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我推了下,竟然笑得很歡:“你很害怕我嗎?”


    “如果是以前,我或許會怕你,現在嘛……也怕,所以你哪遠往哪裏去,別再跟著我!”我手一揮,快步向前。


    我見過那麽多怪事,肯定不是怕她,隻是不想搭理她,畢竟她偷過我東西,人品不行。


    她又跑上來跟著我,並肩而行。


    “你煩不煩啊,我還有事!”我往邊上挪挪,遠離她。


    她又挪過來,並肩而行。


    “哎呦我去!姑娘,別等我發飆,你才知道我很粗暴!”我簡直要抓狂。


    “收了你的錢,還沒服務呢!”她大大方方地笑。


    “別……我可受不起!實話告訴你吧,我在你們學校見過一些事!”


    “什麽事?”她問。


    “非人的事!所以說,你現在很可能已經不是人了,或許你自己都不知道,但我清楚得很!”


    “你才不是人呢!”她笑罵。


    “你到底要幹什麽啊?”我大聲問道。


    “你好沒耐心,好啦,說正事,我來找你,是帶你去一個地方!”


    “我哪裏也不去,不感興趣,現在隻想迴家養雞,你別再煩我了好不?”


    “你不想知道那個圓球是幹什麽的?不想知道誰指使我偷東西?不想知道我是怎麽活過來的?”她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每一個都戳中我的心窩。


    好奇心是人類與生俱來的,何況這些事都與我過交集,我想了想,反問道:“知道這些,對我有什麽好處?”


    “沒有好處。”她很直接。


    “那就不用和我說了,走開!”我用肩膀抗她一下。


    “不過……這些問題與風鈴有關,你真不想知道嗎?”


    “想!”


    她噗地笑出來:“看來風鈴才是你的最愛呀!”


    “別廢話,快說!”我停下來看著她,催促道。


    “指使我偷圓球的人是風鈴。”


    “什麽?”我感覺難以置信。


    “你好笨,事情不要總是看過程,要看結果嘛!”


    “什麽結果?”我還是不解。


    “看現在的結果,你平安無事,我平安無事,風鈴也得到了你的表白……而且還引誘出了朱弘這個深藏不露的幕後人。”


    “……”


    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聽她這樣說,似乎很有道理,無論過程怎麽演,結果才是最真實的表現。


    可我是過程中的受害人啊!


    我真是服了,折騰這麽些日子,原來我特麽一直都在被人當槍使,準確來說,是被風鈴當槍使。


    而且我還為了風鈴,挾持小玉,兩次進局子。


    難怪她們會突然闖進我的生活,還給我陽光般的溫暖,原來全是算計。


    我勒個去!


    越想越氣,我簡直都要炸開了,此刻隻想找到風鈴,狠狠地嘮上三天三夜。


    “風鈴在哪裏?”我氣憤地問道。


    “先別急嘛,那三個問題我才迴答了一個。”女生顯得很淡定。


    “不聽了!帶我去見風鈴!”


    “真不聽了?”


    “你倒是說啊!”我真是鬱悶。


    “那個黑色圓球,具體來曆我也不清楚,具體名字更沒人知道,它是在一座古墓中被人發掘的,取名叫死神契約。我知道的,僅此而已。”


    “什麽古墓?”我問道,感覺越聽越邪乎。


    “安南大學地下,藏著一座千年甚至是萬年古墓,具體年代、墓主姓名,都無從考究。”女生很認真地說道。


    “你確定?”我有點不敢相信。


    “當然啦,入口就在11號教學樓的樓頂。”


    “你瞎幾布扯,樓頂怎麽能通到地下?”我無語道。


    “你說話能不能文明點呀?”


    “遇到這麽多扯淡的事情,你叫我咋文明?快說!”我催促道。


    “我隻知道,入口就在樓頂,他們隱藏得太深,具體的我就不知道啦!”


    “說完了?咱走吧,見風鈴!”我已經急不可耐。


    “你不想知道我怎麽活過來的?”她又問。


    “你咋這麽囉嗦啊?我對你怎麽活過來的,不感興趣,用腳指頭都能猜到,是你跟風鈴演的好戲,真是一群北影畢業的!”


    我說完,剛好見一輛出租車駛來,便招停,拉著女生坐上。


    司機問:“兩位,去哪?”


    我轉頭問女生:“去哪?”


    “明心賓館。”


    “……”我差點一頭撞在車門上,不由地大喊道,“我特麽跟賓館杠上了?”


    司機扭頭看我一眼,我忙壓低聲音,問女生:“風鈴在明心賓館?”


    “去了就知道。”女生朝我笑笑,很神秘的樣子。


    “你叫什麽名字呀?”我問。


    “揚琴。”


    “風鈴,揚琴……名字怎麽都很像樂器啊,你們什麽關係?”我問道。


    “這個嘛,天機不可泄露。”


    說話間,出租車已經停在了明心賓館門口,也就兩站路,白白浪費我十塊錢。


    走進賓館,我才知道揚琴已經開好房間,真是有備而來。


    推開房門,竟然是萬惡的情侶房,而且這次連磨砂都沒有,浴室和衛生間全是透明玻璃。


    最重要的是,風鈴並不在這裏。


    可能是這段時間遇事太多,我立刻警惕起來,前腳踏進房門又縮迴,站在門口問揚琴:“風鈴呢?”


    “我有說過要帶你見風鈴嗎?”她笑笑。


    “操!”


    我罵一句,拔腿就跑,心裏隱隱不安。


    “站住!”揚琴在後麵喊。


    我當沒聽見,直奔樓下,慌亂中沒看清楚,一頭撞在玻璃大門上,仰麵倒地,頭暈目眩。


    前台的服務員小姐捂著嘴笑。


    我從地上站起來,才發現賓館大門緊鎖,而且那玻璃門很結實的樣子,我那麽猛地撞上去,毫無裂痕。


    “開門啊!”我朝服務員喊道。


    服務員裝作沒聽到的樣子,低頭翻弄登記冊。


    我一急,走到台前,當她麵大喊:“你耳朵不好使啊?”


    她仍低頭翻弄冊子,表情淡定。


    我滿腔怒火,瞬間被恐懼替代,明白人都知道,這是中了揚琴的全套。


    隻怪我太想見到風鈴。


    現在想想,這個叫揚琴的女生,應該就是中了黑球的詛咒。


    就在這時,樓道裏傳來輕踏的腳步聲,緊接著,揚琴緩緩走下來。


    “你要幹什麽?我可不怕你!”我故作淡定。


    “你跑什麽呀,我不是壞人,你太敏感啦!”揚琴很真誠的樣子。


    我看著她,確實不壞,人心都是能感受到的,她是正常人。


    可是……


    這個前台服務員很怪!


    揚琴似乎也看出來了異樣,站在樓梯上沒再往下走,臉色很難看。


    我又迴頭看向服務員,她依然在翻弄登記冊,心無旁騖。


    “別裝神弄鬼的!”我說著一把奪去登記冊。


    她看我一眼,終於開口:“同學,進來登記了嗎?”


    “你到底想幹什麽,別繞彎子,有話直說!”我聽到這種話就來氣。


    “登記下,就可以迴房間休息。”


    “我不住,現在出去,開門!”我喊道。


    “好吧。”服務員拿出鑰匙走到門前。


    我迴頭看揚琴,竟然不見了。


    服務員把門打開,禮帽說道:“同學,出去吧。”


    我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怎麽迴事,能想到揚琴肯定出事了。


    可與我有什麽關係啊。


    我又不認識她,自己先保命要緊,所以什麽都不再想,大步跑出賓館,跑到街上的人群中,才長舒一口氣。


    這都是些什麽事情,簡直看不懂,接二連三的遇到詭異之事,我的心已經麻木了。


    站在人群裏,我遠遠地看向明心賓館,大門敞開,可是揚琴卻沒有再出來。


    我絕對不是遇事不管的人,隻是什麽都不明白而已,沒辦法管。


    沿著街道走了有五百米,感覺肚子很餓,才想起一整天都沒吃飯了,便走進一家麵館。


    要一份拉麵,沒吃兩口,揚琴走來。


    “剛才怎麽迴事?”我咬著麵條,含糊問道。


    “你竟然不管我,太讓我失望啦!”揚琴略顯生氣。


    “我啥都不知道,怎麽管?再說了,咱倆很熟嗎?”


    “明心賓館,有問題。”她嚴肅道。


    “你這不廢話嗎……”我鬱悶。


    “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風鈴明明在裏麵,你當時為啥要跑啊?”她疑惑道。


    “啥?”我一驚,筷子給掉地上了,也無力去撿,瞪眼說道,“你什麽意思?我根本沒看到風鈴!”


    “風鈴就在裏麵,不過下樓後我才發現,確實有問題,因為那個服務員我見過。”


    “你在哪裏見過?什麽意思?你說明白啊!”我腦子裏一團漿糊,急出一頭汗。


    “那個服務員,很像……”揚琴吞吞吐吐。


    我急得隻拍桌子:“到底什麽啊?”


    “你現在跟我迴明心賓館,再仔細看看,你也能發現問題。”她說著就拉我胳膊。


    我也不想再這樣難受下去,管他有沒有鬼,死也死個明白,拉著揚琴小跑迴去。


    明心賓館大門敞開,有兩對情侶在登記入住,那個服務員低頭忙活,有說有笑,和剛剛的表現完全是兩個人。


    我站在邊上看,服務員不經意間也看到我,兩人眼神對視,她朝我微微一笑,繼續低頭忙活。


    而就在這一瞬間,我心裏咯噔一下,這個人……這個人我也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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