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打架(上)


    迴劉宅之後顧淼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好,修養了好幾天才恢複了正常上課,雖然她一直勉強支撐著,可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她的狀態很不好。


    老師上完了最後一節課布置了昨夜便離開了,大家說說笑笑地整理著書包,興高采烈地商量著放學後去吃些什麽點心或者去哪裏玩會兒再迴家。


    “喲,顧大小姐是怎麽了?這麽多天不來上學,一來還這麽病怏怏的。”劉睿淩並不知道顧淼受驚的事情,觀察了顧淼一整天,見她神思恍惚的樣子,一到放學就迫不及待地想去找她麻煩。在家裏有到處都是人看著他動不了她,在學校,還不是他的地盤?


    顧淼不想和小屁孩一般見識,自顧自的整理書包。


    “喲,脾氣還挺大的呀!敢不理小爺,顧睿源你活得不耐煩了吧!這裏可是我的地盤!”劉睿淩憋了幾天的氣了,一件顧淼這幅不搭理的樣子心下更加惱怒,拿起了顧淼的鉛筆盒就往地上摔。


    “嘭”一聲,教室裏原本的嘈雜霎時安靜了起來,大家都斂聲屏氣投來了探究的目光。


    顧淼抬眼不屑地瞟了劉睿淩一眼,“劉睿淩,記得你姓劉,注意你的言行,不要侮辱了你的姓氏。”


    “顧睿源你!你也知道我才是姓劉的?你別以為太爺爺護著你就有什麽了不起的!你算什麽?不知道哪裏帶迴來的野種!”顧淼蔑視的態度一下子激怒了劉睿淩,他怒目圓睜,伸手猛的一推顧淼,顧淼沒站穩,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睿淩!”陳飛羽聞聲趕緊跑了過來扶起了顧淼:“你做什麽!迴去太爺爺知道了。你就等著受罰吧!”


    “陳飛羽你給我讓開了,罰就罰,今天我就要打這個野種!”劉睿淩推開了陳飛羽又是猛地把顧淼推到在了地上。


    “劉睿淩你瘋啦!你胡說什麽呢!”陳飛羽大驚上前想要拉住劉睿淩。


    劉睿淩卻一拳打在了陳飛羽的臉上:“滾開!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敢攔小爺!”


    文文弱弱的陳飛羽哪裏是小霸王似的劉睿淩的對手,幾下就被他打倒了。


    顧淼見陳飛羽被打,也來了火氣,隨手拿起了一本厚厚的字典就往劉睿淩的頭上招唿了,“嘭”一下。紅色的液體就從劉睿淩頭上留了下來。他動作一滯,一摸自己的額頭,手上滿是鮮紅的血液。哇一聲就哭了起來。


    “殺人啦!顧睿源殺人啦!”


    問詢趕來的班主任見狀大驚,劉睿淩陳飛羽可都是劉家的孩子,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這個小老師還要不要當了?


    也顧不得許多。趕緊招唿了人把劉睿淩和陳飛羽帶到醫務室去,還不忘惡狠狠地對始作俑者顧淼怒吼了一聲:“跟著過來!一會兒再找你算賬!”


    顧淼心裏卻一點不後悔。對待劉睿淩這種人就該以暴製暴,她以前不敢和他正麵衝突,才讓他覺得她怕了他了,變本加厲的欺負她。今天就算她把他頭砸破了。最多迴去被外公罰而已,而且她挨罰劉睿淩也一樣逃不掉。也不多分辯什麽,跟著在班主任後麵走著。


    讓顧淼有點驚訝的卻是一直沒什麽交集的周倩倩走了過來。小聲對她說:“你忍忍就是了,怎麽能和他們這種人家的對著幹?這下班主任肯定要拉你做替罪羊的!”


    “替罪羊?本來就是我幹的。班主任把責任全推我身上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你怎麽還這麽篤定?你不知道劉家是什麽人家嗎?一會兒老師肯定不會幫著你的。”周倩倩不可思議地看著顧淼,又一滯轉念道:“你聽我的,趕緊哭起來了,等等劉家家長來了,你就哭,說他欺負你在先,還要說你是想幫陳飛羽。”


    顧淼突然對周倩倩有些好奇了起來,在她的認識裏周倩倩又沒什麽身家背景,這麽小就能遊刃有餘地對付班上那些貴少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顧淼也從來不覺得周倩倩是一個善良無害之輩,況且周倩倩和劉睿淩的關係很好,周倩倩根本沒有理由來幫她什麽。


    顧淼不懂聲色,心中已經閃過無數個念頭,周倩倩柳葉般的彎眉蹙了起來,越發急了:“你拗什麽?趕緊聽我的,不然一會兒老師絕對不會輕饒你的。”


    “你為什麽要給我出主意?你不是和劉睿淩很好嗎?”


    “我不想你被欺負。”周倩倩粲然一笑,美得讓顧淼移不開眼睛,她是真的是美人胚子。“我沒有朋友,你也沒有朋友,我想和你做朋友。”


    顧淼從來沒覺得自己會長久地在帝都待下去,顧睿源的身份與她而言也像一件借來的華服,也許哪一天衣服的主人要收迴去了,她就會脫掉。因此她從來沒有想過用這樣的身份和別人交往,和同學們也都是敬而遠之,不想和任何人深交,這裏不屬於她。


    可周倩倩沒朋友?劉睿淩之流的貴少整日裏圍著她轉,她還叫沒朋友嗎?上輩子顧淼是吃過閨蜜虧的人,對於這種貼上來的友誼她都不由自主地會戒備起來。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我配不上做你的朋友,你別管我了。”顧淼冷淡地抬起頭往前走,不再看周倩倩。


    周倩倩卻追了出來,一臉真誠:“我真的很想找一個好朋友,班裏的女同學都排斥我,不喜歡我,我真的很孤獨。顧睿源我不會害你的,真的。等等我會幫你勸劉睿淩的,讓他不要追究。”


    “真的,睿源你相信我,我真的很想找一個朋友僅此而已。”周倩倩有些哀求地拉住了顧淼的手。


    顧淼有些看不透這個女孩子,可是麵對小女孩這樣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也有些不忍心再打擊人家:“謝謝你的好意,我自己惹的禍我會自己承擔的。至於朋友,全班同學都是我的朋友,你也一樣。我要趕緊跟上去了。不然老師又要罵我了。”她抽出了被周倩倩拉住的手,快步跑到了醫務室。


    保健醫生們細細為劉睿淩和陳飛羽清洗著傷口。


    劉睿淩滿臉淚水,無聲啜泣著。


    “小傷,就是稍微流點血,沒事的。”


    站著的班主任臉色鐵青,怒其不爭地看著顧淼。她對這個女孩子幾乎沒什麽影響,隻知道成績一般。能力一般。不熱衷班級活動,在班裏就像隱形人一樣的存在。這樣的孩子她雖然不喜歡也不會討厭,隻是今天她竟然給她惹了這麽大的麻煩。想想一會兒劉家的人來了,她就覺得頭大。


    對著顧淼就訓了起來:“這麽一點點的年紀就這麽惡毒!你父母千辛萬苦把你送到這麽好的學校就是讓你來學這些的?你怎麽對得起你父母出得那麽多錢?怎麽對得起你父母到處求人?”


    顧淼低著頭不想說話,她是真的不想說話,本來精神就不好這麽一鬧更加累了。


    班主任繼續罵罵咧咧地訓了一陣:“這件事我管不了可。去打電話讓你家長過來!”


    顧淼仍舊低頭不迴答。


    “怎麽不說話了?現在啞了?剛剛砸人的時候怎麽那麽厲害?”


    “老師,我媽媽已經在過來了。”陳飛羽小聲道。


    “飛羽。不是說你!你和睿淩好好聽醫生的,別亂動。”老師立刻換上了輕柔的聲音。


    “可是……”陳飛羽還想說什麽,卻被顧淼打斷了。


    “老師我去給家長打電話。”顧淼瞟了劉睿淩一眼。就走向了辦公桌前的電話話。


    “太爺爺……”


    顧淼還沒說下去,劉睿淩一個激靈想到了些什麽。就跳了起來。


    “老師我沒事,老師不要找家長了,我沒事。我沒事。就是和飛羽表哥還有顧睿源鬧著玩,表哥不要讓姨媽來了。沒什麽大事,是不是?”劉睿淩臉上淚痕未幹卻強笑了起來。


    “啊?我也沒什麽。”陳飛羽有些木然。


    “不行,我把劉同學的頭都砸破了,我一定要讓家長來處理的。我父母不在帝都,太爺爺還是在的,我讓我太爺爺來處理。賠錢還是處分我,我都接受。”顧淼卻堅持,拿起電話還要繼續講,劉睿淩三步並作兩步搶了顧淼手中的話筒就掛了。


    “說了不用了沒事了。”


    班主任見狀卻覺得莫名其妙了,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小霸王劉睿淩現在這麽怕顧睿源家長的樣子?她覺得其中一定有什麽,卻怎麽也想不明白。


    不多時德育處主任也趕了過來:“到底怎麽迴事?睿淩和飛羽要不要緊?你怎麽當得班主任?怎麽會弄成這樣?”


    “沒事,沒事,我們鬧著玩兒,什麽事情都沒有!醫生都說沒事了。”劉睿淩摟住了陳飛羽的肩:“我們是表兄弟好著呢!顧睿源和我關係也好著呢!沒事了,老師我們迴家了,沒事了沒事了。”


    剛剛下了課的劉睿濟也趕了過來,摟住了弟弟:“睿淩怎麽了?你怎麽受傷了?要不要緊?媽媽知道了肯定要心疼死的。是誰幹的?”她這才意識到站在一旁的顧淼。


    “顧睿源,又是你!你別以為你有多了不起!今天竟然敢傷了睿淩!”


    “姐姐,算了,我沒事,你別鬧了,晚了我們趕緊迴家,走走。”


    劉睿淩說著拉了劉睿濟就走了出去,留下麵麵相覷的一幹老師,這到底怎麽算?不處理?劉家找來鬧怎麽辦?處理?人都走了怎麽處理?


    陳飛羽看出了老師們的尷尬,淡淡笑了笑:“弟弟不懂事,麻煩老師們了,沒事的,迴去我們自己處理,不麻煩學校了。”說著拉著顧淼的手就離開了。


    “飛羽表哥,劉睿淩太過分了,迴去我要告訴太爺爺!”顧淼不忿道。


    “好了,他都把他的腦袋砸破了,你放了他吧!況且你弄傷他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看他怎麽說他要是不鬧騰就算了。”陳飛羽臉上挨了劉睿淩的拳頭,嘴角和眼角都是青的。


    “可是……”


    “家裏現在是多事之秋不要讓大人們再頭疼了。”


    陳飛羽說的確實不錯,壽宴的事情魏三送了兩具屍體來,但是實情是怎樣的卻怎麽也查不出來。劉家上下現在都是風聲鶴唳的。顧淼隻得點了頭。


    兩人迴到教室,同學們已經都走光了,兩人整理了書包便一起出了學校。


    顧淼卻在校門口見到了另一個人。


    “怎麽這麽晚才放學?”魏三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完全沒有那一日的猙獰可怕。


    顧淼卻下意識地往陳飛羽身後躲了躲。


    陳飛羽見狀,臉上雖然很疼,還是勉強擠出一個得體的微笑,“魏家叔叔好,我和源表妹一起整理作業才走的,所以放學晚了。”


    魏三看著陳飛羽臉上的傷,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誰欺負你了是不是?”


    “不是,魏三叔,我沒事,我迴家了。”顧淼低著頭拉了陳飛羽就走。


    魏三卻拉著了陳飛羽:“你說到底是怎麽迴事?你怎麽會一臉傷?”


    陳飛羽沉思了片刻,認真道:“踢足球,被足球打臉了。”


    顧淼噗嗤笑出了聲,抬眼卻看到了魏三灼灼的目光,她趕緊斂聲憋住了笑,一個勁兒的點頭。“是呢,是呢,三叔姨母來了,我們迴家了。”說著兩人飛快跑向了不遠處劉安雅的車子。


    “飛羽到底是怎麽迴事?怎麽傷得這麽厲害?”劉安雅萬分心疼地把兒子摟在了懷裏。


    “姨母,是我不好,表哥是為了保護我。”顧淼低頭心裏十分愧疚,把事情的經過七七八八講了一遍。


    劉安雅聽了,伸手摸了摸顧淼的腦袋:“飛羽這麽勇敢,那我可得好好表揚飛羽,飛羽做得好,源丫頭是你的表妹,但是和親妹妹是一樣的,你可要好好保護源丫頭才是。”


    得了母親的誇獎陳飛羽十分高興:“母親,我會做到的。今天我就在自己院子裏吃飯了,免得太爺爺和外公見了擔心。”


    劉安雅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就聽話懂事,識大體,這就夠了。她不指望兒子有多大出息,能夠謹守本分就能夠抱他一世的平安富貴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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