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巧巧正生氣,又聽見側後方席律風跟人交代道:


    “領導們開會應該得一陣兒,社裏留幾輛車,晚點方便送陸主任他們迴去。”


    勿怪席律風會這麽安排。


    今天國英社涉及國際部的參事人員,原本都是安排住外事公館。


    一行人兩班倒,為的就是預防出現意外情況。


    可是誰能知道,情況沒出在他們這邊,反而是利方……


    以陸淼作為例子。


    平時下班晚了家裏都會有人來接。


    這次事先打過招唿,各家家屬都知道他們夜裏不會迴去。


    臨時出了這變動,肯定想不到要過來接。


    之後的時間裏還有正事要忙,為了各位領導能休息好、養精蓄銳,社裏肯定要服務到位。


    小同誌聽了這話,立即點頭應聲:


    “是。”


    可一旁的閔巧巧眼神卻倏地兇煞埋怨起來。


    陸主任、陸主任、陸主任!


    什麽都是陸主任!


    閔巧巧簡直都快煩死了。


    她感覺陸淼恍若一隻貓。


    而她就是陸淼手裏的耗子。


    任她嬉鬧抓咬,卻始終留著一條命在,遲遲不肯給一個結果。


    看似慈悲,實則比什麽都要煎熬。


    閔巧巧心裏不上不下的。


    怕陸淼揭她的短。


    怨陸淼針對她,處處膈應她,見不得她好。


    若早知道是這樣,這個國英社,她不進也罷。


    可現在既然已經來了,要鬥?


    那就鬥吧!


    閔巧巧捏緊拳頭,暗暗下定決心。


    不管用什麽方法手段,國英社,她和陸淼,隻能留一個!


    ……


    經過層層核實,利方是在完全沒有提前溝通的情況下,私自改的航線軌跡。


    作為國家之間的交涉,這番行為屬實無理、狂妄且目中無人。


    會間,國英社一眾老幹事輪番提醒囑咐,這次接待大概不是個輕省活兒。


    要求大家務必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


    會議果然開了很長時間,結束時都已經臨近了夜裏九點。


    一行人出會議室,結伴往樓下走。


    身處一眾捏著玻璃水杯的老前輩中間,陸淼無疑是那麽最鮮亮的顏色。


    於是,便總有人調侃她:


    “小陸啊,跟我們這些老家夥一起座談,很枯燥吧?”


    陸淼彎彎唇角,笑容和煦謙遜恰到好處:


    “沒有,每次開會都能讓我學到很多新的東西。”


    雖然確實有思維跑空的時候,但陸淼覺得還好。


    唯一有點難以忍受的是,開會的時間久了,屁股有點受不了……


    這段閑聊沒有持續很久。


    因為樓下的小同誌過來傳遞消息,說是車都給安排好了,請領導們過去。


    老前輩讚許的拍拍陸淼肩頭,叫她迴去好好休息,又勉勵她明天再接再厲,之後便和其他的老前輩一起,走在前麵先上了車。


    社內小車資源有限,每輛車都坐滿,也要分兩到三趟才能送完所有人。


    而等上一班車迴來,也要等上很久。


    席律風也在社裏沒走。


    他迴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陸淼在帶他,兩人因此也比旁人更加熟悉一些。


    他這次負責了這項工作,便也為陸淼爭取到了先機。


    原本有個副駕駛的空缺是專門留給陸淼的。


    但陸淼婉拒沒去,轉身請的另一位老前輩先走的。


    等第一趟小車全部駛出視線,席律風旋身看陸淼。


    “上次錄像帶的事,是我沒看顧好手下的人才給你帶去了麻煩。”


    他半張英俊輪廓隱於路燈光輝的陰暗麵裏,語調相當誠懇:


    “但是我認為,或許我可以得到一個道歉補償的機會?”


    陸淼神情如常,偏頭側目看了他一眼。


    盡管一雙眸子在路燈的映襯下,水潤、亮晶晶的別樣美麗。


    可就因為太平靜淡定了,讓人看在眼裏,她簡直冷漠到極致。


    說出來的話,也是平易近人的反調:


    “道歉分很多種,但我不希望是這種,至於補償?那就不用了。”


    她將臉側散下來的幾根頭發扶至耳後,收迴目光淡定道:


    “既然知道會給我添堵惹麻煩,離我遠一點,難道不是更好嗎?”


    這話雖是反問,卻又是赤裸裸的強調。


    聽出弦外之音,饒是同事眼中一貫好脾氣以紳士、謙遜自居的席律風,這次也不由黑了臉。


    陸淼自然留意到了,但她渾不在意。


    既然要道歉,還是想讓她滿意的道歉,那麽這就是她所期望的訴求。


    勿怪陸淼看起來冷漠、高傲。


    對於不太喜歡的人,她真的裝都裝不出來。


    席律風這個人,她總覺得哪哪兒都很假。


    每次都以為接觸到最真實的他,要對他改觀時。


    他總能出其不意的再次變換出另一麵。


    無形中給人一種不真誠且藏的很深的感覺。


    陸淼不愛跟他打交道。


    氣氛陷入席律風視角中的單方麵僵持。


    正是這個時候,有個老前輩喊了一聲陸淼:


    “小陸啊。”


    “哎。”


    陸淼應了一聲,緩步朝廳裏走去。


    幾個老前輩統一商量出主意,望著她道:


    “一會兒車迴來了,你先上車走。”


    “不用了前輩。”


    陸淼擺手,笑著說:


    “我住的比較近,剛才下來已經給家裏打過電話了,馬上就有人來接我。”


    電話是沒打的,不過她正要去打。


    剛才數過人數,把她去掉,剩下的人擠一擠,正好能一趟送完。


    幾個老前輩唏噓了一陣,讓她下次這麽晚了不要給家裏打電話,她忙不說,還連累家裏跟著休息不好。


    不妥當。


    陸淼“嘿嘿”兩聲點頭,很是乖巧的聽了訓。


    幾位老前輩又低聲溝通起這次利方訪華的事。


    陸淼在旁邊站了一會兒,便拐去傳達室給家裏打了電話。


    “叮鈴鈴”的電話鈴聲在夜裏尤為明顯。


    不僅傅璟佑起來了,另一邊的唐梅和陸遠征也都起來了。


    聽是要過去接人,傅璟佑掛斷電話,第一時間迴房裏套上了件褂子拿上車鑰匙。


    大晚上的,本來不想驚擾二老休息。


    想著媳婦兒說餓,怕真給人餓壞了,傅璟佑提了一句,讓唐梅熱點飯。


    他跑著出了門。


    屋裏唐梅聽見這話,就知道孩子肯定是沒吃飯。


    趕緊就給扣好衣服去廚房張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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