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言,趙小侯爺一副“早該如此”的模樣,當真是“給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的德性。

    當即,抓住雲霖的肩頭,朝自己的懷裏一扯,笑得那是三分得意、七分風流:“本小侯爺素來不習慣彎彎繞繞的前戲,就喜歡來直接的。也不知道你受得了,還是受不了。”

    雲霖故意道:“剛才我們東拉西扯的,難道不是前戲?”

    元毓笑出聲來:“不對。不對。前戲應該這樣……”說著,就要去親吻雲霖。

    未曾想,雲霖竟在這等關鍵時候推開他,還一臉認真地問:“你身上為何有這麽多的傷?”

    元毓被這麽突然的急刹車,差點沒泄出內傷來,遂沒好氣地迴道:“你又不是沒見過。”又湊過去繼續,但見雲霖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他隻好無奈地長歎一聲,續道:“哎,說起來就是我小時候太皮……”說著,抬起小腿,指著上麵一道傷疤:“這是我三歲那年,跟瀾樵去鄉下玩耍,被一隻大黃狗攔路,我一個不服氣跟它打了一架留下的……”又撥開額頭的一縷發絲,指著那處的傷疤:“這是我四歲那年,在理觀後麵偷果子吃,然後從樹上摔下來……”又指著胳膊上的一處,繼續說:“這是我五歲那年……”

    就這樣,絮絮叨叨大約半柱香的時間,他終於說到心口的那一處:“這個是在龍脊山,二狗子,你那個叫聽月的隨從,刺傷的。”

    雲霖的手指帶起一點水,輕輕撫摸那裏:“還好沒有留下疤痕。”

    元毓嘟囔:“是沒有留疤,但是我差點沒命。哼,本小侯爺可是最記仇的。”說著,也用食指輕輕戳戳雲霖心口處同樣的位置:“對,什麽時候本小侯爺也得在這裏刺上一刀,如此方能解恨……唔……”

    雲霖就在這時握住元毓的手,往自己懷裏一扯,隨即傾身過去封住那張聒噪的嘴。元毓微微一愣。但雲霖也不過是蜻蜓點水。須臾間,就將其鬆開:“唔,我猜你舍不得。”

    那說話的聲音,仿若是最醇厚的杜康,元毓光是聽聽就有些醉了。

    然腦子雖不清楚,嘴巴卻不肯吃虧:“……誰說我舍不得的?”他抱住雲霖,還想親迴去。

    雲霖就在這時箍緊他的肩,格外認真道:“宸曜,此前我在山洞說過的話還算數。”

    又問:“你還記得我在山洞說過什麽嗎?”

    元毓眨眨眼睛,裝傻:“不記得。”

    雲霖就貼在他的耳朵邊,又重複一次:“我要宸曜好好地活著;我要宸曜將來隻屬於我。”元毓輕輕“嗯”一聲。接著,就聽見雲霖續道:“第一個,我做到了;第二個,你願不願意?”

    就似鳳非梧桐不棲,說來說去都是獨占欲作祟。

    元毓心中樂開花,偏偏嘴上使壞:“我要偏說不願意,你要怎樣?”

    “那我會嚐試一切辦法,直到你答應我為止。”

    仿若知道元毓會刁難,雲霖了然一笑,自信滿滿:“這天下還沒有什麽能難倒我慕子高的事情。”

    那得瑟勁兒就好似山雞上樹,自以為自己是鳳凰。

    元毓偏就不服氣道:“哼,那我就更想要為難為難你。”雲霖磨磨牙齒,忽然一低頭就在他的頸上輕輕咬了一口。元毓喊疼,越發不肯在嘴上認慫:“好吧。我承認我想跟你巫山雲雨,顛倒鸞鳳,我承認我還有點急不可待。但是,為了你,就放棄其他美人的這種事情不劃算。”

    “那你認為如何做才劃算?”

    “和你做槌床之事也無妨。隻是,本小侯爺的將來可不能隻屬於你……唔……”

    雲霖再一次擒住他的唇,舌頭還長驅直入,熟門熟路地探進去,又是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刹那間,仿若山崩,仿若地裂,仿若天塌,仿若海嘯。

    元毓被雲霖壓到池壁邊,發簪落,青絲散,眼迷離,腿發軟。一時間,什麽都顧不得,什麽都想不起。哼哼唧唧,貼貼服服,眼看就要棄甲投戈……雲霖卻在這個時候鬆開他。他頓時傻眼:“好端端的,幹嘛停下?”

    雲霖微微一笑,輕執起元毓濕透的發絲,俯身,又是溫柔一吻:“……毓,總有一天,你會發現非我不可。”這次輪到元毓磨磨牙。還沒有來得及咬迴去,雲霖又摸摸他的臉頰,續道:“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說完,竟毫不留戀地起身。

    真的是起了一個好頭,敗了一個結尾。

    元毓一把抓住雲霖的胳膊:“欸,你幹嘛啊?撩完人就走?”雲霖仍是毫不留戀地撥開他的爪子。遂元毓嘟起嘴,拍打水麵:“好歹先完事再走啊!欸,我當契弟也行!”

    想他做出如此大的犧牲,雲霖怎麽著也應給一點麵子吧?

    誰知,雲霖隻用拇指輕按一下他的唇珠,謎一般地笑道:“不急。等你答應隻屬於我的時候……”話故意隻說一半,他直接離開溫泉。縱然元毓在那裏嗷嗷大叫,他也不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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