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魔王樊瑞與公孫勝或是喬道清相比,更有點類似“妖道”的意思。


    你就光見他外貌,就大概知道為何能有個混世魔王的名號了。


    且見得那樊瑞,頭散青絲細發,身穿絨繡皂袍。


    一臂裸露在外,臂膀上環著一圈的鐵環。身邊放著一把流星錘,錘上繡著非龍非虎,隻刻著個似是狂獅一般的生物。


    張青也認不得那是啥,揣測該是某種兇獸就是。


    不過就從這別具一格的生物風格上來看,也能看出這樊瑞的特立獨行。


    再見身後那二人,一個手持一麵獸麵團牌,背插二十四把飛刀,頭上一頂鐵帽子,上扣一個銅環,正是人稱八臂哪吒的項充。


    另外一個,亦是團牌在身,背插二十四把標槍,纓蓋盔兜項,袍遮鐵掩襟,正是人稱飛天大聖的李袞。


    這兩個人,那扮相與樊瑞倒是相當契合,也難怪三人能混在一起的。


    而眼下,張青瞧著樊瑞三人,那樊瑞三人,也正瞧著張青。


    隻如今的張青,可已然不是當初那“菜園子”了。那梁山之王的名號,早就取代了菜園子,成為了張青的標簽。


    有的這層光環下,那是甭管你長的什麽模樣,人家都能喊你一聲爹的。


    樊瑞雖不至於當真喊人爸爸,然這張青此等“氣魄”,也叫人心生景仰。


    直開口道:“貧道自入梁山,早聞大王之名,今日總算得之一見,也算得償夙願。”


    “若是有甚差遣的,隻請大王說來就是,貧道自全力為之。”


    這樊瑞,開口倒是謙卑,不似其那諢名一般。


    而樊瑞如此姿態,也叫張青笑應道:“火急火燎的請道長來此,卻當真是有個事要叫道長擔著。”


    “不瞞道長,前些日子,那公孫道長應師門所召,歸了二仙山。”


    “那師門所召,某自不能相阻,隻又不知何時得歸,叫人心裏沒個底氣。”


    “這才使道長來此,算是填補個空來。”


    聽得張青這話,樊瑞倒是不因自己是個“備胎”而惱。


    畢竟這公孫勝是在徐州與自己比劃過的,其那本事,實在是比高出自己太多!


    這若是心生什麽妒火,那可實在沒什麽道理。


    隻是...


    二仙山什麽的,自己也想去啊!


    自打見識了公孫勝的本事,那野路子出身的樊瑞就很想跟著公孫勝練習道法了。


    隻是這道人之間自也有規矩,不得師門應承,哪裏好隨意傳授技藝。


    而公孫勝又是在徐州大敗樊瑞一行人之後,就被張青弄來了河北,更叫樊瑞沒機會開口。


    好不容易自也來的河北,不想公孫勝卻又早去了二仙山。


    陰差陽錯之下,倒是叫樊瑞那口都一直沒能開的。


    眼下聽得道長歸師門,倒是也心頭情緒難以自禁,直歎道:“公孫道長如此道法橫通,實不知是哪樣的師門能教出來的。”


    這話裏意思,張青哪能聽不明白。


    也依稀記得,好像這混世魔王原本最後的歸途,還真是和公孫勝一起上了二仙山的。


    當下便也擅自做主,直說道:“若是日後有的機會,可與公孫道長請教請教,隻是眼下,還得指著道長本事的。”


    樊瑞聽得心頭大喜。


    既然大王願意開口,那這事可不穩當?


    正所謂萬事需有情,卻更要利。


    卻見樊瑞當下直拱手作揖一拜道:“成與不成,都謝的大王為貧道開口。”


    張青見狀也連忙上前扶起那樊瑞,直拉著其寬慰道:“入我梁山,皆我兄弟,不分彼此,做何道謝?”


    “何況日後還請道長多費心神,某能做這些小事,又算的何。”


    “倒是道長,乍一見,叫人隻以為是個狂橫之人,沒想卻也是個平和之人。”


    樊瑞聽得一愣,卻也很快大笑應道:“外表力,內表情。不論外相如何,咱們習道之人,到底應的都是天地人法,實不會有甚狂人。”


    兩人說說笑笑,倒是也把這初次見麵的生疏感給消去了大半。


    隻是情義聯係過了,接下來還得說的正事。


    樊瑞初來河北,也不知形勢,張青也不含糊,仔仔細細與其說的一番。把從助田虎到滅田虎,直到現在遼人入境,宋軍躊躇的前因後果給說了個明白。


    樊瑞三人也聽得仔細的緊,隻是內心之中的震撼,直也不少。


    田虎,宋軍,遼人,這河北的形勢可實在是比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怪不得按著大王本事,卻也如此小心謹慎,非把自己一行人給召喚來的河北。


    卻聽張青介紹完的,也歎息一聲道:“遼人來此,我自當放下一切,來抵異族。”


    “隻是那宋軍心思實在捉摸不透,更似無有心思,願與我共抗遼人!”


    “未防的那宋軍起別樣心思,趁我不備,斷我後路。這才引道長來此,算留個後手。”


    樊瑞三人那叫一個越聽越火。


    八臂哪吒項充,忍不住的就破口大罵道:“那鳥朝廷,實叫人可恨,這遼人都殺來的,卻還如此做派。”


    “當真是被嚇破了膽,待人殺的京裏去時,隻怕那皇帝老兒,直接要開門投降了!”


    項充這話,還當真算不上說錯了。


    日後雖然不是遼人,然當金人殺的京城去時,那趙佶差不多就是如此表現的。


    待人兵臨城下之時,直接特麽傳位給太子趙桓,就說這一操作,那簡直就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


    離譜到家了!


    至於趙桓的膽怯無能,那是另一說法。隻說那兵臨城下被硬生生推著繼位的,實在不能算的他錯。


    而眼下這項充當的一迴“預言家”,也勾起了張青對那日後靖康之恥的迴憶。


    被引的幾分情緒起來,卻見張青嗓門也提高了幾分道:“那皇帝老兒總有一日要叫他退出皇位,我族的命運,絕不能交的其手上!”


    “隻眼下還當先定外亂,那趙佶的腦袋,就在其腦袋上先安幾日!”


    “然此事也迫在眉睫,不可拖延半點,是以我欲直把後路托付給道長三人,好舉全力伐那遼人。”


    樊瑞三人自知責任重大,連連點頭,紛紛應下。


    那是拍著胸脯保證張青後路的安穩,絕不能出半點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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