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我和三娘有共同語言,現在看起來,這共同語言又多了一處——我倆都喜歡煙!

    我進去的時候三娘穿了件紫底金絲紅花的旗袍倚在紅木榻上,身材凹凸有致,開叉處恰到好處的露出雪白大腿,多露一點顯放蕩少露一點顯保守,性感之餘卻又呆了一絲端莊。旗袍最適合中國女人,也最是挑人,可這狐狸精偏偏穿起來最好看。

    “小馬哥,你有事嗎?”三娘媚眼如絲的望過來,她秀發盤在腦後,臉上粉黛未施,但卻勾人的緊,我真想把那些亂放連老媽都認不出來的ps照片的人拉過來讓他們看看什麽是自然環保綠色純天然無汙染的美人。

    此情此景讓我心裏小鹿亂撞,羞澀的坐在三娘身邊,道:“三娘,這段日子,你幫我不少,我想來謝謝你。”

    “幫你?”三娘嫣然一笑,“我哪有。”

    就算她否認,事情也明擺著,無論是有意無意,最近的事情她都幫我不少。我在迷茫時,也經常是三娘一語點破,讓我恍然大悟。當然這事其他人也有做,可是按照相貌和做事程度的性價比來說,沒人比得上三娘。

    “其實我也明白,你堂堂一個狐狸精,有才有貌,不會白白幫我這麽多。”我說:“現在我也看開了,小二樓裏的鬼怪每個人都有一個過去,你要是有啥要幫忙的,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多個人也多個幫手嘛。”

    三娘一愣,看我半晌,笑道:“小馬哥,你是個好人。可是我的忙,不是你想幫就能幫的。”

    我說:“幫不幫得了也得你說了再看,我比你想象的牛逼多了。”

    三娘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苦澀,那表情一閃而逝,馬上又變迴了原來的神情,媚眼一眯,嬌笑說:“小馬哥,我的事我自己就能解決,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說到一半,她忽然直起身子,對著窗口厲聲叫道:“什麽人!”

    我順著方向一看,隻見窗口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是你!”三娘對著窗口叫道,然後打開窗戶化成狐狸,跳了出去。

    “三娘?”我伸頭去看,月光下有個人在飛快的跑向遠方,化成狐型的三娘邁著矯健的四肢嗖的跟了上去。

    “難道又是小偷?”我疑惑著伸頭往外左右看,看三娘那氣勢如虹的模樣就知道我方實力是壓倒性的勝利,別人遇上小偷是被偷的倒黴,可是要是小偷遇到我這小二樓裏的人那就是那小偷不長眼倒了百八輩子的血黴。

    那一人一狐越跑越遠,逐漸消失了蹤影。

    這會兒正是晚上,月明星稀,四周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我看三娘這一時半會兒是迴不來了,於是準備迴自己屋。

    剛走了兩步,忽然聽見窗外扣扣兩聲。

    剛才明明已經看過四處無人,怎麽這會兒又有人敲門。

    我忽然想起白天那壯漢說的話,一陣心悸,虎軀一震,轉頭去看,隻見窗口處竟然出現一團黑霧,隱隱約約形成人的形狀。

    又是霧!我心裏一動,難不成之前那個白霧的改命人找上門來了!

    那黑霧一樣的人形開始順著窗戶往我屋裏爬,邊爬身上的霧邊變淡,人形越來越明顯。

    還想爬進來!我兩步跨迴去,照著那霧的頭就是一拳,這一拳竟然打中了實體。聽得‘哎呦’一聲,那霧從窗戶上掉了下來,我趁勝追擊,蹲下去一陣狂打,幾拳就把那霧給打散了,露出藏在霧裏的實型——竟然是那個黑胡子道士!黑胡子道士哎呦哎呦的叫著,伸手捂住臉道:“別打了別打了!”

    我舉著拳頭說:“好哇,想害我的竟然是你!”

    黑胡子道:“我是你二師父,怎麽可能害你,我來是想救你。”

    我奇怪的問:“救我?”

    黑胡子說:“你先把拳頭放下。”

    我說:“你先給我說明白,救我你為什麽化成黑霧鬼鬼祟祟的潛進來。”

    黑胡子歎氣道:“還不是為了躲開你屋裏的那個狐狸精。”說完,他從懷裏掏出一個葫蘆,道:“我收了她的弟弟,她一直想找我報仇,把她弟弟救迴去。”

    我說:“那剛才跑掉的人是誰?”

    “那是我做的木頭人。”黑胡子老道拍拍道袍站起來,從懷裏拿出一個貼著符的木頭人,往地上一扔,那木頭人竟然就變成了和黑胡子一模一樣的人。

    黑胡子老道對那木頭人說:“去把窗戶關上。”黑胡子木頭人跑去關了窗戶,又噗的一下變迴了原來大小掉在地上,黑胡子老道說,“這木頭人能變成我的模樣執行一個命令,那狐狸精以為在我身上施秘香我就不知道,貧道道法高強怎麽會察覺不出,反將她一軍。”他得意的捋了捋胡子,笑道,“哈哈哈哈哈,這下她一時半會兒迴不來了。”

    看不出這黑胡子還真有兩下子,我說:“你一直說你厲害,怎麽見她跟老鼠見了貓一樣躲著。”

    黑胡子道士看我一眼,搖著手上的葫蘆歎道:“虎落平陽被犬欺,要不是我在收了這隻九尾白狐元氣大損,我早就把那隻狐狸精一起收了。”

    我說:“那可不行。”

    黑胡子道士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道:“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我說:“先別說這個,你口口聲聲讓我拜你為二師父,可我連你叫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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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胡子道士說:“你記好了,你師父叫張重陽!我是他師弟,叫李伯通!”

    “……”我說:“這是藝名吧?”

    李伯通想了想,高興的道:“你以後叫我李師伯就行了。”

    “行。”我說:“那李師伯,你說你要來救我,救我什麽?”

    李伯通正要迴答,忽然神色一變,道:“來了!”

    幾乎是同時,我聽到聽到門口傳來有規律的‘嗵嗵嗵’的敲門聲。

    聽著門外嗵嗵嗵的敲門聲,我第一個念頭是三娘迴來了。正要去開門,腦海裏閃電般劃過白天那壯漢的話‘聽到有人敲門別開門!’

    想到這裏,我心中發毛,扭頭去看李伯通,那道士神情嚴肅,身子微微前探,側著耳朵聽那敲門聲。

    我見他神情嚴肅,心中一涼,試探性的問道:“我去開門?”

    李伯通看似要製止我,手已經伸到半空,卻眼睛一轉,對我揮揮手道:“你去吧。”

    他這樣一說我放心了一些,邊走邊喊:“來了來了。”

    可是走了幾步,心裏卻總覺得有點不對。

    李伯通跟在我身後,花瓶旁的男人頭一看見他馬上躲進花瓶,吊死鬼伸著頭從小二樓飄下來,邊飄邊說:“隋敲門啊?”雲美叫道:“外麵有道士,別出去!”然後把她拉迴二樓。

    我本來還想有個事他們能幫我,沒想到見到這道士他們全躲起來了。

    這黑胡子有什麽可怕的?

    我一個人孤獨的走到門口,手扶到門把上,那敲門聲還在嗵!嗵!嗵!的響,一起一落,極有規律。

    三娘敲門可不是這種風格,她那一般都是沒規律的,邊敲邊嬌滴滴的叫:“小馬哥,開門啦。”

    不對,即使不是三娘,正常人也不會敲門敲得這麽有規律,像是機器一樣。

    不像是人,外麵的是什麽東西?

    嗵!嗵!嗵!嗵!嗵!嗵!

    我正在思考,外麵的敲門聲忽然變得激烈,外麵那人用力的敲著門,門板劇烈的震動,外麵那人敲門的力道之大,震得我的手都發麻。

    “敲什麽敲!”我怒吼一聲,敲門的聲音嘎然而止。

    我又聽了半天,外麵一點動靜都沒有,扭頭一看,李伯通站在門口看我,一副瞧好戲的神情。

    我心一橫,一口氣把門拉開……了一條小縫。

    我貓著腰透過那縫,看到外麵站著一個男人,穿著一套西裝,看起來料子還不錯,兩隻手直直橫起,放在我的門上。

    “你誰啊你?”我問,“深更半夜,幹嗎啊?”

    那男人不吭聲,保持著手橫起的姿勢往前跳,他跳的姿勢非常奇怪,膝蓋不帶彎的,手撞在門上,又是嗵!的一聲,這聲音比以往聲音都大。

    這人腦子有毛病吧?我又問:“你到底想幹嗎?”

    那男人依然不理我,站在原地又是一跳,手再次撞在門上,聲音越發變本加厲。

    我實在忍無可忍,站直身子,麵對麵的罵道:“你到底想幹嗎!”

    此時月光穿透雲層照在她的臉上,那張臉竟然看起來分外眼熟。

    我一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長臉我見過——今天白天,那個小男孩抱著的遺照!

    那個被人打死的吳祥!

    怪不得跳起來姿勢那麽怪!這家夥已經死了!

    他來找我幹什麽?

    我一個哆嗦,小聲說道:“對不起,你找錯門了。”連忙轉身關上門。

    外麵繼續傳來有節奏的嗵!嗵!嗵!的敲門聲,那‘東西’竟然還在鍥而不舍的敲門,力道震得門框吱嘎作響。

    我靠在門板上叫道:“兄弟你走錯了嘿,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要報仇那得去找殺你的人去!你看準路,沿著公路向北直走大概走十分鍾有個公車站!現在剛十二點,你等六個半小時,馬上就能等到去市裏的公交車了!”

    我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他在外麵蹦躂的越發厲害,最後隻聽的卡的一聲,他的胳膊竟然撞穿了門板,就在我腦邊,一左一右,直直的穿了過來,幾乎擦到我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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