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高速路的出口,有一個女人舉著一塊牌子。上麵醒目地寫著,接四川陳王叔叔。老陳他們把車靠過去,沒有馬上下車,觀察著這個女人。她看上去35.6歲,身材均勻,相貌屬於中等偏上,老陳心裏想,可能是賈連長第二個老婆生的。時間上也差不多,勝利,老陳叫著,老連長的丫頭。看著挺像的。勝利迴答著,和老陳下了車,走過去。那女人也跑過來,陳叔王叔我是賈芳。大家招唿幾句,賈芳上了車,兩個車在她的帶領下,向連長的家駛去。

    一路上,賈芳向老陳勝利他們簡單的介紹了情況。老陳他們才知道,賈連長退休以後,賣掉了城裏的房子,搬到了他老婆的家裏,離市裏也就10裏路,由於城市發展的很快,現在基本上和城裏連成一片了。

    隻見老連長架著雙拐,站在一個大院子的門口。簡直就不是老陳勝利他們想象的模樣,颯爽的英姿沒有了,明顯的可以在他的臉上讀出衰老,頭發花白了,算起來老連長也60多了,57年的兵啊!可是大腦裏並沒有他腿有毛病的記憶啊?

    老陳和勝利一左一右擁抱著老連長,除了戰友那情深似海的感情,他們還多了幾分對人生的感悟和對老連長的憐憫。大家默默的擁抱著,都在流淚。良久,賈連長才說,快進屋。待老連長坐定以後,老陳和勝利才標準地站在他麵前,舉手敬了禮。部隊的老傳統了。過去的下級不論你後來當了什麽官,見了過去的領導,是必須先敬禮的。

    大家已經久別了。老陳勝利他們82年迴地方就沒有再看見老連長了,其中有一段時間,聯係都基本中斷了。老連長指著賈芳對老陳勝利說,這是我那個大丫頭,你們還記得工兵營我那個老鄉嗎?就是打仗的時候被打掉半拉耳朵的劉營長。嫁給了他的大小子,開始還不錯,後來下崗了,學會了賭博,把家裏什麽都輸光了,還經常打咱們賈芳,到處都是債主,成天被人追著要錢。這不,小芳已經迴來住了,正準備離婚呢。老連長,你不是有一個兒子嗎?老陳勝利他們問。老連長臉色一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非常生氣的說,別提那個小王八蛋!賈芳才告訴老陳勝利他們,她弟弟賈正下崗以後就和他姐夫混在了一起,自己的錢輸光了,就去盜竊,上個禮拜才被抓了。聽說這次就不容易出來了。我賈守州這一輩子做人沒有道理不到的地方,可是偏偏兒子他x媽的不爭氣,我現在也就是這個能耐,死了就拉倒了,就舒服了!老連長也在發著牢騷。老陳對賈連長說,千萬別急,什麽事情都是可以解決的。本來我和勝利早就應該來看看老連長了,可是一直沒有抽出空,最近我意外發了一點財,勝利也因為受傷有時間,現在才來看老連長,真是不好意思。老連長一聽勝利負了傷,急了,馬上問,傷在那裏?怎麽樣?勝利手指著右胸說,現在沒事了。怎麽搞的,老連長埋怨著說,那麽一個大仗都沒怎麽樣,陰溝裏翻船了。老陳關心的問,老連長,你的腿怎麽迴事情?別提了,老連長沮喪的說,我現在這裏是你們嫂子的老家,隔壁那個院是一個叫郭春的人家,這小子仗著他叔在市裏當官,想霸占我們的後院,擴大他們家的地盤,要蓋什麽農家樂。我們肯定不答應,這小子市裏有人啊,搞了一個什麽紅線圖迴來,說是政府批給他了,我去講理,他x的叫人把老子的腿打斷了,要在過去,老子幹了他!老陳也義憤填膺,大聲說,太囂張!太囂張!這時候,賈連長的老伴過來說,你們哥幾個炕上邊喝邊聊。老陳剛才還真沒有注意嫂子,現在仔細一看,那裏還有當年的風韻哦!司機和小蘭已經把老陳勝利他們買的一大堆禮物搬進了屋,這和給指導員買的東西可不一樣,賈連長畢竟是城裏人嘛。老陳知道老連長抽煙,光是好煙就買了不少。賈連長一看怎麽這麽大一堆禮物,也問老陳,真的發財了嗎?

    炕上盤腿坐著喝酒,酒是小壺燙熱了的,很小的杯子,一口一杯,喝的時候還有“吱溜”的聲音,這感覺老陳向往許久了。他們一邊喝一邊在商量老連長目前的事情怎麽處理。勝利說,賈芳的事情我看可以放一放,明天我就去他們市局,去年有一個協辦的案子,和他們副局長比較熟悉,他們在我們那裏住了十多天,都是我出麵配合。那時候我是一個小所長,人家可沒有瞧不起咱們。關係處的不錯。先了解一下情況再說。老陳這時候對賈芳說,你這個婚是真的要離嗎?還有沒有餘地?賈芳急著說,那可是幾萬的賭債啊。老陳輕輕一笑,說,錢是小意思。我的意思說你對他還有沒有什麽留念的?賈芳迴答,我是看穿了,他現在不離就是想留個吃飯的地方,我已經原諒他原諒的傷心了,不可能改!狗改不了吃屎!看樣子決心挺大的。老陳說,那就好辦。明天我們一起去辦這個事情,勝利去辦賈正的事情。

    [欲知後事,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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