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陰口岌岌可危的戰局場麵,眨眼間頓改。


    本來勝券在握的阿雅軍隊,瞬間竟自顧不暇,首尾不能相接起來。


    蠻夷軍隊亂著一團,頓時便傷亡慘重。


    情急之中,阿雅大叫道:“將軍死於我師父之手,何故苦苦相逼阿雅?”


    我一邊不減手中的攻勢,一邊故意陰沉沉的笑道:


    “嘿嘿,將軍沒有聽說過?鬼神都怕惡人。”


    “你師父太厲害了,我哪敢找她報仇?”


    “所以今天,我便專門找你索命來了。”


    “阿雅,你害得我好苦,拿命來……”


    兵荒馬亂,戰火如血之中,辨不清虛實的阿雅已經臉色煞白了。


    她想走又走不脫,武器和戰馬又被我奪走。


    萬般無奈之下,隻得勉強徒手奮力和我搏擊。


    我們本來就是實力相當,就算我有戰馬兵器。


    如果阿雅振作精神,我一時之間,還是難以取勝的。


    但因為我出現的實在是蹊蹺,一時之間,阿雅一心以為我是鬼魂索命。


    出於畏懼,驚恐之下的阿雅幾近鬥誌渙散,竟無法凝聚心智氣力。


    幾十招過後,隻聽一聲劇烈的鎧甲破裂聲。


    阿雅的肋下,被我手中的戈刃重重劃開一道長長地口子。


    瞬間,阿雅以手拄地,痛苦的彎腰跪在城門樓下的地上。


    她腹部的鮮血霎時噴湧而出,肩膀顫抖。


    我揮著手中的長戈,向已經無還手之力的阿雅頸上砍去。


    但是,兵器快要落下時,我又硬生生的撤開去。


    阿雅已經閉上眼睛,一副萬念俱灰聽天由命樣子。


    就是她這副神情刺痛了我,使我瞬間改變了心意,放棄了騰騰殺機。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想留著阿雅的性命?


    這個心腹大患一般的女人,其實應該立即誅殺才對。


    可是,我心頭的殺機一但遲滯。


    麵對渾身血淋淋引頸就戮的阿雅,便再也屠戮不下去了。


    或者,那天在涵穀潭,我何嚐不是被藍冰雪魔迫打的這樣萬念俱灰?


    這個大虧,我還得從阿雅頭上給討迴來……


    我迴頭對身邊戰戰兢兢,逐漸圍攏過來的燕陰口兵士喝道:“帶她下去,別讓她死掉了。”


    有幾個膽大和我一些原本和我相熟的兵士慌忙答應一聲,奔跑過來。


    他們一起上前揪翻傷重的阿雅,立刻捆綁起來。


    我揮戈躍馬奔出城門,對外麵四處奔逃的柔茹騎兵,用蠻夷語言大叫道:


    “你們主將已經被擒,要你們全部放下兵器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月光下,那些騎兵們有膽小的,立刻乖乖的翻身下馬。


    把武器高高的捧著,原地不動,等著受降。


    有些潑皮的,依然自顧四處奔逃。


    我伸手拿過阿雅馬上的那張強弩,拽過一個柔茹騎兵的箭壺。


    跑?還敢跑?誰跑的遠就射誰。


    就像綿羊碰見了惡狼,就算是在暗夜裏。


    那些不及撤退的柔茹騎兵,仍然被我用弓箭牢牢圈住。


    跑?看你們往哪裏跑?


    見戰局已穩,李闊海便不動聲色的,遠遠跟在我後麵,仔細觀察。


    最後,他確定,我根本就不是什麽鬼魂顯聖。


    而是真真切切的迴來了,頓時大喜過望。


    激動的高聲對滿臉驚疑不定的賀蘭說道:“是庭宇,是他,庭宇沒有死,他又迴來。”


    賀蘭一聽,二話不說,也不去四處找人砍了。


    拍馬就追出城門外,我正彎弓搭箭,四處圈人。


    見他來了,大聲叫道:“賀蘭將軍,快把這些俘虜繳械,不要放走一個。”


    賀蘭並不理會我對他說了什麽,他騎在馬上圍著我,足足的兜了幾個圈子。


    然後,第二次像得了失心瘋似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李闊海已經趕過來了,他不及和我說話。


    便迅速帶著人圍追堵截,抓捕俘虜。


    很快,阿雅帶的軍隊,除了跑得快的,至少有五六千的兵士被俘。


    梟姥像個鬼魅一樣,拄著蒺藜拐杖突然出現在我的馬前。


    她生氣的看著賀蘭,對我說道:“徒弟兒,這位將軍見了你為何大笑不止?”


    “你很能發他一笑嗎?”


    說著,似乎就要對賀蘭動手。


    我慌忙解釋道:“師傅,您別誤會,他這是高興,高興……”


    “您有所不知,他是徒弟最要好的朋友。”


    “今天晚上,燕陰口眼看不保,正在生死危急關頭,我竟然意外的死而複生。”


    “並且,在師傅天下第一的神功相助下,解救了燕陰口。”


    “燕陰口突然反敗為勝,關隘得保,他是……太高興了。”


    在我不怕吹捧不嫌肉麻的馬屁下,梟姥果然和緩了神色。


    嘎嘎笑道:“這樣啊,喂,小子,別笑了,你笑的那麽難聽。”


    賀蘭因為梟姥的突然出現吃了一驚,早就不笑了。


    甚至,把想對我說的什麽都給驚得忘記了。


    聽這個模樣怪異的老太婆張口叫我徒弟,他的的臉上,好像才稍稍放心下來。


    隻是怔怔的看著我,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聽梟姥如此評價賀蘭的笑聲,我倒是笑起來。


    梟姥自己老是發出夜梟似的難聽笑聲,現在卻嚷嚷賀蘭笑得難聽?


    哎呀媽呀,賀蘭算是碰見知音了。


    賀蘭畢竟是機靈的,他稍微愣神一陣之後。


    立刻對梟姥抱拳行禮道:“前輩見諒,晚輩盔甲在身,不能全禮。”


    “想來,一定是前輩救了庭宇,容晚輩卸甲後重重叩謝。”


    不料梟姥卻嘎嘎的笑著,對我說道:“徒弟兒,你這位朋友有趣兒。”


    “我並沒有救你,他卻要卻要給我磕頭。”


    “等我幫你打跑那個女魔頭,真正的救你一命之後,才要他給我磕頭如何?”


    我笑道:“師傅,他是不知道,今天晚上是您老人家救了燕陰口。”


    “要不然,他就不會隻為了我,給您磕頭了。”


    這時,李闊海已經趕過來了。


    他情難自禁般激動的大聲叫道:“庭宇,你果真安然無恙?”


    “謝天謝地,你竟又能在為父如此危急時候,趕迴來相助,保住了燕陰口。”


    “真是令人不能置信,一定是老天爺在保佑我們西秦啊。”


    我忙跳下阿雅的戰馬,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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