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陸淼上班,傅璟佑中午迴來就開始給麻頭打電話。


    第一迴沒打通,下午下班接著打。


    直到聯係上麻頭,把廣州那邊先一步安排妥當了。


    傅璟佑才緩緩安下一顆心。


    大人們忙著,這期間,孩子們之間也漸漸生出了些許較量。


    下午陸遠征看準時間,到點兒直接從人民大學往北附小去接孩子。


    三個娃娃跟小豬崽似的。


    從校門裏出來一路拱上車,此起彼伏的“姥爺姥爺”,熱鬧得叫人耳朵疼。


    正要打動方向盤往迴走呢。


    乖得不行的丫頭,從駕駛座之間的縫隙裏探來腦袋:


    “姥爺,我這個星期不去騎馬了,盼盼姐姐說工人體育場可以打羽毛球,邀我一起去玩兒。”


    “不行!”


    陸遠征還沒說話,老大時安先一步把明夏拉迴去道:


    “你以後不許跟她玩。”


    明夏噘嘴,低頭有點不願意。


    時安不管她,往前湊著跟姥爺告狀:


    “姥爺,陳盼心眼特別多,妹妹的小發卡都被她唬走了。”


    時安義正詞嚴,很不高興:


    “發卡家裏有很多,她拿走就算了,但是她還使喚我妹妹,我在食堂吃飯看見好幾次了!”


    陸遠征問:


    “陳盼不是跟你一個班級嗎,怎麽還能找上你妹妹了?”


    時安大聲道:


    “她就是故意的,看見妹妹就一準要想法子使喚她!”


    陸遠征看向外孫女:


    “哥哥說得對嗎?”


    明夏性格好,比陳盼小兩歲,才七歲的年紀懂得什麽?


    不過是平時總跟幾個哥哥在一起,偶爾也想跟著同為女孩子的姐姐玩罷了。


    姥爺問話,她抱緊小書包道:


    “不對,盼盼姐姐是在跟我玩,沒有使喚我。”


    時安見了幹著急,跺腳拉著她追問:


    “怎麽沒有?那你說,她喊你去打球,是不是還說了叫你給她拿球拍,她才教你玩?”


    明夏噘著小小的嘴巴低下頭,又不吭聲了。


    顯然是的。


    時安憤憤看向陸遠征:


    “姥爺,你看!”


    “好了,你坐好。”


    陸遠征讓時安坐好。


    小孩之間一點小玩意的事,大人也不好說什麽。


    琢磨了一會兒,陸遠征轉過身來,撫上了外孫女的腦袋折中道:


    “這個星期不用去馬場,但是得去少年宮,你跟哥哥們去上課,姥爺給你買球拍,下午迴來了上公園去打球去,行不行?”


    這話一波三折,小明夏以為玩不成了,眼裏立即蓄起兩泡淚珠兒。


    又聽說下課迴來還能玩,小丫頭立馬高興起來,眼淚汪汪的點點頭。


    事兒到這裏暫時揭過。


    陸遠征帶孩子們迴家,夜裏休息的時候跟唐梅提了一嘴:


    “明早孩子們上學,你找個口袋把那什麽抓頭繩和小卡子都裝點,叫時安拿去給陳盼。”


    頭繩發卡家裏多的是,給就給了。


    不過陸遠征突然提起這事兒,唐梅還是有點疑惑:


    “好端端的,這又是哪出?”


    “哼,哪出……”


    陸遠征解著襯衫扣子說:


    “那丫頭片子在學校收小跟班,給她點好處糊弄糊弄,叫她別找二寶的事。”


    一點小玩意給了就給了。


    這麽點的孩子,又是這麽點兒的事兒,大人哪好張嘴?


    要能通過孩子自身解決,是最好的。


    唐梅也明白了過來。


    炕上三個孩子安靜睡著。


    怕孩子在學校挨了欺負,唐梅湊過去摸摸明夏小臉。


    又揭開衣袖、褂子仔細打量。


    沒見著有什麽痕跡才鬆下一口氣。


    “這事兒我省得了。”


    “嗯。”


    ……


    隔日清晨,孩子們按部就班,該上課的上課。


    傅璟佑則早起先送陸淼到國英社集合。


    之後國英社的車隊往機場出發,傅璟佑跟著開車送了一路。


    直到從停車場上候機廳時,因為沒有機票證件,才不得不止步。


    室內,陸淼把裝有行李的小藤箱交給於紅,隔著大老遠咧開笑容衝他揮手。


    傅璟佑笑了下,抬起手也揮了揮。


    於紅來迴看了一眼,又見其他人已經走遠,不得不提醒道:


    “前輩,要走了。”


    “嗯。”


    陸淼頷額,比劃了個往上指的動作。


    那頭傅璟佑點頭,她才笑著轉身上了公務機樓。


    這次出行坐的是政府小型機。


    二十多個座位一趟正好坐滿。


    陸淼的位置挨著窗戶。


    於紅第一次坐飛機,陸淼就跟她換了位置。


    飛機起飛後,於紅額頭抵在窗戶上往外看,滿眼的驚喜和震驚簡直藏不住。


    “前輩,你真的不看看嗎?下麵的馬路和田地都變得好小!”


    陸淼搖搖頭,靠在座椅上揉起了太陽穴。


    “你看吧。”


    小型機飛行速度較快,比民用機的舒適性其實要更高。


    但陸淼還是覺得難受。


    過去坐飛機,即使不是包機,也至少是商務艙。


    什麽減振耳機、沙發、床的,應有盡有。


    盡管已經很久沒坐過飛機,但一抵達高空,那種不適應的感覺仍然十分強烈。


    陸淼閉目,試圖睡著讓時間過得快一點。


    不多會兒,她確實睡著了。


    卻蹙著眉心,在飛行的顛簸中,腦袋晃來晃去睡得並不安穩。


    於紅坐直身子,努力想把肩膀挺起來讓她靠著睡。


    可她自己也是個纖瘦的個兒,挺起來了也沒用。


    於紅手忙腳亂,試圖伸手去扶陸淼歪來歪去的腦袋。


    正在這時,過道那邊站過來一道修長身影,幾句話就跟旁邊的女記者調換了位置。


    席律風坐在過道外側,修長如竹的手探過來,直接把陸淼往下滑的腦袋輕輕帶了過去。


    “席前輩……”


    於紅想說這合適嗎?


    卻是話未出口,就被席律風豎起手指比劃的一個噓聲動作擋了迴去。


    席律風放下手,順勢指了指窗戶。


    於紅不明所以。


    席律風壓低聲說了句“擋光板”,她才明白過來。


    也是研究了一會兒,才成功把擋光板放下來。


    眼前光影暗淡下來,肩上枕著陸淼的腦袋,席律風略微調整了一下坐姿,跟著閉目休養起來。


    於紅想說點什麽,最終低頭抿著唇瓣,還是將言語咽了迴去。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陸前輩一樣好相處。


    比如這位席副主任……


    在麵對席律風時,於紅就會覺得局促和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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