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蔣家。


    “少爺?老爺子已經休息了。”


    “少爺……”


    “少爺!”


    管家和保鏢根本攔不住蔣恆,被他一拳打在地上。


    “老爺子,這次還是要感謝您相助。”客廳,顧哲宇正在和老爺子喝茶。


    蔣家老爺子將顧哲宇保出來,他自然是要登門拜訪。


    顧哲宇和他母親一直想要拿走原本屬於顧臣彥的東西,那獲得公司董事和商業合作夥伴的支持,就顯得尤為重要。


    這些年,顧臣彥將顧哲宇壓得死死的,為了能和蔣家攀上關係,他利用鍾家和蔣家的關係,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哲宇啊,你是個好孩子,這次是爺爺讓你幫忙,才給你惹上麻煩。”蔣老爺子笑著開口。“今晚在這吃過晚飯再走吧。”


    “好的,爺爺。”顧哲宇很聽話的點頭。


    門外傳來嘈雜聲,蔣恆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是您讓人去我的住處帶走了許妍?”蔣恆沉聲問了一句。


    老爺子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你鍾爺爺還在呢,這是什麽態度?”


    蔣恆一把推開過來攔著他的管家,看了眼家裏的客人。


    “鍾家為了對付一個女人,連我都算計在內,真是好樣的。”蔣恆扯了扯領帶。“鍾雲秀漠視法律,毆打他人致殘,還曾經帶頭霸淩別人,人品和家教可見一般,我蔣家不會讓這樣的女人進門。”


    蔣恆指了指顧哲宇,轉身離開。


    許妍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他要顧哲宇的命。


    顧哲宇蹙眉,臉色很難看。


    蔣恆居然為了一個許妍,當著兩家長輩的麵兒鬧得這麽難看。


    “蔣恆你給我站住!”蔣老爺子怒意濃鬱的喊著。


    蔣恆走著的腳步停了一下,迴頭看著管家。“看好老爺子,血壓高就給他吃降壓藥。”


    “老蔣啊,你看這……”見蔣恆這種態度,鍾家老爺子臉上有些掛不住。


    “還是太年輕了,不夠沉穩,心浮氣躁。”蔣老爺子陰沉著臉色看了顧哲宇一眼。“這個許妍,還真是個人物。”


    顧哲宇趕緊點頭。“是,許妍極其善於偽裝和欺騙,我們顧家和許家都被她耍得團團轉,蔣總可能也是一時被騙了。”


    “我聽說,許妍那個私生子,是蔣恆的。”鍾老爺子聲音低沉。


    蔣老爺子愣了一下,抬頭看著助理。“還有個孩子?”


    “是……”助理緊張低頭。“蔣總不允許任何人外傳,所以……”


    “我看啊,十有八九,那孩子根本就不是蔣恆的,這個許妍花言巧語的蒙騙,讓蔣恆對她這麽上心,肯定是用了手段的。”鍾老淡淡的說著,起身要走。“兩家的婚事是定好的,蔣恆我隻當他還太年輕。”


    “爺爺,我陪鍾老先迴去了,有任何需要您就打電話聯係我。”顧哲宇起身,扶著鍾家老爺子。“雲秀那邊,還要蔣老爺子多費心。”


    等家裏人都離開,老爺子的眼眸瞬間沉了下來。“去查查那個孩子,看看蔣恆是不是被騙了。”


    ……


    “蔣總,顧哲宇讓人把許妍帶走,去了外環的廢舊倉庫,企圖讓人傷害她……”


    “許妍小姐逃了,這是路上夜跑的人說的,說許妍全身是血,脖子上有很長的傷口,當時他都嚇壞了。”


    “許妍,借用路人的手機,打了這個電話,我查過了,是顧臣彥的電話。”


    車上,張斌小聲說著,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關節泛白。


    這些人真的太惡心了,居然這麽對一個女人。


    “顧臣彥的電話?”蔣恆沉聲問了一句。


    “對……”


    蔣恆靠在後座上,緩緩閉上雙眼。


    許妍居然聯係顧臣彥,也不肯聯係他。


    明明,她可以打電話給他。


    “去海城。”蔣恆緩緩睜開眼睛,眼眸深邃。


    許妍是他的,無論是誰,都別想從他身邊把人搶走。


    他廢了這麽大的力氣,不惜磨掉她滿身的利刺,終於讓她肯低下頭來依附他。


    顧臣彥卻想在這個時候和他搶人嗎?想都別想。


    ……


    海城,聖盾幼兒園。


    許妍下午五點半準時到了學校門口,準備接夏夏放學。


    “許妍小姐?夏夏同學在班裏和同學起了衝突,把人打傷了,您……進來吧。”學校門口,生活部的老師已經在等許妍了。


    許妍的臉色瞬間慘白,緊張的跟在老師身後進了校務處的辦公室。


    “夏夏。”


    夏夏站在角落裏,低著頭,身上的衣服髒髒的,明顯是和人打架了。


    角落的另一邊,一個穿著一身名牌,從頭到腳都是富家貴公子氣質的沈星河趾高氣揚的站著。“壞女人,小偷,乞丐。”


    夏夏紅了眼眶,握緊拳頭。


    如果不是沈星河把他逼急了,他不會打人的。


    “媽媽對不起……”見許妍來了,夏夏哭了。


    他害怕給媽媽招惹麻煩,害怕媽媽責備他。


    “夏夏有沒有受傷?”許妍蹲在夏夏身前,沒有質問他為什麽打人,而是小聲問著他有沒有受傷。


    夏夏紅著眼眶搖頭。


    “許小姐,夏夏同學打了沈星河同學,現在沈星河同學的臉有紅腫,他的家長正在過來的路上,對方母親要一個說法,您最好是給沈家一個交代。”教務處主任沉聲開口,明顯有偏袒沈星河的意思。


    “我兒子不會平白無故的打人。”許妍抱著夏夏,上下看了看,見夏夏的眼角也有傷,抬頭看著老師。“兩個孩子打架,雙方都有受傷,為什麽是我們給說法,誰給我一個說法?”


    “許小姐,沈星河的父親是沈氏集團的總裁沈澈,母親是顧氏集團的千金顧程程。”生活老師提醒許妍。


    誰應該給誰說法?肯定是權勢說了算。


    “媽媽……他先說你壞話的,他說我是野種,說媽媽偷東西。”夏夏擦了擦眼淚,他不允許任何人說媽媽壞話。


    許妍手指有些發麻,這些年,她學會了忍氣吞聲咽下所有委屈。


    沈家和顧家她確實得罪不起,她也想就這麽卑微求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孩子為了她都可以不顧一切,她卻要孩子忍受委屈嗎?


    “身為老師……你們有查清楚是誰先挑起事端嗎?”許妍聲音沙啞。“沈星河如果不招惹夏夏,夏夏不會主動打他。”


    “我就是招惹他,壞女人,小偷,你就知道偷別人的爸爸,我媽媽說你最髒了,惡心。”沈星河衝夏夏伸舌頭做鬼臉。


    “星河。”辦公室門口,顧程程來了,聲音焦急。“哪個不長眼的敢動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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