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榕聽著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家裏來了客人,自然得添兩道份量足點的菜,因著天熱,家裏都沒存什麽肉食,都是當天吃當天在山裏抓,上午琢磨手工皂去了,家裏並沒有野物,曲陽想去抓,常榕笑著從馬上拎了隻野兔下來,還有隻烤鴨,一壺酒。


    阮初秀這才發現曲陽是喝酒的,她有點奧惱,因著她自己不喝酒,倒把這事給忘了,往後進鎮得給他打些酒迴家。


    有客人就要陪客人,曲陽下午沒有和阮初秀做手工皂,阮初秀也沒在意,自個照樣玩的很開心。


    晚上睡覺時,曲陽主動說起。“榕哥在這裏住兩天。”剛做完樁生意,比較累,想放鬆放鬆就來他這裏了。


    “好啊。你們會進山玩麽?”阮初秀問了聲。


    曲陽點點頭。“應該會,會進深山看看。”說著,遲疑的下,看著媳婦,有點猶豫。“要不你迴趟阮家?這天太熱,深山裏不好玩。”


    “傍晚你來接我迴家。”阮初秀眼巴巴的看著他。


    想起她喜歡騎馬,曲陽笑著答。“肯定來接你迴家,我騎榕哥的馬來接你。”


    “那行。你們放心的去山裏玩吧,看到好玩的好看的好吃的記得給我帶份迴來。”


    “我覺得好的,都給你帶份迴來。”


    這一夜,阮初秀和往常一樣,帶著甜蜜的心情進入夢鄉,就連睡著時,她的嘴角都微微上揚著。今晚的夜色很好,曲陽就著明亮的夜色,看著媳婦睡覺時的模樣,低頭在她嘴角左右各親了下。


    早上,阮初秀下了三碗鮮香可口的臊子麵,又烙了不少麵餅,還有白白胖胖的大饅頭,還做了份香菇肉醬,這是給曲陽和常榕準備的幹糧,這點肯定不夠,他們應該會搭些烤肉吃著。


    把家裏收拾好,曲陽騎著俊馬送媳婦出山時,太陽才羞答答的露了一點點,這馬很好,速度很快,到阮家時,下地幹活的人剛剛歸家正準備吃飯呢,見著他們夫妻倆,還愣了下,待聽到曲陽說明原因,阮永氏連連點頭應,又細細的叮囑了好幾句話,注意這注意那的,曲陽認真的聽著,等丈母娘說完,他才騎著俊馬離開。


    “再吃點?”目送著女婿離開,阮永氏對著閨女問了句。


    阮初秀吃的很飽,搖了搖頭。“我來喂小明誌吃飯。”


    “姑姑~”小明誌甜甜的喊著。


    阮初秀摸了摸他的發頂。“乖。”坐到了他麵前,喂他吃青菜肉粥。這可是他的小灶夥食,其餘人吃的都是饅頭,配著兩道涼拌菜,還有一碗綠豆湯。現在正是農忙時候,喝粥不頂餓,得吃大饅頭才行。


    阮初秀剛進院子就發現,飯桌上沒有如秀的身影,她琢磨著,難道是不願意出來吃飯?還是被關著不能出來吃飯?現在大伯迴來了,也不知這事是怎麽個章程。


    在她看在,這男人啊再優秀,要是擱現代還行,可這裏是古代啊,十裏八村都知曉的刻薄,名聲這麽大,男人再怎麽好也不能嫁過去啊,完全是拿後輩子在賭啊。她當初嫁給曲陽,是沒有更好的選擇,再者她也沒太多奢侈,就是搭夥過日子而已,真處不好,她也有能力養活自己,可以不用依靠男人,方方麵麵都想周全,也做好最壞的打算,有了心理準備的,如秀這跟她的明顯不一樣。


    ☆、第31章


    給小明誌喂完飯,將他交給大嫂阮於氏,阮初秀對著二弟和三弟招了招手。“來,過來讓我看看。”


    “姐。”阮業成牽著三弟業守走了過來,兄弟倆抬頭挺胸,站得筆直筆直。


    阮初秀細細的上下打量了番,笑盈盈的點著頭,撫了下三弟的發頂。“精神看著不錯,麵色也好,還長了點肉,走,看看竄個頭沒。”隔個把月,想起了她就會給倆個弟弟量量身量,看他們有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爹,二弟和三弟都長了一點點呢。”阮初秀興奮的嚷了句。“這段時間的豬骨湯沒白喝。”


    阮文豐走過來看了眼,憨憨的笑了笑。“你娘隔三差五的就燉豬骨湯呢,吃的好自然就能竄個頭。”


    “爹,你近來幹活怎麽樣?”對倆個弟弟很關注,同樣的阮初秀也很注意父親的身體。


    “比以前要好些,以前幹活累狠了,總有點力不從心,走路都打著飄著呢,現在不會,都不怎麽覺得累,挺精神的。”阮文豐知閨女的心思,特意說的格外仔細些。都說閨女是爹娘的小棉襖,這話還真不錯。


    阮初秀瞅著父親的氣色確實很好,都顯年輕了些,但還是叮囑了句。“爹,找短工活計時,你別仗著身體好,就什麽活都接,這樣可不好,就算要找短工,接點輕省些的活,差不多就行,錢少掙些人更要緊。”


    原主很愛她的爹娘和倆個弟弟,小小年紀就知道護著自個的親人,現在她重活在這身體裏,變成了阮初秀,生命是無價的,她能做的,就是盡自己的力,努力照顧好原主的家人,原主在天有靈應該也能安息吧。


    阮初秀和父子三人嘮了幾句家常,其實能說的話也不多,左右就那麽幾句,說完後,阮文豐就領著倆個兒子拿著農具下地幹活。


    阮永氏收拾好灶台清洗好碗筷,往著東廂走來,對著閨女說道。“你要不要去村頭胡大夫家?”這會她可沒時間陪閨女,有不少的家務要收拾呢。


    “不用,娘我幫你幹活,該去菜地裏的是不是?”阮初秀問道。


    “別瞎鬧。”阮永氏白了眼閨女。“站在太陽底下可不是好玩的,要不,你去帶小明誌玩?”


    阮初秀不高興的噘了嘴。“娘,我主動說要幫你幹活,你竟然嫌棄我。”露出個傷心的表情來,假的很。


    阮永氏被她給逗樂了,笑出了聲。“好不容易捂白了點,迴頭又得曬黑了。”現在在她的眼裏,女婿可是哪兒哪兒都好啊,長的也相當好,當初覺的煞氣騰騰的長長疤痕,現在反倒覺得分外顯氣勢,相反自家的閨女,不是她這當娘的說,還真沒什麽看頭,好在年紀還小,現在吃的好,再長個兩年應該能出落水靈點罷?畢竟她和文豐也不寒酸呀。


    “好罷。”阮初秀不甘不願的點了頭,頓了下,悄悄聲。“娘,如秀姐沒有出來吃早飯?”


    “喔,她不想出來吃,你大伯娘留了早食給她,吃飯前就端進了屋裏。”想著這侄女啊,阮永氏眉間就落了愁容,卻也沒有再說什麽,隻對著閨女道。“自個注意點,十四的大姑娘,別老跟個孩子似地,現在太陽烈,沒事別到外麵亂竄,沒事時,做做繡活也行,納鞋子啊,收拾家裏等等,別整天想著玩兒,家裏啊要時時都整潔,住著才舒坦。”


    聽說有福的姑娘,能嫁個好丈夫,家裏家外都不需要操心,日子過的舒服愜意,性情呢,就會越活越迴去,被丈夫寵著護著顧著,就跟個小孩似地,原先她聽到這類的話,總會覺的世間哪有這等好婚事,不料,她這閨女大難過後還真有了大福,看她現在這孩子心性,阮永氏有時候想想,也不知是該愁呢還是該高興。


    “娘。我知道啦。等有空你去家裏看看,我把家收拾的相當整潔,地上都能直接躺著睡覺。”阮初秀繃著臉正兒百經的迴了句。


    阮永氏伸手點了下她的額頭,哭笑不得的出了屋。


    母親前腳剛走,阮初秀後腳也出了屋,想了想還是決定聽母親的,樂顛樂顛的去了正屋。“大嫂。”


    “初秀。”阮於氏正教著兒子學走路呢,聽著說話聲,抬頭看了眼門口。


    正在懶懶散散的走路,說走路還不如說是被母親抱著腋下挨著地麵玩兒,小明誌的雙腳壓根就沒使勁,見到門口的人,咧嘴露出個笑,軟糯糯的喊。“姑姑~”嘿嘿的笑,笑的人心坎軟乎乎地。


    “我娘不讓我下地幫著幹活,我就過來看看明誌。”阮初秀進了屋,對著小明誌拍了拍手,然後張開了雙手,小明誌笑嘻嘻的就想往她懷裏撲,阮於氏見狀,將兒子遞到了初秀的手裏,笑著說道。“三嬸是疼你呢,想讓你好好歇著。”


    阮初秀抿著嘴笑,笑的甜滋滋,眉眼彎彎,白皙的膚色襯著,倒是顯出了幾分清秀來。


    阮於氏略有些失神的看著她,暗想,真是世事難料,都以為初秀這樁婚是個火坑,萬萬沒有想到,卻是個金銀窩,這才嫁過去多久,連半年都沒有呢,瘦瘦小小的姑娘,是越長越水靈了,有了幾分鮮豔顏色。想想自家的小姑子,亭亭玉立的一個小姑娘,十裏八村也沒幾個比得上,都覺得如秀往後是個享福的好命,可眼下看來,如果她非要嫁給陳家秀才,是個金銀窩還是個火坑,可就難說了。


    “大嫂你歎什麽氣呢?”阮初秀正逗著小明誌玩,聽到一聲挺明顯的歎息,她下意識的問了句,問完後,忽地猜測到,莫不是為了如秀?


    “想著如秀呢。”阮於氏也是下意識的就接了句,話說完,她才反應過來,這事暫時可不能透出半點口風呢,心裏發緊,忙看了眼對麵的初秀,就怕她接著往下問,真問了,她該怎麽迴?


    阮初秀是想問來著,見到大嫂的神情不太對,到了嘴邊的問被她吞迴了肚裏,低頭逗著小明誌,裝作沒有聽到的模樣,轉移著話題說。“大嫂,小明誌的牙齒長的挺多呢,難怪他愛吃肉。”


    “就是最近才喜歡上吃肉,不僅是吃肉,他還愛吃青菜,就是飯吃的有點少,湯也喜歡喝,不知像誰,反正我和你大哥,都沒他這麽喜歡吃菜。”阮於氏挺自然的接住了這話題,笑容滿麵的說了起來。


    姑嫂倆就圍著小明誌熱熱鬧鬧的嘮起了閑話家常,小明誌如今稍稍的知事,聽到小明誌三個字就知道是叫他,他時不時的看看姑姑,又扭頭看看母親,然後又看看姑姑又看看母親,小腦袋一直扭來扭去,扭了會,整個人都有點兒懵,那呆呆的模樣,把姑嫂倆齊齊逗得大笑不止。


    阮劉氏自閨女屋裏出來,情緒有些萎,聽到大兒屋裏傳來的笑聲,站在窗口望裏看去,正好看見小孫孫懵呆的小表情,小明誌也看到了站在窗口的奶奶,他和奶奶熟悉著呢,眼神嘩的就亮了,軟軟地喊。“奶奶。”聽著這聲叫喊,鬱鬱寡歡的阮劉氏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個慈祥的笑。


    “娘。”阮於氏將兒子放到了初秀的腿上,走到了門口,看了眼婆婆的雙手,手裏空蕩蕩的,她含糊的問了句。“沒吃呢?”聲音壓的很小。


    阮劉氏搖著頭,沉默了會,道。“一會你進去看看罷,我去把家裏的瑣碎收拾下。”她是沒辦法了,嘴皮子說破,閨女依舊什麽也聽不進去,反而還鬧著不吃不喝,她這完全是拿自己的身體來跟爹娘賭氣,這個死孩子,太不聽話了。


    “一會我去看看。”阮於氏應了這話,見婆婆精神不好,她看在眼裏也不太好受。說起來,嫁到阮家,雖說奶奶很惡心,可婆婆卻非常好,待她如親生閨女般,如今分了家,更是比以前還要好上三分,生怕委屈了她。也不知小姑子是怎麽想的,怎麽就鑽了這麽個死胡同。


    中午燉了骨頭湯,將嫩嫩的蘿卜切成大塊,小火燉出來的湯特別好喝,裏頭還擱了不少一塊塊的精瘦肉,燉得爛爛糯糯,口感很棒相當的入味。阮劉氏盛了碗骨頭湯出來,裏頭擱了蘿卜和肉塊,送到了正屋的側房裏,算是今天的的葷菜。


    “肉肉~湯~”聰明的小明誌已經聞著了濃濃的肉香味啦,衝著姑姑笑的很是開心,嘴角還流了點口水出來。


    阮初秀想了下,抱著他走到了廚房門口。


    “肉肉~”小明誌這會倆條小腿兒就特別有勁了,蹬著地麵,想要往裏走。


    阮永氏看了眼,笑著打趣。“瞧把小明誌饞的,等會啊,我給你盛碗湯拌點飯。”


    “爹他們還沒迴來呢。”阮初秀抱穩激動的小明誌,嘀咕了句。


    阮永氏邊拌著飯邊道。“馬上就歸家,還有兩道菜沒張羅呢。”說著,走了過來,掃了眼正屋和東廂。“去東廂屋簷下罷。”


    阮初秀抱著小明誌跟在母親的身後。阮永氏在屋裏搬了個椅子出來,又拿了條小凳子。“你坐凳子上,讓明誌坐椅子。”


    “嗯。”阮初秀將小明誌放到了椅子上,知道要吃飯的小明誌,坐的特別好,靠著椅子,咧嘴笑的別提有多可愛,眼睛亮亮的盯著碗。


    “看著點兒,別讓他摔著了,我去燒菜。”阮永氏叮囑了句。


    阮初秀連連點頭。“娘你放心罷,又不是頭一迴喂飯。”


    等著飯菜端上桌,大房和三房準備吃飯時,小明誌已經吃的肚皮圓滾,吃飽飯的小明誌很乖,就把他放在身邊,乖乖的坐著一個人玩耍,也玩的很開心,就是時不時的會衝著奶奶或娘親喊,要肉肉~因他吃得飽,喊一聲就喂一點點,他也不鬧,吧唧吧唧的吃著,過了會又喊上一嗓子,不像是吃肉更像是在玩似地。


    阮初秀注意到,中午如秀也沒有出來吃飯,吃飯前,大伯娘端了飯菜進去,同時也端了兩隻碗出來,一隻碗裏放著個饅頭,另一隻碗裏裝著綠豆湯,是早飯,如秀沒有吃端進去的早飯。


    午飯過後,阮初秀和倆個弟弟說了會話,然後,陪著母親編了會草鞋,她不會編,就幫著打了會下手,順便學了下怎麽編草鞋。


    “困了?”見閨女打了個哈欠,阮永氏邊靈活的編著草鞋邊問了聲。


    “有點。娘咱們去睡會唄。”起得太早,阮初秀難免有點泛困,起身往隔壁屋看了眼。“二弟和三弟去哪了?該迴屋午覺。”說著,嘀咕著道。“娘,我去看看他們哥倆,順便把爹抓迴來睡午覺。”然後,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太可怕了!娘見她不會編草鞋,突然地就想起,她不僅不會編草鞋,連針都沒怎麽拿過,更別提做繡活這事。想到這裏,阮永氏就有點慌,姑娘家不會做衣裳不會納鞋還能說得過去,不會編草鞋不會拿針,可就有點兒不妥當了,便念叨叨的說,讓初秀趕緊跟她學編草鞋,做針線活,不說做繡活換錢,好歹得會逢補個衣裳啥的,一般農家的衣服做的時候都會藏點布也就是卷邊,然後呢,等衣裳小了些,再把布放出來,這可是個巧活兒,不會做針線怎麽行。


    阮初秀本來就起得早,有點兒微微的倦意,被娘這麽實實在在念叨著,很快就引來了她的瞌睡蟲。別的都行,唯獨這拿針線,她是真的不行啊!編草鞋倒也可以硬著頭皮學學。所以,胡亂找了個借口,趕緊逃之夭夭喘口氣。


    阮文豐和阮文善兄弟正在清理豬圈呢,現在天熱,這豬圈得隔三差五的就清掃迴,否則氣味太重,還容易引來蚊蟲,豬住在裏頭也不舒服,要是得了病可就遭了,年頭養到養尾,就靠著它換錢呢。阮文興兄弟倆清掃著雞圈,業成和業守倆個,幫著父親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在豬圈裏頭。


    阮初秀找了圈沒找到,還沒靠近豬圈呢,就見著了在裏頭忙碌的親人,連忙走了過來。“大伯爹,二弟三弟。”往豬圈裏仔細看了眼。


    “初秀來這裏幹什麽,快迴屋裏呆著。”阮文豐催了句。這裏又髒又臭的。


    “我來喊你們迴去睡午覺呢,下午還得去地裏幹活,早上天蒙蒙亮就起,這會該睡會。”阮初秀想捋了袖子往裏去幫忙,可也知道肯定會挨罵,眼睛骨碌碌的轉了圈。“爹我給你們提水去。”


    阮文善笑著道。“初秀你就別在這裏添亂,你爹該著急了,一會就拾掇完,完事後就迴屋睡會。”


    “提桶水算啥,大伯你別把我想的太嬌氣,我厲害著呢。”阮初秀彎起胳膊做了個搞笑的動作,小跑到了屋後的井邊,利落的往井裏提了桶水出來,想了想,提一桶水也是提,挑一擔水也是挑啊,然後,進了廚房又拿了隻桶,她倒也有點自知之明,沒有挑太滿,搖搖晃晃的往豬圈走去,好在就幾步路。


    阮業成看著大姐擔水走路的姿勢,嚇的心跳都慢了半拍,忙走了過去。“姐我來吧。”


    “還差兩步,你讓我走完的。”阮初秀可不想半途而廢,把兩桶水完好的放到了豬圈外。“倒桶裏去吧。”


    這桶是專門用來裝豬食的,拌完豬食洗幹淨,擱在豬圈外,衝洗豬圈時,就將水倒在裏頭,絕不會和家裏其餘的木桶混著用,衛生方麵,大房和三房都很注意。


    阮業成倒了桶水在豬桶裏,拎著給了站在豬圈內的父親,阮文豐拿著桶開始衝洗豬圈,阮文善就拿著掃帚掃啊掃,這掃帚啊,也是清掃豬圈時專用的,家裏有牛的話,倒是可以合著用,阮家暫時還沒能力買牛。


    “姐。我去挑水。”阮業成真怕大姐又跟他搶著挑水的活,說了句,麻利的挑起兩隻空蕩蕩的木桶迴了井邊。


    阮文豐見閨女站在豬圈外沒走,想著她的倔性子,有點兒無奈。“你去看看曬在後麵的草,給它翻翻邊。”


    這些草是在山裏特別尋來的,曬成幹,很柔軟幹燥,等豬圈裏清理幹淨,裏頭的水跡也曬幹後,就把這些幹草鋪進去,豬晚上就睡在這上麵。豬吃好睡好,才更容易長肉,才能賣個好價錢。


    “好。”阮初秀知道父親是想支走她,笑嘻嘻的做了個鬼臉往後麵跑去。


    阮文善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對著身旁的三弟道。“初秀嫁人後眼見的越來越活潑了些,證明她在夫家日子過的好呢。”說著,幽幽的歎了口氣。他家的如秀,還不知會是個什麽樣。


    “阿陽是個好的。”對於女婿,阮文豐也是很滿意,說起女婿來,滿臉的笑意。


    阮初秀將幹草都細細的翻了個遍,中午的太陽可真毒辣,就這一會的功夫,已經滿頭大汗,她抹了把汗,迴到豬圈前時,正好二弟挑著水過來,小少年也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樣兒。“一會輪著我去挑啦。”見二弟要說話,她趕緊使了個狠眼神。


    “……”阮業成有點無語,到底沒敢把話說出來。


    “再挑一趟就可以了。”阮文豐提醒了句。


    阮初秀擔起空蕩蕩的兩隻桶挑了擔水過來,等著大伯和父親從豬圈裏出來,才一道去了屋後的井邊,裏外仔細收拾了番,連衣服都換了,幹幹淨淨的沒什麽味,才迴屋裏睡覺。阮永氏聽著動靜過來將換下來的髒衣服隨手給洗了,見閨女臉紅通通的,給了她個不爭氣的眼神。“又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就一會,阿陽哥給我買了好幾樣脂膏,洗的敷塗的抹的,種類齊全著呢,晚上我迴去弄弄,保證一點事都沒有,娘你放心罷。”阮初秀衝著母親撒著嬌。“別生氣啊娘,聽說生氣容易變老。”食指點了點母親的眼角。“有皺紋啦,娘我把家裏用的帶些給你吧,你也用用。”


    阮永氏哭笑不得。“瞎胡鬧,我年紀都大把了,用不著整這些亂七八糟的,倒是你,阿陽既然給你買了,你就好好用著,別心血來潮的用一下又給擱著了,白白的浪費了錢。”


    “好噠,都聽娘的,娘說的都是對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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