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朕知道了,你退下吧,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見。」離漾未抬頭,骨節分明的手指依舊執著毛筆,想了想,補充了一句:「包括離妃。」


    德公公怔愣一下,似是不可思議,但還是拂了拂身子:「是,皇上。」


    話落。


    德公公帶著一行宮女們離開了玄朝殿。


    靜謐,隻在一瞬間。


    二人的唿吸聲此起彼伏。


    念清歌有些侷促的教纏著雙腳,全身上下都充滿了不自在,她不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些什麽,緊張的來迴的絞弄著手指,隻覺得度日如年。


    「你身上長虱子了?」離漾的餘光掃向她扭來扭去的身子問道。


    聞言,念清歌僵在那裏,別扭的迴答:「沒有。」


    「那你在亂動什麽?」離漾抬起頭來,濃眉緊皺:「你晃的朕頭暈。」


    「皇上。」念清歌弱弱的喚著他。


    「講!」離漾惜字如金。


    念清歌斟酌了一番,道:「皇上是不是龍體抱恙?」


    離漾輕抬眼皮,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叩在奏台上:「朕很好,你在咒朕?」


    「不不不。」念清歌急忙擺手,解釋:「皇上,罪妾晃的幅度也不是很大,可是皇上卻頭暈,罪妾想著皇上是不是批閱奏摺的時間太長了眼睛花了?」


    『啪』的一聲。


    離漾拍了下奏台,力道不是很大,完全是小痛小癢的嚇唬嚇唬念清歌:「朕看你是腦袋殘了。」


    「......」


    念清歌有些無奈,手指撓了撓頭髮。


    「去沐浴。」離漾指了指內殿。


    「啊?」念清歌的下巴都要跌下來了,一雙美眸瞪的大大的,不禁結巴起來:「皇......皇上,你想幹什麽?」


    離漾見她如此驚慌,悠悠上前,離她愈來愈近,修長的手指捏起她小巧的下巴,望著她美眸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而後,抓起她的手腕湊到她的鼻子處,聲音冷硬還帶著濃濃的嫌棄:「你難道聞不到自己都臭了?」


    「......」念清歌小臉兒一窘,伸長了鼻子聞了聞,立刻推開他的大掌:「唔,好臭。」


    離漾嫌棄的皺皺眉:「你以為朕想怎樣?」


    念清歌意識到他話裏的一層意思,知道自己又不純潔了,於是略顯尷尬的解釋:「沒,罪妾什麽都沒想。」


    手指推推她,離漾朝後退了幾步,執起茶杯品了一口,濃眉一簇,看著她:「茶都被你臭的沒味兒了,趕緊沐浴去。」


    好......尷尬。


    念清歌拂了拂身子:「是。」


    話音兒一落,飛快的朝內殿奔跑進去。


    離漾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悠閑的品起了手中的清茶,還自言自語道:「味道不錯。」


    想來,若是念清歌聽到這話一定會想咬死他的。


    *


    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


    殿內。


    溫熱的氤氳之氣布滿了空氣中,浮著一層淡淡的薄霧,好似人間仙境。


    偌大的古檀木的禦池盛著滿滿的池水,嬌.艷.欲.滴的紅色花瓣兒漂浮在水上,幽幽的飄蕩著,念清歌望著不由的心情大好,來迴環視了一圈確定空空如也沒有宮人守著後,念清歌將自己髒兮兮的繡鞋脫掉,坐在了禦池旁,光著小腳丫對著禦池看了半天,時不時的迴頭看看,生怕離漾會闖進來。


    思及。


    殿外傳來的清透聲音瞟了進來,夾雜著離漾獨有的沉凝般的聲音:「朕是君子,絕不會進去偷.窺,再者說來,朕對你壓根兒沒興趣。」


    他怎的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


    念清歌心裏哆嗦一下,不過想想也是,離漾一代明君應該不會做出如此『齷.蹉』的事情來的。


    想到這兒,念清歌的心便放在了肚子裏。


    唔。


    趁著沒人。


    唔,念清歌那雙大眼睛咕嚕咕嚕的轉著,心裏自言自語道:真的有那麽臭嗎?


    小臉兒一熱,抓起自己的衣裳聞了聞。


    額。


    不聞不知道,一聞嚇一跳。


    不是一般的臭啊。


    念清歌差一點點把自己給熏暈過去,看來,確實應該沐浴了。


    將光溜溜的小腳丫試探性的伸進了禦池裏,水,溫溫的,滑滑的,好舒服啊。


    幹脆全脫了吧,念清歌將自己的衣裳全都褪去,露出白希軟嫩的後背,緩緩落入禦池中,很快的便被溫熱的水所包圍。


    摘掉髮髻上的素釵子,一頭烏黑的三千髮絲散落下來,垂在肩頭,墨色的情絲跟著入了水,鋪散開來,好似一張妖孽的大網,等待著獵物跳入網中。


    念清歌的小手撥弄著平靜池麵,弄出了一朵朵水花,那些紅色的花瓣兒由於慣性旋轉著,飛躍著,在池水裏畫起了一圈圈的圓圈圈,將念清歌整個人圍了起來,白希的肌膚,紅色的話瓣,形成了強烈的鮮明的對比。


    手臂如白藕,撩起一抹優美的弧度,指尖上飛躍著水花,輕輕一挑,變成了自然的花灑,念清歌清脆的笑聲『咯咯』的蔓延在殿內。


    悠閑品茶的離漾聞聲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心,悸動,腳,使然。


    倏然想起些什麽來,離漾濃眉一皺,思忖了一番,最終決定了下來。


    念清歌愉悅的玩耍了起來,完全將消逝的時辰忘在了腦後,那張精緻的小臉兒被溫水捧的紅潤潤的。


    倏然。


    念清歌的背後響起了一道若水般沉凝的聲音:「你忘了這些。」


    「啊!誰?」念清歌輕聲尖叫,迅速,轉過身子,腦子一片空白,下意識的從水中跳了起來。


    池中忽地冒出了一朵朵漂亮的小水花,一副絕美的美人出.浴.圖呈現在離漾麵前,那如墨般烏黑的長髮貼在雪白的肌膚前,精緻的小臉水潤軟嫩,髮絲滴著水珠,那水珠滾落在她的肌膚上打了個轉迅速的消弭,前麵豐.滿.傲.人的山.穀若隱若現的隱藏在輕薄的髮絲下,隱隱約約的還能看到山.穀上的小.草.莓,那白希修長的大腿勻稱極了,大.腿.之.間是那絕.秘的花園,蘊著層層的朦朧的氤氳之氣,好似盛開在仙境的水仙子。


    離漾的深眸愈來愈深邃,好似一個幽深的漩渦要將念清歌吸引進去一般,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眉宇間盡是複雜的情愫。


    「啊——」一聲如號角般的嘶鳴劃破了整個空中。


    念清歌空白後的頭腦麻木了一番而後又迅速的清醒,『撲通』一下子,鑽入了水中,濺起了更大的水花,一些還濺到了離漾的臉上,她顧不得其他什麽,抓起自己的長髮擋在xiong前,手顫抖的指著還在一瞬不瞬,麵不改色盯著她狂看的離漾,語無倫次道:「你......你你你......皇上你......流mang,你不是說你是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不是說你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不是說你是一代明君,你不是說你是君子,你......你你你你不是說你對我沒興趣。」


    離漾淡定自若的看著她如萬花筒般的表情,隻淡淡的迴了一個字:「恩。」


    「......」什麽?恩?她說了這麽多,他隻說了一個字?


    他居然覺得無所謂?他居然不會臉紅?他居然不會覺得不好意思?


    為此,念清歌隻總結了四個字:臉皮好厚!


    離漾頎長的身子佇立在那裏,英俊的令人髮指,最最最關鍵的是他那修長好看的手指頭上竟然挑著一個粉.色的肚.兜,而且看起來竟然如此的和諧。


    「你......你要幹什麽,別過來啊。」念清歌聲音都變了。


    她光著,就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雞仔兒,抓她還不一個來一個來的啊。


    離漾依舊淡然,眼皮瞟了一眼念清歌褪在地下的紅色肚.兜,皺皺眉,道:「朕喜歡粉.色的,以後不要穿紅色的,難看死了。」


    「......」念清歌啞口無言,呆呆的盯著他。


    他好奇怪的。


    她喜歡穿什麽顏色的肚.兜跟他有什麽關係,管的辣麽多。


    可,念清歌望著他英俊的麵容難耐的吞了吞口水,竟然鬼使神差的迴應了他一個字:「好。」


    話一出口念清歌就後悔了,慌亂的捂住了小嘴兒。


    天辣,她方才都說了些什麽啊。


    離漾揚起了一抹弧度,緩緩湊近她,一雙龍眸毫不避諱的盯著她的xiong部看,讚許的點點頭:「還蠻大的。」


    念清歌驚愕的瞅著他,小嘴兒張的大大的,他......他竟然評價自己的那個地方。


    滾燙,滾燙,哪裏都滾燙。


    全身滾燙,臉蛋滾燙,耳朵滾燙。


    唿唿的冒著火,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耳朵裏冒著滾滾的濃煙。


    好想哭。


    「不許看!」念清歌環住xiong,但仍能露.出那圓潤的輪廓,她好想鑽進地洞裏去,沒事長這麽大幹什麽,現在可倒好,被他看光光了。


    離漾似笑非笑的凝著她,看著她一點點變成熟蝦的臉蛋兒覺得頗有趣味兒,手指依舊拎著那肚.兜,一步步悠閑自在的朝她靠近:「朕已經看過了。」


    念清歌瞪大雙眸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他已經走到禦池前了,伸出小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別過來,你不許過來,你要是過來我就跳水。」


    「哈哈哈。」離漾爽朗大笑:「有趣。」


    念清歌差點咬掉舌頭,她明明就在水裏還跳什麽水啊。


    「皇上我......我洗好了。」離漾沉著的性子讓念清歌猜不透他的想法,他隻會笑,除了笑,說的話都不在點子上,還要猜來猜去的,念清歌一點點朝禦池的後方退去:「我洗好了,我要上去了,皇上你慢慢洗,若是你想讓人侍候你,我去喚德公公來。」


    「朕沐浴不喜歡男人侍候。」離漾忽然說。


    「......」


    離漾,你是來搞笑的嗎?


    德公公是男人?是男人?是男人?


    真是驚呆了念清歌,她怔愣了一下,嘴巴張的大大的,離漾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口誤:「朕喜歡女人侍候。」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念清歌,弄得她毛骨悚然,難道她想自己侍候他沐浴?


    念清歌:「我不是女的。」


    離漾:「......」


    口誤,又是口誤,念清歌摸到了禦池的邊緣,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皇上,我先退下了。」


    「光著退下?」離漾一語道破玄機。


    她抓著禦池邊緣,腳下是滑溜溜的水,快要站不住了,有一種前有狼,後有虎的感覺,巡視了一圈,焦灼的喃喃自語:「我衣裳呢?」


    「在朕這裏。」離漾慢條斯理的指了指:「朕覺得你不但分不清自己的性.別,而且記性也不太好。」


    他並沒有給念清歌說話的機會,繼續說:「方才,你是從朕這邊下池的,也就是說衣裳脫到了這邊,現在你要從那邊出池,你覺得你還能穿著衣裳出來?」


    心塞塞,心塞塞。


    「那皇上你能把衣裳幫我扔過來嗎?」念清歌弱弱的祈求。


    「不能。」離漾果斷拒絕。


    再次心塞,念清歌決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皇上你發發慈悲好不好?」


    「朕又不是活佛。」離漾冷冷道。


    嘖。


    念清歌瞅了他一眼,心裏畫了個圈圈:木頭人。


    愁容莫展時,離漾冷冷道:「你過來,來朕這裏取。」


    那豈不是羊入虎口?


    不去,堅決不能去。


    念清歌猛搖頭,髮絲上的水甩出來了一些滴滴水花,她的胳膊長時間保持著環xiong的姿勢特別的酸,離漾還特別倔強,打定了主意不想走。


    二人僵持不下。


    終於,離漾嚴肅的話語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這是聖旨,你若不過來便是抗旨!」


    又來這招。


    念清歌咬了咬唇瓣兒,望了一眼麵容陰霾的離漾,知道陰晴不定的他已然開始動怒了,硬著頭皮,保持著方才環xiong的姿勢慢慢走了過去。


    氤氳之氣慢慢散去,離漾英俊的麵容愈加清晰,二人離的很近,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唿吸,念清歌有些羞怯:「皇上......」


    離漾不再逗弄她,將一套嶄新的白色長裙遞給她:「擦幹淨穿上它出來。」


    念清歌擺擺手:「皇上,我穿原來那套就可以了。」


    離漾冷眼看她:「那你還沐什麽浴?」


    說罷,轉身離開。


    *


    換好長裙的念清歌來到內殿外,離漾正伏在奏台上作畫。


    「皇上......」念清歌喚道。


    「恩。」離漾懶懶應著,點了點墨,半晌,抬起頭來,望著她出淤泥而不染的清雅氣質,眼底劃過一抹驚艷:「你很適合白色。」


    「多謝皇上。」念清歌拂了拂身子。


    離漾抬起頭,淡淡道:「不必謝朕,這是離妃的裙子。」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


    一瞬間心涼的感覺,好像你在天堂的頂端猛然把你推下去的感覺。


    好像你正喝著一口熱茶猛然打翻你的茶盞的感覺。


    身上穿著的是他愛妃的裙子,念清歌的心裏如打翻了五味瓶,那種滋味兒如一條鐵鏈子緊緊的纏著她的心,讓她無法唿吸,幾乎窒息,身體僵硬在那裏都不知下一步該做些什麽,小手冰涼,血液凝固。


    到最後,她終於明白了這種感覺。


    是扇臉的感覺。


    她半晌都沒有吱聲,隻覺得站在玄朝殿這裏的每一刻鍾都十分難熬。


    離漾看她沒反應,幽幽的出聲:「怎麽?不高興?」


    「罪妾不敢。」念清歌整理了一下失落的情緒,抬起頭,嘴角掛著一抹苦澀的笑容:「離妃娘娘的裙子自然是無比珍貴的,罪妾穿上覺的是莫大的福分,罪妾謝過離妃娘娘。」


    離漾龍眸半眯,盯了她半晌,冷笑道:「你在跟朕別扭。」


    「不敢。」念清歌迴道。


    手指落下,離漾將畫完成,白色的宣紙上是一副活靈活現的《美人出浴圖》,圖中的人兒便是方才沐浴的念清歌。


    眉眼,唇瓣,體態每一筆都出神入化。


    念清歌忍著強烈的好奇心不敢湊過去看,離漾將那幅畫反扣在奏台上,大步朝她走來,修長的手指撥開貼在她臉頰的細碎髮絲,問道:「想不想從浣衣局出來?」


    「想。」念清歌點點頭。


    離漾的龍涎香氣息愈發的濃烈,不斷的侵入著她心中的底線,他那黑曜的深眸一瞬不瞬的凝著他,帶著男子強烈的征.服yu,視線緩緩落在她白希的脖子上,慢慢的朝下油走,落在她精緻的鎖骨上,最終落在她幽深的溝.渠上。


    她不由自主的跟隨著他的視線。


    意識到他灼熱的目光,念清歌屏住了唿吸,鎖骨的曲線愈發的完美了。


    她的小手慌亂的要去捂住自己露.出的大片肌膚,誰知,離漾的大掌比她更快一步的捉住她,禁錮住她纖細的手腕,滾燙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耳蝸,聲音魅惑無比:「朕要你陪朕睡覺。」


    *


    翊坤宮。


    暖暖的陽光噴灑在翊坤宮花園的每一個角落,一個藤條編織的躺椅幽幽的搖晃著,皇後一襲金黃色古韻刺繡牡丹圖騰鳳尾群舒適的靠在藤椅上,她微閉著雙眸,雖然保養的極佳,但卻也能夠看出眼周邊操勞的細紋。


    桂嬤嬤的藤編籃子裏盛了滿滿的花瓣兒,香味宜人,她提著籃子來到皇後麵前:「娘娘,奴婢將咱們翊坤宮裏所有花的花瓣兒都採集了一些,您聞聞,看看這個味道您喜歡嗎?」


    皇後慢慢睜開雙眼,帶著金色護甲的雙手遮了遮眼前的陽光,桂嬤嬤有眼色的把籃子湊到她麵前,皇後細細的聞了聞,深深的唿吸了一下,道:「恩,味道還行,本宮就喜歡這種自然的花香,不過還是有些單一,咱們翊坤宮的花種還是太少了,改ri你若得了空,去離妃那裏,百裏貴妃那裏或者去禦花園那邊多採集一些迴來才好。」


    「奴婢遵命。」桂嬤嬤道,將花籃裏的花瓣兒裝進了一個絲綢錦囊裏,而後掛在騰椅的上方,這樣一來,便可以供皇後聞香。


    「近來宮中可有什麽情況?」皇後幽幽的問:「百裏那邊有沒有出什麽麽蛾子?」


    桂嬤嬤上前討好:「迴娘娘,那百裏芷自從上次被皇上懲罰過以後,近日以來老實多了,她被罰了俸祿以後整日呆在百裏殿,前些日子,奴婢聽內務府的人說百裏芷前些日子差她的宮女去領一些新料子想做些新衣裳,內務府那邊都沒有給特權,那宮女害.臊的迴去了,聽說還被百裏芷好一頓打罵。」


    聽聞,皇後冷笑一聲:「她那性子能成什麽氣候,隻懂得每天跟個潑婦似的撒歡兒,待皇上厭倦了她這幅德行,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是,皇後所言極是。」桂嬤嬤道。


    「還有。」皇後提點道:「你方才在本宮麵前直喚百裏貴妃的名號也就那樣了,但從現在開始不管在本宮這裏還是在外人麵前一定要叫她百裏貴妃,若是讓聽牆角,嚼舌根的聽去,定會在皇上麵前說本宮殿裏的人沒有教養,不懂禮數。」


    桂嬤嬤拂了拂身子:「皇後娘娘教訓的極是,奴婢下次一定注意。」


    「恩。」皇後擺弄著自己的護甲,心係離漾,問了一嘴:「皇上這個時辰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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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蚊寶:哇,開睡了。


    蚊子: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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