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丁雖然壓低了聲音,又是耳語,但卻如何能瞞過梁言的六識?隻聽他在苗嶽耳旁說的乃是:“十二皇子前來拜會老爺!”


    “十二皇子?”梁言微微蹙眉,他來京城時間太短,還真不知道這十二皇子的底細。


    苗嶽猶豫片刻,還是對梁言拱手說道:“唐先生,實在抱歉!家中臨時有些要事,非得我親自過去一趟!”


    梁言擺了擺手道:“苗大人何須此言,你公務繁忙,理當以公事為先。”


    苗嶽起身向著梁言深深一揖,開口道:“待苗某處理完這些事情,迴頭必定宴請先生,聊表我之謝意!”


    梁言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隨著苗嶽一起走出了朱紅閣樓。


    此時苗素問已經迎了上來,她見苗嶽先行離去,暗暗鬆了一口氣,但念頭一轉,又在心中隱隱有些得意。


    苗素問心道:“父親一向以沒有生個男子為憾,平日裏大小事情也不肯聽我一言,隻讓我學習女紅針線,將來好相夫教子。今日一事,卻是他錯了,我對了!”


    想到這裏,一張俏臉上隱隱有些得意,就連嘴角也勾了起來。


    梁言不知道這小妮子正在心頭暗爽,隨口問道:“你最近修煉得如何了?”


    苗素問被梁言這麽一問,立刻驚醒了過來。


    她卡在煉氣第一層的瓶頸有好幾日了,修為境界始終沒有寸進,還以為是自己悟性和方法不對,故而一直十分懊惱。


    如今聽梁言提問起她修煉上的事情,苗素問不由得在心中暗道:


    “是了!這一次並非是靠我自己的力量,而是仰賴了先生。別人的能力終歸也是別人的,先生乃池中潛龍,如今隻是暫時落腳於我家,將來遲早要離開。我若是不能在這段時間裏學得先生的本事,將來再有什麽事情,我還是束手無策!”


    想到這裏,苗素問剛才的那一點驕傲蕩然無存,立刻恭恭敬敬地向梁言行了一禮,道:“先生,素問修煉到這一步,就始終再無法寸進........”


    梁言聽她把自己的狀況描述了一遍,知道這是第一層突破到第二層的瓶頸,笑了笑道:“這是每個人都會遇到的,卻非你資質悟性不夠。隻需尋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閉關,將新生出的靈力全部送往丹田,心平氣靜,守住氣海,不出兩日,即可突破這一層瓶頸。”


    苗素問聽了,急忙點頭道:“多謝先生指點!”


    她把梁言送出了院外,卻見梁言一揮衣袖,道:“不必遠送,你自去修煉吧,希望下次見你,已經突破了這一層境界!”


    “素問定不敢有負先生厚望!”苗素問恭敬一禮,就自行迴轉了閣樓。


    梁言見眾人都已經散去,卻沒有返迴自己的居所,而是身形一轉,使了個“穿牆術”的把戲,徑直奔著孟德意的居所而去。


    孟德意此刻正如一個筆挺的僵屍,在自己房中靠牆罰站。


    他眼前忽然灰光一閃,便有一名青衣儒袍的俊秀書生穿牆而出,孟德意見了梁言,立刻張嘴唿喊起來,隻是任憑他如何賣力地喊叫,卻始終沒有半點聲音發出。


    梁言抬手給孟德意的房間施加了一重禁製,這才解了孟德意身上的秘術,隻見孟德意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還不住磕頭道:“求前輩饒我一命,我願做牛做馬,給您做個看守洞府的小廝!”


    梁言淡淡說道:“饒你一命,也無不可,不過要看你能不能提供相應的價值了。如果你接下來說的話,不能令我滿意,那就隻有用命來抵了。”


    孟德意聽得冷汗直流,知道這是自己僅剩的一次機會了,當下不敢再有絲毫隱瞞,把自己的來曆一五一十地說與了梁言。


    原來此人乃是一個山中修行的散修,偶然得到了一部有關“請靈術”的秘法,苦練七年有餘,終於把幾種精怪的魂魄練入了體內,就想憑著自己這一身本事,行走人間,賺個逍遙快活。


    也是他倒黴,有一次在某個富商家中逞威的時候,恰巧被一個過路的魔修看見,那魔修也不是善心大發想要救人,就隻是單單想找一個跑腿的侍奉左右,見孟德意有煉氣五層的修為,還練就了一身請靈之術,就頗為滿意,隨手把他給拘了。


    從那以後,孟德意就給這個魔修鞍前馬後,侍奉了半年有餘。直至前幾日,這魔修又帶他入京,說是有要事來辦,如果孟德意表現不錯,就考慮放他離去。


    梁言聽到這裏,就開口問道:“此人有何名號?用的又是何種功法?”


    孟德意微微一愣,隨即苦笑道:“當日他拘禁我的法力就和前輩一樣迅速,我連看都沒看明白,就已經栽在此人手裏。至於他的名號,我更是從未聽他提起過,不僅如此,他平日行事慣愛遮掩相貌,我到現在也未見過他的真容!”


    “那他可曾透露來京所為何事?”梁言又問道。


    孟德意道:“他一向不把我當人看待,自然也不會和我提及他的計劃,隻是從他偶爾透露出來的一點消息看,我覺得他有很大可能是想混入皇宮?”


    “通過這次的‘品茶會’?”梁言追問道。


    孟德意思索片刻,點頭答道:“很有可能。”


    梁言聽完後,在原地默默沉吟起來,良久之後,才點頭說道:“好,你說的這些,勉強可以換得一命,但你從今以後須得為我做事。”


    孟德意急忙把頭一磕,恭敬說道:“願為前輩差遣!”


    梁言抬手掐了個法訣,把一道禁製打入孟德意的體內,緊接著又問道:“那個魔修在你體內下了什麽禁製?”


    孟德意搖頭說道:“並不曾下什麽禁製,隻是喂我吃了一種極厲害的毒藥,每過半月,都需要向他領取一次解藥,否則死狀慘不忍睹。”


    梁言點頭說道:“好,隻要你忠心於我,我可以想辦法救你一命。但若你心懷不軌,到時候我亦有法子讓你痛不欲生!”


    孟德意聽後,急忙抱拳應道:“孟某為前輩做事,絕不敢有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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