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愛的棗紅馬,我的大斧,我的寶劍。


    還有盔甲……


    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的東西,這會竟突然間,神奇的又出現在我的麵前。


    又想到之前炎伏羅待我的種種,幾乎在瞬間,我竟毫無原則的,原諒了炎伏羅所有的所作所為。


    甚至是第一次他對我們的追擊抓捕。


    我都願意相信,可能是他無心而為之的。


    炎伏羅,我會一輩子感激你的。


    我看見簡淵的眼睛裏,也溢出一縷難得的光彩,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激動和感動。


    轉臉,卻赫然看見,炎伏羅幾乎用一種寵溺的眼光看著滿眼悲愴變為喜極而泣的我。


    心裏不禁“咯噔”一下。


    麵對這麽一點恩惠就如此手舞足蹈,豈不是讓他覺得我太易於滿足了?


    尤其是簡淵,會不會在心裏鄙棄我的淺薄?


    但是,炎伏羅出人意料的舉動,無疑讓我們這些一腳已經邁進鬼門關的人,忽然又看到了萬丈陽光。


    而這種令人不能置信的激動和感激,恰恰讓我表達了出來。


    所以,我的眼淚不但沒有被任何人側目。


    相反,一通麵麵相覷之後。


    眾人是臉上,一起露出不啻於劫後餘生的驚訝和喜極。


    不過,這種喜悅隻持續了一個短暫瞬間。


    炎伏羅負責瞭望的哨兵突然向自己的王子發出了警報。


    遠遠地地平線似乎有一朵小小的烏雲,正在不停的向著我們這裏滾動。


    炎伏羅神情頓時變得異常嚴肅。


    對簡淵催促道:“殿下請帶著你的人輕裝快走吧,那是旭兀烈的人嗅到風聲了。”


    簡淵卻並沒有絲毫的張皇。


    而是深深地看了炎伏羅一眼,從容的問道:“王子還有什麽吩咐?”


    炎伏羅略加思索,似乎有些悲傷的笑了一聲。


    說道:“殿下迴國以後,他日身處高位時不要忘了我這個微不足道的朋友,就是我的幸運。你們,快走吧……”


    簡淵點點頭,這次他沒有對炎伏羅行蠻夷禮告辭。


    而是雙手握拳,行了一個海內西秦告辭禮。


    鏗鏘說道:“今日,簡淵又欠王子一次人情。”


    “倘若皇天佑我,此次迴到西秦,得建寸縷功勳,朝堂之上,有簡淵一席立足之地,今日之言誓不相忘,定當重報王子恩義。 ”


    說罷,便伸手接過龍騎護衛手中的馬韁,一翻身就躍上了馬背。


    我也趕緊偷偷擦掉臉上淚漬,從另外一名龍騎護衛手中,接過我那匹棗紅馬的韁繩,著急慌忙的躍上馬背。


    忍不住,還是迴頭看了一眼炎伏羅。


    覺得好像應該和這位可愛的王子說些什麽才好。


    無奈倉惶之間,實在是找不到恰當的告別辭。


    彼時,晉伯帶著那兩名冒充我和簡淵的武士,已經躬身退迴到和我們一處了。


    他撫胸對炎伏羅拜謝道:“王子大仁大義,對我西秦恩同再造,他日若對我等有什麽吩咐,定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晉伯的幾句話,一下子就點醒了我。


    我坐在戰馬上,幾乎是無師自通的對炎伏羅雙手抱拳道:“王子厚情,庭宇銘感於心,無以迴報。


    “呃,他日倘若得見王子,庭宇願為王……效犬馬之勞!”


    這話,擱在從前,我原本是不會說的。


    但是隻從和李鈺彤賀蘭這幫子西秦武將混在一起之後,老是聽見他們說什麽願效犬馬之勞的。


    我便福至心靈,最後鸚鵡學舌的來了這麽一句。


    聽我如此說,炎伏羅竟開心的笑了。


    頗為豪爽的大聲說道:“龍將軍,一言為定,山高水長,他日我們定然還會重逢的。你們速速上路吧,恕不遠送了!”


    我們把所有的貨物全部都留給了炎伏羅,換取了炎伏羅軍隊中最矯健的馬匹。


    這樣,等待旭兀烈的人馬趕過來,炎伏羅便可以謊稱,我們已經被碰巧路過的他們給毫不客氣的劫掠了。


    而炎伏羅也會攔著心存疑惑的旭兀烈,和他來個坐地分贓。


    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旭兀烈也不好再強行去追逐一支已經失去了全部貨物,倉惶逃命的商隊進行屠殺的。


    我們在李鈺彤的指引下,以最快速度的去摩雲洞取出他們事先掩埋的武器。


    然後,直奔燕陰防塞。


    隻要到那裏,便會有人第一時間來接應我們。


    來時的那座大山,雖然近在咫尺,可以近距離的到西秦海外,卻不是我們逃離的首選路徑。


    按照晉伯和簡淵的推斷,如果炎伏羅不能堵截住後麵的追兵,我們就會被他們追上,剿殺在大山裏。


    正常情況下,旭兀烈是不可能前來打劫一支商隊的。


    畢竟,他是這蠻夷草原上最大的一個部落首領。


    他們更情願跑出去,劫掠海內國家的海外邊塞。


    隻是旭兀烈向來憎恨炎伏羅,又被炎伏羅屢次作對,已經對炎伏羅部恨之入骨。


    此次聞訊跟蹤而至,更大的可能是因為覺得炎伏羅突然率部出行,有些蹊蹺。


    旭兀烈有炎伏羅牽製,也還不足為慮。


    最怕的就是旭兀烈又通知了緹鶴蘭的彪悍之旅。


    舍近求遠雖然是最冒險的,但也是最安全的。


    我想,可能連炎伏羅也沒有想到,我們會有那麽大的勇氣,選擇繞道而奔。


    放棄觸手可及的最近道路,除了晉伯和簡淵的膽識,更因為我們對敵人的了解。


    我們的身後,始終沒有揚起蠻夷追兵席卷的煙塵和呐喊。


    可以想見,如果要不是炎伏羅設法擋住了追殺的柔茹人,就是他們做了錯誤的選擇。


    我們拚命的揮鞭驅馬疾馳。


    太陽偏西,眾人如釋重負的看見,燕陰口已經遙遙在望。


    李鈺彤先行一步。


    她快馬加鞭,去召集號令燕陰口所有最近的駐軍全部出塞接應。


    很快,我們便滿心歡喜的看見,遙遙的燕陰口防塞,遙相唿應升起道道報警結集隊伍的狼煙。


    稍頃之後,一個打著一麵大大的“李”字帥旗的隊伍,首當其衝的,遙遙地向我們迎接過來。


    簡淵揮手令大家逐漸放慢腳程速度。


    直到雙方匯合至一處寬闊的戈壁荒野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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