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三,你要奪權不成?別忘了當初是誰把死狗一樣的你撿迴來!”

    荒無人煙的野山中,趙天印指著麵前咄咄逼人的家夥憤怒的說道,三年前是他在路邊把這個家夥撿迴來,給他好吃好喝好穿的,如今倒好,死狗也能翻身做主人,妄圖奪權!

    “趙天印,別忘了你的職責。”常穢晃了晃腦袋,好像剛經曆過一段失魂期,事實確實如此,剛剛他去天上轉了一圈,沒聽到趙印天說的一大段宣言。

    “老子的職責是弄死你!”趙印天說話間,一掌指天,天空中烏雲散出一個手掌模樣,陽光透過烏雲的裂縫照射在山穀裏。常穢往後退退,離開陽光的範圍。

    “常老三,你終究是汙穢之物,如何與我趙天印相比?”話落,天上的巨掌緩緩落下,烏雲再次合攏,擠走了山穀裏的陽光。

    “天真!”常穢背負雙手,轉動腳掌,腳下閃出一個大陣,陣起!陰氣衝天,輕鬆擋下趙天印的巨掌。

    哢嚓嚓。

    陰氣和巨掌僵持住,發出劇烈的摩擦聲。趙天印感覺他的手掌像被一根通天柱頂住,上下不能。

    常穢依舊風輕雲淡,小幅度的踱步後說道:“你知道嗎?當年我還在他體內的時候,興許還見過你的祖父。”

    “你騙人!”趙天印還在不斷地加力,他要用這一掌拍死麵前妄圖奪權的家夥,讓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抬棺人?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是抬棺人之一吧?”

    轟隆!

    天空伴隨著常穢說出的驚天秘密打下一道閃電,閃電沒有打中任何東西,趙天印卻像被閃電擊中一樣,眼神呆滯,嘴裏輕聲說道:“你怎麽知道?”

    常穢還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雙手背負,洪亮的聲音巴不得山裏每一個物種都能聽見,事實上卻隻有他們倆能聽到彼此的交流。不斷的生疼的霧靄將山穀鎖在一個屏障裏,他們不用擔心談話會被人聽去,戰鬥會被人發現。

    常穢很樂意幫趙天印解答疑惑,說道:“因為當年你祖父們抬的是我!”

    是我!

    我!

    聲音迴蕩在山穀裏,一次次的敲擊在趙天印的心坎上,他爺爺曾告訴過他,他們一家是抬棺人一脈。父親英年早逝,抬棺人的身份傳到他身上。他不會不知道抬棺人抬得是什麽,嘹亮的號子,漆黑的棺槨,和四周猛獸似的山巒,光聽他爺爺講都能在腦海中補出來一副恐怖陰森的畫麵。

    六個抬棺人,四十年前他們抬往秦嶺的是鬼王的棺槨!鬼王是誰,是四十年前縱橫陰陽兩界無敵手的恐怖人物!能為他抬棺,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無上的榮光。趙印天他爺爺曾告誡過他,他們的家一切都是鬼王給予的,是他抬棺人身份贏得的。雖然,爺爺的對抬棺人的身份予以肯定,對鬼王的存在和其他任何人一樣,希望鬼王永遠沉睡下去,那東西太可怕!

    趙天印抬頭看看眼前的常穢,能從他身上感受到恐怖的力量,但不足以讓趙天印產生束手無策的恐懼。

    “你不是鬼王!”趙天印肯定的說道。

    “嗬嗬,我當然不是鬼王,我是他的,一部分!”常穢沒說一個字,身上的陰氣都加重一層,說完最後一個字,陰氣唿嘯而起直接衝散了趙印天的巨掌。烏雲開始瘋狂,他們像排擠陽光那樣幹脆利落的接受陰氣,身軀還在伸展,大有一副遮掩天地的跡象。

    噗!受到衝擊,趙印天狂吐鮮血,頹廢的坐在地上。他剛剛到達六等的實力,跟麵前的家夥交手一點勝算都沒有,他至少在七等巔峰,甚至更高。

    常穢看著像狗一樣倒在地上的趙天印,有種奸計得逞的快感,嬉笑道:“你不是也像一條狗似的趴在地上?”

    趙天印心中怒火熊熊升起,眼神卻流露出屈服的態勢。

    “你現在後悔我把撿迴來嗎?”常穢戲謔的問道。

    “後悔,因為我要死。”趙天印說的很實在,他肯定後悔,當初一個善舉導致今日死局。

    “嗬嗬,若是我赦你不死,是否會像狗一樣趴在地上舔我?”常穢看著他說道,目光裏盡是得意。

    聽到常穢的話,趙天印沒有絲毫的猶豫,翻過身四腳朝地真的跟狗一樣伸出舌頭,若不是常穢及時撤迴腳,他要舔上去。

    “哈哈!趙天印,抬棺人,你懂了嗎?在鬼王麵前,你永遠是一條狗!我可以隨意處置的狗!”常穢大笑著,身上的陰氣從凝實狀態變得渙散。

    趙印天伸出的舌頭不動了,屈服的眼神閃過一抹亮光,機會!

    “一掌通天!”趙天印站起來大喝一聲。

    嗯?常穢得意過頭,他顯然沒有料想過趙天印還會再戰,也許以他的實力,根本不在意趙印天會不會再戰。身上渙散的陰氣瞬間凝實,這一次不是通天巨柱而是一根長矛,黑色的長矛,高指天空,他要絞碎趙印天的巨掌,掐滅他反抗的意誌。

    彩色的光輝穿透烏雲照耀在巨掌之上,流光溢彩,仿佛佛祖當年鎮壓孫猴子的場景。

    嗯?

    常穢抬頭看去,心道:明明也是個穢物的抬棺人,使用的竟然都是名門正派堂堂正正的手段,不別扭嗎?他還暫時管不了別人別扭不別扭,天上的巨掌落在黑色的長矛上,變故畢竟發生的太過倉促,常穢能調動的力量有限。黑色的長矛比當年孫猴子還不堪,輕輕一壓,成了白蠟槍軟踏踏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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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穢心中一驚,再調動力量一驚來不及,隻好收縮全部的陰氣在身上形成一套黑色的鎧甲,獨屬於他的印記刻印在胸腔,此刻綻放出耀眼的黑色光輝,使得霧靄沉沉的山穀又被黑暗接管。

    抬起雙手,一大一下,天壤之別的手掌碰撞在一起。

    轟隆!

    山腰被轟平,一個大坑裏常穢讓酒傲然而立,胸前胸前有黑色的絲線遊走幫他修補傷口。趙天印頹廢的坐在坑洞邊上,心灰意冷的說道:“打不死的小強!”

    “嗬嗬!”常穢從坑裏飄上來,太守掐住趙天印的脖子,他很憤怒,當年的下人不僅讓他做了好幾年的下人,在剛才還敢襲擊他,不可忍,不能忍,這樣的下人不要也罷!

    嗯?

    常穢記不得他是第幾次發出驚訝的哼叫,趙天印被他掐著脖子不假,他雙手並沒有被禁錮,而且體內還留著一半的真氣,此刻他的雙掌變成金色,雙臂上散發著讓一切邪祟恐懼的金光。沒有片刻猶豫,金色的雙掌拍在常穢的胸前,黑色的絲線瞬間被瓦解,常穢胸前塌下去兩個坑。鮮血甩了趙天印一臉。

    “混賬!”常穢憤怒了,手上用力,哢擦一聲不管有沒有捏斷他的脖子,抬腳踢在他的胸前。趙天印像蝦米一樣弓腰,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飛,越飛越遠,形成一個完美的拋物線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

    “師父,好多妖精。”小草說道。

    “我看的見,不用提醒。”魏壽風覺得這個小個子有點話多。此刻山林裏平日裏溫順的小動物受到槐樹靈體的影響進化成為妖精,有三條尾巴的野狗,有長著角的野豬,還有體型碩大的野狼,根據“烏雲”的說法,小動物們是來陪他耍耍。

    “師父怎麽辦?”橙心問道。

    “涼拌。”魏壽風話落,掌心飛出去好多透明的小劍,小劍穿梭在妖精群中,偶爾動手除掉一隻,它們除掉的全是三等以上實力的妖精,剩下很多一等二等的。魏壽風拍拍手,一屁股坐在石碑殘骸上,指著妖精說道:“小草橙心,你們的試煉開始了,十分鍾!”

    “啊?!我們?”

    “準許你用五常劍。”魏壽風說道,五常劍不是他的特例,最終還是要傳給下一代弟子的。平時他們用的都是魏壽風在底下黑市買來的武器,跟五常劍樣子像,卻空有其樣不具其神,唯有正宗的五常劍配合五常劍法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

    “真的?”

    “你們已經耽誤半分鍾,還剩下九分三十秒。”

    橙心咬咬嘴唇,抽出仁劍遞給小草,自己拿出義劍。

    “仁者,萬物芻狗也!”

    “義者,天下至理也!”

    念動劍訣,犀利的劍意覆蓋在劍體上,兩人看也不看,衝入妖精群中。有堅決加持的五常劍那是所有邪祟之物的噩夢,碰著即傷,擦著就死。

    兩個人輾轉騰挪,九分鍾的時間收拾三十幾隻妖精。盡管都是一等二等的弱逼,仍給他們帶來很大麻煩。戰鬥接近尾聲,兩人身上帶傷,鬥誌昂揚,圍住最後一隻二等的猴子。猴精有六條手臂三個腦袋,假以時日,恐怕能練出三頭六臂的神通,可惜沒有時間借給他。

    小草和橙心確認過眼神,共同殺上去。

    這時候天上傳來破空的爆鳴,一團黑影呈現出拋物線降落下來。橙心和小草趕緊往後退,這種速度就是一顆石頭都具備強大的殺傷力。

    黑影落下,猴哥的小弟成了肉墊,用自己的生命抵消大部分衝擊,以至於落下來的人拍拍屁股勉強能夠站起來。

    唰!等他的是兩把劍。

    “什麽人?!”小草喝到。

    “小草橙心別衝動,熟人。”魏壽風走過來,望著坑裏麵呆滯的趙天印,總感覺他今天有點像條狗。

    “五劍門的傳人,我們又見麵了。”趙天印故作威風的說道。

    “得了吧,少說幾句話,省的我要送你下去。”魏壽風自然看得出來他受傷有多重,不僅是皮外傷,體內的髒器都被打碎很多,脖子上還落著很多帶血的內髒碎片。

    “咳咳!”趙天印瘋狂的咳嗽,一副要死的樣子。

    破空聲再次傳來,一模一樣的拋物線,如果讓高中生去算的話,說不定曲線表達式都一樣。

    魏壽風快步上前拉起趙天印往後退,小草和橙心有剛才的經驗也拋開。桃花源的村民感受到來人的氣息,瑟瑟發抖的聚在一起,嘴裏默念著古老的祈禱詞。

    “謝謝。”趙天印對魏壽風說道,“他現在受傷,是你下手的唯一機會。”

    “他是誰?”

    “鬼王七魄之一。”經過一場大戰,趙天印若還看不出來常穢的身份,他的抬棺人白做。

    “鬼王七魄?來得好快。”

    “咳咳,真沒想到三年前就潛伏在身邊。”趙天印隨口抱怨,說著無心聽者有意,三年?秦廣王不是告訴自己,秦嶺鬼王是最近才跑出來的嗎?他不相信趙天印這時候還會有心坑自己,這就說明秦廣王一定隱瞞很多東西。

    “喂!”

    掉落下來的常穢打招唿示意他的存在,他沒有當初對付趙天印的灑脫自然,披頭散發滿身黑泥,最關鍵是胸口挨了兩拳,一副都被打爛,剛好露出兩個點。要是個女的大夥還能長長眼,男的立馬沒興趣。

    常穢感受到尷尬的目光,扯扯衣服,蓋不住,索性不管,繼續背負雙手,可再也沒當初的灑脫,反而有點···流氓加精神病。

    戰鬥還未開始,戰鬥無法避免。

    小草橙心拖著趙天印盡量往後跑,村民們躲在村頭圍牆下瑟瑟發抖。

    魏壽風耍了耍手上的禮劍,無畏的往前走去。

    “送死,總是迫不及待。”常穢背負雙手,自信滿滿。

    “好不容易引出來一條大魚,不宰了他良心不安。”

    “良心?”

    “你不知道良心很值錢的?”魏壽風話落,劍訣起,“禮者,事神致福也!”瑩白色的光輝從魏壽風的手上開始,瞬間布滿禮劍,三尺三的禮劍上泛著瑩白色的劍氣,恐怖,凜冽。

    “五劍門的餘孽?哈哈!得來全不費工夫!”常穢氣勢陡然上升,在他頭頂有一盞黑色的油燈燃燒。

    他在燃燒生命力!油燈不滅,常穢就能保持最佳狀態,油燈滅則身死道消。

    看到黑色油燈出現,魏壽風斜眼看看趙天印,你他娘的不是說這家夥受傷很嚴重嗎?還有力氣燃燒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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