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寒,你真的可以放下寧暖,以後隻陪著我嗎?”


    秦歡有些不放心看著他,滿臉寫著不安。


    霍庭寒看到她這個樣子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感受,甚至有一絲煩躁。


    “嗯。”


    他頓了頓,“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我會一直陪著,直到查到真相,還你一個公道。”


    也還寧暖一個公道。


    秦歡這才慢慢放下防線,“庭寒,我現在隻有你了。”


    隻有他知道自己的秘密,知道自己不為人知的事情。


    這些事情除了他,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隻能跟霍庭寒分享。


    秦歡承認自己卑劣,但是比起失去霍庭寒,她願意做這個卑劣的人。


    更何況,這件事跟寧暖也有關係,要不是寧暖,她也不會打這場無聊的賭局,把自己送到虎口。


    霍庭寒陪在自己身邊,就當他幫寧暖贖罪了。


    這麽想著,秦歡更加心安理得了。


    霍庭寒想要離開,查寧暖現在在那裏,但是秦歡一直黏著他,他根本撇不開身。


    秦歡把他當做救命稻草,但是他的情緒很複雜,也很煩躁。


    他似乎……


    並沒有那麽願意做秦歡的這根救命稻草。


    “庭寒,我離開的時候你跟我求婚,那時候我沒有想好,尋尋覓覓,發現明珠就在身邊。”


    她後悔了,所以,她想再次迴到霍庭寒的身邊。


    以前驕傲,放不下麵子,一直堅持著自己的自尊,不願意在霍庭寒的麵前放低自己的姿態。


    但是現在她已經沒有自尊可言了。


    她直白地告訴霍庭寒,“你可以再跟我求一次婚嗎,這一次,我給你想要的答案。”


    秦歡期待地看著他。


    霍庭寒的一舉一動都影響著秦歡的情緒。


    摟著秦歡的霍庭寒聽到她的話,頓了一下。


    氣氛陷入沉默。


    “庭寒……”


    秦歡惴惴不安,他是嫌棄自己了嗎?


    霍庭寒鬆開她,“你可以給我想要的答案,但是我卻不需要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壓在心上的石頭好像突然就沒了。


    那些被他壓抑的感情這一刻好像又更清晰了一些。


    以前期待秦歡改變答案,後來她改變了答案,但是已經不是他想要的了。


    “什麽意思?”


    秦歡的臉色慘白,不願意相信自己聽到的答案。


    “我跟你之間已經不可能了。”


    霍庭寒頓了頓,“我可以陪你熬過這段難熬的時間,僅僅隻是因為曾經的感情,絕對不是因為現在的感情。”


    他突然清醒了很多。


    “碰!”


    秦歡砸了放在床頭櫃上的台燈。


    “滾!都滾!”


    “你冷靜一下吧,我會讓人過來看著你。”


    霍庭寒說完起身就要走。


    秦歡突然起來,從背後抱住了他的身體,“庭寒!你不能走!”


    霍庭寒沒有說完,甚至沒有給她任何迴應,冷硬得像是一塊石頭。


    秦歡的心在等待中變得越來越冷。


    直到徹底心涼了。


    “你變了,你真的變了……”


    秦歡無力地鬆開他,癱軟地坐在地上,受傷地抱著自己的雙腿。


    “大家都變了,不止我。”


    他沒有否認他變了。


    “你變得我完全不認識你了。”


    秦歡低聲呢喃,“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對我不是這樣,我們之間更不該是這樣的。”


    男人沒有迴頭,背對著她站著,默認了她的所有話。


    她凝視著霍庭寒的背影,這一刻她終於明白,那個一心一意隻有她的男人再也迴不來了。


    但是,她不甘心啊!


    她起來,從背後抱住霍庭寒,“對不起,我剛才不該任性,我以後會聽話,你不要生氣。”


    “我沒有生氣。”


    霍庭寒看著她摟住自己腰身的手,伸手挪開了,“我隻是清楚自己現在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還是……你嫌棄我了,嫌棄我……”


    “不要胡思亂想。”


    說完,他轉身離開。


    秦歡對著他的背影,輕聲道:“你要放棄我了嗎?”


    “不會。”


    已經走到門口的男人頓了頓,“我會還你一個公道。”


    男人離開,秦歡癱坐在地上。


    公道?


    哪裏來的公道!


    她不需要公道!


    她需要的是霍庭寒啊!


    但是沒關係,既然寧暖已經出國了,現在自己又出事了,霍庭寒隻能陪著她。


    孤男寡女,總會出事。


    既然曾經能讓霍庭寒動心,她現在也可以。


    就算霍庭寒不愛她,她綁也要把他綁死在自己的身邊。


    ——


    寧暖一出國,岑枝就想要來看她。


    不過擔心霍庭寒從岑枝這裏查到她的行蹤,她拒絕了。


    兩個人隻能電話來往。


    遠在國外的寧暖除了保胎就是學習,學習更多的投資,還有公司管理的事情。


    雖然靠著前世的記憶,她能買股票賺錢,但是那些股票並不穩定,而且時間太久遠了,她記不太清楚哪個時間段會跌。


    而且輕羽置業的事情還沒有發生,她的心裏其實一直很不安,總感覺現在的一切都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所有的一切美好都是假象。


    寧暖在國外聽到霍庭寒的消息還是岑枝打電話告訴她的。


    “暖暖,霍庭寒跟秦歡應該是複合了。”


    岑枝說完,還停頓了一下,怕會刺激到寧暖。


    “哦。”


    寧暖隻是冷淡地迴應了一句,毫不在意。


    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霍庭寒那樣的男人哪能經受得住秦歡的引誘。


    在她這裏吃癟,總想在其他女人那兒找到存在感。


    嗬,男人!


    “你……還好吧。”


    岑枝又問:“不會受什麽刺激了吧?”


    “我挺好,能受什麽刺激。”


    岑枝還是不放心,擔心寧暖傷心過度,“之前我覺得霍庭寒還能救,現在發現他就是個死渣男,完全沒救了,你放棄他吧,我覺得程醫生挺好的,不行就讓孩子喊程瀾爸。”


    從岑枝的語氣裏麵聽出來,她對程瀾很滿意。


    寧暖對程瀾也挺滿意。


    但是人跟人之間的磁場很奇怪,程瀾哪哪都好,跟他相處也很舒服,也讓人很放心,但是她就是起不了一點邪念。


    “我跟程醫生就算了,我還不想禍害人家,讓人家喜當爹。”


    她笑著迴應。


    “你真沒事?”


    岑枝問。


    “當然沒事。”


    寧暖笑出聲,“你以為我還跟以前一樣傻啊,我早就不愛霍庭寒了,之前或許還有一絲不甘心,但是現在我了卻塵緣,清心寡欲得很。”


    “沒事就好,看來你是真的走出來了。”


    岑枝終於放心了,“不過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程醫生,我倒不是看你單身,給你亂配對,是他真的好,不管是長相,還是財力,不比霍庭寒差。”


    “他隻是看起來好,實際上也好,但是不適合做老公。”


    寧暖說的是實話,程瀾骨子裏還是很冷漠的人。


    他的心裏感情跟妻子絕對不是第一位,他的事業才是第一位。


    “誰不適合做老公?”


    門打開,程瀾出現,手上還拎了一袋子的東西。


    “寧暖說你不適合做老公。”


    岑枝好死不死大聲嚷嚷,寧暖本來開著免提,這下直接讓程瀾聽到了。


    寧暖“啪”一下把電話掛了,有些尷尬地看向程瀾。


    “她這人一向說話沒有把門,你不要介意。”


    她尷尬硬解釋。


    程瀾當然不會信,“我接到國內的消息,霍庭寒最近總去秦歡的住處,甚至比你們沒有離婚之前都去得頻繁。”


    他隻是簡單陳述了一下事實,對這件事並沒有發表任何主觀的意見。


    “岑梔已經跟我說過了,其實你們沒有必要再跟我提霍庭寒的消息,我既然要出國,就是想跟他徹底斷掉。”


    她早就想清楚了,但是好像所有人都認出她並沒有想清楚,且對霍庭寒還有感情。


    “嗯,以後不會說了。”


    程瀾熟練地把東西放進冰箱,然後拿了菜去廚房做飯。


    “你洗洗手,今天隨便做點飯,很快就好了。”


    半個小時,三菜一湯,準時放到桌上。


    寧暖看著桌上的飯菜,“程醫生還是這麽優秀。”


    “我這麽優秀,在你這裏還是不適合做老公。”


    “噗!”


    正在吃飯的寧暖被嗆到,程瀾順手遞了一杯水給她,然後淡定地接著吃飯。


    喝了水,順了一口氣,她說:“我都說了是開玩笑,你怎麽還沒有忘記這事。”


    程瀾不提,她都快要忘記這麽尷尬的事情了,他現在還提。


    “嗯,我也沒有放在心上。”


    程瀾雲淡風輕地迴了一句,話題沒有再繼續。


    寧暖想了一下,“程醫生,孤男寡女的,你這麽頻繁往我這裏跑,會不會影響到你?”


    程瀾正在夾菜的手頓了一下。


    他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我隻是擔心你剛到這邊還不習慣,以後會注意。”


    程瀾頓了頓,“盡量不給你添麻煩。”


    “我不麻煩,是怕給你添麻煩,我一個單親媽媽,你未婚,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


    這麽來來往往的,鄰居都已經默認程瀾是她老公了。


    每次她出門,鄰居都要說一句,你丈夫長得真俊。


    “嗯。”


    程瀾淡淡地應了一聲,“以後有事給我打電話,正好我最近也要出去學習,沒時間過來。”


    他很合理地化解了尷尬。


    寧暖點點頭,吃完飯送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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