菰勒勒迴到禎園,就打發丫環水月去辦這件事兒。


    而是自己則是好好打扮一番,來到約見百裏樂人的地方。


    此地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倒也算得山清水秀。起碼談情說愛是個不錯的所在,這放以前她肯定是看不上。


    不過這心裏一旦有了一個人,那是黃土變成金,看什麽都是美景。


    站在樹下等人的她,想起百裏樂人對她的好,心裏一陣陣地甜。人沒到,自己先臉紅了。


    不得不說,十個女人有十一個希望自己被寵著,再難搞定的也相同。


    如果有搞不定,隻能說這個男人還沒有徹底征服這個女人。


    百裏樂人撇了自家老爹不管,一心奔著他的勒勒來。遠遠的就瞧見人在樹底下嬌羞百媚,便悄悄繞道其身後打算給她個驚嚇。


    但是菰勒勒眼尖,正待這廝出手,出聲道:“出來吧,再不出來我可就走了。我爹說了,你百裏家的大門不好進。


    你看,我要不要換一家?”


    說罷,水眸淺淺,璀璨生輝。


    百裏樂人上前一步,從後將她整個人摟在懷裏,下巴抵在其肩頭道:“你敢換別人,我就敢滅了他。


    讓你當寡婦,最後還得嫁我。”


    菰勒勒聞言,當即臉色更加緋紅,沒好氣的嗔了一眼,自他懷裏掙脫,小跑幾步拉開了些許距離,這才百媚千嬌的迴眸道:“嘴貧。


    你爹都要騎在我菰家頭上拉屎,還說這些鬼話來哄我,死沒良心的。”


    百裏樂人抱屈,道:“天地良心,我爹最近都沒空搭理我,怎麽有空針對你爹?”


    菰勒勒百無聊賴的把頭發纏繞在指尖,轉眸道:“不是你爹有動作,我爹……怎麽會動了要把我嫁給你那狗屁兄弟的意思?”


    “什……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爹想和少真府聯姻,怕我跟了你沒好日子。”


    百裏樂人一把上前將她身體板將過來,然後在那張柔軟馥鬱的紅唇上示威性的咬了一口,道:“他敢把你嫁了箕鴀,我現在就把你辦了。


    等到出嫁之時,讓你大著肚子出門。


    我看他的老臉,往哪裏放。”


    菰勒勒摸著酥麻疼癢的嘴唇,內心陣陣激蕩,嫵媚的展顏道:“你真壞,這麽損的事情都想的出來。”


    百裏樂人道:“我壞還不都是為了你,你見我對別的女人可曾如此?我身邊,可有過別的女人?”


    菰勒勒順勢依偎他胸膛,纖纖玉指開始畫起圈圈,道:“我爹已經知道二妹沒死的消息了,已經讓人去抓,看樣子這迴他是想要鏟草除根以正門風。”


    百裏樂人神色驟然一凜,但很快裝作閑聊道:“你想怎麽做?”


    菰勒勒笑了,她想怎麽做?


    她當然是想那個賤種不得好死,敢和自己搶人,就該有死的覺悟。不管是親人,還是情人,都不行。


    百裏樂人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她,毫不掩飾殺意與憎恨。


    菰勒勒知道自己失態了,轉眸含羞地反問道:“是不是被嚇著了?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菰勒勒從來就不是什麽解語花。”


    頓了頓,趴在其耳畔,緩緩一字一句道:“我是一朵食人花,會吃人。”


    這般撩動,試問幾個男人麵對如此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能不情動。


    哪怕,會丟了性命。


    百裏樂人,自然不會另外。


    低語道:“真想現在辦了你。”


    男女間最怕的是什麽?怕的就是這幹柴勾烈火,好在菰勒勒還沒忘自己目的,摸著滾燙羞紅的俏臉,嗔道:“搞定我爹,我就是你的人。”


    這對百裏樂人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至少她對自己有此自信。


    所以,她篤定對方一定會答應。


    事實上,美人的要求怎能不答應?就算是個坑,那做鬼也風流。


    男人所好,不就那麽幾樣?


    因此,他應的很幹脆。


    捏著對方的鼻尖道:“你不後悔,我自然樂意效勞。”


    菰勒勒拍開他的手,沒好氣道:“我就怕你那慫樣沒膽兒,你可知我爹已經讓人去通知箕鴀?”


    百裏樂人道:“通知他做甚?”


    “我爹想的可不止用我聯姻,還有碎玉人。”


    “關她何事?”你不是說你爹找到人要斬草除根?怎麽,這會兒又扯上她?


    “那還不是我爹看中了少真府這塊肥肉。”說著,再度掙脫懷抱,信步沿著小路走,道:“他想著殺了碎玉人,後來得知其有孕,便想著去子留母也行。


    處理幹淨,一樣可以送人。”


    你,願意看你兄弟坐享齊人之福?


    還是想看別的男人,碰我?


    不得不說,她這把火拱的很到位。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自己看上的女人哪裏容得別人惦記?


    百裏樂人足下剛好踩中一枚石頭,不大,卻轉瞬化為齏粉。


    可以說,大大的滿足了菰勒勒的虛榮心。


    管你真情還是假意,她就愛看有人為了自己失態。


    順勢添油加醋,道:“你說你倆從前一起鬼混,你可沒虧待他。裴無濟和姓陸的就不提,兩個沒骨頭的見了點風聲就跑了。


    可他箕鴀不一樣,曾經你是少主,他是依附少真府可憐蟲。


    如今你依舊是少主,他卻已經是少真家主。


    他飛黃騰達後,找過你幾次?


    心裏,可還有你這個昔日的兄弟?”


    被她這麽一說,饒是他臉皮再厚此刻亦是無地自容,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


    但是菰勒勒怎麽會放過他?


    又幽幽道:“聽我爹說,箕鴀如今也是得了造化。少真府不止蘇老等擁護,還有位神秘恩人。


    他那恩人可不得了,想來你爹也有說過。


    我看呐,人家八成是攀上高枝再看不上你這個酒肉兄弟。”


    百裏樂人臉上燥熱難擋,半晌才僵硬的擠出一句話:“不會的,他說過會永世以我馬首為瞻。”


    菰勒勒霎時咯咯嬌笑,指著他笑得直打跌,道:“這也信?


    沒聽過有奶便是娘?你能給他什麽?銀子?女人?


    這些人家現在都不缺,隻要他願意多的是女人送上床,至於銀子?作為三家之一,少真無一是主上心腹。


    在世之時,天主對其厚愛滿城皆知。


    他如今得了少真無一的位置,還差你那幾兩碎銀?


    大權在握,又有強力靠山。


    你說,過去的場麵話還能不能信?”


    百裏樂人怒眉一揚,道:“我不信,我要聽他親口說。”


    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卻在離別前猶豫了,停頓了一下。


    菰勒勒閃身擋在他身前,傲然道:“慢著,你今天是來陪我的。我不許你離開,你就不許離開。


    哪怕,你爹讓人殺了。”


    百裏樂人麵色瞬間變得很難看,蹙眉道:“勒勒,這種玩笑並不好笑。”


    “我就開了,你要打我嗎?”


    她秀眉上挑,順勢把姣好的臉盤湊上些許。眼神裏不乏挑釁,自然也看到他眼中的糾結。


    百裏樂人撇過臉,吸了一口氣:“不要逼我。”


    “我就逼你了,你舍得打我嗎?”


    你要是敢說是,我菰勒勒絕對會讓你後悔。


    “……”


    “怎麽不說?”是不說,還是不想說?


    兩人就那麽僵持著,他不說,她不讓。


    菰勒勒當然不能讓,自己有意讓其知道這些事兒不假。可水月那邊還沒有消息過來,現在讓他過去不是壞自己的事兒?


    要走,起碼要水月那邊有結果。


    如此趕過去,效果才能達到最好。


    容顏是一個女人傲氣的本錢,她有這個資本。


    最後還是百裏樂人先妥協,道:“我就想去看看,你幹嘛這麽生氣?”


    菰勒勒翻了個白眼,把前麵垂下的秀發拋到腦後,道:“你今天出來的目的是什麽?”看書喇


    “看你啊?”


    “那不就結了?作為一個女人,當一個男人來看自己卻留不住,你是在告訴你的勒勒她做女人很失敗嗎?”


    百裏樂人被她看的不爭氣地口幹舌燥,顧左右而言他道:“沒有,是我疏忽了。”


    他很想說,自己更想見證她成為一個女人。


    但是這話還沒出口,已經遭到對方警告。


    菰勒勒給了一個算他識相的眼神,轉瞬態度來了大轉彎,可謂打一棒子再給顆甜棗。


    道:“我也不是不懂你是男人需要兄弟需要麵子,但是做兄弟有今生沒來世,所以交兄弟要謹慎。


    人家已經認定了以後要做你的人,這有些事自然不能眼睜睜看你上當受騙,我這麽做,還不是因為在乎你。”


    “勒勒……”


    “感動的話就不必說,你隻需要記住一件事,你是我菰勒勒看上的男人。


    所以,決不能讓那起子不入流的貨色給拉低了身份。”


    顯然,她是暗指箕鴀出身低賤。


    百裏樂人聽完,臉色漸漸有了緩和。


    道:“我知道。”


    隨後牽起佳人的玉手,深情款款的吻下,道:“你說的,我都聽。”


    霎時,菰勒勒俏臉通紅。


    別看她嘴上說的厲害,說到底總歸是姑娘家。


    嘴上說的一套一套,碰上真場合。芳心立馬沉淪了好幾迴,險些沒把自個兒溺死。


    但是水月的遲遲不來,叫她漸生不安。


    百裏樂人問她怎麽了?是不是反感自己所作所為?


    如果是,那他改。


    她哪能說出實話,但也不能認了此事。因為,她喜歡這樣的觸碰,甚至她渴望更進一步。


    隻是這種話,終究男人主動好些。


    找不到理由,找不到借口,最後剜了他一眼:“呆子。”


    然後抽迴火燒火燎的玉手,捧在心口小跑離開。


    百裏樂人好歹也是九曜樓的常客,見慣了各色女人,哪兒不知她此刻心湖已亂。


    頓時,心底了然。


    轉身喊到:“勒勒,你戴這隻如意釵真好看。”


    菰勒勒抬手撫上雲鬢,掩下心虛道:“當然,你精挑細選的,哪能有錯。


    如意花開佩如意,如如不動是君義。


    我說的,可對?”


    “對。”


    正四目相對,忽然菰勒勒莞爾一笑。


    道:“你去吧。”


    百裏樂人道:“不阻攔我了?”


    菰勒勒隨手摘下一朵野花,輕輕旋轉,霎時花辦紛飛。


    道:“你的心不在,我留你有用嗎?”


    “那你剛才?”


    “噓,那是考驗。


    你心裏是否有我的考驗,現在你通過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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