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柔追了出來:「小主,夜深了,迴去歇息吧,你要做什麽奴婢幫你做。」


    念清歌搖搖頭:「不用了,沛柔,你歇息吧,我自己來就好。」


    「可是小主......」沛柔不肯走。


    「迴去。」念清歌分貝提高:「隻有這次,下次你再替我做。」


    「那好吧。」沛柔看她如此倔強,沒有多勸:「小主那你早些迴去歇息。」


    「恩。」念清歌淡淡答應。


    夜深人靜。


    偶有清風吹在葉子上婆娑的聲音,偶有鳥兒鳴叫的嘰喳聲,偶有小蟲子在草叢裏的悉索聲。


    還......夾雜著念清歌來迴撥弄清水的聲音。


    借著朦朧的月光,念清歌將打滿清水的木盆搬到了一處幹淨的地方,將那白色的長裙塞了進去,認認真真,幹幹淨淨的洗了起來,時不時還加一些皂角粉。


    「美人月下洗衣,本王疼在心頭。」空中忽然傳來一道空洞的戲謔的聲音。


    「誰?」念清歌的手一頓,警惕性的問著。


    「呦嗬,這婉昭儀平步青雲,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以後就連本王都不記得了?」離辰逸悠閑的側躺著居高臨下的望著單薄的念清歌。


    念清歌順著聲音將視線落到躺在琉璃殿瓦頂的離辰逸身上:「王爺怎的半夜在這兒?」


    離辰逸輕聲一笑,從瓦頂上一躍而跳,差那麽一點崴了腳,引的念清歌掩嘴偷樂。


    「你笑什麽?」離辰逸佯裝溫怒。


    念清歌甩了甩手:「沒什麽啊。」


    「現如今你都成了主子了,這種下人的事婉昭儀難道還親力親為?」離辰逸言語裏蘊著一抹冷嘲熱諷。


    念清歌重新揉搓起那衣裳:「有些事情,還是要親力親為的好。」


    「這是離妃的衣裳?」離辰逸問。


    「恩。」


    展開摺扇,扇去了空中的的小飛蟲,幽幽地說:「按理說,新妃的第一ye應當在皇上那裏過,你怎的又自己獨.守.空.房?」


    第一次,便是念清歌獨守空房。


    第二次,照樣如此。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也許這就是命吧。」


    「命?」離辰逸挑眉反問,似乎很看不慣念清歌這般說辭:「在你眼底除了認命還有什麽?你以為你被他冊封了一個區區的小昭儀就心滿意足了?我告訴你,你這個位子隨時讓人撥弄下來,然後把你咬的骨頭都不剩。」


    「我沒有辦法。」念清歌嘆氣:「他根本不相信我,我在他心裏一點位置也沒有。」


    「蠢!」離辰逸刻意壓低聲音,卻擋不住他的火氣:「愚蠢!到嘴的鴨子都能讓你弄飛了。」


    「我......」念清歌低著頭,手裏的動作沒有停。


    天幕劃下的月光,肆意的籠罩在二人身上,涼涼的春風瑟瑟的吹拂著。


    離辰逸望著琉璃殿上的牽牛花,心中的怒火愈發的膨脹,恍若有一把火想要將這琉璃殿燒的幹幹淨淨,壓抑住心中的火氣,執步上前一把錮起念清歌的手腕:「瞧瞧你這幅樣子,你是皇上的妃子,不是皇上的婢女,你這幅鬼樣子換了本王,本王也不想臨xing你。」


    露.骨的話說的念清歌臉蛋兒漲紅,手腕快要被他捏斷了:「王爺,痛。」


    「痛才能令你長記性。」離辰逸的力道又加重了三分。


    「唔......王爺.......」念清歌咬緊了牙齒:「若是明日皇上召見清歌,王爺就不怕被皇上看到清歌的身上有痕跡嗎?」


    離辰逸喘著粗重的唿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將她粗魯的甩開:「廢物!你這幅德行皇上永遠不會召見你。」


    「那就是清歌的事了,王爺不必費心。」念清歌揉了揉腫痛的手腕,道。


    「你......」離辰逸濃眉緊皺:「不識好歹!」


    「王爺請迴。」念清歌下了逐客令。


    「以後你愛死死愛活活,本王不會再管你。」離辰逸的胸膛起伏的很厲害。


    念清歌拂了拂身子,神色平淡:「清歌恭送王爺。」


    說罷,蹲下繼續洗衣裳。


    離辰逸一拂衣擺轉身離開,朝前麵走了幾步,心中總是有一個疙瘩係在那裏解不開,拆不掉,吊的他好生難受。


    「本王估計是上輩子欠你的。」離辰逸自己嘀咕了一番,又轉過頭迴去找念清歌,將她沒好氣的推到了一邊,自己蹲下開始『吭哧,吭哧』的幫她洗衣裳。


    這一幕讓念清歌錯愕不已。


    「王爺,還是我來吧。」


    「滾開!」


    「王爺......」


    「本王讓你滾開!」


    如獅吼的嗓子著實讓念清歌呆愣在那裏,一步也不敢上前,靜靜的看著離辰逸洗衣裳的熟練的動作。


    「王.......王爺。」念清歌觀察著他的臉色喚著。


    「講!」這一點倒是和離漾如出一轍。


    念清歌蹲下來,一步步湊近他,指了指木盆:「看王爺好像很熟練,以前洗過衣裳嗎?」


    「恩。」離辰逸淡淡道。


    她托起下巴望著他:「王爺從小出生在皇家,身邊還有婢女侍候著,王爺怎會做這些粗活呢?」


    離辰逸一頓,幽幽迴眸:「你廢話在這麽多便自己洗。」


    「我也沒讓你洗啊,是你自己偏要洗的。」念清歌小聲嘀咕著。


    『啪』的一聲。


    離漾飽滿的拳頭砸在了木盆裏,濺了朵朵水花在念清歌的臉上,她訕訕的收迴方才那句話:「王爺,我隻是隨便說說。」


    「以後,不要挑戰本王的底線。」離辰逸警告她。


    「哦。」念清歌蔫蔫的應著。


    聽她的聲音比較低落,離辰逸語氣隨意:「怎麽?不高興了?」


    「沒,我隻是有些.......」滑到嘴邊的『困』字還未說出口,肚子就傳來了尷尬的『咕嚕,咕嚕』的響聲。


    念清歌飛快的捂住肚子,但,那聲音卻順著她手心清晰的飛到了空中。


    好......尷尬。


    她有些害羞的抬頭看看離辰逸。


    離辰逸挑起英眉,略顯嫌棄:「餓了?」


    「......不是。」念清歌急忙否認,可當她看到眼前那用牛皮紙包著的燒雞時竟然忍不住的吞了口水,那吞咽的聲音讓離辰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


    「餓......餓了。」念清歌情不自禁的說出了口。


    將包著的燒雞塞到她懷裏:「自己呆在那老老實實的吃,不許說話了。」


    「好。」念清歌答應的很爽快,將燒雞接過來,扒開牛皮紙,對著雞翅膀啃了一口,滿足的直點頭:「唔,好吃。」


    「閉嘴。」離辰逸兇吼吼的:「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念清歌含著東西小聲嘀咕一下子咬到了自己的唇瓣兒,痛的她倒抽一口冷氣。


    「這哪像是皇上的妃子,連口吃的都吃不著,念清歌你可真是丟人。」離辰逸挖苦著她。


    她被禁止說話隻好狠狠的啃雞腿,把每一寸雞肉當成離辰逸來啃,啃的咬牙切齒的。


    離辰逸麵上未動容,心裏的陰霾卻煙消雲散。


    靜謐的夜,微風拂拂。


    弦月下,一男一女。


    男的做。


    女的吃。


    好一副良辰美景。


    *


    翌日清晨。


    念清歌醒來的時候天才剛剛破曉,公雞的嘶鳴聲在耳畔消散還沒有多久,睫毛輕輕眨動,小手撫上眉眼,總覺的昏昏沉沉的,她一開口聲音卻是嘶啞的不像話:「沛柔,之桃......」


    「小主你醒了?」沛柔端著一盆清水放在木椅上。


    「恩。」念清歌換上沛柔的衣裳:「現在什麽時辰了?」


    「迴小主,卯時了。」沛柔道。


    慵懶的倚靠在塌上,伸了一個懶腰,穿上木蹄鞋,淨麵後來到殿門口,望了一眼晾在外麵的白色長裙,腦海裏陡然記起昨晚的場景,一寸一眼都尤為清晰。


    「沛柔,你去摸一下那裙子幹了嗎?」念清歌眯起美眸。


    細碎的腳步聲讓念清歌振了振精氣神兒,沛柔捧著白裙走來:「小主,你要換上嗎?」


    「不。」念清歌道,將白裙接過來,疊的整整齊齊:「我要去一趟水離殿。」


    *


    水離殿。


    「娘娘,婉昭儀在正廳候著呢。」山梅手裏握著離妃一縷柔順的黑髮細心的為她束起。


    鑲玉的銅鏡內映照出一張清秀雅致的小臉兒,離妃微閉的雙眸緩緩睜開,望著鏡子中的自己,手指挽了挽鬢角的碎發:「她來做什麽?」


    「奴婢不知。」山梅道。


    離妃握起遠山黛細細的描著眉,捏起薄薄的口脂在唇瓣兒上輕輕一抿,拾起妝奩上的玉梅花簪插在髮髻上,聲音清淡:「讓她候著吧。」


    山梅微微一愣:「是。」


    梳洗打扮好,離妃滿意的望著自己,戴上珠翠色的護甲:「山梅,本宮餓了,傳早膳吧。」


    「是。」早膳很豐富,離妃用了幾口便沒了胃口,執起帕子拭了拭嘴:「山梅,扶本宮去前廳吧。」


    珠簾撩動的脆響聲讓念清歌繃直了身子,離妃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恍若盛開的百合花。


    「臣妾參見離妃娘娘,娘娘吉祥。」念清歌朝她一拂。


    離妃精緻的臉蛋兒上蘊著一抹溫和的笑容,玉步款款將她虛扶一把:「妹妹快起來,在本宮這裏就不要拘禮了。」


    「多謝娘娘。」念清歌起身,有些拘束的點點頭。


    溫和的離妃看上去平易近人,她親切的拉過念清歌的小手同她一起坐在了正廳的軟墊上,念清歌有些惶恐,急忙推脫:「娘娘,臣妾還是坐在下麵吧。」


    離妃見她一副軟腳蝦的模樣隻好柔柔一笑,隨了她願,招唿著山梅:「山梅,快給婉昭儀賜座。」


    「方才本宮讓妹妹就等了真是不好意思。」離妃歉意的笑笑。


    念清歌唇角微揚:「沒事的娘娘,都怪臣妾來的太早了打擾了娘娘歇息。」


    擎起閃光耀眼的護甲,離妃捏起手帕執在唇邊,麵容略有羞澀:「不怪妹妹,要怪也是怪皇上,昨晚皇上和本宮歇息的太晚了,所以早上起的晚。」


    心,堵塞了一般。


    念清歌麵容未動,笑容淡淡,卻一句話也迴應不出去。


    氣氛略顯沉凝。


    離妃見她不作聲,於是挑了些話題來聊:「妹妹可用了早膳?」


    「臣妾早上來的匆忙,不過之桃已經做好了。」念清歌有些緊張的說,說謊是一項本領,若是掌握不好這個本領便會露餡,琉璃殿現在連顆白菜葉都沒有,何來的早膳呢。


    山梅遞上來了兩杯溫熱的茶,離妃安靜的品著香茶:「妹妹怎麽不早說?本宮可以和妹妹一同用早膳,還可以增進增進姐妹情誼。」


    念清歌的臉色微微一變,品了一口手中的茶水:「多謝娘娘,娘娘的美意妹妹心領了。」


    「其實本宮是沒有用早膳的習慣的,隻是皇上每次來本宮這兒就寢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的非要本宮用早膳,說是不用早膳對胃不好。」離妃說的繪聲繪色的,好似離漾在她旁邊一口一口的餵她東西似的。


    「皇上待娘娘是極好的。」念清歌隻好敷衍的說了一句。


    離妃麵上掛著幸福的笑意,半晌,茶有些涼,離妃的視線不經意落在念清歌手中疊的整齊的裙子上,佯裝沒看到:「瞧本宮這記性,總顧著跟妹妹說體己話兒了,差點忘了妹妹來是有何要事?」


    話一提點,念清歌將視線落在自己捏著的衣裳上,她將衣裳捧起,緩步來到離妃跟前兒,聲音溫和蘊著抹真誠:「娘娘,這裙子臣妾昨晚已經洗幹淨了,今早特地來還給娘娘,臣妾多謝娘娘的慷慨允許臣妾穿著娘娘的衣裳。」


    「妹妹不用如此麻煩,既然喜歡就拿去穿吧。」離妃纖細的雙手將裙子朝她那裏推了推。


    念清歌初次接觸離妃自然不知道她是個什麽性子的人,將衣裳強硬的塞進她的手中,拂了拂身子:「臣妾不敢,那日臣妾不知這是娘娘的衣裳所以無意穿了,現在既然知道了,臣妾就不能繼續奪人之美了。」


    摸著白裙的雙手隻覺得滾燙滾燙,離妃掩了自己的情愫:「皇上經常召見本宮在玄鳴殿以及玄朝殿,所以皇上在那為本宮置了一些衣裳。」


    「喔。」


    「妹妹可否服侍了皇上?」離妃望著念清歌傾城的美貌,忍不住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那日,她在玄朝殿碰到他們二人如此的曖.昧,她不敢保證離漾是不是已經臨.幸了她。


    離妃如此直白讓念清歌微微一愣,抿緊了唇瓣兒,小臉兒好似被煮熟的大蝦,離妃水潤的美眸裏蘊著濃濃的期待,定定的望著她唿之欲出的唇瓣兒,她的心都懸在了空中。


    「沒......有。」半晌,念清歌緩緩迴答。


    聞言。


    離妃輕鬆的唿出了一口氣,那提起的心也慢慢落下來,她心情不由得大好,主動握住念清歌的小手,溫柔的安撫著:「妹妹不要灰心,皇上近日忙於朝政,疏忽了妹妹也是應該的,來日方長,我們一同服侍皇上。」


    「恩。」


    *


    在離妃那裏坐了沒多久,沛柔和之桃便扶著念清歌迴了琉璃殿,走在厚高的深宮裏,念清歌望著搖曳的綠葉定定的出神。


    「小主,我們迴吧。」沛柔細聲提醒。


    「好。」


    三人迴到琉璃殿後,德公公後腳就進了琉璃殿,皇上下令的賞賜接踵而來,源源不斷,沛柔她們忙活了好一陣子才將所有的賞賜分類擺好。


    之桃將袖子捲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裂開嘴一笑,露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小主,這下咱們琉璃殿可是什麽也不缺了,真有家的感覺啊。」


    念清歌看的出神:挑這個時候賞賜完全是在打她的臉啊。


    「恩,把賞賜的東西記下來。」念清歌叮囑道。


    午膳過後,念清歌依舊穿著沛柔的衣裳,沛柔疑惑:「娘娘,皇上已經賞賜了你衣裳,你怎麽不穿呢?」


    念清歌心中劃過一片苦澀:「有些事你不懂。」


    沛柔確實是不懂,隻好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繼續幹活兒去了。


    內殿置了兩根火紅的嶄新的紅燭,它們靜靜的站在那裏,好似離漾玄朝殿的侍衛。


    也在無聲之中昭示著她念清歌是多麽的諷刺。


    念清歌從木箱裏拿出離漾賞賜的衣裳,望了一眼,苦澀的笑著。


    這些衣裳和離妃的那件白色長裙一模一樣,她怎能穿?


    嗬——


    他真的是這般厭惡自己嗎?


    隻睡了幾個時辰的她在煩憂中慢慢睡過去。


    轉眼間,冊封念清歌已過了數月有餘。


    朝政之事壓的離漾喘不過氣來,邊疆躁動不已,紛紛抗拒每年交稅的事宜,玄朝殿凝著一抹緊張到窒息的氣氛。


    『啪』的一聲,離漾的大掌狠狠的拍在了檀木桌上,眉宇間盡是怒色:「繳納稅銀事宜是每年都要執行的,今年卻集體抗議繳納稅銀,這分明是在跟朕作對!」


    「皇上息怒。」眾臣紛紛跪下。


    「息怒,息怒,今天大家務必想出一個好法子來。」離漾聲音清冷。


    其中一個老臣朝前一步,雙手抱拳道:「迴皇上,臣認為應該派人去邊疆那裏稍作打聽一下,看看他們抗議繳納稅銀的原因是什麽。」


    離漾清眉一挑,負手而立,凝了一眼那老臣,問:「你覺得應該派誰前去?」


    那老臣微微一頓,思忖了許久,斟酌道:「臣覺得應當派離王爺前去。」


    「三弟?」離漾兀自呢喃。


    那老臣點點頭。


    「你們退下吧,容朕想想。」離漾一揮大掌,有些不耐煩。


    「微臣告退。」眾臣齊唿。


    玄朝殿的上方攆著一柱裊裊的香霧,離漾微沉的臉色隱在煙霧中,他細細的聞了下這香霧的味道,聲音沉凝:「德公公,這是什麽香?好像不是朕原先點的那個香。」


    德公公上前一揖:「迴皇上,是皇後娘娘那裏新送來的薰香,說這個香是用名貴的藥材精作而成的,奴才已經拿到太醫院檢查了,沒有任何問題,皇上要是不喜歡奴才可以換掉。」


    「先用著吧。」離漾道,而後又問:「離王爺最近在忙什麽?」


    自上次念清歌一事後,離漾再也沒有召見過他。


    「奴才也不知,離王爺一直是神出鬼沒,估計又遊山玩水去了吧。」德公公猜測道。


    離辰逸不羈的性子大家都知道,喜歡花.天.酒.地,喜歡雲遊四海,王府也是常日不迴,跟一個空殼一樣。


    「德公公,稍後你親自去一趟離王府,將他傳到宮中,就說朕找他有要事。」寒澈的聲音從他喉中緩緩溢出。


    四個時辰以後。


    離辰逸一襲深紫色的點降袍風塵僕僕的搖著摺扇來到了玄朝殿,人未到,聲音便透過空中傳到了離漾的耳內:「聽聞皇兄的急召,臣弟便速速趕來,不知皇兄找臣弟有何吩咐啊?」


    「數日不見,三弟清閑了許多。」離漾放下手中的奏摺,從奏台後繞出來到他麵前,拍了拍他結實的肩膀。


    離辰逸邪魅依舊,那雙桃花眼蘊著抹笑意,大咧咧的坐在軟墊上:「皇兄下旨不讓臣弟出入皇宮,臣弟閑的發慌隻好自己尋一些樂子了。」


    「樂子?」離漾蹙眉而問:「看來臣弟在宮外過的很少瀟灑自在啊,不妨同朕說說這皇宮外都有些什麽樂子吸引著臣弟?」


    離辰逸端起茶杯品了一口上好的普洱,迴味無窮道:「女子啊,這花滿樓的女子,嘖嘖,真是令本王永生難忘啊。」


    ---------題外話--------


    本文是宮鬥文,大家認真細心看下去,會很精彩的。


    蚊子是個有強迫症的人,不會棄坑,不會糊弄大家,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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