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到霍庭寒就怕的男人們這次看到霍庭寒非常冷靜。


    他們甚至還朝著霍庭寒挑眉。


    “你這死鬼前夫好像還忘不了你。”


    “忘不了姐很正常,世界上忘不掉姐的男人太多了,我沒有辦法一一迴應。”


    寧暖漫不經心地挑起了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送進了嘴裏,並且給了他們一個眼神。


    身邊的男人們馬上心領神會,給她送上了水。


    “寧姐,慢點喝,不要嗆著,我們會心疼……”


    會心疼的。


    後麵的話他們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砰!”


    一聲,靠在寧暖腿邊的男人被霍庭寒拎起來丟在了旁邊。


    其他人才對霍庭寒有所忌憚,憂心忡忡跟寧暖求救,希望她讓他們離開。


    “你們都出去吧。”


    寧暖不想為難他們,就點頭讓他們下去了。


    她還保持著原本的姿勢,舒坦地躺在沙發上。


    漫不經心地抬頭看向了站在她麵前的男人,他的神色看起來倒是不像生氣。


    反而有些興奮?


    以前要是看到她跟這些男人鬼混,他驕傲的自尊心不會允許她挑釁,臉會黑成煤炭。


    但是這迴,他竟然忍住了沒有生氣。


    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到憤怒,但是目光卻跟膠水一樣粘在她的身上甩都甩不掉。


    “玩夠了?”


    他輕聲問了一句。


    寧暖從沙發上起來,“差不多玩夠了吧。”


    所以她起身準備離開,迴家。


    “玩夠了就迴到我的身邊。”


    霍庭寒拽住了她纖細的手腕,熟悉的觸感跟溫度,握在手裏的時候讓他覺得舒心。


    他承認,寧暖在他的心裏有無可取代的地位。


    哦,原來霍庭寒的玩夠了是這個意思。


    他誤會了寧暖的意思,她所謂的玩夠了隻是在白鯨會所玩夠了。


    寧暖想要抽迴自己的手腕,被他死死地捏住,她根本沒有辦法甩開。


    霍庭寒控製了力道,不會捏疼她,但是也不會讓她從自己的麵前輕易逃脫。


    “你沒有聽懂我的意思?”


    霍庭寒也不知道自己的耐心竟然這麽好,他耐著性子,“迴到我的身邊,你把亞宏股份轉讓給趙越,聯合趙越背後捅我刀子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


    他一身傲骨,但是為了她,願意退讓。


    原來他的迴到他的身邊,是繼續迴到霍家的牢籠,想要繼續禁錮她。


    寧暖輕笑。


    霍庭寒不喜歡她帶著諷刺的笑,眉頭輕微蹙了一下,“笑什麽?”


    “霍總,你現在是在求我嗎?”


    寧暖輕易踩到了他的尾巴,感覺到他捏著自己手腕的手用了力。


    驕傲如他,怎麽可能會求人。


    她不過是刺激他而已,希望他認清自己,他不是一個會吃迴頭草的男人。


    而她也不是一個會吃迴頭草的女人。


    求她?


    在霍庭寒的字典裏,從來沒有“求”這個字眼。


    他出生高貴,在他的世界裏,一直都是別人求他,不管是女人還是事業,他從來沒有求過人。


    喜歡秦歡,他求婚,秦歡拒絕,他便收手,不會做些失去尊嚴的事情。


    更不會把自己的尊嚴放在別人的手上,任由別人踐踏。


    氣氛凝固,寧暖其實知道霍庭寒不可能會求別人。


    他的自尊就是他的命,這輩子被女人捧著,讓他去捧別人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他要是真求她了,寧暖反倒會低看他兩眼。


    霍庭寒的眸光深沉,有些情緒在起伏的眸光中沉澱,“寧暖,你該知道,我從來不求人。”


    他覺得他這輩子都不會求人,包括寧暖。


    他可以服軟,可以對她好,但是絕對不會求她。


    寧暖本來就是他的妻子。


    “你不求人,難道要我求你?”


    他說得這麽傲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寧暖現在在糾纏他。


    “霍庭寒,當初離開霍家是你跟蔣月把我趕出去的,你忘了嗎?”


    寧暖提醒他,她也有尊嚴。


    不會因為他對自己的態度稍微好點,她就會丟掉自己的尊嚴迴到他的身邊。


    “你想怎麽樣?”


    霍庭寒的眉頭緊皺。


    他真的錯過了寧暖最聽話乖巧的時候,如果她在霍家的時候,對她稍微好點。


    他們是不是也不會走到這個地步?


    一直被霍庭寒遺忘的愧疚突然被翻出來,鋪天蓋地而來。


    或許,他欠寧暖一句道歉。


    現在的寧暖是高傲的,不再是他能拿捏的女人,她需要一句道歉。


    “現在是你拽著我,不讓我走,我還想問你想怎麽樣?”


    寧暖覺得霍庭寒這個男人沒救了,他過來讓她迴來他的身邊,但是卻句句都是傲氣,好像是對她的賞賜一樣。


    “霍庭寒,我現在能跟你心平氣和地說話,是我對你最大的恩賜。”


    “我能對你說一句話,你就應該感到榮幸,不是過來反問我想要怎麽樣?”


    她眼神輕蔑地掃過霍庭寒的臉,“更不要擺著死人臉,好像在施舍我一樣。”


    寧暖的話給了霍庭寒致命地一擊,也讓他清醒了些。


    她的確不是以前的寧暖,不會管著他了。


    她現在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能力,能夠跟他對抗,也不會在意他的情緒如何。


    氣氛陷入沉默,很短的時間,但是卻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


    她也不想跟霍庭寒繼續糾纏,掰開了他的手。


    霍庭寒又握緊,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凝視著她的眼睛,“寧暖……”


    他的聲音低沉,嗓子有些啞。


    他感覺自己的喉嚨很幹澀,到了嗓子眼的話卻怎麽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凝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也耗盡了霍庭寒所有的勇氣。


    他是一個不會輕易道歉的人,讓他低頭比登天還難。


    “寧暖,我很少跟人道歉,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他低聲道。


    嗓子有些澀意,好像堵了一根木頭,壓得他的喉嚨難受。


    “我接受。”


    寧暖的語氣輕快,聽起來心情不錯。


    霍庭寒的一團糟的心緒突然散了一些,心中明朗了很多。


    寧暖可能一直在等待他的道歉,他道歉她能放下過去的怨氣,他願意低頭跟她道歉。


    “你……”


    “所以現在可以放開我的手了嗎?”寧暖看了看他的手,示意他放開她。


    這態度不像是原諒了他的樣子。


    霍庭寒聽出她語氣裏麵的疏離,並沒有半點要跟他親近的意思。


    他不喜歡寧暖對他的忽視,“既然已經接受了我的道歉,就不要再這副語氣跟我說話。我們可以迴到以前,或許還能比以前更好一些。”


    寧暖聽得直搖頭,“我接受你的道歉,是因為你曾經做的事情確實混賬,你該給我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並不代表我接受你。”


    她的語氣像是對待陌生人,伸手把他的手掰開,“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她的冷漠時時刻刻在提醒霍庭寒,她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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