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鮮血的湧入開始綻放出奇異的光芒,隨後這些這股光芒順著不同的線路湧向女孩的身體……女孩蒼白的麵色開始逐漸浮現出一絲絲血色。

    謝蘭圖並非是唯一一個察覺到這股異變之人,能作為這些外地人的領頭人,蕭尋的實力不可能弱到哪裏去,他自然能清楚地感受到四周元素的流動,整個天地氣勢的運轉在他眼裏也清晰無比,所以當那股刺骨的寒意以一種蠻橫的方式墜入這裏之時,他速度解掉眼前的敵人,興奮朝著元素異變的源頭趕去。

    其實,蕭尋的長輩們並不同意他這次動身前往下河區。以蕭家的家底,即使是相較於謝蘭圖背後所代表的教會也不遑多讓。蕭家的長輩們了解下河區的天玄塔,他們知道那個看似由一群溫和讀書人管理的組織,動怒之後有多麽流氓,以及不顧世俗規矩。下河區之所以被稱之為無主之地,很大原因上就是因為下河區的天玄塔不會遵從外界的人情與規矩。所以蕭家的長輩並不同意蕭尋前往下河區,生怕他因為莽撞觸怒了下河區那幫讀書人。但這則是蕭尋答應謝蘭圖的原因,天玄塔的讀書人壓根不會顧及他背後的家族。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蕭尋就一直在期待著真正的生死決鬥,他想了解自己的極限究竟在哪裏,也想向某個人證明他蕭尋不依靠家族也能堂堂正正地站著。

    當趕到目的地,蕭尋發現麵前的人是一位約莫十五六歲的花季少女之時,他不由得楞了一下。在他的認知裏,這個年齡的姑娘都還在躲在自己房間裏和自己好友討論著明天該去哪兒玩,著實有些難以把她和這片血腥味厚重的戰場聯係起來。不過,這依然沒有讓蕭尋掉以輕心,他再怎麽蠢,也明白能引起天地元素異變之人絕非等閑之輩。

    薑月看著攔在唐玉麵前的年輕男人,問需不需要幫忙。唐玉隻是搖了搖頭,然後抬起了手……蕭尋瞳孔劇烈收縮,能清楚感受天地之勢變化,元素異變,的確能讓他在戰鬥之中的別別人更快一步取得先機,不過這也讓他意識到當自己真真正正獨麵這股力量之下,原來自己是多麽渺小,宛如飄蕩在汪洋大海之中的一葉孤舟。

    蕭尋立馬布下一道防禦術式,一道結晶屏障迅速在他麵前施展開來,將其完全地包裹住。但在下一刻,一根冰刺直接刺穿,結晶屏障甚至還沒完全碎裂,那根冰刺便已經刺入蕭尋的胸口。純粹的白色閃入蕭尋的視線,隨後鋪天蓋地地淹沒了他……

    蕭尋艱難地唿吸著,徹骨的寒冷讓他感受不到自己任何的軀體,在重重躺在地上的那一刻,他迷戀地看著從眼前飛過的冰晶色蝴蝶,輕聲喃喃:“原來是蝴蝶啊。“

    唐玉從蕭尋麵前快速走過,至始至終未曾迴頭看一眼。很快的,她進入了那片被隔離出來的區域,見到了處於陣法中心的謝蘭圖。在她的不遠處,薑月蓄勢待發。謝蘭圖抬起頭看著闖入這裏兩位姑娘,又看了看已經完成的陣法,赤金色的光芒順著陣法的迴路開始印亮。

    陣法綻放出陣陣的光芒,一絲金色的線從陣法上空墜入,鏈接著陣法中心。隨後這跟金線變成了金色的光柱,攪碎上空的雲層。在這光柱之中,一抹猩紅色開始逐漸顯現……

    唐玉看見了謝蘭圖手上的傷口,不由地皺眉,“血祭?“不過她很快將這個想法拋擲腦後,多餘的思考不符合她的性子,她沒興趣了解這個男人精心策劃一番進入下河區是要做什麽。她不急不緩地從袖子裏取出一青瓷瓶,將裏麵的液體澆在手中的刀上,刀刃流淌著青色的冷光。這把刀的刀莖打造得及其華麗,呈圓狀,以白玉與黃金相間而成,鐫刻著祥雲等等繁複的圖案。看上去並非是弑人的兵器,而是用於儀仗,具有裝飾意義的刀,在它身上展現極致的工藝技術以及珍貴程度。不過在其離刀顎的不遠刀身處鐫刻著‘斬業’的刀銘,表明了這把刀是真真正正用於實戰的。

    唐玉老師曾之說,唐玉是這把刀最優秀的使用者,因為她從不喜歡思考太多,想太多會讓她拔刀的時候猶豫。刀,本就是要把麵前一切都斬斷的兵器!

    謝蘭圖從陣法之中走了出來,老舊的大衣在寒風之下獵獵作響,這個男人散發出迫人的威嚴,令人不由得仰視。他抽了抽鼻子,感受著空氣之中彌漫著的冰冷寒風,隨後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兩個少女。他脫下自己的老舊大衣,露出大衣下虯結的肌肉,這真的是宛如山嶽般的身軀。薑月楞了一下,顯然生活在一個讀書人周圍的她,見到這樣衝擊性的場景,一時間的確有些難以平複心情,她破天荒地竟覺得具有不一樣的美感?

    謝蘭圖抖動一下身軀,發出輕微的列響,附著在他肌肉表麵的冰霜隨之掉落。在這個極致冰冷的領域裏,就連謝蘭圖的身體都開始結冰,可這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行動。這個宛如巨人般的雄偉男人一躍而起,強大的力量直接踩碎腳下的結冰的土地,他以雷霆之姿奔向唐玉,根本不在意那些紛紛刺向他身體的冰刺。這些能刺穿整鐵板的冰刺,卻在到達他身體之前,盡數碎裂,那並非是撞到不可見的屏障導致碎裂,而是這些冰刺是從內部便開始朝外碎裂,一股奇異的力量直接將這些冰刺從內部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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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的,謝蘭圖就已經來到唐玉麵前,那雙可以崩碎山嶽的拳頭帶起破音之聲,唐玉這種嬌小女孩的腦袋這雙拳頭麵前,宛如一顆豌豆般脆弱。拳頭準確無誤地打中了唐玉麵目,不過卻沒有出現想象之中血肉模糊的場景……起先是出現碎裂的聲響,隨後在謝蘭圖的視線裏,出現了唐玉四五個身影。

    謝蘭圖迅速意識到發生了什麽,這並非是什麽術式,那個女孩隻是用了一個簡單的鏡像原理。她創造了一道極致平滑的冰鏡,對於一個能掌握如此力量的人來說,這並非是任何難事,而自己剛才打中的隻是一道由冰麵組成的光滑鏡子。

    “會是在左邊嗎?“謝蘭圖思索,自己的左邊也就是敵人的右邊,而大部分人類的思維都傾向於自己的右邊。謝蘭圖朝著在自己的左邊尋找而去,見著的卻是無數名已經包圍自己的持刀少女——薑月。

    “都是倒影嗎?“謝蘭圖挺住了自己的身形,調整好自己的唿吸,全身肌肉隆起,胳膊上的青筋細若遊蛇。如同一個東域人般紮穩了馬步,頗有大師風範。他不急不緩地朝著麵前遞出一拳,與其說是那一雙拳頭,更像是隨時會爆炸的炸藥桶。在他麵前,寒風吹散,帶起爆炸的聲響,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並沒有響起任何冰片碎裂的聲響。那些重重人影依舊以極快的速度砍向謝蘭圖,判斷失誤的謝蘭圖已經丟失掉自己的先機。

    那把名為斬業的刀並未出現和之前冰刺一樣的情況,泛著冷光的刀身直接斬中了謝蘭圖的肩部。也在這時,謝蘭圖忍著劇痛直接一拳轟在對方腹部,不過他感受到的卻隻有落空感。麵前的人影扭曲著消散,隻留下一陣煙霧。當真正的攻擊來臨之時,已經超過了謝蘭圖能反映的極限。

    他感受到了後背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想要迅速做出反擊卻發現四肢沒有傳來任何反饋……準確點說他的大腦感受不到自己四肢的存在。這時謝蘭圖才注意到一層冰霜蓋住了他四肢的關節點,將其凍住。少女就像是一名老道的醫生,隻用了最小的力量精準地封死了謝蘭圖的行動,這也意味著她仍有餘力做出更多的事。暫時無法行動的謝蘭圖,對於一位擅長用刀的高手來說,無疑就是砧板上的魚肉。

    這簡直近乎是單方麵的屠殺,這個被人們畏懼,甚至神話的男人在下河區兩個年輕女孩聯手麵前,沒有任何反擊的機會。他從一開始判斷失誤,就被對方抓住了破綻單方麵壓著打。無論是配合,還是算計以及實力,都讓人難以聯想到是由麵前的兩位少女做出的。

    謝蘭圖預料到過自己會陷入困境,畢竟這裏是天玄塔的地盤,不過他認為以自己的實力拖住天玄塔的人沒有問題,甚至還有林度作為自己的後備。不過現在看起來,他遠遠低估了天玄塔!

    於風雪之中,青色的人影再度出現,薑月不在掩飾自己的意圖,也無需掩飾,刀尖的寒芒直至謝蘭圖的脖頸……碎裂的卡嚓聲響起,響亮的彈刀聲音緊隨其後。刀砍在了謝蘭圖手腕,在他的手肘處泛起青銅之色,宛如鋼鐵般堅不可摧,覆蓋住的冰霜呈塊狀迅速脫落。謝蘭圖並沒有耗費大量的力量使自己全身都動起來都嚐試躲避,他做出了一個聰明的抉擇——讓手動起來即可,覆蓋在他手部的結冰是當下最好不過的盾牌。堅硬的冰晶完美地擋住這一刀的攻勢,也將其彈了迴去,與此同時這把刀的力量震碎了冰封住謝蘭圖手腕的冰晶,還為謝蘭圖省下了將冰晶破壞的力量。

    趁著這個間隙,謝蘭圖低聲吟誦起來,他的身軀再度膨脹,覆蓋住他身體的冰霜開始緩緩裂開,脫落。他起身後躍,並非是逃跑,而是跳到了後麵的廢墟之中,抱起一根水桶般粗的鐵柱,以橫掃千鈞之勢將麵前薑月所有的幻影全部擊碎。隨後,他高高舉起這根鐵柱,將其擲了出去。

    看著如同一根利箭般射來的巨大鐵柱,帶起唿嘯之聲,唐玉不禁頭皮發麻。這樣的衝擊力,絲毫不亞於無數頭蠻牛朝你奔來。這是一種極致力量的體現,和她們講究技巧與智慧完全不同,謝蘭圖用一種最為粗暴的方式展現了自己的強大。這種絕對的力量猶如大錘擊石般摧枯拉朽地毀滅掉任何擋在自己麵前的屏障,一層又一層的冰晶屏障在唐玉麵前高高豎起,但都如同薄紙般被輕易粉碎,甚至未能拖延它飛行的速度。唐玉不由得大喊出聲:“薑月,快幫忙!”

    這句話仿佛具有某種神力,當她脫口而出之時,天地間,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鈴聲……唐玉睜大了自己的瞳孔,劇烈地喘息著,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荒誕的一幕。

    約莫幾百斤重的鐵柱靜靜地停在了唐玉麵前,周圍寥寥變幻著的白霧凝固在空氣之中,無言的寂靜令這個場景看起來就像是一張畫布裏的世界,或者說就像是死去了一樣。一道銀鈴聲傳到唐玉耳朵裏,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心髒輕輕地跳動了一下,仿佛是被什麽震波穿透導致的。的確是一道波,在唐玉的視野裏,這股波開始向外麵蔓延,這個靜止的世界也隨著開始恢複……霧氣開始飄散,那根鐵柱失去了慣性,就這麽重重落在了唐玉麵前。

    世界再度恢複運轉,剛才大概有人把神卡殼的發條時鍾重新上好了發條。薑月和唐玉並肩站在一起,警惕地望著四周,做出防禦的姿態……以她們倆現有的知識儲備,根本無法解釋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更不可能明白眼前所發生的一切。薑月和唐玉默不作聲,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扶住雙方。

    “我有些累,剛才隻不過是太累了,如果是我全盛時期,是絕對不迴會發生這種事的。”唐玉搶先開口。

    “這地有些滑,剛才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的純真。”薑月解釋。

    兩人哈哈笑出了聲,都沒有揭露對方的窘迫和蹩腳的借口。兩人小心翼翼地扶著對方,慢吞吞地彎腰,坐了下來,大口喘氣,唿氣以此來平複內心。待唿吸終於順暢之後,這才開始認真觀察起陌生的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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