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正起勁的艾德娜瞬間消音了,她遲疑著看向根迪拉瑞:“欣布雖然瘋狂,但還不至於招惹你吧?


    你怎麽這麽恨她?”


    “說起來……我也挺希望她去浮空城堡發一次瘋的。”納斯爾若有所思的接口。


    暗夜鬥篷會有這種想法,倒是沒人會意外。


    根迪拉瑞攤了攤手:“欣布非常執著的追殺一切出現在塞爾之外的紅袍法師。


    有好幾次,黎明領主正在追蹤那些玩骨頭的家夥,想斬草除根的時候,都被她破壞了不說,還因為阻攔她波及平民的舉動被揍過……尤其是那些穿紅色披風的紫菀騎士,她是真敢下手啊!


    但……她畢竟也是在阻止邪惡,我們總不能為了這種事就對她下殺手,也不好意思在事後找她算賬……就算蘭森德爾護短,那種事也說不過去啊!


    可總歸是不高興地,墜星海那邊的晨曦之塔領主,其實都對此非常不滿,有時候真的很想對她動手。


    雖然深水城這邊還好,但我也不是沒有手下被揍過,畢竟我主一直希望能收迴那些過去的精靈迷鎖城市。


    那裏比較魚龍混雜,紅袍法師那些沒錢的家夥更是經常會去撿垃圾,欣布有時候會開門去找茬。”


    艾德娜無奈的搖搖頭,欣布的強大是有上限的,她隻能阻止塞爾意圖伸向她王國的手,無法徹底銷毀那個王國。


    但因為塞爾的偷襲失去親人的欣布卻因此而發了狂,所以紅袍法師在費倫大陸行走,尤其是在過去的精靈遺跡,最容易出現的死亡方式就是……遇到了散心的風暴女王。


    而蘭森德爾的祭司和他非常出名的紫菀騎士團也都習慣於四處遊蕩打擊邪惡來宣揚蘭森德爾的善舉……和欣布看上同一個敵人的話,因為出麵阻攔挨幾個火球術,那都是小事。


    畢竟蘭森德爾護短的名氣在那裏,欣布不想直接麵對被召喚來的晨曦之主的話,肯定得注意一點。


    換了其他人,那麵對的就是連鎖閃電了。


    根迪拉瑞笑嘻嘻的說:“我主肯定也很願意看到她的出現的。”


    艾德娜瞥了他一眼:“蘭森德爾不會無聊的,畢竟塞倫涅和莎爾都在,隻要一句話不對,就能感受一下什麽叫雙打。”


    根迪拉瑞抬了下眉毛,完全不在乎艾德娜暗示自家主神在浮空城堡上隻有挨揍的份,以他對蘭森德爾的了解,吃不了什麽大虧。


    至於小虧,吃一點也無所謂,反正他們家主神隻要熱鬧足夠就行:“那不正好需要自動送上門的樂子嗎?還可以分散一下那兩位女士的注意力。”


    ‘老年散打王’打斷了她倆的無聊對話:“幹嘛說些沒可能的事?就算那些神明不在,也沒幾個人敢去和希爾對打吧?


    艾德娜,那個宴會你還是得去吧?”


    艾德娜笑著點點頭,但語氣卻並不肯定:“那就要看,發出邀請函的人,願不願意做了。


    剛剛那個亞羅的意思很明顯,身為艾拉斯卓的直係弟子,他作為平輩來邀請我……這種是以家族晚輩的名義進去的,當然隻要他說一聲就好。


    畢竟,陰影穀和銀月城現在選擇了同進同出。


    但我為什麽要答應呢?


    我隻認同自己阿格萊亞的身份,以前的那些……隻不過是毫無意義的過去。


    欣布的脾氣並不好,說不定會因此不滿,拒絕邀請我。”


    “我覺得不會。”‘雪雲峰’突然開口,他手上的法杖指向了窗外那些還在唱戲的幾男一女,“如果這些家夥她都邀請了的話,那位女王脾氣再不好,也不會衝著你。


    畢竟,你怎麽做,都是有緣由的。


    而這些,出現在眼前,都是汙染。


    風暴女王要是連這些玩意兒都忍了的話……她說不定都能讓穿著紅色法袍的法師出現在自己麵前。”


    “唔……說起這個。”根迪拉瑞笑嗬嗬地說,“我是穿我紅色的太陽長袍呢?還是黃色的太陽長袍?”


    “你晚上也打算去?”奧拉斯寇斯一臉好奇地問,“你不是向來不參加這種夜晚的宴會嗎?”


    “以前那種無聊的宴會誰要參加?”根迪拉瑞翻了個白眼,“難不成我去給他們的那些利益交換做見證?


    但今天……除了熱鬧就是樂子,我肯定得到啊!”


    “不如穿粉的?”納斯爾笑嘻嘻的說,“粉色的太陽長袍是什麽樣的,我還真沒見過呢?”


    根迪拉瑞理都沒理他。


    “那我們現在迴去嗎?”‘老年散打王’突然一臉振奮的說,“我正好想到一套小禮服,很配你才買的那套繁星啊!


    不過另外幾套也不錯,我們迴去試衣服吧?”


    “你又不能去。”‘雪雲峰’靠著窗戶提醒,“保鏢沒資格入內,隻能在門外站崗。”


    ‘老年散打王’的興奮勁兒瞬間消失了。


    “我帶著你們的那個直播設備進去好了。”艾德娜瞪了雪老狗一眼,趕緊開口安撫有點失望的‘老年散打王’,“你們可以在外麵坐著看熱鬧。進去了也沒什麽意思的,不能吃不能喝,話都不能多說。


    反正你們都帶著桌椅,就在外麵自己支著平板湊幾桌唄!”


    ‘老年散打王’歎息著說:“我本來是想把幾個買了那些50萬的姐妹找過來陪你進場的啊!


    真沒意思,熱鬧沒了。”


    艾德娜吃驚地看著自己唯恐天下不亂的朋友:“那個……深水城裏還有很多巨龍的,鋼龍隻是其中的一部分。”


    “宴會的結果不都是打起來嗎?”‘老年散打王’百無聊賴的說,“不能打起來的宴會開他幹什麽!”


    納斯爾悄悄地對根迪拉瑞說:“怪不得你們蘭森德爾那麽喜歡和不死族玩啊!”


    根迪拉瑞看了眼暗夜鬥篷……你們家的選民可都陪著打兩圈了,難不成莎爾也這麽喜歡樂子?


    納斯爾臉色都沒變,眼裏寫滿誠懇……我們這邊都是有原因的,為了神器啊!<w.


    看看海德拉!拿迴去多少好東西!就算是臨時出動的伊爾特瑪拉和赫爾德斯塔爾,也都是帶著收獲走的,最差也崩了蜘蛛魔網。


    你們那個……除了樂子以外拿了什麽好處?


    根迪拉瑞看懂了暗夜鬥篷的暗示,嘴角輕輕一扯:“愚蠢的年輕人,吾主的快樂才是最珍貴的寶物。”


    納斯爾看了看左右,往今天一直有點懵的萊昂納德身後藏了藏,才幹脆的開口:“所以……如果今天晚上沒有打起來的話,你是打算自己製造樂子嗎?


    我總覺得你非常希望黑杖塔倒掉。


    敵意很重,而這不是來自晨曦之主……”


    根迪拉瑞眼皮撩了一下:“你覺得呢?奧拉斯寇斯。”


    “我願意留到最後,就是想看看凱爾本願不願意和深水城共赴艱難。”奧拉斯寇斯高大的身軀靠在櫃台上,抱著胸露出冷笑。


    艾德娜穿著銀灰色的法師禮服,手裏拎著一把紫檀鏤空小扇,挽著萊昂納德的手被一本正經的侍者引入不知道什麽時候在黑杖塔旁邊建立起的圓形會客廳的時候還在想:深水城領主們想要看看黑杖塔會不會在今天倒塌的想法,可能要破產了。


    看來凱爾本也知道這次非要在預言的結局到來前複活惹到了多少人。


    深水城的領主們無論有多少小心思,可這都是建立在這座光輝之城還存在的前提之上的。


    所以當深水城除了凱爾本死了其他都還很堅挺的時候,他們為了爭權奪利可以引海盜進來,就是為了把對方全家殺光。


    就是沒想到,大家的想法都一樣……最後的結果就是,當法爺們因為魔網破碎而啞火的時候,人數比深水城所有的衛兵還多的海盜們,當然幹脆地把所有人都幹掉了啊!


    畢竟他們是來殺人,又不是保護雇主的。


    所以現在,深水城所有的暗潮流動,都是怎麽在轉移財產的同時,給凱爾本一記狠的。


    包括巨龍和各大勢力的駐深水城代表。


    艾德娜看到了受龍帝國的那位女性大使,她正一臉嚴肅地注視著大廳那兩扇珠光寶氣的大門,手指一直在銀色的折扇上滑動……與其說那是折扇,不如說是做成扇子的匕首。


    就連一向和她關係很差的倭帝國那個留著八字胡,性格陰沉沉的矮個兒中年男人,這次都難得的和她站在一起聊天,一隻手摸著另一隻手上的戒指……以艾德娜的眼光,能看得出那是個暗器發射裝置,深綠色的不是翡翠,而是淬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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