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往上數個二十年,可沒有現在的百元大鈔啊。那時候出趟遠門,帶個三,二百的就足夠了。一般的人一個月也就幾十塊的收入,,大家都差不多,如果你孩子多上一,二個,和其他人比,就拉開了差距。所以,當時有生一個降一級的說法。

    那時候小偷也少,可不像現在,到處都是。能偷到一張十元的整票,就相當不錯了。餘老三那時候不僅僅手裏的活幹的好,關鍵是眼睛毒,這行眼睛非常重要,你瞎忙活一氣,偷一點散水銀子就不劃算。有一點名氣的扒手,是可以看出來誰身上是有東西的。那也叫本事!慢慢這類的就不自己動手了,隻觀風看水,這是行話,觀風就是看這個人能不能偷,看水就是看這個人有沒有錢,裝在什麽地方。也是一門技術。那時候的小偷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有幾不偷,現在不同了,隻要是錢,無論你做什麽用的,都要下手。

    肖所長那時候也才當警察時間不長,工作上真的還是認真負責的。他也經常遇到餘老三他們在車站晃來晃去的,成年累月的在這裏轉,早就注意了他們。因為那時候肖所長是新麵孔,又穿了便服。餘老三他們就大意失荊州了。

    他們瞄上了一個好象是走親戚的東北人,腳跟前放了兩個大提包,穿著挺厚的大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幾個小溜子靠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原因是他裹了一件大衣,沒有辦法。肖所長知道他們今天瞄了大魚,也在不遠的地方注視著。上車的鈴響了,人們開始向進站口擠的時候,餘老三靠了上去,肖所長也靠了過去。

    就在餘老三得手轉身的時候,一副冰涼的手銬銬在餘老三的手上。當時也是他第一次親手抓住小偷,人興奮了就忘事。他忘了這個時候應該通知丟錢的人。那可是160元啊,在哪個時候,就算一筆不小的數目了。帶著餘老三迴到了站前派出所,除了一個又老又胖的老女人內勤,別的人都出公了。出公就是現在說的出去辦事情了。那時候叫出公。為公家辦事情嘛。

    他也知道這類的事情怎麽處理,這些小偷年紀都不大,也就是教育教育,留個案底,然後放人。處理好這一切,他高高興興迴家了。

    沒走出多遠,他突然覺得今天這個事情有什麽不對。哦,失主坐火車走了?那160元鼓囊囊的就在他的褲子兜裏。那可是他好幾個月的工資呢!他返迴了派出所,打開自己的抽屜,把錢和案底材料鎖在了一起。過幾天再說吧!可是十來天過去了,根本就沒有人過問這個事情,人家都不知道,怎麽過問?他毀了案底材料,用120元給自己買了一塊上海牌的手表。以後也就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可他人本來就大方,見人就是一支煙遞過去,嘴巴也甜,男的是叔叔,女的是阿姨,所以派出所人人都喜歡他,人緣不錯!

    後來他在省裏公安廳工作親戚又恢複工作了,他才熬出了頭。警察這個職業,有的人一輩子還是一個警察。廳裏的親戚幾次想把他提到分局去,他都婉言謝絕了。理由是自己文化水平不高,做不了再大領導了。還是在第一線幹比較合適。人們那裏知道這裏麵的玄妙之機呢?

    上次他的手下在金江賓館抓嫖,也就是老陳那件事情。他被白局批了幾句,心裏窩著火,離開那裏的時候,又被賓館叫住了,喊他們付咖啡錢,一杯120,一共8杯,960!五星級裏最好的咖啡也就是這個價!他也非常惱火,說了句誰喝的找誰!就離開了。留下幾個抓嫖的家夥在那裏翻著口袋。後來他就一直想不開這個事情,那人是什麽人?連白局也給他這麽大的麵子!心裏盤算著,以後落在我手裏,叫你虎落平原!他心裏這麽一罵,不知道把自己也裝進去了。虎落平原怎麽了?被狗欺啊,誰是狗,那不是你自己嗎?

    勝利給老陳打了電話,說馬書記迴來了。叫他有時間去一趟。老陳知道他迴來了,是和中組部的人一起迴來的,在省委,政府處以上的幹部會議上,宣布了由他擔任省委書記的任命。這也難怪大家感覺意外了。像他這樣外省調來的幹部,省長的板凳還沒有坐熱,就提了書記,的確是沒有見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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