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糧食種子不好弄,都是公家去買種子,私人根本弄不到,白靈就是順嘴一問,覺得熊大哥本事大,沒成想他還真有,白靈有了種子,就能在空間種糧食,周期短,產量高!


    白靈跟他約定好時間,好在她背著一個布袋子來,把肉藏在布袋裏,也沒人翻動她東西,白靈紮好肉口袋就迴去繼續撿麥穗,孩子們幹活的積極性很高,一個個興高采烈,累的出汗也不在意,高聲唱歌,上午那個大姐扶著腰停下歇會兒:“還別說,這些孩子幹勁還真不錯。”


    白靈每天度日如年,掰著手指頭算日子,等著跟熊大哥見麵拿種子。她周六下班迴家,周大壯推著自行車等她,白靈跳上自行車,說道:“以後我還是步行吧,還能鍛煉身體。”


    周大壯有點急了:“那可不成,我買了自行車反正是順路載你,你要是不坐,迴去我媽都得罵我。”


    白靈迴到小楊莊發現村子裏的氣氛跟以前都不太一樣了,以前每個人的精氣神兒都是懶洋洋的,一是餓的,二是動力不足,現在允許家庭副業,連靠牆根曬太陽的都少了,無論男女老少,都變得勤快起來。大隊裏敞開話說,自家院子門口的地界兒隨便種點啥,調動大夥的勞動積極性,河溝裏大隊準備種植蘆葦,還打算開豆腐坊、油坊增加集體收入。


    孫玉柱蹲在門檻那編竹筐,桑紅芹在做晚飯,她鍋鏟一扔,笑著迎出來:“靈靈啊,你可迴來了,你大姨夫等你小半天了。”


    白靈有些驚詫,大姨夫找她能有什麽事?大姨夫不好意思的表明來意,他現在開始給村裏人做木工活,隻是手藝不算太好,老木匠指點他,說縣城裏有一個譚木匠,在木匠裏手藝算是精湛無比的,他自己能力有限,能教給徒弟的不多,讓他去拜譚木匠為師。


    白靈現在住縣城,大姨兩口子商量商量,讓她大姨夫過來打探一下譚木匠的為人,白靈笑道:“這個譚木匠我還真見過,之前想打個衣櫃,別人帶我去找過,譚木匠性子古怪,不經意接近人,拜師的話恐怕很難。”


    桑紅芹在一旁搭話:“你大姨夫實誠,哪個師傅都能喜歡,我覺得可以試試。”


    木工入行容易學精難,像這個年代,跟著師傅先看,看完之後上手簡單做活,這中間需要幾年的時間磨礪,高級木工並不多,大多數木匠也就是混個吃喝,打個農村簡單的家具,什麽描金雕花都不擅長,連飯都吃不飽,誰還在意家具美不美?能盛東西就知足。


    謝誌強想的長遠,幹一行愛一行,總得往深裏研究給學精,木工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好手藝,一根木頭就能琢磨出那麽多花頭,開始學也是為著混口飯吃,後來自己入了迷,抱著木頭整日都想研究,他師傅能力有限,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再沒什麽教他,給他出主意去拜師。


    白靈大姨勸過他,說夠吃夠喝有門手藝就行,學那麽好也沒用,誰來找他做?謝誌強一根筋,認死理非得學好不行,現在不做複雜的木活,不代表以後也這樣。


    白靈聽了謝誌強的一番“豪言壯誌”,心裏暗暗吃驚,她以前真是小瞧這個木訥的大姨夫了,他是一個腹藏錦繡的玲瓏人物。


    白靈跟謝誌強約定好,周日她早走半天,帶著謝誌強去找譚木匠,譚木匠家她去過一次,路線深深印在她的腦子裏,白靈走到門口又問了一遍:“大姨夫,譚木匠脾氣有些古怪……”


    謝誌強挺胸抬頭,今天他特地穿上一件半新的灰藍外套,他清清嗓子,神情堅定:“我是一定要去的。”


    白靈敲敲門,譚木匠出來開門,不悅的說道:“怎麽又是你?”但是讓人閃開身子給他們進院子的空間。


    白靈陪著笑:“這次不是我來找您,是我大姨夫。”


    譚木匠正在院子裏做木工活,木屑削的滿地都是,譚木匠眼光如炬,盯的謝誌強手足無措,大概過了一分鍾,譚木匠緩緩開口:“找我做什麽?這個月不接活兒。”


    謝誌強鼓鼓勇氣,說道:“我不是要做木工活,我是想拜師。”


    譚木匠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皮也沒抬:“拜師?我不收徒弟,你死了這條心。”


    謝誌強怎麽會甘心?他上前一步:“我是真心實意要跟您學的,我師父說,您是最好的木匠。”


    譚木匠像是被觸動到,手中一頓,眼裏流出一絲眷戀,仿佛迴憶起什麽,緩緩說道:“聽我一句勸,做木匠會打家具會基本功就行,其他的別多學,沒用。”


    “那咋沒用,老祖宗傳了幾千年的手藝,魯班祖師爺的美名誰不曉得?”


    譚木匠見這個後生不死心,起身指指地上的一堆木料,你都磨成毛衣針那麽的大小,再來跟我說話,說罷迴了屋。白靈勸道:“大姨夫咱們走吧,譚木匠明顯就是難為你,讓你知難而退。”


    謝誌強搖搖頭,走到那堆木頭麵前:“靈靈你先迴去吧,我留下來。”


    白靈:“……”她姥爺說的沒錯,大姨夫真是死心眼。


    這堆木頭可不少,一點點的磨得磨到什麽時候?白靈迴家,等天黑挎著竹籃來給謝誌強送飯菜,誰知道進門,瞧見他旁邊有一個空碗,筷子擺在碗沿,謝誌強憨厚的一笑:“譚木匠給我飯菜吃了。”謝誌強在譚木匠這待了兩天多,最後沮喪極了,木頭磨成針太難為人,他看著一地的碎木頭,灰心喪氣的抬腳要走。


    譚木匠眯縫著眼:“我院子沒人打掃,以後每天幫我掃院子。”


    謝誌強本來灰暗的眼底閃出光芒:“行行,沒問題!”


    譚木匠又問:“你知道做一個木匠最重要的是什麽嗎?”


    謝誌強一愣,譚木匠沒勉強他,揮揮手:“先迴去吧。”


    白靈大姨的預產期就在這個月底,謝誌強不放心,她大姨說拜師要緊,反正她身邊有人照顧,桑紅芹扔下手裏的活兒,跟著她婆婆一起照料著,也出不了什麽問題,後方穩固,謝誌強才能打起精神來譚木匠這兒。


    謝誌強在譚木匠這掃了半個多月院子,還是大姨還生孩子才匆匆趕迴去,白靈大姨生下一個五斤二兩的女兒,母女平安。


    白靈手裏有半斤紅糖票,這票還是從熊大哥那換來的,熊大哥現在常常上山打獵,把收拾好的獵物賣給農副產品站,除了錢之後,還額外能得到紅糖票,白靈大姨生孩子虧氣血,紅糖票難得,她想用糧食把票換來,熊大哥死活不要:“大妹子你這就客氣了,票你拿走,你能賣我糧食算是救人命了,這點票可不能收你東西。”


    現在的人大多數都淳樸厚道,白靈也沒推辭,熊大哥給了她幾把種子,有玉米、紅薯、還有高粱種子。白靈有些遺憾,暫時沒有細糧種子。不過有這些也不錯,慢慢種植收獲,把倉庫塞的滿滿的,心裏才能踏實。


    白靈靠意誌進入空間十分消耗體力跟腦力,並不是簡簡單單的進出這麽簡單,她晚上趁著夜深人靜,進到空間裏去播種,空間裏的農場土地肥沃,產量比當下要高一些,但是畢竟種子質量一般,肯定不及後世那麽高產。


    空間農場需要澆水,土地本身的營養已經足夠,施肥不施肥都行,施肥生長期更短,目前白靈沒有肥料,隻好作罷。玉米紅薯耐寒,兩三個星期澆一次水就行,白靈去清點了一下倉庫,小山一樣的糧食已經平了一半,她歎口氣,本來就缺吃少穿,她這空間又不智能,除了糧食蔬菜其他的都放不進去。


    說起蔬菜,她想起來現在家家戶戶院子跟門前都開始種菜,雖然空間不大,但是栽一排小蔥、種一片韭菜,吃點蔬菜也能抵餓。


    隻是院子空間有限,到底不如種在空間裏方便簡單,周嬸那裏有菜種,白靈管她要來一些,現在季節好,也是種菜的季節,她為了掩人耳目,在縣城的院子裏也栽種一些,不隻是她,胳膊的胖嬸家裏也種,都成小菜園了。


    胖嬸膽子大,以前政策不允許的時候她就開始種,她是烈士家屬,大家也都照顧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沒追究過,胖嬸家裏有兩個孩子,女兒在供銷社上班,兒子前年結婚,去了外地建設。她身體不好辦了內退,平時裏就是閑著,種種菜做做飯。


    白靈去敲胖嬸家門的時候她正在做飯,腰間係著一條圍裙,大方的說道:“靈靈啊,做飯沒,沒做飯就在嬸子家吃。”


    這個年頭鮮少有人讓飯,很多人家一到飯點就把大門插的嚴嚴的,任由誰敲門也不開,就在家裏穩穩的坐著,有的人臉皮厚,專等飯點上來蹭飯,左鄰右舍又不好意思撕破臉皮,可給別人吃了自家人吃的就少,索性不開門。


    白靈已經吃過午飯,忙推辭:“胖嬸不用了,我來是找文桂的。”文桂是胖嬸的女兒。


    白靈想買紅糖,她手裏捏著紅糖票,可即使如此,想買也不容易,紅糖供應的少,票都花不出去,文桂在供銷社上班,內部人好說話,總能弄得到。


    胖嬸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她閨女在供銷社,買點紅糖不是難事,她自己就給應承下來:“靈靈啊,你把心放在肚子裏,等文桂迴來我跟她說,你把紅糖票給我留下就成,明兒後準給你買迴來。”


    白靈沒成想這麽簡單:“那可感情好。”


    第二天傍晚,文桂就拿著紅糖袋子敲門,把紅糖遞給白靈:“白靈姐你需要啥就跟我說,供銷社就一個好處,買東西多少方便點。”


    白靈平時不願意麻煩別人,畢竟是欠人人情,除非迫不得已,這下她又開始琢磨,給胖嬸一家買點什麽。她周五請假準備去她大姨家,本來是想請下午半天,但是一想看病人哪有下午去的?就算是一家人也得講究,便直接請了一整天。


    白靈大姨家比小楊莊離縣城要近,她走路半個多小時就到了,白靈沒去過,不過現在這個年代有嘴靠打聽,去哪都不成問題。


    白靈大姨住的村子叫瓦井村,村裏不算富裕,白靈走到村頭碰見人就問謝誌強家住哪裏,都在一個村住著,彼此全認識,熱心村民給白靈指指方向,白靈問了兩個人,最後一個大爺在她身上晃了晃:“你是他家啥人?”


    白靈也沒瞞著,實話實說:“謝誌強媳婦是我大姨。”


    大爺露出門牙,往前快走兩步:“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我是你姨夫的二大爺!親的。”


    那真是太巧了,沒想到白靈問路問到謝家親戚上,二大爺帶著白靈穿大街來到一處土坯房:“你大姨也是有福氣,這不聽說又生個閨女?這下可是好啦,你快進去吧,我家去了。”


    白靈謝了又謝,在門口喊了兩聲,桑紅芹聞聲出來,驚喜的問道:“靈靈你咋來了?”


    白靈往上提提手裏的東西:“我請了一天假,來看看我大姨。”大姨正在月子裏,吃食供應都不好,產婦補充營養很關鍵。


    白靈心有餘而力不足,她能買的東西也有限,半斤紅糖補充氣血,五斤大米熬粥喝,這五斤大米不是空間裏拿的,是供應裏的細糧,雖然口感略粗糙,但是能說清來源。最近的肉類供應白靈買了肉,一共六兩,還有兩根大骨頭燉湯喝。蔬菜她簡單拿了一些,花生豬蹄湯下奶,花生她有,從空間裏拿就行,又從熊大哥那裏拿來兩隻豬蹄。


    白靈現在有工作,這些東西還能掩飾過去,大姨跟桑紅芹也沒懷疑,白靈大姨身子虛弱,躺著沒起身,桑紅芹把孩子抱出來:“快來看看你妹妹。”


    出生不久的孩子皺巴巴的,拳頭攥的緊緊的,白靈沒敢抱,就是坐在炕沿逗弄一會兒,謝誌強在廚房裏忙活,笑的合不攏嘴。


    譚木匠雖然還沒鬆口說收徒弟,但是能讓他掃院子就是說明有戲,之前找譚木匠想拜師的也不少,冷言冷語送走的,大掃帚打跑的不計其數,像謝誌強能留下的還是唯一一個。


    白靈中午在這吃的飯,飯桌上有玉米饃饃、紅薯、小米粥,還有一碟鹹菜,竹筐裏滿滿的饃饃,看樣子是準備讓大家吃的飽飽的。白靈簡單吃了一個饃饃,一碗粥就撂下筷子,大姨家日子也不容易,生孩子後又多出一張嘴吃飯。


    第29章 鹹雞蛋


    白靈空間裏的糧食成熟了好幾撥,她小心地放在空間的倉庫裏,種子質量不好,所以糧食產量不高,空間的農場種植期很短,二十天就能收獲,她改變不了種子的質量,隻能靠一次次的數量積攢。


    農村的家庭副業搞的如火如荼,荒山被開墾種上果樹,院門前種樹種菜,還有的人家從生產隊領豬迴家養。


    孫玉柱沒領,他算過一筆賬,養豬一點也不劃算,豬吃的多,就是糠一天也不少造,等到了年底,豬肉的收購價格沒比雞蛋貴多少,養一整年到頭除了幾斤豬肉落不下幾張票子,養豬還累人。


    桑紅芹平時不在家,女兒高齡生孩子,白靈大姨婆婆身體還不好,照顧不了月子,桑紅芹在謝家照料了一個半月,等女兒身子恢複才迴家,自己卻累倒了。


    桑紅芹先是感冒,後來又是發燒,周日白靈迴去,桑紅芹還在炕上哼哼,額頭敷了一塊濕毛巾,白靈急的不行:“不能在家躺著,得讓我姥姥去醫院,不然人都得燒糊塗了。”


    孫玉柱愁容滿麵:“農民看個病不容易,去縣城看病得要介紹信不說,還得花錢,我聽說啊,那些醫生可著勁的開藥,去趟醫院家底兒都得敗光。”


    白靈哭笑不得,耐著性子問:“姥爺你這是聽誰說的?”


    “就咱們後麵那趟的你王嬸子,她兒子有病去醫院,好家夥,花了七八十。”


    七八十在這個年代確實是一大筆錢,累死累活種地的農民,一年到頭都可能分不到這麽多,去一趟醫院搭進去一大疊錢票子,難免會心疼,但有病就得治,醫生按病情治療,又不會坑人。


    看來不僅僅是孫玉柱,很多農民對醫院都有錯誤的理解,像白靈上次和衛建國去衛生所,還有一個大娘把她拉到一邊,偷偷告訴她醫生醫術不行,治不好人,她認識一個巫婆,念念咒語什麽病全好,而且收費還低,比來醫院強。人的觀念很難去改變,尤其是這些對迷信堅信不疑的老人。


    孫玉柱被王嬸子的描述嚇到,加上對醫院不信任,所以不願意帶桑紅芹去醫院,就用物理降溫在家幹耗,白靈勸了又勸,孫玉柱決定帶老伴去縣城醫院看病。


    介紹信大隊就能開,白靈去找周隊長說明情況,本身兩家人關係就好,再者鄉裏鄉親的,開個介紹信沒什麽難的。


    看病還得要介紹信,白靈真真切切領悟到什麽叫做舉步維艱,周隊長說,醫院的資源有限,農村人也不能沒事就跑去縣城醫院給添麻煩,所以得開介紹信說明情況。


    村裏有老牛車,白靈借來用,孫玉柱趕著牛車,白靈給桑紅芹裹了床棉被,車板太硬,她先鋪了層蛇皮袋,上麵是破褥子,白靈跟孫玉柱把桑紅芹拖上馬車,白靈順著跳上去,三個人往縣城趕。


    牛車晃晃悠悠走的極慢,孫玉柱的鞭子在天空中劃出一個弧形,隻聽啪的一聲,牛車的速度明顯快了一些。


    到了縣城,白靈給孫玉柱指醫院的路,白靈雖然去醫院看過病,不過她有時間就繞著縣城逛,閉著眼都知道醫院的位置。


    醫院人不多,桑紅芹這個不是大病,醫生診診問了問,說打一針進口的盤尼西林,再開了兩盒藥,病就能好。白靈把單子遞給孫玉柱:“姥爺你看,來醫院看病可不貴。”


    要不是為了老伴的身體,孫玉柱可不來這醫院,進來的時候他哆哆嗦嗦,都做好花大價錢的準備,誰知道看病還真沒花多少錢,藥貴的兩毛五一盒,便宜的隻有四分五,盤尼西林貴點,可加在一起,也才不到一塊錢。孫玉柱拍拍胸口:“可沒嚇死我。”


    趁著這個機會,白靈耐心的跟孫玉柱講醫院的情況,她聲情並茂,還指著來去的人群給他看,醫院不是宰人場,是治病救人的天堂。


    白靈的話孫玉柱聽進去五六分,他親眼所見,桑紅芹打完針沒過多久就退了燒,桑紅芹不需要住院,穩定一個小時就能迴家,桑紅芹在長椅上靠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人經過,驚喜的問道:“你……你,我見過你,你認識我表弟吧。”


    白靈一頭霧水,眼前這個年輕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身形偏瘦,皮膚是小麥色,眼睛不大,鼻梁很挺,白靈問道:“你表弟?”


    對方一拍腦袋:“鄒城啊,我想起來了,我在省城的國營飯店見過你。”


    原來是他,他如果是鄒城表哥的話,白靈推測不錯,他是副校長的兒子,白靈聽老大姐八卦過,副校長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聽說就是在醫院工作。


    白靈一問果然沒差,對方叫黃楊,是鄒城的表哥,黃楊瞧了一眼周圍,低聲說道:“樓道口有個病房空著,讓老人去那躺一會兒,總比坐冷冰冰的長椅要強。”說完之後不由分說的扶著桑紅芹往前麵走。


    白靈客套的謝他,黃楊揮揮手:“你跟我媽都是一小的教職工,你還認識我表弟,咱們也算是熟人,客氣啥,我就是舉手之勞而已。”


    黃楊囑咐護士過半個小時再過來給桑紅芹瞧瞧,確定無礙後再放人出院,桑紅芹感慨道:“還別說,來醫院就是好,我在床上躺了一天多都不見好,一針紮下去,好了大半!”


    孫玉柱盯著黃楊離去的背影問道:“靈靈啊,這個小夥子說的話我怎麽聽不明白?”反正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白靈簡單跟兩位老人講了講鄒城跟副校長,說鄒城就是火車上的好心人,之後碰到過幾麵,孫玉柱是個實誠人,-說道:“那還真是有緣分,跟你們副校長是親戚,也不像是壞人,剛才的小夥子還給咱們間病房躺,真是大善人啊。”


    桑紅芹退了燒,離開的時候都不用人扶,自己穩穩當當走路,黃楊在門口叫了白靈一聲,白靈轉頭跟孫玉柱說等她一會兒。


    黃楊囑咐白靈,讓白靈勸勸鄒城,不要跟父親對著幹,白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反手指著自己:“我?跟我有什麽關係嗎?”


    黃楊詫異的迴道:“難道不是因為你,鄒城才執意把工作調動迴來的嗎?以前在省城國營飯店,他還給你買包子呢。我姨一直都猜,是不是鄒城有了心上人非來這裏不可,鄒城沒對哪個姑娘這麽上過心,我以為……”


    白靈知道自己也解釋不清楚,鄒城家裏的事情她不曉得,看來黃楊得一直誤會了,白靈說自己跟鄒城隻是朋友,黃楊嗬嗬一笑:“都是年輕人,沒啥大不了的,我支持你們。”


    白靈無語。


    坐在牛車上白靈一直在琢磨,鄒城告訴他要迴省城一趟,聽黃楊話裏的意思,鄒城全家都在省城,隻有他一個人執意調動過來,原因不明,目前家裏人都把原因歸咎在她身上,白靈也大致明白什麽副校長看她的眼神裏總帶著了然。


    可白靈清楚這和自己無關,孫玉柱問道:“靈靈啊,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


    白靈不想讓兩位老人擔心:“沒事,我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沒過幾天鄒城在一小的門口的等她,手裏提著一個袋子,白靈站在柳樹旁邊問:“找我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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