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寶璟立即迴道:“娘娘恕罪,禮哥兒病了,所以便沒法帶他進宮來。”


    方皇後趕緊問怎麽病了,可還嚴重,好在聽說已經好轉了,這才是放心了。隨後方皇後感慨一句:“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


    “舅母如今不必擔心了,畢竟柏然哥哥的婚事都定下了,”紀清晨笑道。


    “可不就是,皇上總算是把他的婚事定下了。我還一直擔心來著呢,”方皇後這會真是鬆了一口氣,畢竟拖到殷柏然這樣年紀還未成婚的,可實在是太少了。


    紀寶璟沒說話,含笑聽著她們討論。


    溫啟俊一向都很乖巧,安靜地坐在位置上,旁邊的宮女給他剝了一顆糖,要喂到他嘴裏,小家夥害羞一笑,慢慢地張開小嘴。紀寶璟看著他乖巧地模樣,心滿意足地笑了。


    結果沒多久,就見一個小太監過來,說是大皇子叫他來接溫少爺過去。


    “這是怎麽了?”皇後驚訝地問道。


    “皇上今個性子來了,著人拿了冰鞋還有弓箭、球架,準備叫人上冰呢,”小太監興奮地說道。


    別說他興奮了,溫啟俊一聽就從椅子上跳了下來,隻是他也沒敢立即過去,而是瞧著紀寶璟,那眼神別提多可憐巴巴了。小家夥心底是真想要去,畢竟小孩子哪個不喜歡玩冰的。


    不過前兩日,剛在紀家闖了禍,他和紀湛兩個帶著禮哥兒胡亂跑,叫禮哥兒凍地病了。紀寶璟難得衝著他發火,所以溫啟俊也是長了記性的。


    “原來是冰嬉啊,皇上先前還與我提過,倒是沒想到今個便有了。正巧俊哥兒也在,便叫他去瞧瞧吧,”方皇後自然看出溫啟俊一臉想去的表情。


    紀寶璟有些為難,“先前禮哥兒就是在冰上玩地著涼了。”


    “正好我這邊有件給他準備的披風,原本還想著你迴去的時候帶上呢,也是趕巧了,叫他披著過去,”方皇後立即說道。


    隨後宮女便進去將披風取了出來,寶藍色繡暗銀絲披風,脖子上是白色狐狸皮,瞧著便暖和地很。宮女將披風給他穿上,紀清晨立即讚道:“俊哥兒穿這身可真俊俏。”


    “小姨母,你陪我一起去吧,”溫啟俊立即撒嬌道。


    紀清晨眨了下眼睛,心底倒是把這小家夥誇讚了一遍。說來她還真沒見識過冰嬉呢,隻不過聽說過而已。所以小太監一說,她也想去,隻是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方皇後轉頭瞧著她,見她滿臉的雀躍,登時便笑了,“那帶著俊哥兒一起去瞧瞧,等瞧了迴來與我們說說這熱鬧。”


    “謝舅母,”紀清晨站起來,給方皇後行禮。


    紀寶璟也叮囑了她一句:“你也穿上披風,這湖邊風吹地厲害。”


    等兩人出了門,溫啟俊牽著她的手,便問她:“小姨母,你會滑冰嗎?”


    紀清晨搖頭,惋惜地說:“小姨母不會呢,你會嗎?”


    “我也不會,不過爹爹有偷偷答應我,會教我的,”溫啟俊特別高興地與她分享了,他和溫淩鈞之間的約定。原來小家夥被紀寶璟狠罵了一頓,躲起來哭,被溫淩鈞找到。


    然後溫淩鈞為了叫他開心點,便答應他,等過幾天便教他滑冰。因著冰嬉是京城貴族冬日裏難得的娛樂,所以不少勳貴家的少爺,打小就學會了玩這些。況且先皇極喜歡冰嬉,當年先皇在的時候,每年都會在太液池上舉辦盛大的冰嬉盛會。參加人數甚至有超過千人的,若是想引起關注,就得有出眾的技藝。


    紀清晨倒是來了興致,問道:“你爹爹還會這個?”


    “小姨母,你該我爹爹大姐夫的,”溫啟俊一板一眼地說道。


    紀清晨被他說地哭笑不得,隻得重新問了一遍,“那我的大姐夫,他會?”


    “當然了,爹爹不僅會,而且可厲害了,”溫啟俊揚起小臉,一臉得意地說。他素來是個溫和的小家夥,不會像紀湛那般情緒外放,可是提起自己爹爹的時候,還是一臉的驕傲自豪。


    兩人說著話,便到太液池邊,隻是這一看卻是不得了。隻見雪白的冰麵平展如鏡,彩旗招展,東麵擺著六個箭跺,而南麵則是球架。冰麵上已有人穿著冰鞋,穿梭來去。


    小太監將紀清晨和溫啟俊帶到禦帳前,皇帝倒是沒想到紀清晨也來了,便大笑道:“正好沅沅也來了,待會便一塊瞧瞧熱鬧。”


    帳內坐著不少人,三位皇子都在列,隻不過他們身上穿著窄袖勁裝,看著是準備待會下場親自玩了。就連最小的殷景然都是一臉地倨傲,待瞧見他們進來時,便在溫啟俊的臉上掃了一下,還特地瞧了兩眼紀清晨牽著溫啟俊的手。


    而對麵坐著的,打頭第一個便是裴世澤,他身邊的椅子坐著的幾人,穿著的衣裳顏色雖不一,不過瞧著都是適合在冰麵上活動地衣裳。


    紀清晨沒想到裴世澤也在,登時有點兒不好意思。


    不過沒一會,外頭便準備好了。楊柳進來稟告,皇帝便起身領著眾人出去了。待皇上乘坐上湖邊的大轎攆,前頭有十來個人拉著繩子,將轎攆緩緩地往湖中心拉。


    等轎攆到了湖中心,就見一旁的裴世澤還有殷柏然他們已穿著冰鞋站在了湖麵上。紀清晨瞧著那光滑如鏡的湖麵,她便是穿著鞋子走在上頭,都怕摔倒。他們穿著那樣的冰鞋,可千萬別摔著啊。


    也許是感應到了她的擔心,裴世澤迴頭看了她一眼。


    紀清晨衝著他柔柔一笑,就見他轉過身。片刻後,突然禮花齊鳴,所有原本站在岸邊的人,都是齊齊往湖中心滑。直到所有人齊齊跪下,坐在攆駕上的殷廷謹朗聲道:“朕知你們哥哥都是驍勇善戰之人,所以今日的冰嬉,你們隻管大展身手。若是有能力者,朕必會重重有賞。”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皇上這話,叫場上所有的人,都士氣大振。


    此時身邊的溫啟俊,已看地目瞪口呆了,小孩子本就是喜歡這樣的大場麵,如今瞧見了,恨不得自個參與上去才是呢。


    “小姨母我也想去,我也想穿冰鞋,”溫啟俊拉著她的手,一聲一聲地喊道。


    紀清晨哪裏敢叫他隨便上去啊,這麽多的人,他還這麽小,要是被誰不小心撞著,可怎麽了得。隻是她不叫他去,小家夥身子不停地扭,要不是紀清晨及時拉著他,隻怕他這會都鬆開她,往湖麵上跑了。


    最後她沒法子,隻得說道:“那等小姨父過來的,我叫他帶著你玩玩?”


    紀清晨也隻能先安慰他,隻是裴世澤這會在哪兒,她都看不見了。冰麵上人實在是有些多,她們站在湖邊,又離湖中心遠地很,所以壓根就分不清誰是誰了。


    好在紀清晨一向在他跟前極有信用,所以她安慰的話,叫小家夥信服地很。


    隻是還沒消停一會,就見他又著急地問:“小姨母,小姨父什麽時候過來啊?”


    “喂,你怎麽不上冰啊,”就見殷景然從遠處地滑了過來,到湖邊的時候,一個瀟灑地急停,別說溫啟俊看傻眼了,就連紀清晨都驚住了。


    這小家夥可真是厲害了啊。


    隻是殷景然說話地口吻卻是不太客氣,他衝著溫啟俊不客氣地問道,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身上穿著厚實地披風,嗤笑地說:“小娘們。”


    “景然,你怎麽與俊哥兒說話的,他可是你外甥,”紀清晨登時生氣地怒斥道,剛想誇他一句,這會倒是先得瑟上了。


    溫啟俊素來就怕他,雖說殷景然也是舅舅,可是他年紀也沒大溫啟俊幾歲。所以每次看見他,都會對他橫眉冷對的。溫啟俊和紀湛是打小一塊長得的,所以紀湛極少對他擺舅舅的譜。可是殷景然卻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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