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伯特雖然無法理解,理查德·德裏福斯想和佩特爭奪派係主權,卻拿他們這些外來法師下手的做法,到底源自於什麽樣的精神狀態。


    那不是增加了敵人嗎?


    他難道真以為搞了這一把事兒,就能破壞掉佩特和魯特之間的交情吧?


    畢竟那倆以前還算熟。


    但那不就是見過嗎?


    而且,隻要腦袋沒進水,哪個法師在和‘叫得出名字的熟人’交際的時候,會不考慮自身的利益,而是那些有的沒有?


    魯特可是一塔之主,他如果不想和佩特交往太深,那必然隻會因為本來就不適合,而不是因為中立派係裏有個家夥想要對他的愛徒下黑手,而瞬間和佩特翻臉。


    看看人家白衣派是怎麽對待愛斯琳的!


    即使魯特和他們都心裏有數那個‘愛斯琳’是怎麽迴事兒,但他們的態度也很委婉……至少給魯特留了點麵子,讓人以為愛斯琳是後來被某些手段控製侵蝕,而不是一開始就有問題。


    在彼此那暗中的爭鬥中棋差一著,輸了個心愛的學生出去,和魯特這幾百年來就沒長眼睛,寵愛了一個敵人的間諜,那可不是一迴事兒。


    但有一點希爾還是知道的……沒有必要非得去想明白蠢貨的思維模式。


    做事的時候,還是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正道而行就好,否則的話,那就真的應了一句話‘將你的智商拉到和他同等的水平,然後他會依靠熟練度打敗你’。


    “嗯?”希爾抬起頭,看向左側的天空……星星的光芒裏,似乎有什麽閃了一下。


    他微蹙雙眉,用試探性的語氣問:“誰在那裏?”


    “是我。”魯特在半空中悄然浮現。


    希爾伯特站起來,輕輕行了個禮,右手抓著左手腕上那串用深深淺淺的黃色貓眼石為主,中間夾雜著一些白色鑽石與無色寶石串起手鏈的手鏈:“老師,你怎麽來了?”


    在他的腳邊那精致的燭台上,此時正燃燒著一支鼠尾草蠟燭。


    “有趣的香味。”魯特似乎是很隨意的看了一眼那支蠟燭,“好像是,對精神力有點好處?”


    “主要是清理一些負麵情緒。”希爾伯特抬起自己的手指……那枚精致繁瑣的戒指正好好地戴在他手上。


    “這枚,不太適合你,太花俏了,用來做倉庫還行。”魯特皺了下眉頭,丟了一枚戒指給他。


    希爾伯特靈巧的接住,認真看了一眼:這枚戒指竟然也是鑲嵌了紫色鑽石的。


    但比起愛斯琳那枚花裏胡哨,鑲嵌著無數碎鑽裝飾的戒指,這一枚,就幹脆利落了很多,隻有中間那顆巨大的深紫色鑽石在星光下熠熠生輝。


    而且,金屬環也更寬一點,的確更適合男人的手指。


    “這不太好吧?”希爾伯特有點猶豫地問,單手抓著自己垂在手心的手鏈揉動,“西雅之塔給老師的……”


    魯特揮了揮手,翻出來的掌心裏,出現了五、六枚戒指:“西雅之塔的主事者可不傻。


    他們怎麽可能給我一個讓九環法師滿意的戒指?


    當然是給了我10份和八環法師差不多的資源,每一枚儲物戒指裏麵,也就是能量晶石的數量翻了兩倍而已。


    我要是說少,似乎也有點,嗬~得了便宜還說怪話。


    但要是說滿意……對我來說,這些東西,和我倉庫裏堆積的東西有什麽區別嗎?


    唯一的好處,就是能用來養養學生。


    你放心,愛斯琳和奧利瓦,我都給了一枚。


    否則的話,愛斯琳哪會那麽容易就把自己的戒指送給你。


    她更喜歡那枚鑲嵌了紫色深海珍珠的。


    說起來,倒也符合她的性格,鑲嵌了珍珠的極光彩鋼戒指,隻有那一枚。


    也是,我們這個世界,怎麽可能還有珍珠貝出現啊!


    連海洋都隻剩下了一片死水。


    算了,不說這些沒用的,我手裏也隻有這麽一個紫色鑽石戒指,和你那個正好是一對,你拿著玩吧!”


    希爾伯特眨了眨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那隻飛鷹呢?”魯特這才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我想仔細看一看。”


    希爾伯特安靜的將金屬老鷹拿了出來……雖然他的確修改了一下這隻老鷹的某些形態。


    比如,本來隻是虛虛雕刻出來的,和身體緊緊相連的羽毛,被他改造成了真正的,可以豎起的飛羽。


    然後利用這些飛羽將輔助法陣整合在了飛鷹身上……即使某一片羽毛被打飛,也不會影響這隻鷹的飛行。


    除非有人能把這隻金屬鷹所有的羽毛都拔了。


    可如果真的能做到這點的話,那老鷹怎麽可能保得住。


    反倒是比將這些法陣都刻在老鷹的主體之上更安全……否則,一個足夠強大的破壞法陣就能讓它徹底完蛋了。


    “哦~原來是這樣。”魯特當然也發現了希爾伯特的巧思在何處,他忍不住點了點頭,“怪不得羅塞羅揮手打了兩下,也沒把它打下來。”


    因為被攻擊了惱羞成怒反手打兩巴掌沒關係,但要是當著魯特的麵,對著魯特沒有犯什麽錯,又是他自己主動送上門才會有所交集的學生的奇物飛鷹不依不饒,那羅塞羅這一整天消耗的精神不就白費了嘛!


    愛斯琳,明顯是還要留在黒迷之塔的地盤的。


    那白衣派就需要暫時和魯特這邊保持一點友好關係……不需要多真誠,但至少得做到表麵上的虛情假意。


    還他們知道,到底想指望愛斯琳搞出點什麽事兒呢!


    “很不錯。”魯特又端詳了一會兒,他發現吉爾伯特的想法很有意思:他將攻擊類陣法都放在了主體身上,而防禦與輔助類的則藏在了羽毛之上,利用羽毛交疊和交錯的原理,讓幾個法陣融洽的存在了這隻老鷹身上。


    做到這點並不難,難的是……完全不在乎這隻鷹遭到強力攻擊以後,會徹底被摧毀的現實。


    雖然小時候有過顛沛流離的生活,但吉爾伯特卻從來沒有窮過。


    到了黒迷之塔,在他的教導下,基本上也沒有像其他法師那樣隻能摳摳搜搜過日子,所以,他雖然也不會浪費材料,但絕對不會吝嗇。


    其他法師之所以很難想到吉爾伯特的這種思路,主要原因還是他們的第一反應必然是保住這隻老鷹的本體……防禦法陣務必要層層不落。


    而魯特,本來就對這種動物奇物沒什麽興趣,也就根本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魯特忍不住搖頭笑了笑:“啊,你這思路不錯,對我最近想做的奇物,挺有幫助的。


    嗯?你這蠟燭是哪兒來的?


    我好久沒有這麽清爽的感覺了。”


    今天,空調壞了。


    我已經是一隻廢貓了。


    空調,啊!空調!


    我要嚎的比我們小區的野貓還要淒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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