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想也是,那人不過是寒門出來的進士,三年一屆的科舉,也足有數十人之多。怎麽可能和未來的權臣,還有皇子殿下,相提並論呢。


    隻是這一個個的,接二連三地出現,她覺得自己的小心髒,一直在砰砰砰。


    老太太見她們到了,立即笑著說:“沅沅,你大表哥方才還提你來著呢,快來見見表哥。”


    之前一直在說笑的韓氏,麵色又僵了下,明明進來的是兩個姑娘,偏偏老太太隻說沅沅。


    不過紀寶茵卻是先給殷柏然行禮,她方才進來,也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這位表哥,他長得可真是俊俏啊,而且瞧著十分溫和,臉上一直噙著笑意。


    殷柏然笑了下,站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遞給紀寶茵,優雅地說:“這是給表妹的一點禮物,不成敬意。”


    “謝謝表哥,”紀寶茵雙手接過,滿臉歡喜。


    倒是紀清晨等紀寶茵都往韓氏身邊走了,卻還站在原地,沒說話。


    站在老太太身邊的紀寶璟,衝著她眨了好幾下眼睛,結果姐妹的心有靈犀,卻在這時消失了。


    紀寶璟心裏哭笑不得。


    倒是殷柏然笑盈盈地站在她麵前,啟唇道:“沅沅,怎麽不叫表哥啊?”


    紀清晨也不是故意的,隻是紀寶茵先行禮了,她總不好打擾人家,於是便幹脆等著五姐姐行禮之後,她再行禮便是。


    可她還沒說話呢,就見麵前溫柔淺笑的少年郎,伸出雪白修長的手指,在她的鼻尖輕輕劃了下。


    那如羽毛劃過的感覺,剛消失,就聽他更溫和的聲音。


    “是不是怪哥哥一直沒來看你啊?”


    第27章 來撕家產


    第二十七章


    這個小哥哥,怎生得如此溫柔。


    “柏然哥哥,”紀清晨揪著小手,輕聲喊了一句,眼睛是一直盯著殷柏然。這個哥哥,是真的生的好溫柔哦,特別那一雙瑩潤的眸子,流光溢彩,燦爛如星。


    “真乖,”殷柏然低頭看著麵前的小姑娘,他曾在父親的書房中,看過姑母的小像,沅沅長得可真像姑母啊。若是父親能見到沅沅,定然也會喜歡麵前的小姑娘吧。


    他從懷中掏出兩個荷包,遞到她麵前,揚唇淺笑道:“旁人都隻有一個,哥哥偷偷給你兩個。”


    這哪裏是偷偷啊,紀清晨抿嘴偷笑,卻已經伸出小胖爪子接過,緊緊拽著之後,甜甜道:“謝謝柏然哥哥。”


    廳堂又是一陣嬌聲笑語,韓氏瞧著這表兄妹站在一處,打趣道:“你們一個個做姐姐的,可都咱們沅沅比下去了。”


    “沅沅本就比咱們招人喜歡,不說表哥,便是我也願意疼她,”紀寶芸坐在椅子上,眉眼含笑地看著殷柏然,笑著說道。


    紀清晨本來不想笑的,可是聽到紀寶芸這句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這個三姐姐是怎麽轉了性子?居然還會誇讚她了。


    隻是她笑得有些不合時宜,又弄得紀寶芸沉下了臉。


    紀清晨也懶得解釋,隻一路小跑到老太太跟前,靠在她腿邊,把手裏的荷包舉起來給她看,脆生生地說:“祖母,你看,柏然哥哥給我的禮物哎。”


    “小東西,就知道收禮,既然收了你表哥的禮物,可是得迴禮的,”祖母在她的腦門上輕點了一下,好笑地提醒。


    紀清晨一愣,眉頭一皺,隨後立即笑了,“待我長大了,就給表哥繡荷包。”


    “你們瞧瞧,這個小滑頭,還得要等到長大呢,你可真是聰明啊,光進不出,”老太太險些笑地前仰後俯,隻覺得自個養大的這個小丫頭啊,真是越發地古靈精怪了。


    倒是殷柏然眉頭一挑,淡淡道:“那表哥可就等著你的荷包了。”


    一旁正聽著他們說笑的紀寶芸,卻是臉頰微微泛紅,忍不住捏緊了手中的繡帕。


    因著這次是殷柏然迴來了,所以老太太在他過來的時候,便立即著人去請了紀延生迴來。而韓氏則是派人去書院,把長子和庶子都叫了過來。


    紀延生到家之後,老太太的院子裏隻剩下紀寶璟還有沅沅,殷柏然被安排到前院去休息,他在路上舟車勞頓了這麽久。幸虧之前紀延生收到殷廷謹的書信,紀家這邊一早就將院落收拾了出來。


    此時紀延生進來時,就瞧見紀清晨正坐在羅漢床上,正擺弄著手裏的東西。待她走近一瞧,就見她手裏拿著一塊,接近她手掌那麽大的羊脂白玉玉佩,玉質晶瑩潔白,一眼瞧過去更是細膩瑩潤,散發著溫潤的光亮,整塊玉佩白璧無瑕,這可是最上等的羊脂玉了。


    “沅沅,這玉佩是哪裏來的?”這樣上等的羊脂白玉,紀家也有,但卻沒這麽大,而且都是妥善保存著的,並沒有給孩子這麽把玩。


    紀清晨獻寶一般地舉起來,紀延生看著比她小胖手還要大的玉佩,趕緊上前,讓她別摔了。


    “這是柏然哥哥送我的,”紀清晨指著玉佩的正麵,刻著的是一隻兔子,瑩潤可愛,雕工著實是精致,便是連兔子的眼睛瞧著都炯炯有神,“爹爹,你看,這是沅沅的屬相。”


    紀清晨是屬兔子的,平時就是紀延生給她的東西上,要麽就是雕著兔子,要麽就是繡著兔子的。之前她非要鬧著養兔子,隻是老太太怕她年紀小,養不好,這才不許。


    殷柏然送的?紀延生心底有些詫異,隻歎如今這靖王府難不成就富貴成這般了,就是一個孫輩兒一出手都能好幾千兩銀子。


    “柏然哥哥隻給我一個人送了哦,”紀清晨笑嘻嘻地說,她可不傻,方才打開荷包,一瞧著這羊脂白玉就驚呆了。


    想當初,前世的時候,她家裏弄來了一塊羊脂玉佩,那是恨不得跟祖先牌位供奉在一處的。不過這也是與羊脂玉出產過於困難有關係。


    這樣的羊脂白玉產於籽玉之中,而籽玉則是從昆侖山下的玉河中撈取的。前朝時曾發生大量撈取籽料,甚至引發了昆侖山脈處兩族的戰爭。本朝建立後,太宗便專門成立一支“玉軍”,就是傳中的采玉人和軍隊組成的部隊。采玉人負責尋找籽玉,並且打磨籽玉,而軍隊則是負責運輸。


    是以最好的羊脂玉都是先進獻到內宮之中,再由皇上賞賜給大臣。


    所以能在市麵上流通的羊脂玉便變得極少了,以至於玉的價值越來越高。而能有羊脂玉的家族也多是官宦勳貴,商戶人家倒是極少的。


    反而是商戶人家的女眷,佩戴翡翠的多些,畢竟翡翠是產自與滇緬一帶,尚未被皇族所控製。


    殷柏然一出手就給這麽大一塊且質地如此好的玉佩,一來是透露了靖王府目前仍然是最受皇上寵幸的王府,而二來則是透露了一個消息,目前殷廷謹在靖王府的地位已水漲船高。要不然就憑殷柏然一個庶出嫡孫的身份,如何能拿出這麽好的東西。


    這樣深沉的意思,紀延生是想到的,而紀清晨則也想到了。


    她雖然是小孩子的身份,可是卻不是純粹的小孩子。在這樣的官宦家族中,人情往來可是個極大的講究。有些事情她是不懂,但是漸漸看得多了,也就懂了。


    柏然哥哥一出手,就給她這麽貴重的禮物,未嚐就不是對她爹的一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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