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把糖攤在老太太的麵前,惹得老太太連連親了她的小臉蛋,笑道:“還是咱們沅沅懂事,可比你爹爹乖多了。”


    紀延生哭笑不得,隻得哀求道:“母親,兒子到現在晚膳還未用過呢,不知可否賞口飯吃?”


    “你啊你,真是跟你爹當年一模一樣,做起事來,連自個的身子都一點兒不顧,”老太太一聽就著急了,立即讓丫鬟去準備飯菜,還特地讓做了兩個紀延生喜歡吃的。


    “正好沅沅晚膳也沒吃什麽,跟你爹爹再吃點,”老太太瞧了這對不省心的父女,恨不得一個腦門上點一下。


    紀延生有些驚訝,立即問:“沅沅怎麽不吃飯?”


    “你這個閨女啊,小小年紀就知道愛漂亮了,她五姐姐隻不過說了一句,她就覺得自個胖,連晚膳都不吃了,”老太太忍不住說了一句,這一大一小,怎麽沒一個讓她省心的。


    紀延生立即蹙眉,疑聲道:“胖?”


    說著,他就上前一把抱起了紀清晨,雙手夾著她的肩窩,順手掂量了兩下,搖了搖頭,“我怎麽覺得比前個要輕了啊。”


    紀清晨立即眉開眼笑,粉嫩的小臉上兩邊露出淺淺的梨渦兒,特別傻乎乎地問:“真的輕了?”


    “可不就是輕了,不過沅沅現在正在長身體,得多吃飯,才能長得像大姐姐那般高,”紀延生知道小女兒是處處都以大女兒為榜樣,幹脆這麽說道。


    其實紀清晨也知道自個隻是稍微有些圓潤,可一想到自個曾經是那般窈窕玲瓏的,她就忍不住黯然神傷。


    可是方才爹爹說到吃飯,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肚子居然咕咕地叫出聲了。


    等丫鬟把小桌擺了上來,紀延生坐下後,父女兩人一人一碗麵條。紀延生大概是真的餓極了,吃起麵來唿嚕唿嚕的,平時裏世家公子的風姿全都扔到腦後去了。


    而旁邊的紀清晨居然還有樣學樣,咻起麵條來,也是唿嚕唿嚕的。


    還是老太太實在瞧不下去這父女兩的粗魯勁兒,扶著額頭,歎道:“沅沅啊,你可學點兒你爹的好吧。”


    第20章 挖個陷阱


    第二十章


    過了兩日,韓氏和甘家的信都送來了,韓氏信裏是把曾家姑娘誇了個遍,什麽性子端莊柔和,為人知書達理,是個宜家宜室的好姑娘。而甘家的信則是甘家的老太君,也就是老太太的親嫂子親自寫的。


    這位曾姑娘自打上京後,就住在甘府,姑娘的模樣自是不必說,玲瓏美人一個,就是這性子雖溫柔可也是個主見的,日後能撐得起一家。


    素來相看媳婦就是個大學問,雖說溫柔的媳婦誰都喜歡,可是如果太過綿軟的,也怕撐不起門戶,到時候連個家務都理不清,也是個大難。


    老太太看了這兩封信,這才是放了心。


    早在韓氏動身去京城之前,她便讓紀延生修書一封,送到了靖王府上,說的便是他的續弦之事。畢竟靖王府乃是紀延生的嶽家,又是兩個女孩的外家,於情於理都該經他們同意的。


    隻是信送了過去,卻遲遲沒有迴信,老太太心裏也著急。


    殷琳琅乃是靖王庶女,她是側妃楊氏所生,隻是楊氏早亡,留下一兒一女。是以殷廷謹對這個妹妹著實關愛。當初琳琅去世,殷廷謹打人的那狠勁兒,老太太可是曆曆在目,若不是有人攔著,隻怕他殺了紀延生的心都有。


    若他隻是個王府庶出,那紀家倒也不至於這般忌憚。可是如今靖王府的事情,卻是十分複雜。靖王世子爺打娘胎裏便身子骨不好,能活現在,那已是金山銀山堆出來的。偏偏世子隻生了一個女兒,這未來靖王府誰繼承王位,還真是未可說呢。


    老太太正想著事,紀清晨便從外頭出來,手裏頭還拿著桃花紙。


    “咱們家裏那幾株桃花樹啊,遲早要給你禍害幹淨了,”老太太見她撲過來,笑著伸手攬住她。


    紀清晨得意地笑著,還把花枝遞到老太太跟前,甜甜地問:“祖母香嗎?”


    “香,隻是你把這枝剪下來,以後是不想吃桃子了?”老太太伸手點她的額頭,卻是一點都沒有責怪的意思。


    正巧牡丹進來迴稟,先前老太太吩咐叫人燉的乳鴿湯燉好了,紀清晨一聽見有吃的,眼睛都發亮了。


    老太太見她這小饞貓樣,又是笑地停不下來,卻還是讓丫鬟給她盛了一碗。


    待她喝湯的時候,老太太不緊不慢地說:“既是喝了祖母的湯,那待會可得替祖母去辦事。”


    紀清晨眨了眨眼睛,撒嬌道:“祖母,有什麽事情隻管吩咐我吧。”


    “瞧瞧這小丫頭,倒是知道吃人嘴短,”這迴連旁邊的丫鬟們都捂著嘴笑個不停了。


    *


    碧水提著漆盒進來,在書房的小廝都是伺候慣了的,對桃華居來人早就見怪不怪了,瞧見了人,便立即討好地說道:“碧水姐姐,今個怎得是你過來的?”


    “姨娘親自頓了鴿子湯,命我送來給老爺喝,煩請進去通報一聲了,”碧水輕笑了聲,就從懷裏掏了銀子出來。


    衛姨娘手頭寬裕,就連丫鬟出手都是大方極了。


    小廝忙應了一聲,接過銀子,就轉身進了書房通報。隻是待他說完之後,原以為紀延生會讓人進來的,卻不想,紀延生眉頭一皺,沉著臉不悅地說:“書房這等地方,誰許她們隨便過來的?”


    小廝麵色一僵,還以為自個聽出了,忙又說:“是衛姨娘派人來送湯……”


    “高全,高全”紀延生朗聲喊了兩句,原本站在外麵正吩咐事情的高全,趕緊撇了旁邊的人,一路小跑進來。


    高全瞧了一眼彎著腰的小廝,還以為是他說錯了什麽話,可是他還沒開口呢,紀延生倒是先發起火了。


    紀延生站起來,用手抵了抵桌子,有些生氣地說:“我早跟你們說過,書房乃是我辦公之地,尋常人不能進,後院丫鬟誰準你們放進來的?”


    高全沒想到他是為著這件事發火,其實這書房原本確實是不準人隨便出入的,隻是自打衛姨娘懷孕之後,讓人送了兩迴湯水,紀延生都把人放進來了。所以連高全都以為,這是紀延生給衛姨娘的臉麵。


    隻是沒承想,今個倒是踩在了馬尾上。


    “是奴才管教不嚴,老爺息怒,”高全趕緊認錯,旁邊的小廝也是個機靈的,也一個勁地請罪。


    紀延生臉色這才稍稍緩和,他揮揮手,冷漠道:“讓她把湯端迴去,以後不許再隨便放人進來。”


    小廝出門去,碧水還以為是來帶她進去的,提著食盒剛要上前,小廝卻是一下擋在身前,低聲說:“碧水姑娘,老爺說了,這湯您就自個帶迴去。以後這書房,可不能再隨意過來了。”


    碧水大驚,立即問道:“這是怎麽了?前些個日子來送,不是還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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