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淵開出條件隻有一個:要想換迴他們的王子,很簡單。


    必須給西秦皇朝寫降書,永世稱臣,永不再犯!


    否則,一切免談。


    不知道柔茹王庭出於什麽考慮?使者迴去之後,竟沒有了下文。


    於是乎,絕望的緹弗王隻能無可奈何的等著和簡淵曾經一樣的命運。


    被押往西秦的京都大安,作人質。


    而我,也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我到底要不要去見一見羈押在淩風關地牢裏的緹弗王?


    雖然,如今我已經對這個蠻夷草原上難得一見的儒雅王爺全無好感。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


    我的心中,總還會時不時的想起當初。


    在炎伏羅駐地王帳夜宴的那夜,正是這位看似優柔寡斷的王爺。


    嚴厲的嗬斥住了肆意妄為緹鶴蘭和居心叵測的旭兀烈,才使得簡淵和我們得以僥幸逃脫。


    不知道如今的緹弗王想起此事,會不會感到非常後悔。


    如果不是他當初一時糊塗,導致炎伏羅暗作手腳,放虎歸山。


    或者,他今天就是馳騁西秦海內,名揚四海八荒的柔如得勝王爺了。


    他的哥哥緹於巴鄂可汗已經漸至暮年,卻一直沒有兒子。


    而他這個弟弟則正當壯年,可想而知。


    接下來,他會繼任王庭可汗的事情便會是多麽的順理成章。


    而緹於巴鄂一向都是把他這個同父異母王弟閑置的,此次卻委以重任。


    其意更是昭然,就是要緹弗王征服西秦,建立起軍功和威望。


    但是,緹弗王終究還是一個閑散慣了的儒雅王爺。


    盡管他最後也是拚了性命的,可還是上天不佑,功虧一簣。


    我一直想知道的,還有小武的下落。


    從西秦潛伏在柔如王庭細作反饋迴來的來看,隻從柔如軍隊戰敗之後。


    草原上,便再也沒有了這個人的消息。


    淩風關大戰之後,由於我當時並不知道小武叛變。


    而李鈺彤和賀蘭又急著前去解救燕陰口,混亂之中。


    同樣擔心和記掛著二皇子擔心的晉伯和蘇先生,更是無暇顧及。


    尤其是當場被抓獲的緹弗王,更是讓淩風關守軍如臨大敵。


    生怕稍有不慎,這樣大的一個人物便會遭到傳說中柔如王庭暗客的搶奪。


    所以,在當時情勢依舊緊張之中,誰也沒能去留心。


    在戰死的蠻夷人中,或者在被俘的柔如軍士之中,到底有沒有小武?


    還是,小武當時,根本就沒有跟隨著緹弗王一起,攻擊淩風關。


    或者,小武原本就是西秦人,易於喬裝。


    在兵荒馬亂之中,見我和賀蘭返迴邊塞。


    緹鶴蘭和緹弗王戰敗,大勢已去,趁人不備,自行逃竄了。


    不論如何,我相信,大約的消息,緹弗王心中還是知道。


    可是,便是我問了,這位已經惱羞成怒的王爺到底願不願意告訴我呢?


    我甚至可以想象自己和緹弗王的對話。


    我:“王爺,別來無恙。”


    緹弗王:“托將軍的福……本王如今的一切,均是拜將軍所賜。”


    ……


    我:“背叛西秦的那個人,現在在哪裏?”


    緹弗王對我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將軍如今還問起此人,有何意義?”


    …………


    我心裏清楚,緹弗王一定會給這樣一個不置可否的迴答。


    事到如今,說什麽都是沒有意義的了。


    小武的背叛,並沒有真正的成就柔如王庭膨脹的野心。


    同樣的,麵對這樣的看似可怕,知己知彼的背叛,詭謀。


    西秦終究也沒有亡國,甚至,連西秦邊塞的防線都沒有被強敵真正的突破。


    小武,不過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微不足道的被家國命運撥弄著的棋子。


    甚至,緹弗王還會對著我揶揄一番。


    “將軍問起的那個人,對我們來說是個無價之寶。”


    “我當然不會把他帶在身邊,如今,按照我們事先的協議。”


    “我們已經把他送往一個秘密穩妥的地方,安享榮華富貴去了。”


    我便在心裏對他點點頭:“放心,托那個人的福,我也會把你送到我們的京都,讓你去安享榮華富貴的。”


    在反複的思索之後,我最終放棄了去麵見緹弗王。


    我不想讓這個柔如王爺覺得,他似乎很重要。


    我也更不願意令他感到,那個背叛的西秦的人,似乎更重要。


    如果我們一直連問都不問一聲那個叛逃的人,我想,接下來。


    無論小武藏身何處,他的日子都不會太好過。


    自然會有逐漸心生疑竇的蠻夷人去收拾他,否則,這世間還要自食其果這個充滿了惡意的詞幹嘛? 簡淵一忙乎,我就有空四處逛逛。


    對於小武,我心中憎恨歸憎恨,但終究還是懷著幾許愧疚。


    很多事情,我雖然完全做不到一碼歸一碼。


    但在一些總覺得想不通的事情上,我便會不可抑止的,有種強烈的尋根究底念頭。


    尤其是聽了李鈺彤的話之後,蘇先生和小武之間的事情,我一直如骨哽喉。


    不知道蘇先生是不是早有感覺,雖然我確實是無暇抽身。


    但我卻還是可以感覺到,這些天,蘇先生明顯的在盡力迴避和我相見。


    除了每天的例行向簡淵探視,蘇先生幾乎從不在殿下帥府附近晃悠。


    我很想去看看蘇先生,聽聽他怎麽說?


    我也知道,李鈺彤早就把這件事情匯報給簡淵了。


    但簡淵因為身體之故,一直沒做表態。


    他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心頭之傷。


    見我不願意提起,便也從不主動說起。


    可能簡淵的心中,是和李鈺彤等人一樣認為的。


    事已至此,其實深究無益。


    何況,此事還或深或淺的,幹涉到我和晉伯。


    畢竟,一些口舌之爭,齟齬嫌隙,雞毛蒜皮的事情。


    不應該就成為一個有理智的人,肆意屠殺手無寸鐵之人,乃至投敵叛國的借口的。


    甚至,此事一旦談論起來,大家還會覺得。


    和如此罪不可赦的惡行比起來,蘇先生等人不待見小武,反倒是有些道理的。


    普天之下,能喝李鈺彤那樣公正看人看事的,實在是少數。


    沉思默想之間,轉彎卻碰見少雄。


    這小子正帶著幾個衛兵,急匆匆的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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