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城說現在吃的主要是冬儲的大白菜,白菜炒豆片、白菜湯、最常吃的還有醃好的酸菜,鄒城算是掉進白菜陣裏了,越發想家,他在這裏還得待上至少三四個月,最起碼要銀行各項正常之後才能迴去。


    他們那裏有深山老林,有一個好處就是能打野味,幾個年輕的男人進山,也不往裏麵走,挖了陷阱第二天來,準定有收獲,鄒城之前跟孫玉柱上過山,多少懂得一點,平時食堂吃的太素,三四個同事去一次,然後拿好燒烤的東西,下山後找一個隱秘的地方就地烤好,走之前白靈給他拿了一些鹽,抹點鹽巴很好吃。


    白靈摩挲著信紙,仿佛可以想象出鄒城描繪的場景,外麵三個孩子鬧成一片,有兄弟姐妹就是好,不會一個人太孤單。


    小麥到了入學的年紀,按照白靈的意思,先上學前班拘一下孩子的性子,不然直接上一年級肯定不適應,多多少少還能學一點知識,最關鍵的,班上有很多同齡的小朋友,大家可以一起玩耍,過一個充實快樂的童年。


    看著入學的小姐姐,兩個弟弟十分羨慕,小土豆扒著白靈的大腿不鬆手:“媽,學校裏是有很多好吃的嗎?我也要去!”


    白靈使勁掙脫了兒子的胳膊:“上學很累的,需要坐著一個小時不許隨意走動,土豆要去嗎?”


    一聽到這個,土豆搖搖頭,趕緊跑開生怕白靈捉著他去上學。


    白靈把小麥送到學校,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要聽話不要惹事,等迴家剛走到巷子口,就聽到鄰居招唿她:“白靈啊,郵局有你電報!”


    白靈應了一聲,覺得納悶,是誰發的電報呢?


    等收到的時候,白靈腦子轟的一下,電報是方叔叔發的,上麵隻有簡短的幾個字:“爺入院,速歸。”


    這意思是說,爺爺住院了吧?白靈心裏慌亂不已,電報上的情況也不明白,到底是什麽病,嚴不嚴重?迴去她把電報告訴了公婆。


    李愛雲沉思一會兒說道:“讓你爸迴去看看吧,你得上班我還得搭手管孩子。”


    白靈沒同意說道:“我爸歲數也大了,醫院跑腿的活小輩幹還行,他身子骨怕受不了,工作沒關係,我請幾天假,反正供銷社現在忙得過來,兩個孩子也簡單,放迴去讓我姥姥看幾天,還有我二舅媽呢,小麥能哄住兩個弟弟,不費事的,咱們去醫院照料,我猜用不了幾天應該就能迴來。”


    大家商量了半天,覺得白靈這個主意算是最穩妥的,小麥的學前班請假沒關係,學校也不管,她提前打好招唿,把三個孩子送過去,囑咐小麥照顧好弟弟,小麥拍拍胸脯:“媽你放心,弟弟都怕我呢,不敢惹禍!”


    田寧招唿她道:“你就安心迴去吧,我一個孩子也是哄,兩個也是帶,有你姥姥姥爺還有貓娃呢,都能搭把手。”


    這得虧是家裏人多,不然這三個孩子還真沒地方安置,孩子們經常來小楊莊,也不覺得陌生,嘻嘻哈哈的玩成一團,白靈臨走的時候小麥扶著門框看她,眼裏淚汪汪的,白靈心下一酸,抱住女兒說道:“媽過兩天就來接你們。”


    醫院裏,白靈坐在椅子上,手裏挎的籃子裏是燉的骨頭湯,醫院離家裏不遠,她每天都會做飯送過來,爺爺是天黑的時候摔了一跤,年紀大了骨頭脆,這一摔就骨折了,老太太急火攻心,一下子暈了過去,鄰居幫忙送去醫院,知道老兩口跟方家是朋友,就托人送了信,方叔叔幫忙跑來跑去,然後發了電報。


    奶奶沒什麽大事,她醒來之後休息一天就生龍活虎,還能照料爺爺呢,醫生給安排了手術,術後注意休息就行,大概一個半月拆石膏,休養半年左右能開始走路。


    爺爺是樂天派,嘿嘿的安慰家裏人:“我這把老骨頭硬實著呢,你們看,沒啥事!”


    白靈問過醫生,骨折的病人要多吃豆腐、青菜還有魚湯這些食物,早期的時候忌食酸辣滋補的食物。


    家裏的供應買不到太多東西,白靈想起了老本行——黑市!


    白靈來了之後發現,省城的黑市依然存在,隻是地點經常變,很可能摸不到門路,這其實是好事,你找不到,那些想抓投機倒把的人也摸索不到!


    一切以安全為主,白靈告誡自己!現在這會兒賣糧食的時機很好,縮減供應下孩子多的人家根本不夠吃,一個十三四的小夥子,一天的食量驚人,可以吃掉三天的供應。


    白靈打算用小麥換點吃的,像什麽豆腐、魚肉等等都不限。


    白靈換了一身衣服,盡量不引人注意,裹的太嚴實反而不安全,她索性把衣服領子往上拉拉,遮住一半臉。


    黑市的地點白靈已經摸清楚,醫院來來往往的人群,她聽到有人閑聊提起黑市,對方聊天的音調極低,白靈豎著耳朵費好大力氣才聽到幾個字:造紙廠。


    省城隻有一個造紙廠,位於城東,這裏離著主城區比較遠,算是城郊的部分,在這裏出沒的除了造紙廠的員工就是過路的行人,平時人很少,造紙廠的後麵是一片小樹林,是為了美化環境而種植的,現在長的很繁茂,如果白靈沒猜錯的話,黑市就是在這片樹林裏。


    白靈上午給爺爺送完飯,和李愛雲說出去一趟,李愛雲也沒多問,說這裏有她守著,白靈出醫院去了造紙廠附近的小樹林。


    大概是時間太早,小樹林裏沒有什麽人,白靈先是等了一會兒,她在出口附近,萬一發生什麽情況也容易逃走。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人漸漸多起來,有的已經開始交易起來,白靈看到一個穿著打扮都很不錯的女同誌,年紀看起來三十出頭,這種一般家裏孩子年紀不會大,夫妻雙方都是有正式工作的,很容易換到東西,找好目標後白靈湊了過去:“同誌,換零食嗎?我這有小麥粉。”


    對方警惕的看了一眼,大概是心裏在做鬥爭,隨後說道:“換!你想要啥?”


    白靈低聲說道:“吃的!雞鴨魚肉豆腐之類的都行!”


    蔬菜她不缺,空間裏已經儲存了好些蔬菜,一家人吃個三四年都沒問題,關鍵是這些肉類,她是實在沒轍,現在爺爺最缺的就是肉。


    白靈選的時間也好,今天是發供應的日子,是最有可能換到肉類的時機,她從這個大姐手裏換來了半斤豬肉、四塊豆腐、另外還有三個大骨棒,這個是白靈要求的,骨折的病人喝骨頭湯最有營養。


    人家不可能所有的都跟你換,好歹還得留著自家吃一些呢,換完這些,白靈又換了一個目標,不能可著一個羊薅羊毛。


    相比較糧食,這些食物的分量可輕的多,以物易物肯定是不太可能,對方都願意出點錢,因為這樣,除了換來的吃的,白靈進賬也有五十多塊錢,空間裏的糧食對她來說還能再種植,比起來還是錢更劃算。


    白靈沒敢久留,時間長了容易出事,造紙廠也不能再來了,換來的這些食物,足夠吃上幾天。家裏人都在醫院,白靈迴家後先把肉處理好,都放在通風的地方保存起來,謝天謝地,幸虧不是夏天,不然這些吃的放不了幾天!


    白靈找個借口,說這個月的供應敞開了一些,買來了不少東西,爺爺奶奶的供應是白靈領的,有多少隻有她自己曉得。


    在這個節骨眼,大家心裏裝著的是爺爺的健康,也沒人留意其他的,等爺爺出院後,白靈還有公婆執意把老兩口接去淶水縣休養,骨折病人且的養著呢,家裏沒人不行。


    這時候爺爺奶奶也不在堅持,他們身體健健康康的就是對小輩最大的幫助,從省城折騰迴淶水縣,爺爺奶奶在家歇了好幾天才緩過來,白靈迴小楊莊把三姐弟接迴來,這三個孩子玩的樂不思蜀,走之前撅著小嘴揮舞著小髒手說拜拜。


    爺爺奶奶跟李愛雲夫妻住在一個院子,每天吃飯爺爺有一個小飯桌,其他人就在大飯桌前一起吃,人多了熱鬧,小麥和土豆每天都去找太爺爺玩,給他解悶,李愛雲念叨幾句:“小城走了這麽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啊。”


    白靈看看日曆,鄒城已經離開七個多月了,雖然經常會有信件的往來,可到底不如一個鮮活的人站在麵前來的真切。


    鄒城的歸來和他離開一樣,讓人猝不及防,白靈那天照常下班,迴家剛進院子就聽到小麥咯咯的笑,一進屋看見鄒城正抱著女兒玩。


    見狀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小夫妻,鄒城過來揉揉白靈的頭發:“媳婦,媽把家裏的情況都跟我說了,這段日子你辛苦了。”


    白靈捶打他幾下:“你還知道迴來啊,說好的半年半年,都晚了兩個月!”


    鄒城笑了笑,把她摟在懷裏:“特殊情況啊,我歸心似箭,恨不得馬上就迴來呢,來來,看我給你買的東西。”


    鄒城的包鼓鼓的,他給每個人都帶了禮物,小麥三個孩子是玩具和吃的,給白靈的……是一件貂皮大衣。


    白靈一愣:“咱們這冬天穿這個不合適吧。”


    鄒城摸摸鼻子:“我看別人都買,算是當地的特產類……就給你買了一件最小號。”


    這件貂皮大衣是雪白色的,跟後世的那些相比,做工有些粗糙,但是勝在料子純!算了留起來吧,以後一定可以升值。


    第113章 新氣象


    爺爺在家休養了幾個月,之後鄒城帶著他去了一次省城的醫院,醫生看過之後說休養的很好,爺爺身體底子不錯,漸漸能下地走路,每天都在院子裏打打拳,還非要堅持送小麥上學。


    老人鍛煉鍛煉對身體也好,反正學前班離家裏不遠,走路十分鍾就到,家裏這四個老人身體都很好,白靈和鄒城鬆了口氣,平安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生了三個孩子,白靈本來沒打算再要第四個,兩個人一直都在避孕,但計劃趕不上變化,最後還是無奈的中招了,又過了一年,白靈生下一個小女兒,小名叫小米。


    嚴冬過去就是春意盎然的暖季,無論是從報紙廣播,還是從生活的各個方麵,白靈都感覺到,全新的日子即將迎來。


    鄒城升了職,做了縣銀行的行長,以前的耿行長調去了省城的銀行。


    鄒城現在工作越來越忙,每天迴家的時間也晚,三個孩子總是問,爸爸什麽時候迴來,小的那個不會說話,哇哇大哭,小麥抱著小米,耐心的哄她睡覺,之後跟白靈說:“媽,我鉛筆快用完了,你從供銷社給我買幾根唄。”


    白靈指指抽屜:“鉛筆早就買好了,自己去拿了裝書包裏。”


    白靈現在還是在供銷社上班,如果沒有變故,一時半會她不想挪地方,畢竟現在的形勢還沒有完全明朗,她歎口氣,還是沒趕上好時代啊,如果她穿過來是小麥這樣的年紀,改革開放之後,人們的商機很多,她一定能做出一番事業來。


    但是抱怨是沒有用的,看看幸福的家庭,白靈湧出一股滿足感,這也足夠了,人不能太貪心不是?


    土豆從外麵跑進來,手裏拿著一個酸梨:“媽,我舅來了。”


    來的人是貓娃,貓娃現在長的很高,比白靈還要高上多半頭,脫了孩童的稚氣,越來越像個男人,因為平時會下地勞動,所以臉色曬的黝黑,他靦腆一笑,把背後的竹筐拿下來:“我跟我爸上山摘了點野果子,給你們送過來一點,小麥他們應該愛吃。”


    小麥甜甜的謝了一聲,帶著弟弟們去筐裏看,裏麵有酸梨、山楂、紅棗,還有其他叫不上名字的果實。


    貓娃過來還有一件事,他說教授平反了,組織上審查過,他是一個知識分子,出身和言論都沒有出格的行為,下個月可以返城迴鄉,恢複到以前的工作崗位上去。


    教授走之前老孫家說請他熱熱鬧鬧吃頓飯,這些年教授一直教狗娃功課,課本上有的沒有的,一股腦的傳授給他,按照以前的說法,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可是貓娃的恩人。


    雖然形勢還沒明朗,但是白靈以前一直給他們洗腦,說知識很重要,以後一定會恢複高考製度,加上聽聽廣播上的報道,孫家人也覺得,還是得通過學習改變自己的命運。


    經過這些年的混亂,能夠安心在學校裏學知識的年輕人太少了,想往深裏學知識太難!有文化的老師還在原來崗位上的十分稀少,並且地位不高。


    這樣就能凸顯出貓娃的優勢來了,教授教給他的東西,比學校老師可多的多,文科理科方麵都有涉及,按照教授的估摸,如果恢複高考,貓娃一定能考上!


    當然這些都是人們的揣測,能不能恢複高考,誰也說不準,但人家的恩情一定得記得。


    照顧也是相互的,貓娃沒少給教授送吃的用的,這都是冒著危險的,接近下鄉改造的分子,如果被發現是要受到懲罰的!教授也感激貓娃的幫助,要不然他這副身體恐怕要交付在牛棚裏了。


    貓娃是來傳達桑紅芹的意思,讓他們一家人也迴一趟小楊莊,也算是給教授送行。


    這是好事啊!教授在小楊莊辛勞了這麽些年,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貓娃抱著土豆黃豆玩了一會兒,天馬上要黑了,他得趕緊趕迴去,不然路不好走。


    白靈問了一句:“你哥你嫂子咋樣了?”


    貓娃聽到這個愁的哀歎一聲:“正吵架呢,倆人誰也不理誰。”


    狗娃去年結的婚,媒人給說合的村裏的一個姑娘,比他小一歲,家人和姑娘人都不錯,後來相處半年領了證,白靈記得,那狗娃媳婦是一個好脾氣的人啊。


    貓娃又說道:“唉,他倆還是因為我媽,我親媽,我媽現在身體不好,身上大毛病沒有,小病不斷,找我們哥倆哭過幾次,我跟我哥去看過,後來呢,我哥說要把我媽接過來,我嫂子不願意,我姥姥沒了也沒人照顧我媽,我本來是打算,在鄭家村找個挨著我媽的鄰居,每個月給點錢或者糧食,幫忙照顧一下,要是有事過來通知一聲,反正不遠,人選都找好了,我哥說辦法不妥當,我嫂子生怕她把我媽接過來,這不一直幹架呢。”


    白靈默然,這點也不能怪狗娃媳婦,換成誰也不會同意,孝順是一迴事,但是做事也得看實際情況,鄭麗梅是狗娃狗娃親媽,以前做了不少錯事,血緣聯係著也不可能真的撒手不管,可接在身邊就一定好嗎?


    貓娃的主意其實不錯,鄭麗梅的性子白靈了解,她就是跟兒子哭窮,沒到癱在炕上起不來的地步,生活上還是可以自理的,就是抓兒子軟肋罷了,找人照看著,偶爾給錢給點東西,有事就聯係,也就盡了為人子女的本分,要是真到了病倒的那一天,貓娃狗娃也不可能坐視不管。


    這就是兩個孩子的不同之處,一母同胞的兄弟,為人處世的差距很大,狗娃更感性,貓娃更理性一點。


    他們哥倆的事人家自己解決,白靈二舅現在日子過得順心著呢,田寧後來又添了一個兒子,如今兒女雙全,山坡上的煙葉賣的很好,孫海全不僅還了債,還攢下一筆錢,打算過幾年把老房子給翻蓋了。


    小楊莊沒有什麽變化,白靈一家迴去的時候跟村民打招唿,到了孫家,教授已經坐在炕上,飯桌上擺好了飯菜,倒不是白靈來得晚,而是教授趕時間,下午就得坐車走,聽說是有小轎車過來接他,氣派著呢。


    教授明顯蒼老了很多,但是因為心情暢快,仿佛臉上的皺紋都跳著喜悅,場麵話沒說啥,教授趁著酒勁,說了些掏心窩子的話,田寧連忙把門掩上。


    這些年教授受了不少的委屈,吐露幾句舒服很多,他拍拍貓娃的肩膀,說道:“貓娃前途無量啊,他不是一塊種地的料,憑借著知識文化,一定能夠在某一個領域做的很好!”


    貓娃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教授你又誇我。”


    教授這次不是調迴原職,而是被請到北京的一所大學任教,聽說還是上麵指派的。教授壓低聲音說道:“你們瞧著吧,用不了多久就得變天,還是越變越好,我這次去首都就是一個先兆。”


    別人不清楚,可白靈理解其中沉甸甸的含義,她望望牆上的日曆牌,不知不覺間,時光的指針,已經落到了1976年。


    一年後,中斷了十年的高考製度得以恢複,全國迎來了瘋狂學習的熱/潮,所有人都希望過了那座獨木橋,可以憑借知識過上全新的生活。


    白靈心裏平靜,這些在她意料之中,所以她才沒有放鬆幾個孩子的教育,和鄒城輪流給孩子們進行功課輔導,不能因為現實的環境而讓孩子們的學習受到影響。


    李愛雲心有餘悸:“可算是過去了,以後應該就能過安生日子了吧?”她害怕再來這麽一遭。


    白靈甜甜的笑道:“您就放心吧!都過去啦。”


    鄒城三十多歲的年紀,身材依然沒有走形,一點也不顯老,走在路上跟二十五六的下夥子似的,白靈拿鏡子照照自己眼角下隱約的魚尾紋,不免鬱悶,她還一直注重保養呢,看來果然是男人顯年輕。


    日子踏實以後,鄒城和白靈商議,把藏起來的東西找出來,屬於方叔叔的那些都還給他,想起這個白靈不免覺得好笑!她當初死活也沒想到,鄒城竟然把東西藏在了縣城西邊土地廟門口的那棵樹下麵!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從最開始的時候,為了破除四舊,土地廟被砸的砸,毀的毀,連廟門都沒留,拆了之後劈成條當柴火燒。為了泄憤,土地廟旁邊的土地被挖過幾鏟子,但這裏荒蕪的很,根本沒人住,啥也挖不出來,挖出大坑燒完東西,留下一個黑坑就走了,再也沒來過。


    鄒城趁著夜裏,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東西埋下去,十多年了也沒被發現,藏東西需要木箱子,那段時間白靈沒少找借口管大姨夫要,謝誌強還納悶呢,他家怎麽那麽多東西要裝。好在謝誌強實誠,不是一個刨根問底的人,吭哧吭哧做完木箱子送過來,不會多問一句。


    最開始鄒城說燒掉的那批書就是藏在了這裏,他告訴白靈說書燒了,隻是為了讓她安心而已。再然後家裏所有值錢的物件都轉移到樹下,靜靜等待著可以重見天日的一天。


    而這一天,終於到來了!挖出了東西,兩個人不敢久留,一口氣都裝在麻袋裏,趁著濃黑的夜色迴了家,木箱子一會兒還得用自行車再運一趟。


    方叔叔的那些古玩最值錢,鄒城特地往省城送了一次,鄒甜送給白靈的衣服,很可惜穿不了了,畢竟是埋在地下,布料很難保存,雖然遺憾卻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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