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敷衍的應下。


    等阿桃進了九霄閣之後,庭和親眼看著她進學堂,才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去。長廊之上就聽到有弟子紛紛議論,嘴裏說的是阿桃,還有渠燭……這才停下了腳步。


    隨意攔了一名弟子問了一下情況。


    了解之後,庭和才匆匆去了阿桃的學堂,卻聽弟子說,阿桃已經被衝虛尊者叫過去了。


    ·


    阿桃就站在衝虛尊者的麵前,一貫的處變不驚,不像其他弟子一樣,看到衝虛尊者就害怕,就算屢屢被衝虛尊者責罵,也是渾然不懼的。


    衝虛一抬眼就看到麵前這桃妖這張妖媚的臉,氣惱道:“昨日我同你說的話你是當耳旁風了是吧?家長呢?怎麽你一個人來?”


    這桃欠管教,他是一定要與家長好好談談的。


    阿桃倒也不是不將衝虛尊者放在眼裏,昨日她原本是要告訴上仙的,可是他人不在,今兒的確是忘記了,便說:“忘了。”


    她說的是實話,衝虛聽著,卻覺得這桃是在敷衍他,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


    當即起身怒目道:“如此不尊重師長,你可知我隨時都能將你勸退……”若非她慧根尚佳,他也不會對她容忍至此。


    淮霜仙翁是個和藹的主,忙替阿桃說好話,對著衝虛道:“我看她應該不是故意的,大概是真的忘了。”


    衝虛就篤定阿桃是不尊重他。


    淮霜仙翁耐心安撫衝虛,待看到有人進來,才恭恭敬敬的對那人道:“庭和上仙,你來得正好,趕緊替我勸勸衝虛……”


    論資質,庭和乃是九霄閣新任的授業仙君,在衝虛和淮霜麵前還是晚輩。可論實力和身份,庭和乃九原山的少主,天界的上仙,他們見著,也得恭恭敬敬的行禮。


    衝虛的脾氣不好,可在上仙的麵前,是不敢發作的,忙朝著上仙行了禮,看到上仙也瞧了一眼身旁的阿桃,衝虛就對上仙說:“按理說著桃妖原本也是上仙的弟子,小仙自該給上仙一些麵子才是,隻是她太過頑劣,昨日竟在閣內大打出手,將渠燭打成了重傷。”


    庭和氣質如玉,靜靜立著,淡淡道:“渠燭?”


    衝虛便同他解釋:“是容虛元君之子。”


    庭和側過頭看向身旁的阿桃:“你打的?”


    阿桃是個敢作敢當行事利落的桃,旋即點頭:“嗯。”


    衝虛尊者知上仙的脾氣,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仙,目下的確是這桃做錯了,他是何態度自然很明顯了。如此粗魯不堪,哪裏有資格成為九霄閣的弟子?是該早早勸退才是。


    他道:“昨日要她將家長叫來,我要與他詳談一番,如今看來,教出這樣的桃,那家長定然也是差不多的粗魯性子,半點都不負責任……”


    覺得既然如此,那這桃估計也沒救了。


    於是就去翻阿桃的檔案冊子,喃喃說:“容我瞧瞧這桃的監護人是誰,既然不來,那便通知了他將這桃領迴去。”


    而後將冊子翻開。


    衝虛雖然年輕,可這些年兢兢業業,有些熬壞了眼睛,便眯著眼往下看,尋找監護人那一欄。就看到上麵寫了兩個字——


    “哦,叫庭和。”


    衝虛淡淡道,而後才一愣,猛然抬頭看向麵前的上仙:“庭……”


    ……庭、和!


    第43章 動怒


    庭和原本也是九霄閣的弟子,素來是天界弟子的楷模,因從小優秀,自然不了解那些個差生或者頑劣弟子三天兩頭被請家長的苦惱。


    他麵色微恙,有些不大好意思,輕輕咳了一聲,同衝虛尊者說道:“我今日過來,便是想和尊者好好談談阿桃的事情。”


    衝虛尊者怎麽說也是九霄閣極有名望的仙君,雖然詫異此事,可在呆愣片刻之後,也迴過了神。


    他側目掃了一眼阿桃,然後對著上仙道:“既然如此,那上仙坐下詳談吧。”


    他哪裏知曉,這桃妖叫來的家長是上仙啊!


    衝虛尊者的態度顯然好了一些,可他一貫公事公辦,就說:“阿桃打了渠燭,九霄閣許多弟子都是親眼所見,這渠燭亦是容虛元君之子,上仙也是知道的,容虛元君就這麽一個兒子,先前出過那種事情,現在越發將這獨子視若珍寶,此事必然是要給她一個交代的。”


    容虛元君的身份雖不及眼前這位九原山的上仙,可總歸是天界有頭有臉的仙人,也是得罪不起的。


    庭和也並非不講理,聽了衝虛的話,說道:“話雖如此,可方才我從幾名弟子口中得知,阿桃之所以會動手,是因為渠燭行為有欠妥當,對阿桃動手動腳。”


    這……


    衝虛道:“不過碰了一下罷了……”


    在衝虛尊者看來,就碰了一下便打成這樣,實在是渠燭吃虧。


    庭和眉目清朗,輕輕搖頭,言辭溫和又極有禮貌的說:“阿桃是姑娘家,光天化日之下,被男子輕薄,若非她反應機敏,豈不是要吃大虧了?”


    衝虛朝著站在上仙身旁的阿桃看了一眼,覺得這桃怎麽看都不像是會被人欺負的桃。她是靠著天界戶籍才進的九霄閣尖子班,在眾弟子之中,修為自然處於末端,可天賦卻是遠勝於其他弟子的,而且在學習法術上,是個一點就通的。以渠燭目下的修為,哪裏能欺負的了這個桃妖?


    隻是上仙說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若是換個柔弱一些的姑娘,與渠燭發生這樣的事情……


    衝虛尊者說:“那也不該下如此狠手啊。”


    庭和道:“阿桃擅長力量型的法術,這一點尊者應該是清楚的,是以下手總是要比一般姑娘重一些……此事乃渠燭無理在先,阿桃正當防衛在後,若是尊者要追究,我們並無半點理虧。這些年尊者孕育了無數優秀弟子,在九霄閣甚有威望,想來也會秉公處理此事。”


    他頓了頓,語氣淡了幾分,“阿桃是我九原山的桃,她受了委屈,我九原山定要為她討迴公道的。”


    在衝虛尊者的眼裏,麵前的這位,一貫謙謙君子的形象,他有今日作為,全是靠著自己,從來不因自己是九原山的少主而要求優待。


    他的脾氣一向好,是個講道理的仙,亦讓他甚為欣賞。


    如今還是頭一迴,見他有些微微動怒……


    衝虛並非沒有眼力勁兒的,忙道:“此事自然會公事公辦,上仙放心便是。”


    庭和頷首。


    衝虛看了看那阿桃,適才那番欲將她勸退的話,這個時候自然全當沒有說過了,隻耐心對她說:“日後若有弟子騷擾你,你隻管大聲唿救,莫要再動粗,咱們九霄閣最忌諱這些。”又對著上仙說,“這桃有上仙教導,想來日後亦是能成材的。”


    又相互客套了幾句,庭和才領著阿桃出去。


    走到外麵,庭和就低聲問她:“渠燭之事,為何不同我講?”


    阿桃就說:“昨日上仙迴了九原山,今早我便忘記了。”


    那就是說,原本是要同他講的。庭和的麵色稍稍舒緩了一些,側過頭看著她嬌美的側臉,若是與她接觸不多,隻看她的外貌,還真以為她是個好欺負的花瓶桃。


    走在廊上,有來來往往的弟子,庭和有心教導她一番,這個時候也不好與她說太多,準備先讓她迴去,待下學之後再好好談談。


    庭和乃是九霄閣新授課仙君,名聲卻已經很響亮了,因他身份尊貴,長相俊美,脾氣又好,許多女弟子都非常仰慕他。


    路過的三三兩兩的弟子都向他恭敬的行禮,庭和上仙自帶仙輝,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如隔雲端。


    阿桃跟在庭和的身後,看著他眉目舒朗,九霄閣弟子們向他行禮時,看著雖溫和,卻自帶幾分疏遠。


    一襲白袍勝雪,衣冠楚楚,還真是不可褻瀆的人物。


    她眉目一彎,就將手伸到他的身後,輕輕撓了撓他的腰。


    上仙在外麵一本正經,隻小聲對她說:“莫要胡鬧。”


    阿桃從來不是一個乖巧的桃,更是挪了挪嬌軟的小手,幹脆挪到了上仙的翹臀之上。


    恰好有一弟子路過,庭和長袖一揮,將阿桃的手輕輕打落。


    待到那名弟子遠去之後,庭和才臉色微變。


    之後抬手捏住阿桃的手腕,將其拉到了拐彎處的角落裏,立刻將這阿桃抵在了身後的牆壁之上,低頭就吻了上去。


    阿桃的身子略微一顫,帶到上仙長驅直入時,才輕輕一跳,纖細的雙腿勾住上仙的窄腰,整個人掛在了他的身上,攬著他的脖子與他緊緊貼在一起。


    一時吻得火熱。


    九霄閣的鍾聲響起,已經到了上課的時辰。


    耳畔是一些遲到弟子們急急忙忙的腳步聲和慌亂聲。


    庭和心跳如鼓,嗅著麵前阿桃的馨香,啞聲道:“……鬆手。”


    阿桃握著仙根的小手卻未鬆開,隻笑吟吟的看著上仙,眼波流轉。


    九霄閣新弟子的課程大多是理論課,為的就是打好基礎,而阿桃卻是從來不喜歡這些的,她就對一些實踐課感興趣一些。要她去上那種枯燥的課,還不如和上仙多待一會兒。於是就湊過去咬了咬他紅彤彤的耳朵,低低的問:“……真的不要?”


    庭和漲紅了臉,可他是個有原則的仙,適才已是一時放縱,自然不能縱容阿桃曠課。


    當下就將她從身上抱了下來,替她整理好淩亂的衣裙和兜衣帶子之後,才親自領著她過去。


    阿桃每月的課表庭和早就記得一清二楚,這堂課乃是真遠仙君的課程。真遠仙君向來嚴厲,對於遲到的弟子,那可是從來不手軟的。阿桃這些天的表現他也知曉,今日是斷斷不能再給真遠仙君留下壞印象。


    還是由他親自帶過去放心一些。


    真遠仙君見著阿桃遲到,本欲發作,待聽了上仙一番解釋,知曉這桃是專程去上仙那邊請教了問題,總算有些好學,這才並未讓她罰站,隻讓她入座。


    庭和告別仙君,又親眼看著阿桃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這才安心離去。


    ·


    庭和新上任,教授的課程並不多。不過比起其他新上任的仙君,他教的課程已經十分重要了。畢竟九霄閣尊師重道,如此優秀的人才,自然不能白白浪費。依著上仙的能力,日後定然是就九霄閣師資的中流砥柱。


    下午就有一堂高年級的火係理論課程。


    鍾聲還未響起,庭和便已夾著教案進去,就聽到裏麵有人在說話。


    “可別說,那桃雖是野生的,可就是水靈,我看蟠桃園的那些桃仙們,沒一個比得上她。那小手簡直了……”


    說話的正是昨日才被阿桃打了一頓的渠燭。


    昨日迴去時他是鼻青臉腫的,可架不住他母親容虛元君寵他,討了幾顆丹藥迴來,吃了之後就立刻痊愈了,今早就又生龍活虎的迴來上課了。渠燭也算是一表人才,家裏有權有勢,有些男弟子還是很樂意和他來往的,聽著渠燭的話,就道:“不過那桃清高的很。”


    渠燭就笑了笑,攬住那名男弟子的肩膀拍了幾下:“這你就不懂了……對窮人才清高。”


    那名男弟子笑了笑,一時無言以對。


    到了上課之時,眾弟子們才紛紛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姿端正,認真上課。


    庭和教得課程有些難,不過他講解的耐心,弟子們都非常喜歡他的課,學得也認真。這會兒講解完例題之後,又出了一道難一些的題目,按照慣例,要讓弟子們上去做。


    這種時候,原是聚精會神的弟子們就極自然的低下了腦袋,不敢對上庭和上仙的目光,就怕上仙誤會自己會做,將自己交到上麵去做。


    不過庭和上仙是個好脾氣的上仙,從來不會為難弟子,一般抽問也不會叫低頭的弟子。


    渠燭的底子本就不好,簡單的題都雲裏霧裏的,這些稍難一些的,他看都看不懂,更不懂如何畫輔助線之類的,是以聽到要叫人上去答的時候,第一個就低下了頭。


    第44章 揮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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