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看著眼前的眾人，臉色有些驚訝。
此時此刻，在他麵前站了數百“人”，勉強說是人吧，因為也有四肢和五官，但組合在一起卻和普通的人族有很大差別。
他們的耳朵很長、很軟，像是兔子的耳朵，他們的眼睛狹長，瞳孔是詭異的藍色，鼻子扁平幾乎和臉貼在一起，嘴巴極小，隻有常人的一半。
四肢也很奇特，雙臂極短，雙腿卻是修長，還能彎曲，不少人用腿纏繞在樹枝上。
“你們是什麽人？”梁言緩緩問道。
這個問題如同石沉大海，掛在樹上的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願意迴答。
“我看，他們八成也是異族，隻是和迷霧中的那些不大一樣。”南幽月在身旁低聲道。
梁言不置可否，眼神中露出了一絲銳利之色。
“我再問一遍，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何要布置幻陣阻擋我的大軍？”
說話的同時，一道劍光飛出，懸在眾人頭頂，正是紫雷天音劍！
異族眾人看到這柄飛劍，眼中都露出了驚駭之色，有不少人大叫一聲，傷口崩裂，鮮血噴灑而出，竟然從樹枝上掉落了下來。
竹軍眾將領看到這一幕，方才知道，原來梁言剛才的一劍，已經將這數百個異族同時斬傷！
眼看劍光下沉，幾乎就要落在眾人頭頂，異族之中，忽然有一人挺身而出，大叫道：“住手，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
此人身高腿長，足足九尺，看起來似乎是這群異族的首領。
“先迴答我之前的問題。”梁言看了他一眼，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好........我們都是幻族的族人，之所以阻擋你們，是因為你們越界了。”
“越界？”
“嗯，我們無法離開這裏，但也不允許你們外界之人進入黑山域，這片區域正好是由我們幻族負責鎮守，阻攔你們前進是我的職責所在。”
梁言聽後，眉頭一挑，繼續問道：“為何不讓我們外界之人進入黑山域？”
“這......”那人遲疑片刻，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我們黑山域六十四族共同的祖訓，一代代傳承下來，就是不讓外人進入此地。”
“休得騙我，否則讓爾等形神俱滅！”
梁言的語氣陡然變得嚴厲起來。
那異族男子聽後，急忙跪倒在地，連稱不敢。
梁言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道：“你們幻族的本事倒是不小，區區數百人布置的幻陣，居然能夠阻擋我十萬大軍，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做到的嗎？”
“我說了，你就能饒我們一命嗎？”異族男子眼神閃爍。
“這要看你們能不能提供有價值的情報了，如果被我發現一句謊話，我也不介意大開殺戒。”梁言冷冷道。
異族男子掙紮了片刻，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好吧，我告訴你........我們幻族天生就擅長幻術一道，而要將幻術發揮到極致，除了自身天賦之外，還必須借助這黑山域中的‘幽魂霧’。”
“幽魂霧，你是說這些煙霧嗎？”
梁言用手一指，隻見樹林之中飄蕩著淡淡的霧氣，猶如青煙，環繞在枝葉之間。
“是的，這些幽魂霧本身沒有什麽稀奇之處，既不具備毒性，也不能屏蔽神識，但卻能配合我們幻族的天賦，將術法威力發揮到極致。”異族男子緩緩道。
“原來如此。”
梁言點了點頭，心中忽然有些明白，為何北冥大軍鎮壓黑山域的異族會如此艱難了。
要說這些異族的實力，本身並沒有多強，比如眼前這些幻族，修為最高的也隻相當於人族化劫境渡二難的戰力。
但隻要在黑山域中，他們就能借助這裏的特殊環境，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就是幻族的族長嗎？”梁言沉吟了片刻，緩緩問道。
那異族男子連連搖頭，道：“我叫墨，隻是幻族的一名長老，族長另有其人。”
“你剛才說，黑山域中有六十四族，莫非都有強大的能力？其他人和你們幻族相比，戰力如何？”
“大部分都無法與我們幻族比肩。”
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傲氣：“黑山域六十四族，實力最強的有八個，被稱為八大神族，剩下所有種族加起來，也比不過八大神族中的任何一個。而我們幻族，就是八大神族之一。”
“八大神族？”
梁言眉頭一挑，追問道：“除了你們幻族以外還有哪些？他們的能力是什麽？”
“其餘七族分別是黑水族、巫族，控蟲族、巨靈族、血河族、影族、虛族。”
“其中，有黑水的地方就有黑水族，他們擅長馭水；巫族擅長上古巫門之術；控蟲族能控百蟲；巨靈族力大無窮；血河族擅長血遁........至於剩下的影、虛兩族，極為神秘，就連我也不太清楚他們的能力。”
聽了墨的迴答，梁言微微點頭，想了想又道：“再問你一個問題，最近這兩年，除了我以外，可還有外界之人進入黑山域？”
“自然是有的。”
墨歎了口氣道：“其實在很早之前，就有一幫自稱是‘北冥’的修士闖入了我們黑山域，他們利用這裏的聖泉製作一種奇怪的毒人，因為聖泉被汙染，我們八大神族不得不聯合起來，共同驅趕這些外人。本來已經取得了勝利，誰承想，一年前北冥又有援軍進入此地，為首那人好像叫什麽‘丹陽生’，法力通天！即便是我們八大神族聯合起來，也被斬殺了不少族人，因此結下血海深仇！”
“丹陽生！”
梁言雖然沒有參加上一次的南北大戰，但也久聞此人大名，聽了墨的迴答，眼中露出了一絲警惕之色。
“那些北冥修士呢，現在在哪裏？”
“說來也是奇怪，就在兩個月前，這幫北冥修士不知何故，居然主動撤出了我們黑山域，隻留下一些部隊鎮守關隘，再也沒有主動出擊過。”
“撤退了？”
梁言若有所思，暗暗忖道：“看來是寧不歸率領南玄大軍抵達正麵戰場了，算算時間，也是到了我們約定的日子.......如果丹陽生不在黑山域，我竹軍便大有可為了。”
想到這裏，梁言又問道：“你剛才說，北冥還留下了一部分修士鎮守關隘，難道他們在這裏建造了城關？”
“不錯。”
墨點了點頭道：“其實我們也知道，外界修士都能飛天遁地，但在我們黑山域是行不通的。他們人數雖多，法力也高，卻忌憚我們八大神族的特殊能力，每次攻下一個地方必定建造城防，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我們奪迴失地，利用地利再次反撲。”
“原來如此。”
梁言能夠理解丹陽生的想法，這些異族之所以難纏，就是因為他們能夠利用黑山域的特殊環境，所以北冥大軍必須占據這些地方，建造城防，讓黑山域的異族沒有立足之地，這樣才能把損傷降到最低。
畢竟，北冥的兵力已經很薄弱，經不起消耗了。
“北冥修士占據了你們的地盤，想必你們對北冥恨之入骨吧？”梁言忽然一反常態，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這個自然，他們還屠殺我的族人，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墨咬牙道。
“嗯。”
梁言點了點頭，笑道：“其實，北冥也是我們的敵人，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外界的一句老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你的意思是.......”
“我們可以合作。”梁言笑道。
“合作？”墨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懷疑之色，問道：“你想怎麽合作？”
“很簡單，首先你要知道我們的來曆，我代表的是南玄，與北冥乃是死敵，而本帥之所以帶大軍進入黑山域，隻是想借道此處潛入北冥腹地，所以本帥與你們無冤無仇，反而還有相同的敵人。至於你們要做的，就是為我大開方便之門，讓我軍安然通過黑山域。”
“你要去攻打北冥？”
墨吃了一驚，看了看梁言身後的大軍，驚訝道：“就憑你們這些人？恕我直言，這簡直就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嗬嗬。”
梁言微微一笑，道：“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敢孤軍深入自然有我的道理。你隻要知道咱們的立場是一致的就行。”
墨聽後，沉默了許久，最終歎了口氣：
“好吧，其實我倒是願意相信你，因為你們不像北冥修士那樣殘暴，見人就殺。隻是我們八大神族的觀念並不一樣，就算你能說服我們幻族的族長，但在另外七族的眼裏，你們和北冥修士根本沒有區別，都是入侵者，他們不會相信你的。”
梁言聽出了端倪，試探著問道：“你們八族之間，難道也不能互相信任？”
墨點了點頭：“這倒不瞞你了，的確是如此。我們八大神族雖然共同鎮守黑山域，但在北冥入侵之前，彼此都有摩擦，有幾次甚至爆發了戰爭，若非外敵入侵，我們八大神族恐怕也不能聯手。”
“那我之前在迷霧中遇到的異族呢？也是你們八大神族的人？”梁言忽然想起之前的遭遇，脫口問道。
“迷霧？”
墨愣了片刻，隨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有些古怪，道：“這你就別問了，那些都是罪民，已經不算我們六十四族的人了。”
梁言見他不願多說，也沒有強逼，微微點了點頭。
其實，他本可以用搜魂秘法來了解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但那樣一來，就和這些異族結下了無法化解的仇怨，
黑山域情形還不明朗，梁言不想樹敵太多，最好是能得到這些異族的幫助，這趟任務將會簡單許多。
沉吟了片刻之後，梁言臉色認真道：“墨，我邀請你做本帥的向導，本帥可以向你保證，此行隻是借道黑山域前往北冥腹地，絕對不會染指你們的資源。至於另外七族，隻要他們不來找本帥的麻煩，本帥也與他們秋毫無犯。”
墨盯著他的眼睛看了許久，緩緩道：“好，我可以當你的向導，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請說。”
“把我的族人們都放了，我一個人留下，當你的向導。”
“那如果他們迴去以後，向幻族的族長告發我，然後再聯合其他異族來討伐本帥呢？”
“那就要看你相不相信我，有沒有這個膽識了。”
墨的眼神十分堅定，寸步不讓。
兩人對視了片刻，梁言忽然笑了起來。
“來人，把他們都放了。”
“大帥！”
歸無期、趙翼等諸多將領都是臉色一變。
梁言卻擺了擺手，淡淡道：“無妨，聽我的命令，將那些幻族族人都放了。”
南玄軍令如山，眾人聽後，雖然心中有些不願，但也不敢違抗。
很快，竹軍讓開了一條道路。
那數百個幻族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修為也是參差不齊，但此時此刻，這些人都朝著墨所在的方向跪拜。
“墨長老，我們不能把你丟在這裏，要走一起走！”
“對，我等誓死追隨墨長老左右。”
“墨長老，你走了，我們如何還有臉迴去？”
........
身後的族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是對他的不舍，但墨聽後並沒有改變主意，也不迴頭，隻是歎了口氣。
“你們都迴去吧，讓族長他.......不要來找我。”
“墨長老！”
“好了，我意已決，你們速速上路！”墨的聲音變得嚴厲了幾分。
那數百幻族族人聽後，雖然依舊是滿臉悲戚，但似乎都不敢違背他的命令，站起身來緩緩離開，期間一步三迴頭，直至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梁帥，要不要派兩個化劫老祖暗中跟隨，看看幻族的大本營究竟在哪裏。如果他們圖謀不軌，我們也能有所準備。”歸無期暗暗傳音道。
“不必了。”
梁言微微一笑，目光看向麵前的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幻族族長之子吧？”
墨聽後，眼神閃爍了一下，並沒有迴答。
梁言又笑道：“不必緊張，無論你的身份是什麽，我之前的承諾都算數。現在，請閣下帶路吧。”
此時此刻，在他麵前站了數百“人”，勉強說是人吧，因為也有四肢和五官，但組合在一起卻和普通的人族有很大差別。
他們的耳朵很長、很軟，像是兔子的耳朵，他們的眼睛狹長，瞳孔是詭異的藍色，鼻子扁平幾乎和臉貼在一起，嘴巴極小，隻有常人的一半。
四肢也很奇特，雙臂極短，雙腿卻是修長，還能彎曲，不少人用腿纏繞在樹枝上。
“你們是什麽人？”梁言緩緩問道。
這個問題如同石沉大海，掛在樹上的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願意迴答。
“我看，他們八成也是異族，隻是和迷霧中的那些不大一樣。”南幽月在身旁低聲道。
梁言不置可否，眼神中露出了一絲銳利之色。
“我再問一遍，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何要布置幻陣阻擋我的大軍？”
說話的同時，一道劍光飛出，懸在眾人頭頂，正是紫雷天音劍！
異族眾人看到這柄飛劍，眼中都露出了驚駭之色，有不少人大叫一聲，傷口崩裂，鮮血噴灑而出，竟然從樹枝上掉落了下來。
竹軍眾將領看到這一幕，方才知道，原來梁言剛才的一劍，已經將這數百個異族同時斬傷！
眼看劍光下沉，幾乎就要落在眾人頭頂，異族之中，忽然有一人挺身而出，大叫道：“住手，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
此人身高腿長，足足九尺，看起來似乎是這群異族的首領。
“先迴答我之前的問題。”梁言看了他一眼，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好........我們都是幻族的族人，之所以阻擋你們，是因為你們越界了。”
“越界？”
“嗯，我們無法離開這裏，但也不允許你們外界之人進入黑山域，這片區域正好是由我們幻族負責鎮守，阻攔你們前進是我的職責所在。”
梁言聽後，眉頭一挑，繼續問道：“為何不讓我們外界之人進入黑山域？”
“這......”那人遲疑片刻，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我們黑山域六十四族共同的祖訓，一代代傳承下來，就是不讓外人進入此地。”
“休得騙我，否則讓爾等形神俱滅！”
梁言的語氣陡然變得嚴厲起來。
那異族男子聽後，急忙跪倒在地，連稱不敢。
梁言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道：“你們幻族的本事倒是不小，區區數百人布置的幻陣，居然能夠阻擋我十萬大軍，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做到的嗎？”
“我說了，你就能饒我們一命嗎？”異族男子眼神閃爍。
“這要看你們能不能提供有價值的情報了，如果被我發現一句謊話，我也不介意大開殺戒。”梁言冷冷道。
異族男子掙紮了片刻，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好吧，我告訴你........我們幻族天生就擅長幻術一道，而要將幻術發揮到極致，除了自身天賦之外，還必須借助這黑山域中的‘幽魂霧’。”
“幽魂霧，你是說這些煙霧嗎？”
梁言用手一指，隻見樹林之中飄蕩著淡淡的霧氣，猶如青煙，環繞在枝葉之間。
“是的，這些幽魂霧本身沒有什麽稀奇之處，既不具備毒性，也不能屏蔽神識，但卻能配合我們幻族的天賦，將術法威力發揮到極致。”異族男子緩緩道。
“原來如此。”
梁言點了點頭，心中忽然有些明白，為何北冥大軍鎮壓黑山域的異族會如此艱難了。
要說這些異族的實力，本身並沒有多強，比如眼前這些幻族，修為最高的也隻相當於人族化劫境渡二難的戰力。
但隻要在黑山域中，他們就能借助這裏的特殊環境，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就是幻族的族長嗎？”梁言沉吟了片刻，緩緩問道。
那異族男子連連搖頭，道：“我叫墨，隻是幻族的一名長老，族長另有其人。”
“你剛才說，黑山域中有六十四族，莫非都有強大的能力？其他人和你們幻族相比，戰力如何？”
“大部分都無法與我們幻族比肩。”
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傲氣：“黑山域六十四族，實力最強的有八個，被稱為八大神族，剩下所有種族加起來，也比不過八大神族中的任何一個。而我們幻族，就是八大神族之一。”
“八大神族？”
梁言眉頭一挑，追問道：“除了你們幻族以外還有哪些？他們的能力是什麽？”
“其餘七族分別是黑水族、巫族，控蟲族、巨靈族、血河族、影族、虛族。”
“其中，有黑水的地方就有黑水族，他們擅長馭水；巫族擅長上古巫門之術；控蟲族能控百蟲；巨靈族力大無窮；血河族擅長血遁........至於剩下的影、虛兩族，極為神秘，就連我也不太清楚他們的能力。”
聽了墨的迴答，梁言微微點頭，想了想又道：“再問你一個問題，最近這兩年，除了我以外，可還有外界之人進入黑山域？”
“自然是有的。”
墨歎了口氣道：“其實在很早之前，就有一幫自稱是‘北冥’的修士闖入了我們黑山域，他們利用這裏的聖泉製作一種奇怪的毒人，因為聖泉被汙染，我們八大神族不得不聯合起來，共同驅趕這些外人。本來已經取得了勝利，誰承想，一年前北冥又有援軍進入此地，為首那人好像叫什麽‘丹陽生’，法力通天！即便是我們八大神族聯合起來，也被斬殺了不少族人，因此結下血海深仇！”
“丹陽生！”
梁言雖然沒有參加上一次的南北大戰，但也久聞此人大名，聽了墨的迴答，眼中露出了一絲警惕之色。
“那些北冥修士呢，現在在哪裏？”
“說來也是奇怪，就在兩個月前，這幫北冥修士不知何故，居然主動撤出了我們黑山域，隻留下一些部隊鎮守關隘，再也沒有主動出擊過。”
“撤退了？”
梁言若有所思，暗暗忖道：“看來是寧不歸率領南玄大軍抵達正麵戰場了，算算時間，也是到了我們約定的日子.......如果丹陽生不在黑山域，我竹軍便大有可為了。”
想到這裏，梁言又問道：“你剛才說，北冥還留下了一部分修士鎮守關隘，難道他們在這裏建造了城關？”
“不錯。”
墨點了點頭道：“其實我們也知道，外界修士都能飛天遁地，但在我們黑山域是行不通的。他們人數雖多，法力也高，卻忌憚我們八大神族的特殊能力，每次攻下一個地方必定建造城防，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我們奪迴失地，利用地利再次反撲。”
“原來如此。”
梁言能夠理解丹陽生的想法，這些異族之所以難纏，就是因為他們能夠利用黑山域的特殊環境，所以北冥大軍必須占據這些地方，建造城防，讓黑山域的異族沒有立足之地，這樣才能把損傷降到最低。
畢竟，北冥的兵力已經很薄弱，經不起消耗了。
“北冥修士占據了你們的地盤，想必你們對北冥恨之入骨吧？”梁言忽然一反常態，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這個自然，他們還屠殺我的族人，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墨咬牙道。
“嗯。”
梁言點了點頭，笑道：“其實，北冥也是我們的敵人，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外界的一句老話：‘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你的意思是.......”
“我們可以合作。”梁言笑道。
“合作？”墨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懷疑之色，問道：“你想怎麽合作？”
“很簡單，首先你要知道我們的來曆，我代表的是南玄，與北冥乃是死敵，而本帥之所以帶大軍進入黑山域，隻是想借道此處潛入北冥腹地，所以本帥與你們無冤無仇，反而還有相同的敵人。至於你們要做的，就是為我大開方便之門，讓我軍安然通過黑山域。”
“你要去攻打北冥？”
墨吃了一驚，看了看梁言身後的大軍，驚訝道：“就憑你們這些人？恕我直言，這簡直就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嗬嗬。”
梁言微微一笑，道：“這就不勞你操心了，我敢孤軍深入自然有我的道理。你隻要知道咱們的立場是一致的就行。”
墨聽後，沉默了許久，最終歎了口氣：
“好吧，其實我倒是願意相信你，因為你們不像北冥修士那樣殘暴，見人就殺。隻是我們八大神族的觀念並不一樣，就算你能說服我們幻族的族長，但在另外七族的眼裏，你們和北冥修士根本沒有區別，都是入侵者，他們不會相信你的。”
梁言聽出了端倪，試探著問道：“你們八族之間，難道也不能互相信任？”
墨點了點頭：“這倒不瞞你了，的確是如此。我們八大神族雖然共同鎮守黑山域，但在北冥入侵之前，彼此都有摩擦，有幾次甚至爆發了戰爭，若非外敵入侵，我們八大神族恐怕也不能聯手。”
“那我之前在迷霧中遇到的異族呢？也是你們八大神族的人？”梁言忽然想起之前的遭遇，脫口問道。
“迷霧？”
墨愣了片刻，隨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臉色有些古怪，道：“這你就別問了，那些都是罪民，已經不算我們六十四族的人了。”
梁言見他不願多說，也沒有強逼，微微點了點頭。
其實，他本可以用搜魂秘法來了解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但那樣一來，就和這些異族結下了無法化解的仇怨，
黑山域情形還不明朗，梁言不想樹敵太多，最好是能得到這些異族的幫助，這趟任務將會簡單許多。
沉吟了片刻之後，梁言臉色認真道：“墨，我邀請你做本帥的向導，本帥可以向你保證，此行隻是借道黑山域前往北冥腹地，絕對不會染指你們的資源。至於另外七族，隻要他們不來找本帥的麻煩，本帥也與他們秋毫無犯。”
墨盯著他的眼睛看了許久，緩緩道：“好，我可以當你的向導，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請說。”
“把我的族人們都放了，我一個人留下，當你的向導。”
“那如果他們迴去以後，向幻族的族長告發我，然後再聯合其他異族來討伐本帥呢？”
“那就要看你相不相信我，有沒有這個膽識了。”
墨的眼神十分堅定，寸步不讓。
兩人對視了片刻，梁言忽然笑了起來。
“來人，把他們都放了。”
“大帥！”
歸無期、趙翼等諸多將領都是臉色一變。
梁言卻擺了擺手，淡淡道：“無妨，聽我的命令，將那些幻族族人都放了。”
南玄軍令如山，眾人聽後，雖然心中有些不願，但也不敢違抗。
很快，竹軍讓開了一條道路。
那數百個幻族之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修為也是參差不齊，但此時此刻，這些人都朝著墨所在的方向跪拜。
“墨長老，我們不能把你丟在這裏，要走一起走！”
“對，我等誓死追隨墨長老左右。”
“墨長老，你走了，我們如何還有臉迴去？”
........
身後的族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是對他的不舍，但墨聽後並沒有改變主意，也不迴頭，隻是歎了口氣。
“你們都迴去吧，讓族長他.......不要來找我。”
“墨長老！”
“好了，我意已決，你們速速上路！”墨的聲音變得嚴厲了幾分。
那數百幻族族人聽後，雖然依舊是滿臉悲戚，但似乎都不敢違背他的命令，站起身來緩緩離開，期間一步三迴頭，直至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梁帥，要不要派兩個化劫老祖暗中跟隨，看看幻族的大本營究竟在哪裏。如果他們圖謀不軌，我們也能有所準備。”歸無期暗暗傳音道。
“不必了。”
梁言微微一笑，目光看向麵前的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應該就是幻族族長之子吧？”
墨聽後，眼神閃爍了一下，並沒有迴答。
梁言又笑道：“不必緊張，無論你的身份是什麽，我之前的承諾都算數。現在，請閣下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