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寧悶悶的扒拉一口紅薯粥:“吃,我吃呢。”


    飯後白靈拉著田寧聊天,田寧看起來靦腆,但是相處時間長了也很健談,她家裏沒什麽親人,父親早亡,隻剩下一個母親,下麵還有兩個弟弟,她跟家裏的關係似乎不太好,現在不怎麽往來。


    別人的家事白靈沒想窺探,聊過之後她覺得田寧性子和順,是一個熱心腸的姑娘,年紀的話,比白靈還要大上兩歲。


    下午午休過後田寧跟孫海全下地幹活,現在桑紅芹不再幹裁縫的活計,農村副業全取消了,上麵不允許這麽幹,所以縫紉機的作用就是給家裏人做做衣裳,桑紅芹也閑不住,附近鄰居的衣裳她也幫忙做,不收錢,人家心裏覺得過意不去,會給桑紅芹一些布料作為迴報。


    布料比錢還好呢,土豆歲數小,一點布料就能做一件衣裳,桑紅芹把家裏的棉花送過去彈彈,然後用棉絮給土豆做條棉褲,她自言自語:“衣服一個孩子接著一個的穿下去,等你生了老三啊,這些衣服都能派上用場。”


    白靈撓撓頭發:“哪就什麽老三,這兩個小祖宗就夠我忙活的了。”


    桑紅芹笑道:“兩個孩子不算多,最少也再生一兩個,孩子多了熱鬧,累點拉扯拉扯也就長大了。”


    鄒城也是這麽跟白靈念叨,他還糾結,一方麵覺得媳婦懷孕受罪,另外呢還想再給小麥土豆添一兩個弟弟妹妹,最近他也不知道抽什麽風,在床上格外熱情,每次結束都不忘在下麵塞個枕頭。


    淶水縣城風聲鶴唳,昨天還是有說有笑的鄰居,隔兩日就成了愁人分外眼紅,開始的時候來鄒家查過兩次,五六個十七八的孩子,帶著紅袖章,趾高氣揚的說要清掃什麽障礙,他吐字不清白靈也沒聽懂,在家裏找了一圈敗興而歸。


    鄒城說他們家這下安全了,基本不會再來查,扯虎皮拉大旗,這句話雖然是貶義詞,但是也有一定的道理,上次周奇出麵,加上首都那方麵的親戚關係,他們也得忌憚一二。


    過了沒幾天,鄒城像是做賊一樣,悄悄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包,外麵是用報紙裹著的,白靈打開一看,是兩本國外書!


    白靈扯扯他:“你瘋啦?從哪裏找來的這些書啊。”


    以前就不說了,現在這種緊張的時期,萬一被人搜出來有國外的小說,不一定怎麽講說呢。


    鄒城把書塞到枕頭底下:“你忘了?這些書就是你買來的那些。”


    白靈:“……”她明明記得,那些書都被鄒城燒光了。


    鄒城爬上床,手放在腦袋下麵,懶散的說道:“那些書我沒舍得燒?書可是最寶貴的財富,秦始皇?焚書坑書?多少年了還為人詬病呢,我當時的話就是唬你而已。”


    白靈瞬間明白過來:“書你也放在那裏了?”


    鄒城點頭:“嗯,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越是這種時期越容易燈下黑,書每天看完藏好,咱家裏連一個串門的都沒有,隔三差五我幫你換幾本。”


    鄒城膽子真大!不過白靈在家閑著,確實沒有其他能消遣的,有了這些小說,能夠打發無聊的時光。


    白靈趁著晚上,把書頁一頁頁撕下來,撕口十分整齊,然後找出來大當老師時的課本,把小說夾在課本裏,平時端著課本看,就算是家裏人都不會注意她,這種事還是她在現代的時候,課堂上看小說應付老師用的辦法,沒想到還有派上用場的一天。


    小麥和土豆現在生活基本可以半自理,白靈也不慣著他們,給他倆準備一個小飯桌,飯菜扒拉一點,扔個勺子自己去吃飯,哪怕是滿桌子都是飯渣,土豆不願意吃飯哇哇哭,白靈也不管,孩子都是聰明的,漸漸的知道求人賣萌沒用,就開始撿起飯勺自己吃飯。


    小麥跳下板凳,拉著弟弟去外麵找九兒玩,九兒跟她同齡,之所以叫九兒,顧名思義,是她家裏有九個孩子,一水的女兒。


    李愛雲跟在後麵喊:“你倆別下跑,小麥你照看點土豆。”


    土豆走路不算太穩,小麥拽著他往前跑,一邊跑一邊嫌棄的說道:“土豆你快點,九兒還等著我跳格子玩呢。”


    家裏走了這兩個小祖宗,瞬間安靜不少,鄒正富飯後最大的愛好就是看報紙,早早就迴屋看報紙去了,李愛雲跟白靈收拾碗筷,李愛雲問她:“你方叔叔還好嗎?”


    白靈簡單把方叔叔的情況告訴她,撿著好聽的說,李愛雲無奈的說道:“你方叔叔是個大好人啊,可惜我跟你爸連看看他都不能,也不知道,他啥時候能熬出頭。”


    家裏人對方叔叔的關心,隻能表現在暗地裏,如果被誰抓到所謂的把柄,會把全家人都牽扯進去,正說著話,朱雨媽跑了進來,頭發亂亂的,腳上一雙拖鞋,見到白靈就拽住她:“靈靈,你快去勸勸我們家小雨吧,她啊,鬼迷心竅了,非得要嫁給壞分子不成。”


    朱雨媽帶著哭腔,一句整話都說不出來,她斷斷續續的語句說,白靈明白了大概,朱雨最近一直跟家裏人商量,她說要去小楊莊找方叔叔,要嫁給他。


    如果放在以前,朱雨她媽就算不願意也指定不會太攔著,可是現在不行,現在方叔叔是壞分子,正在接受改造呢,如果朱雨嫁給他,那麽他們全家人都得受到牽連,更何況朱雨這不是往火坑裏跳嗎?朱雨她媽勸了半天,朱雨死活不聽,她這才來鄒家找白靈。


    朱雨媽抹了一把淚:“小方是個好同誌,我心裏清楚,但是我清楚沒用呀,他現在的處境不好,也是我當媽的自私,我不能答應女兒跟他在一起。你……靈靈能不能幫我勸勸朱雨,也跟小方說說……”


    白靈說道:“您放心,這件事方叔叔肯定不知道,他不會同意的,隻有朱雨那,我盡量吧,她的性子您也清楚,我不一定能勸動。”


    方叔叔拒絕了朱雨這麽多年,到現在這種地步,更不可能拖累朱雨,這一切必然都是朱雨的一廂情願,從白靈本心來講,她願意方叔叔跟朱雨兩個在一起,可是現實的鴻溝擺在這裏,輕易不能跨過去。


    朱雨留下一封信走了,說去找方叔叔,白靈連忙迴小楊莊,牛棚裏沒有朱雨的身影,方叔叔一臉納悶,說朱雨沒有來過。


    白靈迴了孫家,沒想到朱雨坐在炕頭上,桑紅芹熱情的跟她嘮嗑呢。


    白靈不想家裏人跟著擔心,她找機會單獨把朱雨拉出來,嚴肅的問:“你媽都要急瘋了,你來小楊莊到底想怎麽樣?”


    朱雨鞋尖蹭蹭石頭,低頭說道:“我想怎麽樣你比我都清楚,靈靈,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思的,我等了這麽多年,守了這麽多年,現在他遭了難,我不能放著他不管。”


    “可是家裏人呢?你考慮過他們嗎?萬一被你連累呢?”


    朱雨猛地抬起頭,眼神堅毅篤定:“我不會連累家裏人,我想好了,暫時跟家裏人斷絕關係,就當……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女兒,因為我,爸媽操了不少心,也許是我太自私吧,是我對不住他們。”


    朱雨衝上來抱著白靈大哭,到底是什麽樣熾烈的感情,能讓朱雨等上一年又一年,哪怕沒有未來呢?


    朱雨抽噎的說:“壞分子怎麽了?壞分子還能改造呢,誰又沒說過壞分子不能結婚不能有對象,他要是還躲著我,我就往上湊,像牛皮糖一樣黏著不走,看他怎麽辦。”


    朱雨的這份勇氣讓她佩服,白靈不得不提醒:“就算你能順利嫁給方叔叔,但是你要麵臨的將會是很糟糕的生活,承受著本來不該承受的一切。”


    朱雨苦笑道:“我都想過了,我能接受。”


    白靈安排朱雨跟方叔叔見了一麵,白靈趁著這空檔,去了一趟周家,周叔是生產隊長,她有話問他,白靈不清楚,像方叔叔這樣改造的人,能不能締結婚姻,之前似乎也沒這先例。


    周叔雙腿耷拉在椅子上,點燃一隻旱煙:“誰家娃娃這麽想不開?家長得管管啊,壞分子這帽子沒準得扣一輩子呢,這要是結婚,人也許就毀了。”


    白靈說道:“這些我都提過,女同誌自己願意,我來是問一聲,有沒有這樣的先例,或者說改造的人可不可以結婚。”


    周嬸在一旁說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白靈一聽有戲!周叔嫌婆娘多話:“去去,外麵幹活去,你咋懂這些?”


    周嬸沒當做一迴事:“啥壞分子不壞分子的,我瞧著都是好人!”


    周叔緩緩說道:“行是行,上麵也沒規定改造不能成婚,就是一般沒有女同誌願意嫁,那句成語咋說的來著?哦對,飛蛾撲火,明眼人誰嫁啊。”


    現成就有個朱雨往火堆裏飛,有了周叔的這番話,白靈心裏有了底,最起碼婚事從客觀條件上來說是沒有阻礙的。


    白靈從周家出來拐路去牛棚接朱雨,現在天色漆黑一片,偶爾有人家的窗戶上透出昏黃的煤油燈光,朱雨輕聲說道:“我就知道,他讓我迴去,不過這次我不會聽他的話了,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靈靈,我得打擾姥姥姥爺幾天,夥食費還有糧食我自己帶,就找個住的地方就行。”


    朱雨很少央求白靈什麽,她不忍心拒絕她,點頭道:“你安心住著吧,不過你媽肯定會過來尋你的,你做好心理準備。”


    朱雨搖搖頭:“我媽最多悄悄的過來,她不會鬧的,這樣隻會對我不利,你說我是不是很壞,我連親媽都算計。”


    朱雨迴頭望了牛棚一眼,臉色慘白:“我設想過無數次如果我嫁給他的情景,卻從來沒料想過,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白靈安慰她:“方叔叔的狀況也許沒這麽糟糕,不是說在調查他的海外背景嗎?如果調查清楚了,也許他就能脫掉現在的帽子,過以前的生活了。”


    白靈不是空白無憑的胡說,方叔叔的情況跟別人不一樣,他並沒有做過什麽大的錯事,指責他的都是站不住腳的間接證據,他的軟肋就是海外關係這部分說不清楚,一旦能洗清這一點,他就能為自己正名。


    朱雨在小楊莊住了一個月,迴來之後宣布了一個勁爆的消息:她要跟方叔叔結婚了!


    這個巨大的轉折令白靈大吃一驚!朱雨要跟方叔叔結婚?其中是不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隱情?


    第102章 新工作


    朱雨眼神一暗:“他說他家裏的背景已經開始重新調查了,如果他能離開小楊莊的話,我們就結婚,他不想連累我跟家裏人。”


    白靈鬆了一口氣,朱雨剛才說要結婚,她還以為馬上就要辦呢,方叔叔是一個很理智的人,不然也不會單身這麽多年。


    朱雨離開小楊莊迴了家,她在縣城的紡織廠找到一份工作,現在有了盼頭,臉上綻放出久違的笑容。


    鄒城最了解方叔叔,調查哪能那麽容易結束,海外關係要先聯係上國外的親人,然後合適他們的工作跟背景,確定不會產生任何敏感聯係之後,還要觀察本人的生活狀況,這一點來說方叔叔沒有什麽汙點,他之前是政府部門的幹事,工作環境十分清白,唯一存疑的就是海外背景這裏,說到底,想翻身還得需要調查清楚海外的親人的現狀。


    家裏的兩個孩子漸漸長大,白靈能騰開手做事,她想找一份工作,現在這個時期工作更容易找一些,雖然各個崗位人員配備的飽和度高,但是留在城裏的年輕人銳減一大半,大多數都上山下鄉去了,像淶水縣這樣的小縣城,很容易出現職位的缺口。


    白靈托鄰居幫忙打聽著,要是有合適的工作介紹給她,過了沒幾天,還真有工作可以應聘,招人的是縣城的供銷社,就是文桂幹過的售貨員,原來的兩個售貨員一個遠嫁一個生孩子去了,所以現在重新招人。


    要是放在以前啊,這麽搶手的工作當然好招,可現在好多年輕人都無心工作,一個勁的往革委會裏麵使勁,一個革委會才能招幾個人呢?大家都趨之若鶩,青年人想的少,就覺得趾高氣揚的上街抓人很神氣。


    供銷社的主任想招兩個形象好的年輕女售貨員,白靈的年紀不占優勢,身邊十六七肄業的初高中生一大把呢。


    供銷社的主任姓王,大家管她叫王主任,王主任盯著白靈看幾眼,難以置信的問她:“你真的生了兩個孩子了?咋這麽年輕?”


    白靈笑笑:“真的不騙您,閨女都四歲啦。”


    王主任嘖嘖兩聲:“這白嫩的皮膚,還有小細腰,大姑娘都比不上,外形過關!你站櫃台試試,一會兒有客人賣賣東西。”


    旁邊另外一個售貨員簡單告訴了白靈櫃台東西的價格,她站的這裏賣的是鹽醋醬油等調味品,進來的是一個上歲數的大娘,耳朵不好使,聲音顫抖的問鹽的價格,白靈在大娘耳旁大聲喊:“大娘,細鹽跟粗鹽的價格不一樣,細鹽更貴一點,細鹽一毛三一斤,粗鹽九分錢一斤,您老要哪種?”


    老大娘迷茫的啊了一聲:“女同誌你說啥?我聽不清。”白靈又耐心的跟老大娘重複了三遍,她終於理解白靈的意思,伸手說要四兩粗鹽,然後從懷裏掏出鹽票來。


    白靈稱重找錢,又囑咐說鹽要放在幹燥的環境裏,最好是密封的瓦罐,敞口放容易分解融化。


    老大娘腿腳不好,現在社裏很冷清沒有其他客人,她又扶著老大娘出了門口,熱情的招唿說以後有需要再來。


    王主任忙不迭的點頭:“笑容真誠,吐字清楚,麵對老人沒有絲毫的不耐煩,我麵試了十多個人,沒有一個像你似的,幫客人把鹽口袋係的緊緊的,還囑咐食鹽的貯存辦法,最關鍵的,是有一顆善心,麵對上了年紀的客人,還熱心的送到門口,給予客人春風一般的關懷,不錯不錯。”


    白靈沒有王主任說的那麽好,她把鹽罐子放迴原處:“這些都是基礎的小事,我沒有主任說的這麽好。”


    王主任盯著白靈看看,然後從身後拿出一個表格:“白靈對吧?把表格填寫清楚,然後迴家等消息吧,一個星期後,錄取結果會貼在供銷社牆上。”


    白靈清脆的答應一聲,結過紙開始填寫資料,這張紙上的內容十分豐富,基本上囊摡了一個人的小半生,比如最基礎的個人簡介,什麽姓名年齡家庭住址,然後連父母雙方的家庭概況都要寫清楚,一直要詳細到姑姑叔伯到姨舅的情況。白靈一一據實填寫,還要求以往的工作經驗,她就把在一小上班的經曆寫了進去。


    王主任看完皺皺眉:“以前當過老師?”


    這也沒什麽可以隱瞞的,白靈迴道:“嗯,後來結婚懷孕,我就從醫院辭職了,三年前辭的職。”


    王主任鬆了一口氣:“三年前啊,那你先迴家吧。”


    白靈大概能了解王主任最後晦澀不明的表情裏的含義,現在的教師這一職業不再是人人欽羨的花園園丁,處境十分尷尬……


    白靈心驚膽戰的在家裏坐等消息,這一星期過的比往常的一個月都漫長。


    她已經在家裏做全職主婦將近三年,感覺都要跟社會脫軌,每天就是圍著鍋台跟孩子轉悠,到了下午就開始掰手指頭等鄒城下班,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為了孩子可以付出,但是她也需要有她自己獨立的生活跟空間,很慶幸,這一點鄒城理解並且支持她。


    另外一方麵是家裏的開支明顯大了很多,現在養孩子比後世要簡單很多,但是孩子的吃喝用度也需要錢,不說別的,買布料買毛線都得花錢吧,白靈秉著一分錢一分貨的心理,總想在自己承受的範圍內給孩子買最好的。


    現在白靈沒有額外的收入來源,現在就算是借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去黑市交易了,現在的黑市可不像前幾年,管的嚴著呢,一些留在縣城裏的小青年們無所事事,就喜歡往犄角旮旯裏鑽,逮到幾個投機分子興奮的跳腳,扭著就送到公安局去了。


    白靈考慮到這些,覺得自己真的應該找份工作,供銷社離家裏不算遠,走路的話十五分鍾就能到,她要是應聘成功,每天就當鍛煉身體了,中午還能迴家吃飯。


    鄒城看白靈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調笑道:“我媳婦花容月貌,指定能應聘成功。”


    白靈捏捏自己腰上的一團肥肉,全是贅肉啊,別人看不見她自己也摸得著:“還花容月貌呢,都要成半老徐娘了。”


    鄒城洗完腳熄滅煤油燈,大手上來在白靈腰上一捏:“別人不懂的妙處隻有我懂,嗯……徐娘自然有徐娘的好處。”


    白靈狠狠掐他手背:“你還是嫌棄我老。”


    鄒城手背吃痛:“我可不敢這麽說,靈靈永遠十八歲。”


    白靈鑽進被窩裏,拽著被子不撒手:“那我成老妖精了。”


    鄒城衣服都脫完,上身光溜溜的,下麵隻剩下一條底褲,他拉拉被角,趁著白靈沒注意鑽進被窩裏,雙手覆在她的柔軟上,迅速脫掉彼此身上的障礙物,溫柔地占有著她,夜裏靜悄悄的,偶爾能聽到幾聲蟋蟀叫,白靈低低的哼哼,雖然知道家裏隻有他們二人,也不敢大聲,鄒城的汗珠滴在白靈的臉上,須臾間他的軟唇覆上來,嘴裏含糊不清的說:“,摸起來肉肉的手感好,我又不嫌你胖,一把骨頭硌得慌,不許……不許減肥。”


    白靈唔的應了一聲,結束後鄒城抱著她,習慣的用胡茬紮白靈的下巴:“靈靈,我要升職了。”


    白靈啊了一聲,她的氣息還沒平穩,聲音中帶有幾絲媚氣:“你怎麽沒早告訴我?”


    鄒城抱抱她:“白天沒有機會說,而且現在正式的文件還沒下發,萬一有個差錯,還會讓你空歡喜一場,但是剛才,我特別想跟你分享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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