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便是退守郢都的元王親筆書寫的,雪片似的告急信持續不斷的飛往大安。


    眼看著櫻羅國的大軍步步進逼,那些大臣們真慌了手腳。


    也顧不得青妃和太子如何忌憚著二皇子殿下了,朝堂之上。


    眾口一詞,逼迫著青妃娘娘,要麵見皇帝陛下。


    青妃雖然強勢,畢竟是婦道人家。


    太子為著不願意親自領兵抗擊寒弋大軍,又稱病躲在太子宮中逍遙。


    群情洶洶,萬般無奈之下,隻得帶著眾位大臣湧進皇帝清修禱天的深殿雲宮。


    渾渾噩噩的皇帝陛下才知道,西秦樂極生悲。


    敵國大軍再一次兵臨城下,西秦又即將麵臨亡國之患。


    這下,不管是太子黨也好,保嫡派也罷。


    齊刷刷跪在皇帝麵前,紛紛懇求陛下下詔。


    令駐紮在邊塞之上的二皇子殿下,火速領兵迴援海內。


    否則,單憑鄭之瑤是無法守住郢都的。


    元王已經城破懼戰,前去洛城增援的羅大宏雖然忠勇可嘉,但卻不能力敵。


    一旦櫻羅女國大軍突破郢都,逼近梁城。


    大安,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在眾大臣的痛哭哀號之中,仙風道骨的皇帝陛下跌坐在錦榻上。


    渾身顫抖,磕磕巴巴的趕緊令人擬詔。


    宣召那個從來就不受他待見的二兒子,火速返迴海內平定來犯之敵。


    皇帝的詔書很快就傳往海外邊塞,除了簡淵和晉伯。


    直到這時候,我們才知道,西秦海內的局勢,竟已經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


    一番緊急磋商之後,簡淵決定,邊塞之上,仍舊留下李鈺彤父女駐紮守護。


    我們一幹原本就從海內過來的人馬,和他一起,奉詔火速返迴海內。


    為了輕裝簡從,疾速行軍,也是為了西秦海外邊塞之上的駐防萬無一失。


    簡淵決定,隻帶走蘇力青的賽部人馬。


    我的人馬是要跟隨我的,隻是,現在的副統領不再是小武,而是左騎將軍石少雄。


    六兒先頭是跟著蘇先生,一直和我在一起的。


    現在,蘇先生莫名其妙的被石少雄給打跑了。


    但六兒卻依舊堅決要跟隨我們一起,奔赴海內戰場。


    他並不肯留在邊塞,和姐姐含煙在一起。


    我們大家經過簡單的談論,決定尊重六兒的決定。


    畢竟,每個人都是需要磨練才能不斷成長的。


    六兒如此勇敢,倒是令我們都感到很高興的。


    而且,現在已經知道六兒的父親是金之城。


    他便在名在罪籍之人,若是想最快的豁免罪籍,隻有趕緊掙到軍功。


    隻有六兒能立下戰功,他們姐弟才能有出頭之日。


    才能在不久的將來,攜帶著他們父親的靈柩,光明正大的返迴海內故鄉。


    含煙卻因為做了李鈺彤的文書,必須得留在邊塞之上了。


    或者,在她當初拚死拚活定然要留在邊塞之上的時候。


    並沒有想到,局勢會發展的這樣快。


    我們是注定不可能長久廝守在一起的,無論她留在哪裏?


    準備跟隨二皇子殿下出發的隊伍很快就集結完畢,邊塞之上,甚至連一盞餞行酒都來不及喝了。


    李闊海也在星夜,親自趕往淩風關外,為二皇子殿下送行。


    含煙隻從那天因為我和賀蘭的打鬧,一氣之下,對著我說出那句決絕的話之後。


    便再也沒有主動找過我,似乎還在和我賭氣。


    偏偏我又為著燕陰口醉酒兵士和賽部之間的糾紛,一連在燕陰口滯留了幾天。


    燕陰口的事情剛處理好,朝廷的飛詔傳書便緊跟著就下來了。


    我奉簡淵之命,和丁翼一起,再次前往燕陰口,動員集結蘇力青的賽部。


    我們此次返迴海內戰場,賽部戰士巴不得要跟隨我一起。


    丁翼傳達完二皇子殿下的口諭,整個賽部營地都沸騰了。


    等我和李闊海辦完所有的交接,蘇力青已經迫不及待,把所有的駐營人馬集結完畢。


    但是,賽部還有兩千多換防兵士在外。


    就是馬上抽調兵士替換,因為路途原因,來迴最少也需要小半天時間。


    我們隻得先帶著賽部所有的駐營兵馬,前往淩風關集結待命。


    留下周達,帶領剩下的賽部兵士,稍後前往淩風關。


    所有準備返迴海內戰場的人馬集結完畢,已經是暮晚時分了。


    因為我們即將離去,李鈺彤也更加忙亂。


    淩風關外,暮色之中,瑟瑟寒風之中,我們已經準備出發了。


    連她父親李闊海都趕過來了,也沒見她趕過來和我們話別。


    眼前,簡淵晉伯正和李闊海等諸大小將領話別。


    賀蘭見我心不在焉,東張西望的。


    便對我低聲說道:“別看了,李將軍帶著含煙查防去了。”


    “這會,她們肯定在往迴趕的路上。”


    我點點頭,抬起頭看看滿天越發閃爍晶瑩的星光。


    聽見晉伯正代表著二皇子殿下,象征性的對李闊海交代著邊塞駐防上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李闊海更是連聲答應著,雖然,誰都知道。


    一旦二皇子返迴海內,這邊塞上的事情,其實說不說都是一樣的。


    李闊海守護西秦邊塞多年,自然有他的一套領兵方式。


    但君臣如父子,好比即將離開的長輩,不交代孩兒幾句,怎麽也說不過去的。


    所以,簡淵便是沉默的多。


    那些冠冕堂皇的套話,就由著晉伯去替他說了。


    我不知道,此刻的簡淵是什麽樣的心情?


    但是,我卻知道,我們這些普通兵士都有著什麽樣的心情。


    隻從與柔如王庭開戰以來,我們在這邊塞之上渡過的,異常艱難困苦的幾個月時間裏。


    我們的心中,都有過無數次的絕望,企盼,和不肯屈服。


    如今,我們又要離開這個曾經戰鬥了數月之久的地方,去奔赴下一個更加險惡的戰場。


    看著寒冷夜空之下,城池和烽火台上漸行漸遠的點點燈火。


    一直綿延逶迤著,和天際的星光混合在一處。


    心中的不舍和眷念,潮水一般,讓人有種想哭的衝動。


    而此刻耳畔,無數戰馬輕輕律動的蹄鐵聲,鼻息聲。


    更是令人心潮澎湃,不能自己。


    尤其是蘇力青的賽部兵士,更是異常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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