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她所料,彩石樓底下已經圍了不少記者,白箐箐也沒急著下車,靜靜的坐在車上等著。果然沒過一會兒一輛車子便緩緩開了過來,待得裏麵的人出來之時,那記者就像是蒼蠅看到腐肉般,一股腦兒的撲上去。


    “許曼妮小姐,請問網上說的是真的嗎?這次‘飛花如雪’的曲子是你剽竊別人的嗎?”


    “許曼妮小姐請為我們說明一下可以嗎?”


    許曼妮帶著墨鏡,穿著黑皮衣短袖並黑色緊身皮褲,幹練又帥氣。她從車上下來,因為被記者圍堵著她也走不過去,索性將墨鏡摘下,非常大方的接過記者遞過來的話筒,一臉坦蕩的對著鏡頭說道:“飛花如雪的確是我的作品,至於網上所說的我剽竊別人的作品純屬無稽之談。”


    “請問許曼妮小姐,圍脖上那位小悠悠據說是貴公司的新人,為什麽她一口咬定了是許小姐您剽竊了她的作品呢?”


    麵對記者,許曼妮至始至終都麵帶微笑,脾氣好的不像話,“我並不知道你們口中所說的小悠悠是誰,隻是我們公司的確新到了一位新人。這位新人很有才華,我也非常欣賞她,不過她性格太過急功近利,如果這個小悠悠的確是她的話,那大概是作為新人不甘寂寞,太想成名了吧。”說到此處許曼妮無奈的搖搖頭,就仿若對待自己調皮的孩子無可奈何的父母一般,麵上帶著大度的笑容,“不過,這件事公司會調查清楚的,屆時也會給大家一個說明,我想公道自在人心。”


    坐在車上的白箐箐將這一幕幕都看在眼中,不得不說許曼妮的心態簡直好到變態,即便被記者圍堵著被如此不客氣的質問卻還能麵不改色的撒謊,而且她做戲也很有一套,幾句話就將自己無辜善良又被自己手底下的新人坑害的形象塑造得淋漓盡致。


    這些記者眼看著快被她給糊弄過去了,一直靜靜坐在後車座上的白箐箐這才推開車門走下來。


    許曼妮所站的位置背對著公司的大門,卻正好就對著白箐箐所在的方向,所以在白箐箐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刻她便看到了。


    正從善如流迴答記者提問的許曼妮看到突然出現的她,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記者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自然也看到了昂首挺胸走過來的人。


    大家正疑惑這人是誰,卻見這人走到許曼妮身邊站定之後便順手拿過旁邊幾個記者的話筒,衝著鏡頭大方得體的一笑,語氣不疾不徐緩緩道來:“大家好,我是白箐箐,也是圍脖上的‘小悠悠’,自然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在這裏我向大家鄭重說明,是許曼妮剽竊了我的作品。”


    周圍原本還吵吵嚷嚷的氛圍隨著這句話出口瞬間就安靜了下來。一旁的許曼妮明顯也被她的舉動給驚到了,她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白箐箐會當眾將這件事說出來,而且態度不卑不亢,如此有底氣。


    短暫的寂靜之後,被驚到的記者終於反應過來,迫不及待的衝白箐箐發問道:“白小姐,您說的是真的嗎?許曼妮小姐真的剽竊了您的作品?請問您有證據嗎?”


    白箐箐在在場眾人麵上環視一圈,自信又從容的笑了笑,“當然!”


    許曼妮麵色一沉,猛然轉頭向她看去,而周圍的記者也好奇的望著她,顯然也很期待她究竟能甩出什麽證據來。


    從始至終坦蕩如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許曼妮此時眼底卻劃過一抹恐慌,不過她轉念又想,她能有什麽證據,那曲子在這之前也沒有發布過,若說手稿?那種東西她可以弄一大把出來。想來她口中所說的證據也沒什麽用。


    許曼妮這般想著,那提起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


    白箐箐將手中的話筒還給記者,在鏡頭的追擊下慢慢走到彩石公司大門口的一側牆壁處,那裏不知道何時已經放了一架鋼琴。


    這也是白箐箐早先就拜托了白如楓按時弄到這邊的。


    明明就是別人偷了她的東西卻還要汙蔑她是想炒作上位,說她想紅想瘋了,說她是女表子是賤人!


    這些侮辱和謾罵不要錢的往她的身上砸,她是何其的無辜,她原本才是受害者,她才是應該被人同情的那一個。


    就因為別人比她出名,比她有更多的追隨著她就必須得忍受這樣的委屈這樣的謾罵麽?


    不!她做不到!


    想用輿論來壓製她?想讓她認輸讓她倒下?


    不可能。


    第18章


    白箐箐走過去在鋼琴邊坐下,周圍的記者們不知道她要玩什麽花樣,也都跟著她走過去,坐在鋼琴前的白箐箐對著鏡頭笑了笑,“其實之前我給許曼妮小姐看的譜曲隻有上半部分,不得不說許曼妮小姐是個非常聰明的人,隻看了一遍就能將曲譜記得□□不離十。當然她所記的曲譜跟我給她的曲譜還有一定的差異,比如其實我給她看的曲譜最末尾是一個半終止式,當許曼妮小姐按照所記下的東西默寫曲譜的時候恐怕也沒有留心,直接將曲子改為終止式,而這種強行終止實際上是很牽強的,等下我將曲子完整的彈出來大家就知道了。”


    說到此處白箐箐便開始著手彈奏,“現在大家所聽到的就是我給許曼妮小姐看的那前半部分曲子,也就是‘飛花如雪’的曲子。”流暢的將這一部分彈完之後,她又衝著鏡頭笑道:“好,現在大家來聽聽後半部分,也就是我還沒有拿給許曼妮小姐看的那部分。”


    細長如蔥般的手指自如的在琴鍵上遊走,她神態自若,眼中卻透著一股自信的神采。她長得很瘦,可是腰背卻挺得筆直,明明可以借力完全不用自己出手就將這件事情解決,然而她那細瘦的身軀偏偏要絕強地站在人前,驕傲的為自己討迴公道。


    當廖定軒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看新聞之時,看到的就是她驕傲的坐在鋼琴前彈奏的這一幕。


    他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表情也沒有什麽變化,和平日裏一樣,早餐吃完,他便在桌前坐下開始了一天的工作,神態是一如既往的嚴謹而漠然,剛剛看到的新聞似乎也已經完全拋到腦後了。


    將一首曲子彈完,白箐箐這才從鋼琴前緩緩起身,麵對著一個個對準她的鏡頭,她毫無畏懼的坦然一笑,“這才是完整的曲子。”


    站在一旁望著這一幕的許曼妮早就呆住了,她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白箐箐還留有一手,她不知道記者中間有多少是懂音樂的,但是隻要稍稍懂一點的都能聽出來完整版的曲子要比《飛花如雪》的曲子要協調許多。


    記者中似是有人想起來了什麽,急忙湊到許曼妮身邊將話筒對著她問道:“許曼妮小姐,聽到白小姐彈的曲子你有什麽想說的?”


    “許曼妮小姐,能為我們詳細解釋一下這是怎麽一迴事嗎?”


    此時的許曼妮早已沒有了一開始的從容鎮定,她目光慌亂,被記者連珠炮似的追問逼得不斷往後退。


    而彩石音樂公司的保安到了這時才從大門口湧出來,護送著白箐箐和許曼妮一起進入了公司,又有工作人員將公司的大門徐徐關上,將蜂擁過來的記者完全關在了外麵。


    兩人被保安護送進公司之後,那等在大廳中的一個青年男子便走上前來道:“張總監,白作曲,總裁要見二位,請跟我走一趟。”


    白箐箐上次在溫昊辦公室外麵見到過他的,如果她猜的沒錯,這位應該是溫昊的助理。


    白箐箐和許曼妮沒說話,跟著助理上了電梯,剛剛那麽激烈的硝煙就是針對彼此的,可是現在兩人卻一左一右安靜的在助理身邊站著,就像是看不到對方的存在一般。


    電梯停下,兩人隨著助理進了總裁辦公室。


    溫昊正坐在辦公室接待用的沙發上,喝著紫砂壺泡的大紅袍。他的神態看上去很悠閑,這件事情鬧得挺大的,但他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


    看到兩人進來,他才慢悠悠的將紫砂壺放在桌上,抬起眼睛在兩人臉上掃了掃,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來了啊?”


    兩人都恭敬的叫了一聲總裁。


    溫昊摸了一根煙來點燃,一手隨意的搭在沙發背上,臉上帶著他招牌似的微笑,“‘飛花如雪’的曲子究竟是誰作的?”


    許曼妮咬了咬牙,沒說話,白箐箐卻上前一步,自信又坦蕩的道:“是我作的。”


    溫昊卻沒看她,目光掃到許曼妮身上,“你說,是誰作的。”


    許曼妮嘴角一抽,眼中帶著一種丟臉之後的羞惱,直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想和你單獨談一談。”


    溫昊微眯著眼睛沉默片刻,“ok。”


    他衝一旁的助理使使眼色,助理明白她的意思,便走到白箐箐身邊衝她比個“請”的手勢,“白小姐,請跟我過來休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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