加了吞噬同屬性法術為己方戰力的能力,果然是年幼即可推演功法的天才,一點都沒變呢!進階分神期才多久,就把雷屬性法術都推延到更強大,宗兒真是……很厲害啊!自己是怎麽也比不上他呢!


    嗯!看來效果不錯,跟自己推演出的結果一樣,這個人還能不能拿出更強大的法術給自己看呢!進階分神期後太忙了,除了秘術,其他法術都沒來時間學習、熟練,像本來就有的金木說火土冰磁風還好說,剛新長出的雷靈根可是除了秘術,其它一個法術都沒來得練呢!


    正好趁此機會練好吧!完全不知道自己師傅剛剛正腦洞大開,以為他是來參賽之前就推演改造了雷係法術的於宗微微一笑,心念一動竟然令一百多米高的法術雷虎老實的趴到一邊,然後道:“這雷虎確實挺有趣的,閻道友還有更厲害的嗎?”


    雖然在第一輪比試和守擂之戰中閻政呴就看出了眼前少年的深不可測,卻沒想到會高深到如此地步,隻一招憑他的眼力就看出自己和對方差距太大了,不可能會贏,但就這麽認輸,他也不願意,當即神色更加凝重,手訣口訣一起,全力發揮,幾息後竟召喚出一隻巨大的雷龍出來:“這一招如何,雷龍降世!”


    “就這重程度還叫雷龍?我還是讓閻道友你看看真正的雷龍是何等姿態吧!”比起師傅天劫時降落的雷龍而言,無論體積還是上麵蘊含的雷力都差太遠了,於宗感覺很失望,也不笑了,薄唇動了幾下,說話的同時,一條由金色雷力凝聚的,有數百米長度。


    龍頭龍須龍角龍鱗龍爪俱全的金色雷龍自他頭頂上空飛出,同樣是一張口就把那條可憐的小雷龍吞下,隻是雷虎吞下去,稍微還長了點,雷龍這一口下去,卻是沒有絲毫變化,不知是這一招沒有吞噬威能,還是對方雷龍的雷力等級不夠,無法使於宗的雷龍成長。


    “咳咳!”看到這一幕,古月不由幹咳兩聲,覺得為他擔心的自己真是太蠢了,那家夥連自己渡劫時的雷龍都能搞出來,還有什麽是他辦不到的?哎……在自以為自己的成長有了很大進步時,宗兒真是越來越強了。


    師傅咳嗽了!哪裏不舒服嗎?即使比賽中,神識也沒有一刻離開師傅身邊的於宗擔憂的想,這會兒他一著急,真是一點時間都不想浪費在這裏了,當即腦中把這兩個雷係法術的靈氣靈絡組合無數次,下一秒嘴角輕輕一揚。


    隨著他的舉動,隻見在他身後,一隻隻由金色雷力組成的百米巨大體型的鳳凰、玄龜、麒麟、孔雀、大鵬……等,眾多神獸、仙獸、妖獸等戰鬥力逆天的形態顯像,一個個雷吼陣陣、栩栩如生,仿佛它們真的降臨在眾人麵前一樣。


    所有人嚇得一動都不敢動,唿吸都停頓了,席位上的人有不少在揉眼睛,九龍台上的人們也匆忙站起,麵樓不敢置信之色,劍一心嘴角抽動著道:“古宗主,您的徒弟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嗯!宗兒他是個天才,論悟性我沒見過比他更強的存在。”古月也感知到了這一幕,深深為愛徒的能力所震撼,這一招比自己的劍訣第九式可一點都不弱,甚至可能更強,感知到各處眾人震撼的表現,她與有榮焉的道。


    古月這句話讓時刻感知牽掛她的於宗,把到嘴邊的刻薄話語咽了迴去,臉上露出一個真誠的笑意,看著目瞪口呆的閻政呴道:“閻道友,還請指教。”


    “不用了,於道友,在下認輸了。”還指教個屁啊!就算不禁止法術以外的手段,光那條雷龍估計就該讓自己手段盡出了,更別說上空還有那麽一大群,把整個比試台都擠滿了,這要怎麽打?閻政呴拱拱手,假笑著說完,立刻下台,頭都不帶迴的……真是的……這個人太討厭了。


    在閻政呴宣布認輸的同時,裁判長老宣布:“比賽結束,六號獲勝,下麵繼續隨機匹配。”


    “師傅!”於宗卻是在賽台上直接挪移到古月身邊,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她,一臉期待的表情問:“我贏啦!”


    看著於宗如此生動的表情,古月瞬間覺得也許那天是自己會錯意了,愛徒隻是一時情緒激動,用錯表達方式,並沒有自己想的那樣……或許是這張舉世無雙的俊美容顏,讓她被親到後產生了錯覺,看宗兒喊師傅喊得這麽順口,嗯!一定是這樣……


    這樣的話豈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這麽一想,古月羞愧的不行,當即不敢再看於宗,移開視線,做眺望遠方狀,一本正經的道:“嗯!辛苦你啦。”


    “一點也不辛苦!”(*^-^*)師傅跟自己說話啦!是不是原諒自己了,還是也喜歡自己、接受自己了……一想到這些可能性,於宗心裏就美的開花,全身輕飄飄的,即使站在那裏動也沒動,全身也散發著強烈的愉悅蕩漾氣息,引得周圍眾人注意。


    心沉沉浸在自己竟然因愛徒一個冒失舉動胡思亂想的羞恥感中,古月根本沒察覺到於宗的氣息變化,練場中比試都忽略了,隻是一言不發的坐在玉座上,做觀望模樣,反而是於宗十分活躍,禮數周到的迴答各宗宗主的話語。


    還時不時說一些其他古月宗弟子們戰鬥的表現,就算古月用嗯、哦……等一字應付也不介意,全程是一副愉快過頭的模樣。


    其他人看了於宗這番表現,古月對他如此冷淡,他還這般熱切親近,再考慮到於宗的年齡、悟性等,無不羨慕古月收了這麽一個好徒弟,恨不得把他拐迴自己宗裏,因此這群年齡至少是於宗幾十倍的宗主們對他更是和藹可親了。


    卻不知於宗的心裏狀態是這樣:師傅的睫毛好長哦!——那個老頭子好吵、師傅的側臉簡直完美,——那邊那個老太太真嘮叨、師傅的唇是粉紅色,——那邊那個巨熊男聲音太大了、師傅皺眉的樣子太惹人憐惜了、——那邊那個長胡子老頭語速太考驗人的性子了……


    幸好他們不會某個和尚的讀心術,要不然肯定會被氣爆,就這樣一天時間眼看就要過去,隻剩下分神期最後一組比賽還未結束,正你來我往的打得熱鬧,所有人都在等待這場比賽結束……卻不知他們的上空,一位娃娃臉修士正在雲上無聊的打滾。


    “啊……真無聊……就不能來點有趣的……激動人心的……緊張到讓人喘不過氣來得……事嗎?激烈一些也無所謂,隻要夠刺激就行啊!”從沒過過這麽無聊生活的令狐桂,感覺自己快要抓狂了,就算為了寶貝孫女也快忍不下去,這種沒架打、沒雌性玩、沒……很多樂趣的時間。


    就在他說完這些話後一會兒,比試台上結果已經出來,由裁判長老宣布獲勝者之後,劍一心起身宣布第二輪比賽結束,明天開始守擂賽,三天後開始第三輪比賽的同時,天上令狐桂見令狐藍一臉沉重的飛過來,笑嘻嘻的問:“你這幅表情,是看到了那個吧?”


    “嗯!沒想到此界竟然會有……大膽壞我族秘境的小賊,終於找到你了。”令狐藍說著說著,忽然一頓,滿臉怒意的冷喝一聲,瞬間飛向下方分神期比試台中一個披著鬥篷之人的身邊,極快的速度讓暴風把鬥篷人固定很牢固的帽子都掀掉了。


    露出一張巴掌大,純美聖潔卻即使處於危難,卻依舊冰冷的臉,這人正是古玉,令狐藍才不管這張臉多麽有打動人心的魅力,滿心怒意,和族中重地被毀的火氣讓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就要扭斷,卻不想一用力,鬥篷破碎了。


    古玉卻出現在比試場的另一邊,在艱難的咳嗽幾聲的時間,腦中亂七八糟的,一瞬間想了很多,極品靈寶級別的鬥篷竟然被這人一手捏爆,如果剛剛中招的是自己的脖子,那個畫麵太美,古玉卻是想都不敢想,暗自慶幸。


    幸好這件鬥篷靈寶本就是集隱藏容貌、神識、快速移動、瞬移……等逃命類型靈寶,才在這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一命,不過,一次就報廢,可見眼前這個敵人的強大,大概是自己有記憶至今,最強大的一個也說不定,他為何攻擊自己呢?


    想到這個疑問,古玉艱難抬頭看向令狐藍,銀發銀瞳?看到這個標誌性的發色瞳色,她瞳孔一縮,立刻想到在秘境中遇到的那幾個令狐族人,再想到這人出現前那聲冷喝,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當即吐字困難的道:“咳咳……不是我…我也是被陷害的…您找錯人……咳咳…了。”


    參加乾陽大比,無論台上、台下、席位、九龍台上的人們卻都是在聽到那一聲震耳欲聾的冷喝後,見到一銀發銀瞳,麵如白玉,其容美到男女不分程度的修士自天上落下,一把掐住帽子被吹掉的仙道宗弟子古玉,要扭斷她的勃頸。


    古月卻忽然瞬移到比試台另一邊,逃過一劫後說的話,顯然是和這位大能之間有什麽誤會的樣子,九龍台上,於宗看著這一幕薄唇一揚,低聲自言自語道:“還是那麽天真啊!這一次該給你個怎樣的教訓呢?呐!我要殺了這個女主角,你會如何?”


    “轟隆!!!”於宗話音剛落,幾聲炸雷立刻響起,同時大顆雨點子不停落下,將整個乾陽大比會場籠罩在雨幕中。


    見狀於宗笑意更濃,天道果然在關注著自己和古玉、也許還有那個叫不予的,看著反應快的,他底底冷笑一聲:“不願意啊!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有的是辦法讓她生不如死,你就好好看著吧!”


    ……天空再沒反應。


    真可疑啊!殺死不行,說折磨她就不在意了?這叫什麽天命之女?想想師傅所說的那本書裏,古玉雖然名為女主,但她的人生經曆,簡直叫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劫難折磨使還差不多,那個叫不予的書裏也是差不多的調調,就算李欣棋說沒看到結尾。


    可前麵那些內容裏,幼年家族毀滅、流浪過程的苦頭、打劫時的生死搏殺、換身軀時一波三折……等,就算沒有詳細說、沒有看到那本書,他都可以想象經曆過何種痛苦的人生,這種悲慘的經曆,還叫主角嗎?難道隻有在折磨中成長起來,才叫主角?


    那為何自己並非如此,自己的人生順順利利、渡劫時那家夥可是連一點劫雷都舍不得落下,都是天道之子的話,為何自己跟他們兩個不同……咦!不對,不是這樣,於宗忽然想到謝流星誤以為他是被同樣的穿書者所救,為了表現誠意。


    揮退了暗衛謝一、謝二、謝三後,將以自己為主角寫的那本書內容大概都告訴了他,他那時說過,在那個小巷子裏,本來救自己不該是師傅,反而是一個姓常的修士安葬了帶著定顏珠的他,使他身體時間凝固、神魂不滅了很長一段時間,直至創造出毀滅創生道才得以複活。


    在那之後經曆過太多痛苦絕望磨難背叛……直至對這個世界感到厭惡絕望,才開始走向毀滅一個小千界、創造新的世界之路,如果是這樣的就說得通了,師傅是異世之魂,在她不存在的未來裏,自己跟古玉、不予她們沒什麽兩樣。


    無論最後取得什麽成就,都是在天道安排的痛苦折磨中,成長為它期待的模樣,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自己比她們幸運,自己幸運的遇到了師傅,被師傅所救,從此在師傅的維護下,再沒有如她們那般飽受殘酷的人生劫難,曆經無數折磨走到最後。


    師傅果然是自己的……沒有師傅存在的人生,自己一定會成為天道的棋子,成為一塊會走路、會說話、會滅世、會創世的行屍走肉,那樣的人根本不是自己……天道,你孕育這樣的命運之子,究竟想得到什麽呢?不過,不管你想做什麽?


    他想到那個師傅被鎮壓的預知夢裏的情景,一雙純黑眼瞳,立刻一片陰雲密布:“不管如何,但隻要對師傅有任何不利的地方,不管是誰,就算是天道,我也絕不會放過。”


    “宗兒!你嘀嘀咕咕的說什麽呢?天道怎麽了?”令狐藍的突然出現,使古月從自我厭棄中迴過神來,沒想到一迴神就聽愛徒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麽天道之類,聲音太過含糊,完全聽不清楚,但是裏麵有天道兩個字,她很在意,因此才用神識問道。


    見她如此問,於宗看著雷轟鳴的更歡快,雨點子都趕上蜜棗大小了,臉色變都沒變,一臉無辜樣忽悠用神識道;“我隻是想到師傅說她是天命之女,所以想在這種大能的手中,天道該怎麽護住她呢?”


    “哦!這樣啊!嚇我一大跳,你就看著吧!我跟你說哦!書裏像這樣的狀況有很多次,修為比她高很多的人要殺她時,就會因各種各樣的原因中斷,或逃跑掉了、或被人救了、或者有比那人更強大的對頭趕來了……總之狀況百出,各種樣的都有,就是死不了。”古月聽他這麽說。


    立刻熱切的給他科普小說中的天命之子定論,深恐愛徒一個想不開,去試試女主的逃生能力,於宗樂的跟古月親近,哪裏願意去想古玉的事情,一邊應和古月的科普,一邊挨近她,眼中都是他的身影。


    就在於宗自言自語後粘著古月不放的時候,仙道宗宗主站起來,飛到古玉身前,小心謹慎,和和氣氣的望著盛怒的令狐藍道:“前輩,還請手下留情,有話慢說,聽起來這其中似乎有什麽誤會呢!”


    這時見突發這種狀況,仙道宗宗主氣得幾乎要吐血,自家宗門弟子在眼前差點被殺,自己卻連句重話都不能說,還要小心斟酌著語氣,唯恐一不小心惹怒了他,使仙道宗根基被損,祖師呦!咱們仙道宗上界的弟子怎麽就不能像他們一樣隨意下來呢?


    第140章 李欣棋背黑鍋了?


    “誤會?本君親眼所見,竟然還敢狡辯,找死!”令狐藍說完手一抬,似乎就要出手。


    還宗主呢!連自己的弟子也保護不了,無能的家夥,古玉心裏煩躁,快速想過當初的事情經過,想到那赤元獸的能力,若不是她逃離後又得到可以激發血脈的寶物,恐怕現在還背著一身血色靈氣,看起來像魔修一般在外遊曆,不敢迴宗呢!


    仙珠傳承中有那赤元獸的相關記載,古玉想起赤元獸逆天的能力,秘境都是特意為培養赤元獸而保留的,當即麵上淒楚的道:“前輩,當初我是中了暗算,親眼見到赤元獸被殺,一時情緒失控,才會做出破壞秘境的事,請您原諒。”


    “赤元獸被殺?怎麽迴事?給本君從實招來。”跟令狐桂那種一言不合即開殺的性格不同,令狐藍還是很講道理的,所以見古玉說的若有其事,就暫時收迴手皺眉問道。


    仙道宗宗主卻是眉頭一皺,身為一宗之主的他,立刻意識到古玉絕對與令狐藍前輩的事情有關,這名弟子的性格他也有所耳聞,宗裏就有不少資質不錯的弟子因她發生諸多爭執,煉心不成,耽擱了修行,連她的師父元烈尊者都跟她多有曖昧。


    可惜此女受多方寵愛,不知珍惜,反而天性涼薄,隻許她辜負別人,不去別人辜負她,弄得宗內烏煙瘴氣,之後又出了南陽域古家村遺孤事件,帶她迴仙道宗的弟子、以及跟那弟子關係不淺的幾人同時自盡了,線索全失,在她身上又暗查不出所以然來,總之疑點重重。


    若不是問天門主傳訊稱其為天命之女,有天道護佑,凡被其記恨之人,都會被天道舍棄……他早就把她逐出宗門了,因為她氣運護身,沒辦法之下,隻好多安排她出宗遠行的任務,讓她盡量到外麵行走,不要再禍害宗裏了,卻沒想到她在外麵竟還能把上界之人招惹。


    弄成現在的狀況,真是令人……不過,也許趁此機會看看這天命之女是否名副其實,若她自己能夠在上界之人手裏逃生,那麽!問天門觀天命找到的這個天命之女就確實不假,若不是,上界之人也給自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反正,就算她出了什麽事。


    其中因果自有這位上界修士擔著,與仙道宗無關,想通這些的仙道宗宗主元塵尊者決定暫且壁上觀,看看所謂天命之女的氣運究竟為何?


    不知一旁的宗主大人已經決定做個旁觀者的古玉聽聞令狐藍質問,眼中閃過得逞之色,暗想,隻要告發於宗,無論他氣運多麽厚重,修為多麽強大,對這位高出他修為三個境界之上的真君來說,都是無法反抗的存在,再趁機揭露古月並非令狐家族的血脈,而是古家村普通的村女。


    雖然不清楚她究竟如何冒充上界之人的孫女的,但她是古氏族人確實沒錯,她也從未聽說古月的父母收養、抱養的她,隻知道她的父母早年有一個病弱的兒子,為了給這個兒子治病才賣身為奴,後來兒子病故,又生下古月這個女兒,才贖身迴村。


    這件事她聽哥哥說過,沒有錯的,那麽麵對上界之人被欺騙的怒氣,她們這對師徒就完了,如此既不用直接對上於宗、也可利用這些傲慢、持強淩弱的令狐姓氏修士,一舉兩得,想到這古玉抿著唇,聖潔的臉上露出一副痛苦,不能說的表情,一個勁地搖頭。


    倔強的道:“此事……與玉兒的族人有關,請真君大人見諒,玉兒真的不能說,隻請真君懲罰玉兒無意中破壞秘境的罪責。”


    “嗬……”見她如此作態,於宗立刻猜出古玉在打什麽主意,當即冷笑一聲。


    一旁古月聽了,奇怪的問:“宗兒在笑什麽?不過古玉說的話真奇怪啊!她的族人除了她哥,不就是隻剩下我了嗎?她不可能把責任推卸給她哥哥,那不是就是指我嘛!哎~~咦!可我當時正處於覺醒血脈的緊要關頭,哪裏有時間殺赤元獸,何況我那時也沒有殺死赤元獸的能力啊!”


    “師傅!您還真是遲鈍呀!不過,我笑呢!是在笑她這是自己作死還不自知,您就好好看著吧!一會兒會變得越來越有趣。”於宗挨著古月親昵的說道。


    自從那天之後,頭一次和於宗如此親近的古月覺得十分不自在,聞言默默點頭,悄悄移開兩步,跟愛徒拉開距離,暗想,以後要注意跟愛徒保持距離了,徒弟一天天長大,又俊美得過分,跟這樣的他太過親近的話,簡直是挑戰自己的自製力……


    親近師傅被避開了,師傅還在生氣?可剛剛跟自己說話時,似乎是沒有生氣的樣子啊!剛剛還冷嘲古玉蠢笨的於宗,立刻滿腦袋官司,對古月避開他兩步的舉動做出無數猜想,卻拿一個猜想都不敢確定,因此心裏十分忐忑,╮(╯▽╰)╭唉!


    比這群下界修士高三個境界的渡劫真君的修為非此界修士能夠想象,對渡劫真君而言,神識籠罩的區域都是他們的領域,在這裏麵所有生物、靜物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感知和控製,所以於宗與古月的對話,在古玉話音剛落之時,立刻傳入令狐藍耳中。


    令狐藍聽後心中一動,當即想到幾天前去查看而收集到的情報,再考慮到此界注定生靈塗炭的未來,這麽危險的狀況,為了那孩子好的話,還是趁著這次機會帶她離開此界,前往靈界為好,想到這他給令狐桂傳音道:“我一會兒會找理由帶阿月迴靈界,你別搗亂了。”


    “帶我的寶貝迴去?讓我的寶貝背負著不名譽的名聲?”同為渡劫真君,修為還在令狐藍之上的令狐桂當然同樣知曉領域內所有的一切,所以聽令狐藍這麽說,立刻故意撐著下巴問,眼中充滿躍躍欲試的戰意,顯然很想令狐藍就此承認,好找借口跟他打一架,舒展舒展筋骨。


    這話聽得令狐藍嘴角一抽,強壓怒氣道:“我會讓令狐族人受外人欺負,就算她是地狐一脈都不可能,你就別搗亂了,等我把她收拾到心服口服,立刻就帶她迴靈界,這裏即將成為生靈塗炭的戰場,你也不想自己真正的繼承者在此艱難生存修煉吧!”


    “嘛!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覺得很有趣、很有挑戰性,寶貝怎麽想就不清楚了。”令狐桂打了個哈欠,懨懨的道:“快來點有趣的事吧!我快無聊死了。”


    “放心吧!你很快就不會無聊了。”令狐藍想到親眼所見的情境,就目光一沉,明明心中另有所思,麵上卻充滿威壓的注視著古玉,冷聲道:“不用跟本君來欲語還休這一套,不說,那你就死好了。”


    說完一股殺意籠罩在古玉身上,古玉立刻臉色慘白,冰冷聖潔的氣質消失無蹤,整個人如遭受狂風暴雨後,搖搖欲墜的花朵般,隨時會凋零的模樣,她咬著唇,似乎在為維護什麽一直忍耐著,直到無法忍耐時才艱難說出口:“真君大人……赤元獸……是……”


    “蠢貨……你這是要自己作死嗎?”古玉在即將把醞釀許久的話說出口時,心中即將得逞的快意,使她那一時的想法被仙珠之靈煉辰讀取到,立刻使他暴躁的怒喝出口,打斷了古玉即將說出口的話,並為了打消她的主意,不得不泄露給她更多上界的消息。


    於是古玉隻聽煉辰用煩躁的口氣對她腦中吼道:“你以為令狐一族是下界這些螻蟻,他們可是有名的神血之族,三界皆有他們的族人,各個都不是好惹的,麵對外人之事大多以理服人,麵對自家族人則是幫親不幫理,你竟然當著他們的麵,要把責任推到他們族人疼愛的弟子身上。”


    “可古月並非他們的族人,她是我古氏一族出身啊!她家往上幾代都沒聽說過有令狐一族的人,不!應該說古家村建村以來就沒複姓之人。”又罵蠢貨,隻要這個家夥如此罵她,就總有理由打消她本來的主意,古玉雖然不甘心的狡辯,心中卻又不好的預感。


    果然,隻聽煉辰大為生氣的道:“仙珠內的傳承你看了多少?記了多少,難道不清楚修士修煉到大乘境界後,可以感知辨識同源血脈,若是特殊血脈的同族,更是在低境界時通過氣息、味道等辨識出同族血脈,轉世後,你怎麽笨成這個樣子?蠢得讓人不忍直視。”


    “神血之族、可以辨識同族血脈、轉世之後……”這麽說古月他確實有令狐一族血脈,古玉隻覺得這一瞬間腦筋都要被轟炸開了,各種不可思議的念頭充斥腦中,最讓她在意的是轉世一詞,這是指她重生前那一世、還是指真正的前世?煉辰他跟自己究竟是何關係?


    還真挺會裝的,見古玉說道‘是’字就閉口不言,臉上神色變來變去,就是不說話……這幅樣子若是平時,好脾氣的天狐一脈出身的他還可耐著性子等等看,可是如今災難爆發在即,令狐藍哪裏有耐心等下去,當即氣息微泄,怒氣衝天的道:“是什麽?說。”


    “噗!!!”重如山脈的壓力全部集中在古玉身上,讓她難以承受的噴出一口淤血來,竟然隨意一點威壓,就讓自己落到髒腑受傷的地步,原來修士可以強大到如此地步嗎?她也想成為這樣的強者,麵對令狐藍的威逼,古玉心中的野心再次被點燃。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現在還沒不能告訴你,在你飛升到靈界後,我會告訴你一部分,總之你先把眼前這一關過去再說,笨蛋,過關的說詞不會還要我教你吧!必要時可以拿我讓你放在儲物戒指內的一些東西作為毀壞秘境的賠償。”煉辰邊說邊暗惱,天道怎麽就看中這麽一個蠢貨做命運之女。


    若不是天道看中她,命運之子又是為了毀滅而生,寰宇不留一線生機,本尊也不會將自己這個分神煉製成仙器送給她,作為保障計劃順利執行的監督者,可是這個命運之女太笨了,無知又愚蠢,讓他實在困擾,這麽繼續下去,別說執行計劃了,能不能保住她的命都是問題。


    第一次聽到仙珠之靈承諾會告訴她一些事情的古玉,在心中迴了一聲‘好!’,這才利落的抹去唇角的血,眨眼想出另一個能夠把自己摘出去的說辭,忙道:“迴真君大人,是玉兒的師姐在追殺玉兒的族妹小月,小月的弟子為了保護小月四處躲避,才使得師姐誤殺赤元獸……”


    “小月?”令狐藍玩味的看著古玉。


    古玉連連點頭,看向九龍台方向:“就是古月宗宗主,她和我同出古家村古氏一族族人,我們倆都是古家村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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