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誰?」夜半時分,強勁的風猛然刮入,伴隨著沙啞的聲音就這樣淬不及防的出現在念清歌的頭頂,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將疑話脫口而出。


    白嬤嬤腳底輕輕的站在她麵前,幽幽地說:「是我,念秀女。」


    「白......白嬤嬤。」念清歌借著月光看清了憔悴的白嬤嬤,小手撫上心髒,鬆了一口氣:「這麽晚了,不知白嬤嬤前來有何事情?」


    「你喜歡這宮妃服麽?」白嬤嬤的視線落在那釘在牆上的衣裳上,若有所思的問。


    念清歌咬牙:「你什麽意思?這宮妃服是誰的?」


    「自然該是誰的就是誰的。」白嬤嬤無厘頭的迴答。


    念清歌嘴角一勾,冷笑:「若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曾經被打入這冷宮的妃子的吧。」


    嗬——


    一聲長嘆的輕笑:「隻可惜,衣在人亡啊。」


    衣在......人亡。


    念清歌的心『咯噔』一下子,難道那煙妃早已斃了?


    猛地迴頭,重新看向那宮妃服,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


    「念秀女怎麽了?」白嬤嬤明知故問。


    念秀女繞過她朝草塌的方向走去:「沒事,我要歇息了。」


    悉悉索索掀草塌的聲音掩飾著念清歌狂跳的心跳聲,她的小腳蜷縮在一起,壓住胸口,捂住耳朵,閉著眼睛不去想那宮妃服。


    但卻依然能夠聽清白嬤嬤的腳步聲,隨著關門的『吱嘎』聲,陰森的聲音隨即響起:「煙妃娘娘,你死的好慘啊。」


    朦朧的月光再一次被阻隔在外,冷宮,重新陰暗。


    她的小臉兒煞白,唇瓣兒直哆嗦,緩緩睜開雙眼,望向那釘在牆上的宮妃服:「煙妃,煙妃是慘死的,是慘死的。」


    早就耳聞冷宮是一個人間地獄,裏麵有不少冤死,慘死的妃子,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煙妃究竟經歷了什麽事情,但是她不想重蹈覆轍,她不想有著和她們一樣的經歷。


    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恐懼,全身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躺在草塌上翻來覆去的怎麽睡也睡不著。


    忐忑不安,心神不寧,念清歌的思緒交織複雜,她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慢,她祈禱著趕快過了今晚,隻要到了白天她就不會害怕了。


    慢慢地,慢慢地,帶著緊張的情緒終於入睡了,她做了一個夢,夢中很真實很真實,她夢到了一個披散著長發的女子穿著一襲妃服朝她走來,那個女子臉上滿是哀怨,嘴裏碎碎念:「為何要害我?為何要害我?」


    那個女子的雙手越伸越大,離她越來越近,死死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掐的念清歌透不過氣來,她撲騰著雙腿,奮力的掙紮著,齒縫裏擠出幾個字:「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


    「就是你,就是你,我要掐死你,我要殺了你。」怨念極深的女子猩紅著眼睛,眼底布滿了殺氣。


    「啊——」念清歌一聲尖叫,猛然驚醒,心有餘悸的望向四周才發現隻是一場噩夢。


    天,已經亮了。


    她吐了一口氣,把臉埋在手心裏,昨晚的噩夢快要把她折磨的虛脫了,重新抬起頭時卻發現閣窗外有兩道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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