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就是冷酷無情,一切都是以利益為重的不是嗎?她寄希望於他能為孩子報仇簡直就是在自找沒趣。


    白箐箐跟他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丟下這話便要轉身離開,然而她剛剛轉過身去,身後的言浩宇卻突然自後麵抱住她。


    他的手臂緊緊環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都牢牢圈在他的懷裏。他將下巴靠在她的肩頭輕輕的摩挲著,說話的語氣帶著溫柔和耐心,“我留著她也不僅僅是這個原因。”


    白箐箐也沒有推開他,聽到他這話隻冷冷一笑道:“是嗎?”


    “嗯。”不在意她的嘲諷,他卻迴答得很幹脆,聲音依然溫柔,“跟在我身邊的那些人他們也需要女人。”


    “……”


    白箐箐知道言浩宇手底下有一個秘密組織,那秘密組織中有一群神出鬼沒的人,至於這些人具體是做什麽的她卻不清楚,總之這個組織是一個讓人格外膽寒的存在。


    他輕聲歎了口氣,聲音很軟,很輕柔,帶著一種眷念,“不要把我想的那麽壞天楊。死去的那個也是我的孩子,我對他的心痛並不亞於你,對於殺掉我孩子的人我也絕對不會心慈手軟。對文心妍來說,讓她生不如死的活著比讓她死了更能給她懲罰,你明白嗎?”


    他收緊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他閉著眼睛貪戀著她身上的溫度,就像是沉迷於某種事物無法自拔的人,他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繾綣意味,“不要再怨我了好嗎天楊?過去是我不好,我會補償你。”


    言浩宇的話白箐箐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可是對於這個人她依然從心底感到害怕。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問他:“你真的希望我不再怨你?”


    “嗯。”他閉著眼睛在她肩上輕輕點頭。


    “那你放我迴去,給我自由。”


    那正抱著她貪戀著她的溫暖,無比愜意的享受著這一刻與她相處的時光的人聽到這句話之後倏然睜開雙眼。


    那一雙霧蒙蒙的漂亮鹿眼中慢慢有冷意凝固,就像是有石子落入了平靜的湖麵,瞬間激起巨大的漣漪。


    他將她鬆開,板過她的肩膀讓她與他相對,他臉上的溫柔全然不見,平靜的麵容底下是被他深深壓抑著的怒火。


    “放你迴去?讓你和廖定軒重聚,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們恩愛是嗎?”聽似平靜的語氣中卻透著一種徹骨的寒意。


    如若不是情非得已,她根本就不想再迴到言浩宇的身邊。如今的她體會到了她渴慕已久的溫暖,她怎麽舍得這麽輕易就放開?


    縱使如今的他看上去似乎比之前好了許多,可是留在言浩宇身邊依然讓她感覺無比的壓抑,這種壓抑幾乎讓她每時每刻都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她很清楚言浩宇的耐心有限,而聽著他這隱含警告的語氣,若她想要全身而退,那就最好是見好就收,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麽被他騙到身邊。


    是以,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便衝他道:“你將我強行留在你身邊又有什麽意思呢?過去的已經過去的,我插了你一刀就當我和你之間的一切都兩清了。我也不需要你彌補我,因為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彌補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就隻想迴到廖定軒的身邊,我就隻想好好過我自己的生活。”


    言浩宇薄唇緊抿著,一張俊臉緊繃得不像話,她甚至能看到他額頭那隱隱跳動的青筋,顯然她這話已徹底將他激怒了。


    那帶著怒火的鋒利目光緊緊的盯著她,每一個眼風都像是要將她淩遲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拽著她的手腕將她重重一扯,再將她往牆壁上狠狠一推,在她的後背撞上牆壁之前他卻先一步過來托住她的後背,她的後背撞在他的手心上倒不覺得疼。


    他一手托著她的後背一手撐在她的頭頂,就這般將她整個人禁錮在牆壁和他的胸膛間。


    他微微俯下-身逼視著她的臉,眼中滿含怒火,語氣也含著冰冷的警告,“以後不要再在我的麵前說你要迴廖定軒身邊這種話,明白了嗎?”


    就是這樣,幾乎每次都是這樣,隻要她有一點不合他心意的地方,他就會這樣威逼她警告她。她就是她的傀儡,她不能有一點她的想法,必須完全按照他的心意來行事。


    她真的是受夠了!前一世已經被他逼死了究竟還要怎樣?為什麽就不能讓她好好生活?一定要再將她逼死一次他才甘心嗎?


    即便此刻的言浩宇身上透著一種讓人窒息的危險氣息,而她也深知將他惹怒了會有怎樣的結果,可是被他逼迫到極限的她已經什麽顧不上了。


    她微仰著下巴直視著他的麵容,帶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決絕衝他道:“我為什麽不能說?我愛他,我想要迴到他身邊這有什麽錯?”


    他沒有迴應,周圍頃刻間陷入一種如死亡一般的寂靜中。


    她看到他嘴角的肌肉在微微抖動,看到他眼角蘊含的怒火像是要衝破一切將她燒成灰燼,然而他還是什麽都沒做,依然用那鋒利的目光逼視著她。


    這種被他目光淩遲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好受,她伸手推了推他,他依然不動如山,她根本推不動他。


    他突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整張臉逼視過來,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一句,“你剛剛說什麽?你再說一遍,你愛誰?你再說一遍!”


    他的手指簡直就像是鐵鉗子一樣,白箐箐隻覺得下頜傳來一陣尖銳的痛苦,有那麽一刻她真的覺得他已經將她的骨頭捏碎了。


    白箐箐被他這般禁錮著,隻能被迫與他相對,可是下頜受痛,她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有得到她的迴答,他卻突然埋下頭來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她的下頜被他捏住,嘴巴是張開的,他便直接長驅直入,攫住她的唇舌懲罰似的啃咬吮-吸。


    他的身體很結實,她被他牢牢抵在牆上根本就動彈不得,她被迫承受著他的吻,承受著他粗暴的懲罰。


    也不知道吻了多久他才將她鬆開,他喘著粗氣,溫熱的唿吸就噴在她的臉上。就算這般懲罰了她,他的怒火卻依然不見消退,他的麵色依然難看,那眼中依然帶著像是要摧毀一切的煞氣。


    “不要再在我的麵前提廖定軒三個字,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讓我聽到,你信不信我會用盡一切辦法將他碎屍萬段,再把他的人頭拿到你的麵前當球踢!還有……給我好好記清楚你是誰的,別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你再挑釁我,你試試看!”


    他說完,這才鬆開鉗製著她的手,再次扔給她一記冰冷的眼神便直接轉身離去。


    白箐箐卻像是經曆過一場浩劫一般,沿著牆根無力的坐下去,看樣子言浩宇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那麽她真的要認命,真的要一直留在他身邊麽?還有廖定軒,也不知道他知道她離開之後會怎麽樣。


    **


    因為言浩宇的作用,廖定軒一直無法與白箐箐取得聯係,實際上他也很著急。一下飛機便立刻撥打白箐箐的電話,可是電話那頭卻顯示無法接通。


    廖定軒上了車便立刻吩咐阿文和林剛等人聯係,而他則繼續試著打白箐箐的電話。


    可是不管撥打多少次都是無法接通。廖定軒是個心思敏銳的人,這種反常的情況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阿文與林剛聯係過後麵色也難看起來,他小心翼翼的在廖定軒麵上看了一眼才道:“廖董,阿文告訴我,他們將太太跟丟了。”


    出乎阿文的意料,廖定軒的麵色卻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沉聲問了一句:“究竟是怎麽迴事?”


    阿文咽了口唾沫才小心翼翼的道:“林剛告訴我,今天太太要出去逛街,到商場的時候借口要上廁所離開了一會兒,可是他們在外麵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叫來商場的負責人進去一看,太太已經不見了。”


    廖定軒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麵色很平靜,似乎並沒有將這件事太當一迴事,隻淡淡的應了一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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