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斬開四五百裏外的北城城牆,劉飛順著劍氣掃開的通道看去,他已經兩年沒有見到過這麽敞亮的天空了,一切都那麽清晰。

    “想不想跟著我學劍?”魏壽風問到。

    “想!當然想!”劉飛說罷跪倒在地,這算是入了師門。

    隨後三人在炭堆上麵將戰士們的銘牌收迴來,當看到自己同學的銘牌時候,兩人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第三軍覆滅的事情並沒有傳迴帝都,紀相靈和賈敘坐著聊天的時候,紀相靈揉著眼睛說道:“師哥,最近我這個眼睛總是跳,是不是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不好的事情不是早就發生了嗎?”賈敘指的是鬼氣複蘇,難道還有比這個更為不好的事情?

    “我是擔心學生們。”

    話落,京城的警報聲忽然想起,紀相靈心中一緊,北武校園內所有的教授全部出動,帝都衛戍部隊的長官司令也向著一個地方集合,他們是聽到夜叉的聲音後才集合起來的。夜叉的那句“何人”穿透了幾百公裏的黑暗,傳入到了帝都邊上,值班的九等高手將聲音攔截在了城牆之外,如果任由它進入恐怕要造成帝都內部的大規模恐慌。攔截住聲音之後,這位高手立刻拉響了警報。

    帝都內所遇有頭有臉,肩負著保衛帝都使命的高手雲集而來,他們圍在城牆上,聽這位高手講述剛才的事情。

    帝都陰陽司指揮使和帝都衛戍部隊司令是其中話語權最重的兩人,略微的沉思之後,陰陽司指揮使說道:“最近夜叉恐怕要有所動作,諸位一定要小心應付,任何情況都不要麻痹大意,當年我們就是吃了麻痹大意的虧!”

    衛戍部隊司令點點頭說道:“指揮使的話沒錯,我們一定要打起精神。另外,即刻詢問第三軍戰況如何,如果需要返迴準許他們返迴修整。”

    “報告司令,第三軍在兩小時前丟失了信號,至今沒有聯係上。”

    “為什麽不早報告?”衛戍部隊司令怒吼道。

    “因為這種情況以前經常發生,荒原鬼氣太重,我們的通訊設備經常出現問題。”

    “這不是理由,立刻派偵察部隊出去尋找,全力修複通訊設備,務必在一個小時之內聯係到第三軍團,否則我撤你的職!”衛戍部隊司令憤怒的說道,這麽大的事情底下人竟然沒有跟他說過,那可是一個軍,五萬人的性命!

    “那邊有人來。”指揮使指了指遠處,三道身影逐漸出現,然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故,其中兩道影子從背上取下了東西交給前麵的人,他們兩個折返迴去,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在所有高層的注視下,這個人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在他麵龐能夠看清楚的時候,北武的老師已經認出來,這是他們的學生,李樂!

    “李家的那個?”

    “正是。”

    簡單的對話後,所有人把關注的目光放在了李樂本身上,本應該跟著第三軍的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他背上的是什麽東西?眾多疑問在大家的腦海中盤旋,李樂對著空中大喊道:“第三軍遭遇夜叉,殊死搏鬥,全軍覆沒!”

    什麽?!

    他這一句話雖然穿透力沒有夜叉的長嘯來的直接,可論起擊穿人心的能力,還是他這句話最有效,幾乎是一瞬間,所有人把目光看向他。大家的臉上或是佯裝鎮定,或是慌亂。

    衛戍部隊司令抬手用真氣將他托舉到城牆上,周圍是一眾大佬,李樂因為悲痛內心反倒非常平靜,他隻是抬起頭把剛才說的一段話又重複了一遍:“第三軍遭遇夜叉襲擊,全軍覆沒!”這一次,所有人聽的真真切切,及其簡短的一句話,帶來了難以想象的震撼。

    指揮使一臉凝重,司令官難以置信,至於其他人除了嘴巴張大好像不能用其他表情形容此刻的心情。

    李樂解下身後的袋子,裏麵裝著他能找到的所有人的銘牌,總共兩萬多張,其他人連一點念想都帶不迴來。

    “司令,這是兩萬戰士的銘牌,我交給您。”李樂把袋子遞到司令的手上,身後的參謀想要幫忙,司令瞪了一眼,親自接過來。看著其中一些被燒得黢黑的銘牌,這位征戰南北一輩子的老將,沉默了。毫無疑問,看到銘牌的那一刻他已經能夠將戰場迴溯的七七八八。李樂說的不是假話。

    李樂又走到校長邊上,從身上取下一串代表著同學身份的銘牌,鄭重的交到校長手上,他沒有說話,淚流滿麵,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的同學,都是戰死的!”李樂說完,一把撲在白發蒼蒼的校長懷裏,嚎啕大哭。

    城牆上,幾道身影拔地而起,帝都為止震動。周圍鬼王設下的五座城中,都有聲音傳來,而這幾人根本不為所動,冷聲說道:“今日帝都方圓三百裏內所有鬼物靈物都得陪葬!”這話冰冷沒有感情,五座城中的氣勢被壓下去。帝都方圓三百裏內,所有靈物、鬼物無一幸免,他們要為第三軍陪葬!

    這一天,城牆上擺滿了留著黑色血液的頭顱,他們都是方圓三百裏內鬼王他們的部下,擺在城牆上麵向北方,為戰士們,祭祀!

    北武的校園也沉浸在悲痛中,校長親自帶領著所有的老師教授為戰死的同學祭奠,整個校園為之悲痛。

    其中最痛苦的莫過於李樂,喪失了幾乎所有的同學,他成了二年級的獨苗。看著空蕩蕩的教室,他會一個人偷偷躲在角落裏,畫下一連串不知名的符文,悲痛在內心迴蕩。在從外麵迴來的第一天,李樂已經把自己的遭遇跟衛戍部隊匯報過,得到的結果也是沒有疑問。可是這樣的結果報告在其他同學眼中,成為他依仗家族勢力,掩埋逃兵身份的鐵證。李樂百口莫辯,他也不想爭辯。

    他漸漸明白當初魏壽風一劍斬開北城城牆的用意,哭和悲痛是沒有用的,唯有實力才能夠解決一切。

    本來紀相靈和賈敘還擔心他道心受損,到時候武者之路會不通暢,沒想到迴來之後李樂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絲毫不關注外麵的聲音,他一心沉浸在道法世界裏。李樂沒有忘記他跟劉飛的約定,十年之後,踏平北城!

    這是他們的豪言壯誌,是站在第三軍的陵墓前許下的誓言!

    ······

    魏壽風受了劉飛做徒弟之後,並沒有立刻帶著他走南闖北,相反先把他護送到了海河市堡壘中,經曆過那麽大的挫折,劉飛要做的就是穩定心態,不宜跟著魏壽風再出去。此次會到海河市,魏壽風專門去看了趙天印做的新的五劍門的劍場,劍場選址非常好在海河市的中心地帶。因為時間倉促,劍場隻有地麵鋪設完畢,周圍的宿舍建築都沒有搭建起來。不過,這樣的場地中海河市的五千名記名弟子已經在其中練劍,五千人練劍迴是一個怎樣的場景,至少劉飛之前是不敢想象的,五千人齊聲呐喊,往來騰挪,劍光衝天而去,這樣的場景時常迴蕩在他的夢中,幫助他度過這一段最為艱難的日子。

    魏壽風在帝都的時候盡管沒有進去過,不過他還是了解到鬼氣複蘇的一些事情,比如每一個堡壘都會有一座與之對應的城池,終生目標就是毀滅這個堡壘。如此說來,海河市堡壘必然也有一個與之對應的城池,這座城池在哪裏?

    魏壽風痛快的把這個任務交給了趙天印,讓他在自己下次迴來之前找到城池。

    同時,魏壽風又指導了八名弟子之後,再次踏上了北上的道路。說實在,他上一次本來不會那麽早迴來的,如果不是為了護送劉飛。

    這一次魏壽風的目標還是在帝都,他至少要弄清楚當初鬼氣複蘇的原因是什麽。上次劉飛和李樂跟他說的北大改成北武,同樣是魏壽風感興趣的事情,如此說來他的五劍門今後將會和這些頂級名校較量。

    魏壽風再次迴來的時候,城市已經沒有她離開時候的那股悲痛。並非是人們健忘,在這樣一個時代中,留給我們悲傷地時間著的非常有限。

    城池門口放著一塊兒巨大的石碑,上麵是當代最牛的藝術家為戰死戰士刻的名字,從上到下,如今已經有十幾萬人。每一個進城的武者都會先在這裏瞻仰片刻,一方麵是緬懷戰士,一方麵則是檢測。說到檢測就不得不說一說剛剛鬼氣複蘇的時候,那時候大家哪裏懂那麽多鬼神靈物的東西,所以城門大開隻要看到是人的都可以進,是鬼的自然進不來。可曾想過,這東西竟然會有假冒偽劣出現,其中竟然有鬼假扮的人來,當時戰士們並沒有發現,事後這些家夥大鬧一通。終於在上官越等人的努力之下研製出來一種特殊的石頭,據說能夠測試你是不是人。

    當然,這個測試的結果僅限於人,所以進城是不能帶小動物的,萬一是某個東西偽裝而成的呢?

    魏壽風站在石碑前麵,石碑順利檢測通過。不用交錢不用做其他工作,剩下的就是遞交一下身份證,然後就可以進城。和今天不同,帝都不限行,因為能夠活著穿越荒原抵達帝都的,非富即貴,再者就是絕對的強者。

    收迴身份證,魏壽風走近這座古老的城市,屹立在中華大地幾千年的城市,用她的臂膀承載著最後的民族精神家園。

    魏壽風的第一站就是北武,他還是想來看一看這座有名的大學變成武者學院到底是怎麽一個樣子。

    出入校門,一麵而來的是濃鬱的真氣,這些真氣來自於道路兩旁的樹木。外麵的樹木因為死氣浸潤統統都變成了光禿禿的枝幹,這裏的樹木則不同,它們枝繁葉茂。為了從龍虎山移栽這些樹木,學校也是花了大力氣的。

    再往裏走,一樁一樁的教學樓並沒有受到鬼氣複蘇的影響,分門別類井然有序。

    在旁邊的一幢大樓則經過改造稱為了專門的武者係教室,寬闊的體量一看就比魏壽風的劍場也不差。從旁邊路過,魏壽風都能夠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真氣波動,看來北武的學生們還是非常勤奮的。

    “你是?生麵孔啊!”

    魏壽風聞言往前看去,一隊帶著紅袖標的學生走過來,他們統一著裝,帶著統一的袖標,上麵寫著北武糾察!他們是專門負責學校糾察這一塊兒的,為的就是防止有不明身份人員和鬼物混進來。

    “我來找個人。”魏壽風說道。

    “找誰?”

    “大二,李樂。”

    “哦?就是那個掃把星啊,你不用找他的,他現在跟個傻子似得,你找他也沒用。”

    “你們為什麽說他是掃把星?”魏壽風問道。

    “還不是他那個什麽爺爺引起了鬼氣複蘇,然後他又把他們全班人都害死了。”

    “據我所知兇手是夜叉吧?”

    “管他兇手是誰,他們班就他一個迴來,不是掃把星還是什麽!勸你離他遠一點。”糾察隊說著離開了,似乎也覺得魏壽風是李樂的朋友同樣會影響到他們。即便如此,魏壽風還是走近學校,來到了李樂的練功房的邊上,這個地方並不難找,甚至還非常好找。

    實在是因為李樂在他們學校出了名,出的不是什麽好的名字。為了離開不必要的麻煩,李樂喜歡呆在這個沒有人願意來的地方,埋藏心中的悲傷,專心投入到提升實力的修煉中。

    不知道是不是他全神貫注還是魏壽風氣息掩藏的太過巧妙,直到魏壽風來到他的身後李樂都沒有發現魏壽風的存在。

    魏壽風沒有打擾他,坐在平時紀相靈的位置上,看著這個少年專心致誌的投入到修煉中。魏壽風來北武看一看李樂的想法多於觀察北武實力的想法,縱然北武是名校,魏壽風也不擔心他的五劍門會被比下去。

    李樂和劉飛是同班同學,他們的遭遇和曾經的魏壽風是那樣的相似,所以魏壽風呢個對他們有特殊的感情。

    李樂沉浸在修煉中,過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發現魏壽風的存在。他的修煉接近尾聲,魏壽風聽見門外傳來腳步聲。

    原來是紀相靈路過這裏的時候察覺到裏麵還有一個人,平時都是李樂一個人,突然多出來的一個人引起了她的注意。魏壽風背對著他,又是過了兩年多,紀相靈一下子沒有認出來。看到李樂修煉結束,紀相靈指著魏壽風喊道:“你是什麽人?”

    熟悉的聲音,魏壽風緩緩轉過頭,笑道:“小丫頭片子。”

    “前輩!”紀相靈興奮的喊起來,一蹦一跳保住了魏壽風,興奮地忘乎所以,“前輩你怎麽到這裏來了,最近還好不好。”

    未收費呢個感覺到胸口的一陣柔軟,掰著紀相靈的手把她從自己身上摘下去,說道:“兩年不見,小丫頭片子都長成大姑娘了。”

    “嘻嘻,前輩你來北武是專門找我的嗎?”紀相靈說道。

    “算是吧。”魏壽風掩飾著說道。

    “騙人!前輩你還是不會說謊話。”

    “準確地來說我是來找你的學生的。”魏壽風指了指目瞪口呆的李樂,紀相靈嗬斥道:“李樂,快來見過前輩,他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耍劍很厲害的人。”

    “我們··我們見過。”李樂斷斷續續的說道,“劉飛就是被前輩帶走的。”

    “原來如此。”紀相靈恍然大悟,李樂迴來就跟他們說過,劉飛被一個神秘劍客帶走,當初他們還在想這個人到底是誰,現在看來劉飛跟這魏壽風的確是一個非常正確的選擇。

    “賈敘呢?”魏壽風問道。

    “哼!什麽嘛,前輩一點都不關心人家。”紀相靈拉著魏壽風的手一晃一晃,兩年了,當初對他們照顧有加的魏壽風再一次出現在他們麵前,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自從聽說魏壽風吃了官司沒有音訊之後,兩個人再也沒有聽說過有關魏壽風的傳聞。最近掉入北武後才知道了一年前的倒魏聯盟事件,兩個人合計前輩果然還是前輩,輕鬆寫意之間就打到了所謂的聯盟。

    “怎麽會呢,你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麽?”魏壽風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來兩張符紙,這些黃色的符紙都已經泛白,若不是魏壽風用真氣控製著它們很可能會立刻氧化消失。

    “這是?古符文!前輩你從哪裏得到的?”紀相靈很識貨,這些確實是最古老的符文,古老的符文威力可能不是最強的,作為萬物本源,它是可以稱得上是所有符文的先祖,通過研究它很有可能找到符文道法的源頭,那個時候就等於找到了溪水的源頭,就像是大儒朱熹所說:問君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無意間得到的。”魏壽風草草帶過去,其實這是他獨自進入昆侖山中最古老的隱世門派,通過三十六場戰鬥後得到的東西。起初以為是個破紙,差點扔掉,還好老趙識貨,認出來是個寶貝,拿出去可是咬在道法圈子裏引起轟動的。魏壽風這才勉強把它收下,來北武的時候他已經想好把這個東西送給紀相靈了。

    “怎麽樣,前輩有沒有還記得你?”魏壽風問道。

    麽麽!

    魏壽風驚呆了,紀相靈激動之下竟然對著魏壽風的臉頰來了一口,魏壽風下意識的看看周圍,還好沒有被人拍下來,要是被老趙那家夥拍下來肯定又會威脅他,盡管老趙從來都沒有威脅成功過。

    紀相靈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妥,趕緊道歉說道:“前輩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太激動了,這個符文太寶貴,我真的不知道要有什麽語言來形容的,謝謝前輩!”

    魏壽風擺擺手,表示的非常淡然,確實這個東西他根本用不到,況且他身上的寶貝還有很多。

    “相靈,他是誰?”

    魏壽風身後傳來了不和諧的聲音,兩人迴頭看去,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子站在門口,燈光打在他的身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主角。

    魏壽風迴應了同樣一句話:“他是誰啊。”語氣比他更加不屑,根本就是在問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

    “我一個同事。”紀相靈說道,從語氣裏能夠聽出來她不怎麽喜歡這個老師,但是從對方的語氣裏能感受到,他非常關心紀相靈。

    “哦,原來是個講師啊。”魏壽風說得輕描淡寫,甚至說完之後扭過頭去,掏了掏耳朵,根本不在意麵前的人。

    “這裏是北武,請你出去!”

    “夠了!上官山,他是我的朋友,你還沒有權利命令誰出去誰留下!”紀相靈本來想說北武又不是你家開的,轉念一想,北武好像就是他們家開的。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紀相靈莫名其妙。

    “為什麽你那麽關心他?”上官山問道。

    紀相靈終於明白過來,說道:“上官山我跟你說過了,我們根本不可能,從來從來都不是一路人!”紀相靈說的非常絕情,上官山看起來像是被徹底傷透了心,他捂著心口說道:“我不喜歡你在我麵前跟另一個男人如此親密,更不允許你護著他!”

    “嗬嗬,上官山你是不是平時官威耍多了?”紀相靈不客氣的說道,別忘了他的師姐可是武者界人見人頭疼的陶嚶嚶,輕鬆道長能夠教出來一個陶嚶嚶,他就能夠帶出來第二個陶嚶嚶。

    上官山舔舔舌頭,心裏有點打鼓。

    “我剛才看見他們親嘴了!”

    “是啊,我還看見他們互相摸了屁股!”

    “什麽磨了屁股,那都捏進去了!”

    好事的同學們你一嘴我一嘴,大家吵得不亦樂乎。

    “你們不要信口開河!”李樂喊道,他一開口不要緊,大家自動把紀相靈魏壽風還有李樂劃歸為一類人,這下子好了,無論怎麽解釋上官山肯定不會相信,李樂都在這裏!

    上官山心裏不再打退堂鼓,他鼓起勇氣指著紀相靈說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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