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我在他麵前,就是一個腦袋被敲壞的二傻子呢?


    見我如此從善如流,賀蘭很滿意。


    按照守城兵丁給指明的驛館方向,我們驅馬緩緩行走在青山城的街巷裏。


    青山城城樓巍峨,裏麵的街巷也十分闊大,似乎專門為了出兵禦敵,馳騁征戰建造的。


    我們沒有在這寬闊的街巷裏揮鞭疾馳。


    在暮黑的城裏無端馬蹄喧嘩,隻會給人造成一種兵荒馬亂的輕浮張揚氣勢。


    這與賀蘭我們兩人目前隻想悄然而過的做派不合。


    而且,我們的馬匹也十分疲累了。


    既然已經進得城池,有了安生過夜的地方,也就更用不著著急慌忙了。


    我們便信馬由韁,緩緩前行。


    我一邊聽著賀蘭的絮絮叨叨,一邊不停的打量著這座城池裏麵的街巷民宅。


    莫說眼前我萬事萬物,便是當初大漢王爺府外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很納罕的。


    看起來,青山城裏普通民宅倒是不多,一些街巷裏隻有稀稀疏疏的矮小房舍。


    那些矮小房舍很多都是石頭鑄造的牆壁,有的覆蓋青灰瓦,有的覆蓋灰敗茅草。


    燈光也陸陸續續伴著人家晚餐的香味,從那些房舍中透出。


    更多的是成片的高大房舍,賀蘭說,那些都是兵營。


    不待我詢問,賀蘭又用抱怨的口氣對我說:“你出門護送殿下,怎麽竟會連腰牌都不曾帶的呢?”


    “你的腰牌,是不是被你糊裏糊塗的弄丟了?”


    “今兒幸虧是我和一起返迴,若是你單身一人,可如何處?”


    我眨巴眨巴眼睛,心裏承認賀蘭的話是對的。


    確實,如果今天是我單身一人的話,我很有可能進不了這青山城。


    但我更弄不明白,這位龍將軍為何出門的時候,不像賀蘭一樣,隨身帶著可以四處通行的腰牌?


    難道就因為她是女扮男裝?或者是幹脆冒名頂替了誰的緣故?


    好像應該不是的,他她既然已經出門,就是西秦的武將,不可能沒有腰牌的。


    可這種連賀蘭都無法理解的事情,我當然就更無從說起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麵對賀蘭說道:“我也不太記得了,不過,在王庭的時候,王後曾經請我洗浴了一次。”


    “就是那次,我好像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丟了。”


    “賀蘭,今天如果不是多謝你機靈,叫我拿出二皇子殿下的雌劍,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把我當作奸細給抓起來?”


    賀蘭笑道:“嗯,這就對了,我就說你出門不可能不帶腰牌的。”


    “嘿嘿,走了這一路的,你總算是說出了幾句利落話。”


    “不過呢,他們便是想拿你做奸細,估計也拿不住你,隻怕是會引來一場無謂騷亂。”


    我鼓鼓嘴巴,想了想, 賀蘭說的好像都對。


    這一路之上,從中午歇息打尖,到青山城城池前麵。


    被他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是滔滔不絕的言辭熏陶下。


    不知不覺,我的嘴巴好像也確實開始變得利落起來了。


    至於被守城兵士擒拿,確實,以我的性子,不可能甘心俯首就擒的。


    一旦和那些守城兵丁動起手來,可不是一場無謂騷亂?


    賀蘭還在繼續設想最終的結果,“最後,若是被人看見你身上背著的是殿下的雌劍,還是得放你進城的。”


    我趕緊打斷他的滔滔,問道:“我正是奇怪,那些普通的守城兵丁如何也認得殿下的雌劍?”


    賀蘭看著我一臉“你可真是孤陋寡聞”的嫌棄:“你如何連這也不知道?”


    我老老實實搖搖頭:“不知道,願聞其詳。”


    賀蘭無奈的看著我,待要不說,好像已經有些說溜了嘴。


    看著我沉吟了半晌,終於覺得作為生死一場的同袍兄弟,還是先提點提點我些的好。


    免得以後我三不知的,拿著二皇子殿下的雌劍鬧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也是他的知道不說的罪過。


    於是,賀蘭便又接著說道,“看來整個西秦,如今也隻有你不記得了,這雕龍雌鳳劍原是二皇子殿下身份的象征啊。”


    “你難道真的忘了?尤其是邊塞諸軍中,如果有人攜了這兩把寶劍之中的任何一把前來,都有權籍劍口頭行使殿下詔令,進行調兵遣將的。”


    “便是上次殿下征召你我隨軍護送,不也是晉伯帶了你身上的雌劍到我們駐地進行號令傳召的嗎?”


    看我仍舊滿臉白癡,賀蘭隻得再次加強說明。


    “便是此次晉伯迴到西秦,最終各處遊說成功,獲得幫助重返蠻夷草原,亦是他攜帶著這把雌劍之故。”


    我把嘴巴張口,又合上。


    天地良心,我真是不知道。


    我覺得賀蘭一定是騙我的。


    他的話是誇大其詞的。


    這不是真的!


    我實在是不能相信,作為一個頭腦極其冷靜的皇子殿下。


    簡淵怎麽就會把這麽一把號令威力巨大的寶劍,就這麽隨隨便便的贈給了我?


    他就不怕我拿著這把寶劍假傳號令,胡作非為?


    然後,我對賀蘭說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話呢,這麽厲害的東西,殿下怎會胡亂隨手便給了我?”


    賀蘭被我氣得冷笑了:“嘿呀,你呀,信不信隨你,合著我閑著沒事,編故事唬你玩兒不成?”


    頓了頓,他又說道,“你也犯不著大驚小怪,以你陪著殿下生死一場,我倒是覺得他如此待你很正常,也說明殿下他非常的信任你。”


    “不過,兄弟,你可得記著哥哥我的話,迴去以後,把此劍妥善保存了,不要被人發現才好,免得徒生事端。”


    “反正,你現在隻要用它來證明你不是奸細就好。”


    我見賀蘭又是冷笑,又是鄭重其事,隻得趕緊點點頭。


    繼續從善如流:“好吧,我知道了。


    “也許,我是真的什麽都忘記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加意小心保管這把寶劍的。”


    心裏卻已經拿定主意,不管賀蘭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隻拿著這把雌劍當著一把普通的寶劍就好。


    反正,我並不認為簡淵有什麽理由會對我另眼相看的。


    好像,他也真的沒有對我有什麽和別人不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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