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他死了我就沒肉吃了……”

    “這位……叫雷迪嘎嘎是吧?小同誌,你別那麽悲觀嘛,紀錄片拍出來了有版稅,那些錢肯定夠你吃幾輩子的肉了嘛。”

    “哦……那我不哭了,馬力術你放心的死吧。”

    “那個……既然他死了,那麽他的床可不可以送我啊?”

    我這聽得一肚子火啊。

    老子這還沒死呢,這倆鬼差平時得多盼著我死才能計劃出這麽詳盡的賺錢一條龍經濟發展模式啊?

    還有那王亮,你就惦記著我床底下的那點存貨了是吧!

    我噌的坐起來。

    圍著我的妖鬼全都吃了一驚。

    吊死鬼跳起來,躲在王亮身後,拍著胸口:“哎呀,嚇屎偶了!詐屍!”

    你一個鬼還怕什麽詐屍,說出去都丟人。

    我說:“什麽詐屍?我就沒死!”

    這話一說出來,全部人都愣住了。

    “哎呀,”三娘首先反應過來,笑道,“原來你沒事啊!”

    苟富貴問道,“到底怎麽迴事啊,小姑娘?”

    嘿,你這假惺惺的,剛才是誰……我氣到一半,忽然發現不對,他剛才說什麽?小姑娘?

    “你說誰小姑娘?”

    我這話問出來其餘人又是一愣,我自己也是一愣,我這聲音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啊。

    “雲美,”吊死鬼看著我,“你素不素撞壞頭了?”

    雲美?

    這時候男人頭驚唿了一句:“密斯特馬也醒了!”

    我扭頭一看,驚訝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隻見我身邊,趴著另一個‘我’,那個我十分扭捏的爬起來,然後輕撫著太陽穴,說道:“頭好暈。”

    從他身後的鏡子裏,我又看到我自己現在的模樣,對著鏡子裏一臉驚愕的那個人,也就是現在的我——長著雲美的臉!

    我的身體用非常女性化的姿勢捂住嘴,驚唿道:“發生了什麽事?”

    雷迪嘎嘎看看雲美的臉,又跑過來看看我的臉,一臉疑惑的說:“咦?為什麽臉和身體不一樣了。”

    三娘仔細看了看我:“小馬哥?”又看了看我的身體:“雲美?”

    兩邊都點頭的時候我才明白過來。

    我和雲美的身體被調換了!

    這算什麽事兒啊!

    現在那鏡子又變成普通銅鏡的模樣,鏡麵硬邦邦的,不要說整個人了,連個手指都戳不進去。

    我們坐在客廳裏把在鏡子裏的遭遇說了一遍,一堆鬼怪沒人經曆過這樣的事件,七嘴八舌的討論了半天也沒有個結果。

    “人和人靈魂互換我倒是聽過。”勿相忘翻著手上的文件夾道,“可是人和畫皮靈魂互換前所未聞,說到這個,”他抬起頭看向雲美,“畫皮究竟是妖還是鬼?”

    “原來都沒有和你們說,其實……”雲美捏著衣角,“我應該算是魔吧。”

    嘩啦一聲,原本圍繞在她周圍的群眾全都散開了,站在五米以外看著他。

    “魔?”我問,“跟賭徒是一類?”

    “這怎麽能一樣呢。”雲美跺腳道,“我是好的,他是壞的。”

    “這不對嘛。”苟富貴挺著肚子說,“按理說墜入魔道……哎呀雲美小姑娘啊,你別跺腳啦,你用雷鋒同誌的身體撒嬌一樣的跺腳,很嚇鬼的嘛……按理說啊,墜入魔道應該是心中帶著十足的仇恨,怎麽可能這麽健康陽光的生活呢,這不對嘛。”

    “對,對,領導說的很有道理。”勿相忘同意的點點頭,拿著筆在本子上寫著什麽。

    這家夥在苟富貴說話的時候總是在記錄,真是個合格的片警秘書。

    我一邊感慨一邊湊過去看勿相忘的筆記本,結果發現他一邊點頭,一邊在本子上用畫著畫,我覺得從這幅畫的長度和精細度可以看出苟富貴平時講空話的時間和秘書的艱辛。

    因為勿相忘畫的是清明上河圖。

    “你……”我剛要指出他在幹什麽。勿相忘馬上把筆記本翻過頁,用一種現在這個世道混口飯吃不容易你也有過領導你明白的眼神製止了我。

    我馬上被那有深刻含義的眼神震住了,點了點頭,對他拋出一個我明白的眼神,然後把剩下的話吞了下去,同時發自內心的對勿相忘產生了一種工人階級之間樸素而誠摯的革命情感。

    “密斯雲美。”男人頭問雲美,“你為什麽會墜入魔道,why?”

    我連忙說:“雲美說她不記得了。”

    “原來是不記得。”雲美說,“可是昨天進了鏡子之後,我全想起來了。”

    這一聽,連我都吃了一驚:“你想起來了什麽?”

    “我想起來……”雲美深吸了一口氣,“那時候在鏡子裏被殺害的那個女人……就是我。”

    我叫道:“是你!”

    “對。”雲美點頭,眼淚迅速布滿眼眶,“殺死我的就是那群男人。”

    吊死鬼問:“可素,他們為蝦米要殺你?”

    雲美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們聽過畫皮的故事嗎?”

    “聽過。”王亮說,“是講一個叫王生的人路上見到了一個美女,帶迴家金屋藏嬌,誰知道被王生老婆發現這美女是畫人皮的妖怪,於是兩個人找了道士來收妖,道士本來想給妖怪一條活路掛了拂塵在門外,誰知道那妖怪撕了拂塵挖出了王生的心肝吃掉了,於是道士一怒之下收了妖怪,後來王生在妻子的努力下得到高人幫助起死迴生。”

    “哈哈……”雲美越聽到後麵,表情越詭異,最後淒厲的大笑起來,“對,就是這個故事,他們竟然編成這樣,哈哈哈哈,可笑,可笑……”說到最後,竟然放聲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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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從未見過雲美這副模樣,都愣在當場。

    雷迪嘎嘎第一個反應過來,對雲美說:“你別哭啦,現在這樣本來就不好看,哭了就更難看了。”

    明知道他這話是在安慰雲美,可是為什麽我聽著就那麽難過呢。

    吊死鬼問:“難道說,真相不是醬紫滴?”

    雲美擦著眼淚道:“我原本是好人家的女兒,因緣巧合偶遇王生,他說他對我一見傾心,對我百般糾纏。我家教甚嚴,鮮少看到這樣無賴一般的男子,狗皮膏藥一般趕也趕不走。開頭覺得厭煩,時間長了的卻也覺得有趣起來,後來他消失了一陣,我竟然失魂落魄一般食不下咽睡不安寢,這才發現一顆心不知在何時全都被這王生偷了去。現在想來,大概是因為我母親早逝,父親因為生意常年不在家,家中父親的妻妾又對我百般羞辱,所以太孤獨了吧。”

    我實在是不明白,原來不是好好的麽,這怎麽一說起過去就變成紅樓腔了。

    “他來曆不明,我爹自然不會把我許配給他。但那時我已經對他迷戀到無法自拔,非他不嫁。我爹無計可施,隻能把我關在房中不讓我出門。我終日以淚洗麵,日漸消瘦。正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王生時,他卻突然出現在我窗前,讓我和他私奔。我那時年齡尚小不明世事,又在心中怨恨爹囚禁我,於是就隨他走了。”

    在恐怖小說中開頭越浪漫結局越淒慘。聽她說到這我就知道完了,後麵一準沒好事。

    果然,雲美雙目含淚,又道:“後來跟他去了他家,我才知道他浪蕩成性,已經有了妻室。按我的出身,本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給人做妾。可已經落了私奔的惡名,姑娘家最重要的名節已經被毀了,又有什麽臉麵迴去……可憐我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從此隻能卑躬屈膝的伺候著他的妻妾,他有一個正妻五個側室,我排行最小。”

    我和王亮,男人頭聽的義憤填膺,羨慕的罵道:“萬惡的封建社會!”雷迪嘎嘎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在一旁使勁兒點頭。

    “我在那裏受盡了欺淩,又沒有個可以說貼心話的人,各種委屈隻能憋在心裏。唯一慶幸的是王生貪圖新鮮,對我甚好。可偏偏就是這一絲好,讓我成為眾矢之的,王生的妻妾的眼中刺肉中釘。王生的妻子陳氏開始散布謠言,說我是妖怪,山中妖狐所化,使妖法狐媚了王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哭的太厲害,我總覺得她的眼睛泛著紅光。

    “真蠢……”三娘彎起嘴角,“若是真的狐精,早就連他的精氣神一起吸沒了,還留得她們散步謠言。”她風情萬種的瞟我一眼,“是吧,小馬哥。”

    我打了個寒戰,可是又舍不得移開眼睛,這狐精總是有種特殊的魅力讓人又愛又恨。

    “王生不會相信吧?”吊死鬼說,“不素他帶你跑粗來的麽?”

    “陳氏在我房中偷藏剛殺死的雞來誣陷我是妖物,或者在窗前放著狐狸毛,說是我變身留下的,如此種種,各種花招多不勝數。到了最後,所有人都認為我是妖怪,我百口莫辯。王生起先還對謠言嗤之以鼻,可是那信任抵不過三人成虎,枕邊風輪流吹,最終還是對我起了疑心。正巧那一陣王生諸事不順,陳氏說我是喪門星,帶來了噩運,於是找人將我綁起來,要殺我驅邪,再後來……我才發現……”雲美捂住臉道,“我不想說了……”

    苟富貴搖搖頭,對著勿相忘歎道:“你看看,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勿相忘猛點頭:“愚昧,太愚昧了!”

    你倆最沒資格說這話!我問雲美:“他們為什麽要剝你的皮?”

    “他們……”雲美愣了一下,結結巴巴的答道:“他們……說剝了皮我就能現出原形,還說狐精皮能賣個好價錢。”

    聽了這話,三娘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說道:“有時候,人皮也能賣個好價錢呢。”

    “是改命人助你成魔,使你變成了畫皮。”王亮問道,“你還記得他長什麽樣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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