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姐沒事管好自己就行,少摻和別人的家事。”


    霍庭寒對人一向冷漠,特別是對陌生人,“更何況,她是我的妻子,她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清楚,不需要你多此一舉地來幫她解釋。”


    “庭寒,我……”


    陳吱吱想要解釋,霍庭寒並不想同她繼續糾纏,“陳小姐,寧暖說得對,我願意讓她當這個霍太太,所以麻煩你離我的家庭遠一點。”


    寧暖似笑非笑地看了陳吱吱一眼,衝她挑眉,明晃晃的挑釁。


    陳吱吱被霍庭寒駁了麵子,還當著寧暖的麵,她拉不下臉來,硬著頭皮說:“我去看看蔣阿姨。”


    反正蔣阿姨喜歡她,她坐上霍太太的位置是遲早的事情。


    陳吱吱不甘心地進了病房,哄好了蔣阿姨,比什麽都強。


    人走了,霍庭寒大概該來興師問罪了。


    不等霍庭寒開口,寧暖先發製人,“怎麽,來興師問罪?她不是沒事嗎?再送來晚一點,她的傷口都要愈合了。”


    “你這樣,隻會讓霍家的人更討厭你。”霍庭寒提醒她,“我媽年紀大了,受不了刺激。”


    “霍庭寒,今天的一切,你都看在眼裏,我不想爭辯,沒有意義。”


    寧暖突然覺得一個月時間太長了,最多兩周,她就把離婚協議奉上。


    現在,她要加快搞錢的進程了。


    霍庭寒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對感情的冷漠,她甚至連解釋都懶得跟他解釋,他的看法,她無所謂,也不在意。


    他的心好似被她攥在了手裏,她鬆手他驚懼,她攥緊,他頓疼。


    霍庭寒注意到她手心在滴血,心又被攥緊了一下,“先去處理一下你的手……”


    他想要抬起寧暖的手看看傷勢,還沒有碰到就被人撞開了。


    “別碰她!”


    寧暖被人拽到了懷中,將她緊緊地抱住。


    這麽溫暖的懷抱,這樣熟悉的氣息,隻有她的哥哥才會有。


    寧赫洲鬆開寧暖,看到她手心的刀口,目光冷了下來,“暖暖,我帶你去找醫生。”


    霍庭寒蹙眉,“你要跟他走?”


    寧暖真是出息了,男人走了一個又來一人。


    “不然跟你走?”寧暖諷刺他。


    “你跟他走了,霍家就別迴了。”霍庭寒也不阻止她,隻是說出一個冰冷的事實。


    “霍庭寒,暖暖給你霍家當牛做馬三年,沒有得到半點尊重,今天你媽鬧得人盡皆知,還使了一出苦肉計鬧進了醫院,你還想幹什麽?”


    寧赫洲覺得這霍家老小都是無恥的人,暖暖的眼睛真是瞎了。


    “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管不了。就算她今天跟你走了,過兩天還是會迴到霍家,她舍不下霍家的一切。”


    包括他。


    “更何況,今天的事我沒有怪她,隻是希望她以後行事能三思後行。”


    這句話不是對眼前的野男人說的,而是對寧暖說的。


    “暖暖,我們走。”


    寧赫洲帶著寧暖離開,霍庭寒沒有阻止,他看著寧暖手心上劃痕,眼裏有些擔憂。


    寧暖靠著寧赫洲,跟著他離開,全程沒有看到霍庭寒一眼。


    “霍庭寒,這種相看兩相厭的日子,我也膩了。”


    走了幾步,她頓住腳步扭頭跟霍庭寒留下這句話便跟著寧赫洲離開了。


    膩了?


    霍庭寒笑了笑,眼神有些諷刺,她要是真膩了就不會到現在還不肯同意離婚。


    他倒是真希望她膩了,而不是說說而已。


    霍庭寒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轉身進了病房。


    “寧暖呢?”蔣月沒有看到寧暖,語氣冰冷,“敢打我她倒是給我出來。”


    霍庭寒今天是真的很煩,他昨天在她姥姥家被刁難,被排擠,今天就看到寧暖在霍家的處境,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或許,他曾經是疏忽了寧暖的感受。


    “媽,我長了眼睛,是你想要打她,她隻是自保而已。更何況,你哪裏都沒有傷到。”


    比起母親的得理不饒人,他覺得寧暖倒是給他省事多了。


    “霍庭寒!”蔣月氣得指著他,“你要氣死我是嗎?從今以後,不準寧暖踏進我霍家半步。”


    她頓了頓,“還有秦歡那個賤人!”


    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蔣阿姨,您別生氣。”陳吱吱開始安撫蔣月的情緒。


    “庭寒,你爸經常在外麵跑生意,是你媽把你拉扯長大,你怎麽能說這些混賬話。”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也開始指責霍庭寒,但是最後都迴到了寧暖的身上。


    “說到底,還是娶了寧暖,要不是她,咱們霍家也不會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媽,寧暖在霍家三年,對你一直恭恭敬敬,把你當親媽對待,但是你卻對她如此厭惡,今天鬧這麽大的脾氣,她應該寒心了,你以為她還會再踏進霍家嗎?還會來霍家遭受你的白眼嗎?”


    霍庭寒幫寧暖說話,大概是因為昨天的感同身受,這些年的確是讓她受了不少委屈。


    “寧暖剛才說,這種日子,她膩了,大概以後你也看不到她了。”


    雖然這話他不信,但是他還是複述給了母親聽。


    或許……他想給寧暖在霍家的尊嚴。


    蔣月冷笑,“她要是真舍了這霍太太的位置,我還能高看她一眼,一無是處的草包家庭主婦,離開了你,她能幹什麽?我敢確定,她馬上就會巴巴地迴來舔著你,舔著霍家的人。”


    繼續沒有尊嚴地供她使喚,為霍家當牛做馬。


    霍家,沒有一個人相信寧暖會舍得放在霍家這棵大樹。


    寧暖的家裏不過是開個小雜貨公司的,而且目前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可能會倒閉。


    包括霍庭瀾,他也不信寧暖會離開他。


    “看您的樣子也沒什麽事,我走了。”


    霍庭寒取了外套轉身離開了病房,陳吱吱追了出來,“她那麽差,為什麽你還不肯放棄她?”


    “她沒有你這麽蠢。”


    霍庭寒頭也未迴地走開了。


    陳吱吱的臉都白了。


    普通外科——


    寧赫洲交費去了。


    醫生正在給寧暖清洗傷口,她緊緊地抓住了寧赫洲的手。


    酒精擦在傷口上,火辣辣地疼。


    霍庭寒看到寧暖緊緊皺著眉頭,心都提起來了,大步走了進去,他站在旁邊,也不敢打擾醫生包紮,“疼嗎?”


    “你怎麽過來了?”她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這個時候他不應該陪著蔣月嗎?


    “手受傷了為什麽不早說?”霍庭寒才發現她手上的傷挺深,醫生包紮的時候還能看到血水浸出來。


    寧暖輕笑,帶著諷刺。


    說了根本沒有意義。


    或許是不高興她的無所謂的態度,霍庭寒不高興地蹙眉,“你逞強給誰看?”


    到了現在他還是覺得自己在逞強,在反抗他,想要吸引他的注意。


    而他總是意識不到自己身上存在的問題。


    “霍庭寒,你認為我是以這種方式逞強也好,反抗你也好,我不想解釋,隻希望你現在別打擾我的清淨。”


    看到他出現,她感覺自己的傷口更疼了。


    “今天你鬧也鬧了,撒潑也撒潑了,還有什麽不滿意的?”霍庭寒心中都是冷意,她的小伎倆他一清二楚。


    寧暖現在什麽心思他都不用猜,無非是想要他一個承諾,然後為她這些年的奉獻鳴不平。


    但是她想要,他憑什麽就要給?更何況,這些都是他願意的。


    “你要是閉嘴,我就滿意了。”寧暖被他吵得很煩。


    霍庭寒被她的話刺到,斂上了對她的關心,他就不該出現在這裏。


    “暖暖的話已經說到這裏了,你還不清楚嗎,霍大少爺?”


    幫寧暖交費的寧赫洲已經迴來了,他不動聲色地坐到了寧暖的旁邊,小心翼翼地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霍庭寒的目光落在寧暖的身上,她並沒有拒絕男人的靠近,甚至是享受男人的照顧。


    他不喜歡跟五官緊張的人掰扯,隻問寧暖:“今晚還跟我迴家嗎?”


    “迴啊。”寧暖點頭。


    霍庭寒的眉頭舒展開來。


    寧赫洲無語,他就說戀愛腦妹妹怎麽可能覺醒,霍庭寒還沒有開口哄呢,她自己先把自己哄好了。


    因為生氣,寧赫洲也不想管她了,“你今天要是跟他迴去以後就別來找我了。”


    霍庭寒的情緒很穩定,因為他斷定了寧暖一定會跟自己迴家。


    寧暖也不想讓霍庭寒對她最近的行蹤起什麽疑心,到時候斷了她的財路,更何況現在公司剛開起來,需要大量的資金,她需要不斷往裏麵投錢。


    “你迴去吧,有時間我就來找你。”


    寧暖想讓大哥放心,但是寧赫洲一聽這話,氣得轉頭就走。


    等霍庭寒走了,他才問寧暖:“最近倒是左右逢源,一個小明星還不夠,又搭一個進來。”


    怪不得他陰陽怪氣,原來是誤會了。


    結婚三年,他連自己的家人都沒有認全,甚至不知道她有個哥哥,不是霍庭寒蠢,是因為他根本不在意她,所以自然不會在意她的家人,更不會尊重她的家人。


    霍庭寒的對她的感情其實一直都很清楚明白,隻是她自己一直以來活在自己的幻想當中,不願意承認罷了。


    前世,離婚的時候,她選擇淨身出戶,挺直了背脊,不肯要霍庭寒的臭錢。


    現在想想真蠢,她的傲骨總是用在不合時宜的地方。


    前世對家人漠不關心,還要跟爸媽斷絕關係,絕不再踏進寧家半步。


    她現在的模樣更像是默認了跟寧赫洲的關係。


    霍庭寒的眼神開始變冷,“寧暖,我希望你明白,既然跟我結婚,就安分守己地做好霍太太,不要招蜂引蝶,弄臭了自己的名聲。”


    “誰都有資格要求我做好你的霍太太,唯獨你,霍庭寒,你不配。”


    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她知道霍庭寒聽得懂她的意思。


    霍庭寒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委屈,看到了委曲求全,這一刻,他突然有些愧疚。


    他說:“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好,但是我沒有辦法放下她不管,我跟她的關係不如你想的那樣。”


    寧暖想問他,那是哪樣,剛張開嘴,霍庭寒的手機就響了。


    她下意識地看向他。


    霍庭寒頓了頓,還是接了電話,“小歡,怎麽了?”


    “庭寒,你來我家陪陪我,我一個人在家害怕。”


    電話裏,秦歡低聲抽泣,聲音還是抖的。


    “我在醫院,寧暖她……”霍庭寒看向寧暖,神色似乎有些為難,“你身邊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我……”


    寧暖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她知道霍庭寒這一刻有些為難。


    他甚至在等她開口,成全他。


    但是寧暖是個叛逆的,她就是不願意開這個口,就算不愛他了,對他失望透頂,她也不做一個把老公送到小三身邊的傻子,這是尊嚴問題。


    知道了寧暖的意思,他隻能開口:“寧暖,我讓司機送你迴家,她現在心情不好,我得過去一趟。”


    “任何時候,你的選擇都是她,何必特意跟我說一聲,多此一舉。”


    霍庭寒說了對不起,起身就離開了,他走得很急,生怕晚一點秦歡就出什麽事。


    寧暖沒有看他,問醫生:“醫生,好了嗎?”


    “好了,這兩天注意一下飲食,別碰水。”醫生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


    寧暖走的時候,醫生說了一句:“你這個老公,真不是個東西,受不了就離了唄,世界上好男人不好找,四條腿的蛤蟆多得是。”


    醫生是個帥氣的小哥哥,他扶了一下眼鏡,“不行你也看看我唄,我單身。”


    如果是以前,寧暖會覺得主動過來跟她搭訕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她是有老公的人,要跟其他異性保持距離,現在她可不這麽想了。


    “行啊,你等我把渣男的財產搞到手,迴頭來包養你。”


    寧暖衝著他笑了笑,看了一眼他的名牌,“梁鳴鶴,我記住你了。”


    梁鳴鶴:“……”不是,她來真的?


    寧暖看到他傻掉,心情大好,哼著小曲走了。


    從醫院出來,寧赫洲雖然生氣,還是給她迴了一個電話:“戀愛腦,到家了沒?”


    “路上呢。”寧暖也不反駁,不怪大哥,她以前就是鐵打的戀愛腦。


    “公司目前的運行狀態不錯,主要是你一直注入資金,等把馳躍這個ip打出來,公司就會步入正軌。”


    寧赫洲頓了頓,“對了,有一個古玩世家投資了公司,他邀請我明天去參加一場文物展覽活動,我記得你大學的專業跟文物有關,你有興趣嗎?我給你要一張邀請函,我對這方麵不是很懂,怕到時候鬧笑話,你去了正好幫著我一點。”


    文物展覽?


    上一世,她也想去,但是因為霍庭寒最後還帶了秦歡去,當時她還因為這件事跟他鬧情緒。


    霍庭寒怎麽說來的?


    他說:你天天就知道跟那些闊太太吃飯打麻將,種花,哪裏懂這些?去了也隻會丟我的臉。


    秦歡學識淵博,對這方麵比較有興趣,邀請函給了她也不會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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