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大峰看著自家老爹每天挖土挖得很嗨皮,忍不住又想起了當初懷疑他爹是耗子精的事情。於是找到謝青磊謝阿姨,嘰嘰咕咕把過去的笑話說了一趟,樂的謝青磊差點沒保住自己的冷俊形象。
有了二大爺的攙和,他隔三差五的朝空間裏裝土,高家坳的土磚窯就修得特別快。張柏村的老師傅看著他們的速度,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隻能歸功於人多心又齊。
土磚窯還差幾天就能完工時,村民就開始準備磚胚了。這說起來就是高級點的和泥巴了,一時間全村所有小娃都高興的參與進來,這裏麵甚至還包括已經上了初中但仍厚著臉皮混了進來的高大峰。
大家在溪邊挖了個土坑,把泥土加上水,一遍遍的踩,踩的同時,把裏麵的碎石子挑揀出來。這是個費腰的活,好在大家輪流來,做的倒也比較順利。前後花了五天時間,第一批磚胚做好了,而土磚窯也試過了火,可以開燒了。
這邊土磚窯開了火,那邊磚胚也沒停下來,就這樣大家一直忙到十一月底,每三天出一窯磚,每窯大約能有八千塊,最後總計燒出了近十萬塊磚和五千片瓦。按照每平米大約要一百塊磚來算,他們村出的磚夠鋪一千平米的地。大家看著一排排摞得整整齊齊的大紅磚頭,都傻樂了半天。
在燒磚的時候,村裏已經統計出了有多少人需要用工分換磚瓦,除開這些,還多出不老少磚。村長高大忠有點發愁,還是二大爺安慰他說:“這有什麽愁啊,忠叔,你就瞧好吧,過不了幾天就不夠你用了。”
原來這年頭,大家信息流通非常緩慢,可這架不住有個二大爺啊,他帶著謝青磊把附近所有村莊轉了一遍,得,咱的磚頭完全不夠賣。
最後挑了離得近的四個村子,定好了價錢,大部分用糧食,小部分用錢票,把村裏剩下的所有磚頭都賣了個精光。要不是二大爺攔住了,村長高興得都想把自家修房子的磚頭也賣了。
十二月開始,往年大家都呆家裏貓冬了,可今年分了賣磚的錢糧,又換了足夠的磚瓦後,各家各戶都開始翻修自己的屋子,就連新房子才修了沒一年的二大爺也不例外。
他修的是個大棚菜園子,這是他看人家都在修,自己閑的心癢癢,突然想起了大棚菜,一拍腦袋,來吧,咱就搞這個!
當初全村挖泥做磚胚時,挖出土裏好多蚯蚓啥的,被養了一大堆小鳥兄弟的高大峰當寶一樣,都收了起來。後來,量大了,二大爺幹脆給他在自留地裏挖了幾個蚯蚓繁殖坑,打那以後,高家的蚯蚓就開始在菜地裏過起了衣食無憂的好日子,而黑箭和他老婆也迅速的貼足了秋膘。看著樹上停著幾隻胖的都快成準圓形球體的肥鳥,二大爺抽了抽嘴角,隻覺著那樹枝一定在天天哭泣。
如今二大爺開始修大棚後,這些蚯蚓也被分了一點出來,灑到了整個菜地裏。現在找不到什麽塑料薄膜,他幹脆找到一家布料廠,低價把別人廢了的布料全買了迴來。那家布料廠看到自己積壓的廢品竟然全都被解決了,價錢還挺合適,自然樂的合不攏嘴,還拉著二大爺留下聯係地址,說是要等迴頭攢多了,再去找他。
二大爺也不囉嗦,自己開了輛“套牌”卡車,分幾次把布料運迴了村子。
他把自己用的留夠後,就都交給了村長,告訴了村長那家布料廠的位置,和買進的價格後,其他就什麽都不管了。
讓二大爺和村長沒料到的是,這批廢布賣的相當好。農村人誰那麽多講究啊,哪兒多了塊黑的,哪兒顏色淺了,誰在意啊?而且還能用東西換,這對手裏沒多少現鈔的村民而言,實在是太好了。
往年雖然二大爺也想了辦法,村民們也出了力氣,可日子總過的很緊張。但如今,政策稍微一放鬆,二大爺那些好本事也能用出來了,大家勤快點也能買到各色東西了,高家坳的日子肉眼可見的迅速好了起來。
這眼看著又到了年底,可在高家坳呆了快兩個月的程浩江還絲毫沒有迴去的架勢。朱芸蘭看著他,幾次欲言又止的,最後還是沒說出什麽。好在老程一不要臉,二不心急,就賴在村裏圍著朱芸蘭忙乎。村裏但凡有點眼力的,都看出了這位首都來的老男人安著什麽心。
要是別的什麽人在村裏這樣做,就算朱芸蘭是二大爺的丈母娘,村民們也免不了會有些議論。但是這兩個月時間下來,程浩江的為人處事都顯示出,這是一位值得尊敬人品過硬的老軍人。而在了解到朱芸蘭已經守了十多年的寡後,大家都對老程這事睜一眼閉一眼了,甚至還有不少人都想幫忙撮合他倆。
就在二大爺都以為老程要留在這裏和他們一起過年時,程浩江的女兒找到了高家坳。
老程家本來有兩個女兒,然而幾年前,大女兒病逝了。小女兒之前一直在湖北工作,那裏離她姥姥家很近,關係一直很好。自打前幾年參加大姐的喪禮時,發現自己老爹對朱芸蘭很上心,就一直強烈反對此事。再她看來,自己爹都五十六歲了,還起什麽花花心思啊?迴頭自己三十歲了還要多個後媽,說出去都覺得丟人!
因此,當她發現親爹不在家時,第一個反應就是肯定去找對門的朱芸蘭了。再一打聽,人家都跟著女兒女婿去陝西了,老天,自己爹這是要丟人丟出了省啊!
好在她在程浩江的記事本上看到了朱芸蘭的地址,連忙就給單位請了一周假,來抓她這丟人現眼的老爹。所以當二大爺第一眼看到程海珍時,就看她頂著一張氣急敗壞的大紅臉正對著老程快速的說著什麽。
老程聽了幾句,不耐煩了,說了句:“我的事,你少管。”轉身就進屋去了。
程海珍被她爹哽了個半死,轉頭就看到了謝青磊二人。滿肚子怒氣頓時有了發泄目標,於是說出來的話就格外難聽:“我說,你們就不能管管嗎?都多大年紀了啊,這麽多年都過來了,怎麽現在倒生出了花花心了,就不怕你爹半夜給她托夢嗎?”
謝青磊從來不是個愛吵架的,她一般都直接動手,但是對麵這位還真不太好打她,不過她吵架不行,可有個人行啊。二大爺不知從哪兒找了麵鏡子,豎在了程海珍的麵前,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都說相由心生,看你現在這張扭曲的醜臉,可見你的內心一定不太正常,早點看醫生吧,不要放棄治療啊。”
隔壁鄰居張嫂子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趕緊躲進屋子去了,隻留下她男人高大牛還在一旁嗬嗬笑著。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超短番外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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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二大爺能像遊戲中那樣獲得稱號的話,那麽他一定擁有以下稱號:
挖土小能手
打洞最強者
最美鷹鉤鼻
嘴炮我最行
人販子克星
最老紅領巾
歡迎大家踴躍補充!
……
☆、第66章
話說程海珍被二大爺一句話給氣的眼眶都紅了,想起小時候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父親如今連話都不願意聽她多說幾句,不禁眼淚就嘩嘩的衝出了眼眶。
邊哭就邊衝屋子裏嚷嚷:“你就看著外人欺負你女兒啊,你當初還說要好好把我們養大,絕不讓我們吃虧受欺負,現在我是你唯一的親人,你就這麽對我,你對得起我媽我姐嗎,哇!”
哭的那叫一個大聲啊,謝青磊煩她在家門口吵鬧,進屋去找程浩江了。二大爺骨子裏並沒有疼惜美人垂淚這個基因,更何況這位還和美人差著幾個物種的距離。於是做為一個深得村婦罵架精髓的成功男人,他氣沉丹田,發動了震人肺腑的音波攻擊:“大姐,額們農村人實誠,可不興睜眼兒說瞎話啊。你看看,這可是你堵到額家門口,不陰不陽說怪話在前啊,哦,額好心讓你注意身體就成了欺負你咧。再說,你也三十好幾了吧,怎麽還口口聲聲讓你爹養你哇,你臉皮怪厚實哦?”看熱鬧的村民哈哈直樂。
這會兒,程浩江出來了,他拎了個包,看也不看程海珍,直接朝外走。二大爺看了看謝青磊,隻見她微微點了下頭。
程海珍一看她爹不理她就走了,連忙就追出去了。大家一看熱鬧沒了,沒一會也散了。二大爺再進屋去,就看到朱芸蘭眼眶紅紅的,不太高興的樣子。謝青磊衝他使了個顏色,夫妻倆悄悄的溜進廚房,邊做飯邊說悄悄話去了。
原來程浩江後來和謝青磊母女說,他先迴去一段日子,把事情理清楚了,再來找她們。朱芸蘭又委屈又生氣,還有那麽一點點不舍,這天下午自然也笑不出來了。
要二大爺說的話,如果有這麽位胡攪蠻纏的女兒,那程浩江還是哪兒涼快呆哪兒去吧,本來也不圖他個什麽,就希望能給丈母娘做個伴兒,讓她日子過的更舒心點。可要三天兩頭來這麽一遭,那還是算了吧,咱媽又不是非他不可,死氣白列求著他的。至於他那個女兒,再來鬧事就別怪咱不客氣了。
過了幾天,大家漸漸也不提這事了,朱芸蘭忙著照顧家裏的新成員,也就不再想那些嘔人的話了。
自從知道政策放寬後,二大爺就淘了一批雞崽迴來,就養在大棚裏,那裏已經被二大爺埋好了煙道,圍好了圍牆。正午的時候,會拉下罩子,曬會太陽,晚上就拉上罩子保暖。又在裏麵圈了一小塊地,修了個木製雞舍,這雞舍修的挺新鮮,底部不是一塊整木板,而是一條條細木板間隔著釘起來的,然後在下麵接了個抽屜式的拉板,每天把拉板抽出來,就能清理掉大部分雞糞了。
二大爺養雞還願意,養豬就算了,那個太累人,別迴頭把丈母娘給累病了,那就虧大了。除了雞外,二大爺又弄了條狸花貓和土狗迴家。貓呢就是為了對付老鼠小蟲子養的,土狗完全是為了家裏熱鬧,逗兩個女人開心養的。
果然,丈母娘和謝青磊都很喜歡毛絨絨的小黃狗,狸花貓則總是對大家擺著一張臭臉愛搭不理的。而高大峰反倒更喜歡自己的幾個鳥兄鳥弟,想來也是,畢竟那是能心靈溝通的小夥伴呢。
謝青磊還和她娘極其幼稚的給小黃狗起名字,因為二大爺之前一直對著它喊“土狗兒”,這種高雅名字謝青磊表示不能接受,後來母女倆想了許久,決定叫它“黃排長”。因為家裏有三十個雞娃,以後土狗兒的職責就是要看好這些雞娃。
家裏添了口,家具也多了幾件,貓窩狗屋雞舍,每天院子裏嘰嘰喳喳、貓吵狗叫的,讓二大爺一家日子更熱鬧起來。
又過了兩天,知青們也放假了,他們這十二個人今年分的口糧都有多的,因為實際隻吃了八個月左右。於是他們都歡喜的把多出來的糧食打包裝好,又在村裏換了不少雞蛋,這個要在城裏買,那價錢就高了去了 。一夥人肩扛手提的上了火車,各自迴家了。
而送他們上車的二大爺和謝青磊則轉去了鄭大哥家,一家三口提著大包小包的進了門,屋子頓時就充滿了笑聲。小夥伴分開半年了,彼此都很惦記,這一見麵,有說不完的話。
鄭秀如今也八歲了,兩個圓圓眼又黑又亮,看著不似普通小姑娘那樣嬌嬌的,虎頭虎腦帶著點壞小子的勁。二大爺說起這個,大嫂孫麗真歎著氣說道:“也不知是怎麽弄的,她幾個哥哥讀書的時候都沒出過這事,就她,一個丫頭片子,竟然把班上的男孩子壓在地上打哭了。人家孩子迴家,爸媽一看,謔,臉上青一塊黑一塊,問怎麽迴事,那孩子還不肯說。最後又挨了一頓打,才說是我家鄭秀打的……你說這,他們告到我們家來,老鄭還死活不信,非說人家編瞎話。”
二大爺兩口子已經笑的東倒西歪,鄭秀也不惱她娘,還忙著分辨道:“是張東河先打了齊珣,他把齊珣的筆盒都摔壞了,還動手打人,我護著齊珣還被他推了一把,沒辦法,隻好動手了,唉。”說完,兩個小手還左右一攤,非常的無奈。
“哈哈哈”二大爺和高大峰都笑的眼淚快出來了,謝青磊勉強還能說話,開口道:“大嫂,你看,小秀兒挺有理呢,我覺著打得挺好。”鄭秀開心的“嗷”了一聲,她媽趕緊抓起掃床的小掃帚,一揚手,作勢要打她,嗖的一聲,這丫頭躥的比兔子還快。
謝青磊看著跑開的鄭秀,眼神閃了閃,又轉頭和大嫂說別的去了。二大爺則和鄭意安一起混在孩子堆裏打了會“跑得快”。
吃過中飯,三人迴了村子。路上謝青磊對二大爺說:“鄭秀這丫頭,我看不錯。”二大爺笑嗬嗬的問:“怎麽,打算收個小徒弟嗎?”謝青磊沒有出聲,過了會才說:“我也沒想好,練功夫的話,太辛苦了。”高大峰這時候開口問到:“姨,我能練嗎?”謝青磊摸了摸他的頭說:“我學的是女孩子練的拳,你爹學的是男孩用的,讓他教你。”
二大爺低頭看著高大峰說:“真的要學?那可至少要辛苦十年呢,你要想好了,就每天早一個小時起床,我來教你。”
這天起,早晨鍛煉的夫妻二人身後又多了個小身影,跑跑跳跳的還挺精神。鑒於高大峰現在並沒發育完全,所以二大爺隻讓他做一些協調性、靈活性的基礎鍛煉,目前健康發育就是他的最大目標。
別說,這一鍛煉,高大峰的食量明顯增加了,本來就吃的不少了,如今都快趕上他爹了。為了跟上兒子的體力消耗,二大爺和謝青磊上山更頻繁了些。
轉眼到了臘月,村民們也三五成群的到縣城裏去采購了,這在去年還是極其少見的事情。混在人群中,看著生機勃勃的街市,二大爺覺得心裏暖洋洋的。
夫妻二人去了陳英俊家看了看,陳姥姥正在家裏喂兔子,這是她外孫想出來的主意。兔子繁殖快,上手後,事情也不多,占地還少,很適合他們家的情況。這兩個月來,他們已經賣了第一批成兔了。按這個收入算,以後他們老小的花用都不愁了。
放下了年禮後,兩人麵帶笑容的離開了陳家。謝青磊對二大爺說:“政府這次做得真不錯,你看,才兩個月時間,大家好像都把攢了這麽多年的勁一下都使出來了,感覺無論見著誰,都能看到很大的變化呢。”聽著這話,二大爺就覺得好像是得到了最好的誇獎一樣,臉上樂開了花。謝青磊搖搖頭,忍俊不禁。
年前,在高大峰學校附近,不知何人發起的,竟然無聲無息的形成了一個集市,每周日這天,附近村子的人們就像約好了似得,都在這裏賣點自己富裕的東西,或是和人交換點什麽。這一來,二大爺簡直高興壞了,他太多不好交代來曆的東西,這下都能一點點的拿出來用了。
於是一九六/五年的春節,高家過的特別開心。朱芸蘭和謝青磊包了好幾種餡的餃子,二大爺也做了粘豆包、窩窩頭、鍋盔剁饃。除夕夜這天桌子上擺了八個菜,還熱了點黃酒,一家人吃吃喝喝,說說笑笑,聽著收音機裏的春節晚會,度過了一個難得的好年。
大年初一,高大峰把自己得的壓歲錢仔仔細細反複看了好幾遍,最後不知藏哪兒去了。二大爺在他門口說:“你這鑽錢眼的性子是跟了誰啊?你爹我這麽大方瀟灑的品格,你怎麽就沒繼承點?”高大峰看了眼他那大方瀟灑的爹,嘴一歪說:“也不知是誰當初把糧食藏的我死活都找不到,我看啊,我比您還差點,要繼續努力啊,哎喲!你看,你又不君子了,謝阿姨,我爹撒潑啦,快來看啊!”
朱芸蘭從廚房探出半邊身子喊:“全興啊,過年不能打孩子,千萬忍住啊!”二大爺聽了直樂,說道:“放心吧,我先去連本帶利給他記個賬。”大家都哈哈樂了起來。
今年春節,魏巴超終於能迴家了。這不,年初三,他就帶著妹妹來給二大爺拜年了。魏柳敏這小丫頭在家養的性子活潑了許多,她抱著高冷的大狸貓還要去摸土狗“黃排長”,結果人貓狗三方差點沒打起來。魏巴超和謝青磊都是軍人,兩人很能說到一起,二大爺聽他們倆講到中印邊境那場戰役,現在嘉獎令上還有幾位沒找到下落,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一位藏民黑哥。謝青磊想起那位皮膚黝黑的啞藏民,也是頗多感慨,然而她眼角無意間掃到二大爺臉上那詭異的帶著驕傲的笑容,心中忽然一道電光閃過,在仔細比較了黑哥和二大爺的高矮胖瘦,骨骼動作後,她有八成的把握,那黑乎乎的家夥正是眼巴前這個傻笑的家夥!
當天夜裏,二大爺和謝青磊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麵的近身肉搏。謝青磊在得到了確定答案後,並沒有再繼續逼問,她其實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愛人除了那個小碗之外,還有別的秘密。然而那些對她都不重要,看著二大爺在酩酊大醉後放鬆的大哭時,她感到心痛。陪著二大爺在人潮洶湧的集市前傻笑時,她隻希望愛人能永遠這麽開心。其他的事情,如果不能讓兩人感到愉快,那麽謝青磊寧願一輩子不去詢問。
正月十五這天,二大爺開始在家瞎整,花了一整天的時間,還真讓他搞出了大小不一的一鍋元宵。雖然樣子醜醜的,可架不住裏麵是蜂蜜果脯芝麻餡。高大峰吃的隻舔嘴,大狸貓和黃排長對著他沾了糖漬的嘴巴虎視眈眈。
晚上睡覺時,二大爺從枕頭下摸出了個東西,塞到老婆的手裏。謝青磊打開一看,哇,好大一塊鑽石!二大爺得瑟的笑著說:“這是我夜裏跑到俗臉一個地方挖的,怎麽樣,厲害吧?”謝青磊微張著嘴說:“好漂亮,那地方有很多鑽石嗎?”二大爺點頭說:“多的很,據說那裏的鑽石礦是世界上所有鑽石礦總和的十倍呢。”謝青磊喃喃念了句“俗臉,不是咱國家的……”然後她突然抱住二大爺的脖子,咬著他耳朵說:“咱們去把那些鑽石統統挖過來!趕緊的!”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後有防盜,進坑需謹慎。
小番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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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峰發現他家大狸花貓總是不開心,看誰都是橫著個死魚眼,也從不肯好聲氣的喵上一聲,每次開口必然像粗砂紙刮鐵板似得,鬼嚎鬼叫。
然而,他隻能和禽鳥類溝通,並不能弄懂大貓為什麽不高興的原因。為此他還和二大爺研究過一番,他爹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少犯賤,她不理你,你別上趕著找撓,玩你的黃排長去。”
不過,後來,高大峰終於從另外的渠道搞明白了大狸花貓鬱悶的原因。
大貓:“家附近的幾隻鳥,太惡毒了,總是調戲無辜的喵,還在喵頭上拉屎拉尿!不能忍!!!該死的高大峰竟然和這群鳥關係這麽好,真想撓死他!”
☆、第67章
話說,二大爺被老婆逼著連夜就要去挖鑽石。不過出發前,考慮到那裏可是冰天雪地的寒地氣候,於是他又從空間裏弄了兩件軍用大衣,還有德國皮靴手套出來。二人白光一閃,就到了這個後世中鼎鼎大名的“珀匹蓋隕石坑”。
這坑下就藏著直徑56公裏的衝擊鑽(硬度是普通鑽石兩倍)鑽石礦。它的儲量是世界鑽石礦總量的十倍還多。看過稀奇後,二大爺就開始搬運**了。
這次,兩口子商量了下,決定把這下麵的鑽石礦和中國沙漠裏的沙子換一換。再過幾年俗臉科學家就會對這個隕石坑進行探查,不知道等他們挖到下麵都是沙子時,會不會從此對地質科學產生懷疑……
那些閑話不提,眼前挖土二人組中謝青磊擔起了放風的職責,二大爺則開始快速的在騰格裏沙漠和珀匹蓋隕石坑之間來迴搗騰。不過他空間就這麽大,每次隻能搬走0.1平方公裏左右的礦石,而且還要先在沙漠裏挖個坑出來,再把鑽石礦一點點搗騰過來。忙到快天亮二人也隻運走了1平方公裏左右的礦石。
後來謝青磊看這樣容易把人累壞,就讓二大爺每天隻去運兩個小時,大不了咱多花點時間就是。
就這麽著,二大爺開始了早起鍛煉教兒子,白天上班刨大地,晚上睡前倒鑽石的日子。幹了幾天後,某人忍不住在心裏感歎起來“這男人養家也不容易啊!”
這天下午,放學迴來的高大峰找到他爹,小聲說道:“爹,下午藍尾傳來消息,那個叫穆美欣的根本就沒懷孕!她和診所那個醫生合夥騙盧叔叔呢。”二大爺一聽就皺起了眉毛,看來藍尾留在那裏還真留對了!
叫來了謝青磊後,一家三口仔細理了理藍尾的消息。原來這還是個老套路,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盧世龍認識了穆美欣,後來在美人有心的關懷體貼下,兩人就好上了。一次,穆美欣邀盧世龍來家吃晚飯,飯後,兩人糊裏糊塗就上了床。事後這穆美欣還躲了盧世龍一陣,直到懷孕了才來找到孩子爸爸,而盧世龍正惦記著她呢,這不,立刻就決定,結婚!
本來隻是有點狗血的老故事,但配上藍尾下午傳來的消息,就有了幾分危險的氣息。藍尾今天跟蹤穆美欣時發現,那個診所的一位女醫生與她假借檢查的機會,小聲說了半天話,藍尾無法靠近她們,沒聽見內容。但是它隨後看見那女醫生走到一個小房間裏,從牆壁上打開一個櫃子,裏麵拉出一個東西,然後醫生在上麵忙乎了一陣。而那個東西,藍尾曾經在郵局見到過,是發報時用的機器。
二大爺和謝青磊此時已經明白過來,這穆美欣很可能是什麽勢力特意安排到盧世龍身邊的。然而,盧世龍為什麽會引起其他勢力的注意呢?是他個人的原因,還是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呢?
事不宜遲,一家三口對朱芸蘭說去窯洞拿點東西,由謝青磊掩護,二大爺帶著高大峰傳送到了香港。
這時已經是下午5點左右,盧世龍正準備迴家。他剛離開警署,就看到了自家老大在不遠處朝自己點了下頭。於是他不動聲色的和同事打了招唿後,隔著十幾米距離,跟著二大爺朝前走去。
兩人走到一個背街巷子裏,二大爺轉身對盧世龍說:“穆美欣沒有懷孕,她和診所醫生認識,那醫生還和別人用秘密電台聯係。”盧世龍頓時驚呆了,他以前不是沒有查過穆美欣,然而他明顯小看了這女人,她背後竟然有個組織,可以輕鬆應對自己的調查。
二大爺低聲對著盧世龍交代一番後,就先自離開了。盧世龍心中一股悶火無處發泄,使勁揉了揉臉後,又神態自若的迴家了。
有了二大爺的攙和,他隔三差五的朝空間裏裝土,高家坳的土磚窯就修得特別快。張柏村的老師傅看著他們的速度,百思不得其解,最後隻能歸功於人多心又齊。
土磚窯還差幾天就能完工時,村民就開始準備磚胚了。這說起來就是高級點的和泥巴了,一時間全村所有小娃都高興的參與進來,這裏麵甚至還包括已經上了初中但仍厚著臉皮混了進來的高大峰。
大家在溪邊挖了個土坑,把泥土加上水,一遍遍的踩,踩的同時,把裏麵的碎石子挑揀出來。這是個費腰的活,好在大家輪流來,做的倒也比較順利。前後花了五天時間,第一批磚胚做好了,而土磚窯也試過了火,可以開燒了。
這邊土磚窯開了火,那邊磚胚也沒停下來,就這樣大家一直忙到十一月底,每三天出一窯磚,每窯大約能有八千塊,最後總計燒出了近十萬塊磚和五千片瓦。按照每平米大約要一百塊磚來算,他們村出的磚夠鋪一千平米的地。大家看著一排排摞得整整齊齊的大紅磚頭,都傻樂了半天。
在燒磚的時候,村裏已經統計出了有多少人需要用工分換磚瓦,除開這些,還多出不老少磚。村長高大忠有點發愁,還是二大爺安慰他說:“這有什麽愁啊,忠叔,你就瞧好吧,過不了幾天就不夠你用了。”
原來這年頭,大家信息流通非常緩慢,可這架不住有個二大爺啊,他帶著謝青磊把附近所有村莊轉了一遍,得,咱的磚頭完全不夠賣。
最後挑了離得近的四個村子,定好了價錢,大部分用糧食,小部分用錢票,把村裏剩下的所有磚頭都賣了個精光。要不是二大爺攔住了,村長高興得都想把自家修房子的磚頭也賣了。
十二月開始,往年大家都呆家裏貓冬了,可今年分了賣磚的錢糧,又換了足夠的磚瓦後,各家各戶都開始翻修自己的屋子,就連新房子才修了沒一年的二大爺也不例外。
他修的是個大棚菜園子,這是他看人家都在修,自己閑的心癢癢,突然想起了大棚菜,一拍腦袋,來吧,咱就搞這個!
當初全村挖泥做磚胚時,挖出土裏好多蚯蚓啥的,被養了一大堆小鳥兄弟的高大峰當寶一樣,都收了起來。後來,量大了,二大爺幹脆給他在自留地裏挖了幾個蚯蚓繁殖坑,打那以後,高家的蚯蚓就開始在菜地裏過起了衣食無憂的好日子,而黑箭和他老婆也迅速的貼足了秋膘。看著樹上停著幾隻胖的都快成準圓形球體的肥鳥,二大爺抽了抽嘴角,隻覺著那樹枝一定在天天哭泣。
如今二大爺開始修大棚後,這些蚯蚓也被分了一點出來,灑到了整個菜地裏。現在找不到什麽塑料薄膜,他幹脆找到一家布料廠,低價把別人廢了的布料全買了迴來。那家布料廠看到自己積壓的廢品竟然全都被解決了,價錢還挺合適,自然樂的合不攏嘴,還拉著二大爺留下聯係地址,說是要等迴頭攢多了,再去找他。
二大爺也不囉嗦,自己開了輛“套牌”卡車,分幾次把布料運迴了村子。
他把自己用的留夠後,就都交給了村長,告訴了村長那家布料廠的位置,和買進的價格後,其他就什麽都不管了。
讓二大爺和村長沒料到的是,這批廢布賣的相當好。農村人誰那麽多講究啊,哪兒多了塊黑的,哪兒顏色淺了,誰在意啊?而且還能用東西換,這對手裏沒多少現鈔的村民而言,實在是太好了。
往年雖然二大爺也想了辦法,村民們也出了力氣,可日子總過的很緊張。但如今,政策稍微一放鬆,二大爺那些好本事也能用出來了,大家勤快點也能買到各色東西了,高家坳的日子肉眼可見的迅速好了起來。
這眼看著又到了年底,可在高家坳呆了快兩個月的程浩江還絲毫沒有迴去的架勢。朱芸蘭看著他,幾次欲言又止的,最後還是沒說出什麽。好在老程一不要臉,二不心急,就賴在村裏圍著朱芸蘭忙乎。村裏但凡有點眼力的,都看出了這位首都來的老男人安著什麽心。
要是別的什麽人在村裏這樣做,就算朱芸蘭是二大爺的丈母娘,村民們也免不了會有些議論。但是這兩個月時間下來,程浩江的為人處事都顯示出,這是一位值得尊敬人品過硬的老軍人。而在了解到朱芸蘭已經守了十多年的寡後,大家都對老程這事睜一眼閉一眼了,甚至還有不少人都想幫忙撮合他倆。
就在二大爺都以為老程要留在這裏和他們一起過年時,程浩江的女兒找到了高家坳。
老程家本來有兩個女兒,然而幾年前,大女兒病逝了。小女兒之前一直在湖北工作,那裏離她姥姥家很近,關係一直很好。自打前幾年參加大姐的喪禮時,發現自己老爹對朱芸蘭很上心,就一直強烈反對此事。再她看來,自己爹都五十六歲了,還起什麽花花心思啊?迴頭自己三十歲了還要多個後媽,說出去都覺得丟人!
因此,當她發現親爹不在家時,第一個反應就是肯定去找對門的朱芸蘭了。再一打聽,人家都跟著女兒女婿去陝西了,老天,自己爹這是要丟人丟出了省啊!
好在她在程浩江的記事本上看到了朱芸蘭的地址,連忙就給單位請了一周假,來抓她這丟人現眼的老爹。所以當二大爺第一眼看到程海珍時,就看她頂著一張氣急敗壞的大紅臉正對著老程快速的說著什麽。
老程聽了幾句,不耐煩了,說了句:“我的事,你少管。”轉身就進屋去了。
程海珍被她爹哽了個半死,轉頭就看到了謝青磊二人。滿肚子怒氣頓時有了發泄目標,於是說出來的話就格外難聽:“我說,你們就不能管管嗎?都多大年紀了啊,這麽多年都過來了,怎麽現在倒生出了花花心了,就不怕你爹半夜給她托夢嗎?”
謝青磊從來不是個愛吵架的,她一般都直接動手,但是對麵這位還真不太好打她,不過她吵架不行,可有個人行啊。二大爺不知從哪兒找了麵鏡子,豎在了程海珍的麵前,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都說相由心生,看你現在這張扭曲的醜臉,可見你的內心一定不太正常,早點看醫生吧,不要放棄治療啊。”
隔壁鄰居張嫂子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趕緊躲進屋子去了,隻留下她男人高大牛還在一旁嗬嗬笑著。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超短番外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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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二大爺能像遊戲中那樣獲得稱號的話,那麽他一定擁有以下稱號:
挖土小能手
打洞最強者
最美鷹鉤鼻
嘴炮我最行
人販子克星
最老紅領巾
歡迎大家踴躍補充!
……
☆、第66章
話說程海珍被二大爺一句話給氣的眼眶都紅了,想起小時候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父親如今連話都不願意聽她多說幾句,不禁眼淚就嘩嘩的衝出了眼眶。
邊哭就邊衝屋子裏嚷嚷:“你就看著外人欺負你女兒啊,你當初還說要好好把我們養大,絕不讓我們吃虧受欺負,現在我是你唯一的親人,你就這麽對我,你對得起我媽我姐嗎,哇!”
哭的那叫一個大聲啊,謝青磊煩她在家門口吵鬧,進屋去找程浩江了。二大爺骨子裏並沒有疼惜美人垂淚這個基因,更何況這位還和美人差著幾個物種的距離。於是做為一個深得村婦罵架精髓的成功男人,他氣沉丹田,發動了震人肺腑的音波攻擊:“大姐,額們農村人實誠,可不興睜眼兒說瞎話啊。你看看,這可是你堵到額家門口,不陰不陽說怪話在前啊,哦,額好心讓你注意身體就成了欺負你咧。再說,你也三十好幾了吧,怎麽還口口聲聲讓你爹養你哇,你臉皮怪厚實哦?”看熱鬧的村民哈哈直樂。
這會兒,程浩江出來了,他拎了個包,看也不看程海珍,直接朝外走。二大爺看了看謝青磊,隻見她微微點了下頭。
程海珍一看她爹不理她就走了,連忙就追出去了。大家一看熱鬧沒了,沒一會也散了。二大爺再進屋去,就看到朱芸蘭眼眶紅紅的,不太高興的樣子。謝青磊衝他使了個顏色,夫妻倆悄悄的溜進廚房,邊做飯邊說悄悄話去了。
原來程浩江後來和謝青磊母女說,他先迴去一段日子,把事情理清楚了,再來找她們。朱芸蘭又委屈又生氣,還有那麽一點點不舍,這天下午自然也笑不出來了。
要二大爺說的話,如果有這麽位胡攪蠻纏的女兒,那程浩江還是哪兒涼快呆哪兒去吧,本來也不圖他個什麽,就希望能給丈母娘做個伴兒,讓她日子過的更舒心點。可要三天兩頭來這麽一遭,那還是算了吧,咱媽又不是非他不可,死氣白列求著他的。至於他那個女兒,再來鬧事就別怪咱不客氣了。
過了幾天,大家漸漸也不提這事了,朱芸蘭忙著照顧家裏的新成員,也就不再想那些嘔人的話了。
自從知道政策放寬後,二大爺就淘了一批雞崽迴來,就養在大棚裏,那裏已經被二大爺埋好了煙道,圍好了圍牆。正午的時候,會拉下罩子,曬會太陽,晚上就拉上罩子保暖。又在裏麵圈了一小塊地,修了個木製雞舍,這雞舍修的挺新鮮,底部不是一塊整木板,而是一條條細木板間隔著釘起來的,然後在下麵接了個抽屜式的拉板,每天把拉板抽出來,就能清理掉大部分雞糞了。
二大爺養雞還願意,養豬就算了,那個太累人,別迴頭把丈母娘給累病了,那就虧大了。除了雞外,二大爺又弄了條狸花貓和土狗迴家。貓呢就是為了對付老鼠小蟲子養的,土狗完全是為了家裏熱鬧,逗兩個女人開心養的。
果然,丈母娘和謝青磊都很喜歡毛絨絨的小黃狗,狸花貓則總是對大家擺著一張臭臉愛搭不理的。而高大峰反倒更喜歡自己的幾個鳥兄鳥弟,想來也是,畢竟那是能心靈溝通的小夥伴呢。
謝青磊還和她娘極其幼稚的給小黃狗起名字,因為二大爺之前一直對著它喊“土狗兒”,這種高雅名字謝青磊表示不能接受,後來母女倆想了許久,決定叫它“黃排長”。因為家裏有三十個雞娃,以後土狗兒的職責就是要看好這些雞娃。
家裏添了口,家具也多了幾件,貓窩狗屋雞舍,每天院子裏嘰嘰喳喳、貓吵狗叫的,讓二大爺一家日子更熱鬧起來。
又過了兩天,知青們也放假了,他們這十二個人今年分的口糧都有多的,因為實際隻吃了八個月左右。於是他們都歡喜的把多出來的糧食打包裝好,又在村裏換了不少雞蛋,這個要在城裏買,那價錢就高了去了 。一夥人肩扛手提的上了火車,各自迴家了。
而送他們上車的二大爺和謝青磊則轉去了鄭大哥家,一家三口提著大包小包的進了門,屋子頓時就充滿了笑聲。小夥伴分開半年了,彼此都很惦記,這一見麵,有說不完的話。
鄭秀如今也八歲了,兩個圓圓眼又黑又亮,看著不似普通小姑娘那樣嬌嬌的,虎頭虎腦帶著點壞小子的勁。二大爺說起這個,大嫂孫麗真歎著氣說道:“也不知是怎麽弄的,她幾個哥哥讀書的時候都沒出過這事,就她,一個丫頭片子,竟然把班上的男孩子壓在地上打哭了。人家孩子迴家,爸媽一看,謔,臉上青一塊黑一塊,問怎麽迴事,那孩子還不肯說。最後又挨了一頓打,才說是我家鄭秀打的……你說這,他們告到我們家來,老鄭還死活不信,非說人家編瞎話。”
二大爺兩口子已經笑的東倒西歪,鄭秀也不惱她娘,還忙著分辨道:“是張東河先打了齊珣,他把齊珣的筆盒都摔壞了,還動手打人,我護著齊珣還被他推了一把,沒辦法,隻好動手了,唉。”說完,兩個小手還左右一攤,非常的無奈。
“哈哈哈”二大爺和高大峰都笑的眼淚快出來了,謝青磊勉強還能說話,開口道:“大嫂,你看,小秀兒挺有理呢,我覺著打得挺好。”鄭秀開心的“嗷”了一聲,她媽趕緊抓起掃床的小掃帚,一揚手,作勢要打她,嗖的一聲,這丫頭躥的比兔子還快。
謝青磊看著跑開的鄭秀,眼神閃了閃,又轉頭和大嫂說別的去了。二大爺則和鄭意安一起混在孩子堆裏打了會“跑得快”。
吃過中飯,三人迴了村子。路上謝青磊對二大爺說:“鄭秀這丫頭,我看不錯。”二大爺笑嗬嗬的問:“怎麽,打算收個小徒弟嗎?”謝青磊沒有出聲,過了會才說:“我也沒想好,練功夫的話,太辛苦了。”高大峰這時候開口問到:“姨,我能練嗎?”謝青磊摸了摸他的頭說:“我學的是女孩子練的拳,你爹學的是男孩用的,讓他教你。”
二大爺低頭看著高大峰說:“真的要學?那可至少要辛苦十年呢,你要想好了,就每天早一個小時起床,我來教你。”
這天起,早晨鍛煉的夫妻二人身後又多了個小身影,跑跑跳跳的還挺精神。鑒於高大峰現在並沒發育完全,所以二大爺隻讓他做一些協調性、靈活性的基礎鍛煉,目前健康發育就是他的最大目標。
別說,這一鍛煉,高大峰的食量明顯增加了,本來就吃的不少了,如今都快趕上他爹了。為了跟上兒子的體力消耗,二大爺和謝青磊上山更頻繁了些。
轉眼到了臘月,村民們也三五成群的到縣城裏去采購了,這在去年還是極其少見的事情。混在人群中,看著生機勃勃的街市,二大爺覺得心裏暖洋洋的。
夫妻二人去了陳英俊家看了看,陳姥姥正在家裏喂兔子,這是她外孫想出來的主意。兔子繁殖快,上手後,事情也不多,占地還少,很適合他們家的情況。這兩個月來,他們已經賣了第一批成兔了。按這個收入算,以後他們老小的花用都不愁了。
放下了年禮後,兩人麵帶笑容的離開了陳家。謝青磊對二大爺說:“政府這次做得真不錯,你看,才兩個月時間,大家好像都把攢了這麽多年的勁一下都使出來了,感覺無論見著誰,都能看到很大的變化呢。”聽著這話,二大爺就覺得好像是得到了最好的誇獎一樣,臉上樂開了花。謝青磊搖搖頭,忍俊不禁。
年前,在高大峰學校附近,不知何人發起的,竟然無聲無息的形成了一個集市,每周日這天,附近村子的人們就像約好了似得,都在這裏賣點自己富裕的東西,或是和人交換點什麽。這一來,二大爺簡直高興壞了,他太多不好交代來曆的東西,這下都能一點點的拿出來用了。
於是一九六/五年的春節,高家過的特別開心。朱芸蘭和謝青磊包了好幾種餡的餃子,二大爺也做了粘豆包、窩窩頭、鍋盔剁饃。除夕夜這天桌子上擺了八個菜,還熱了點黃酒,一家人吃吃喝喝,說說笑笑,聽著收音機裏的春節晚會,度過了一個難得的好年。
大年初一,高大峰把自己得的壓歲錢仔仔細細反複看了好幾遍,最後不知藏哪兒去了。二大爺在他門口說:“你這鑽錢眼的性子是跟了誰啊?你爹我這麽大方瀟灑的品格,你怎麽就沒繼承點?”高大峰看了眼他那大方瀟灑的爹,嘴一歪說:“也不知是誰當初把糧食藏的我死活都找不到,我看啊,我比您還差點,要繼續努力啊,哎喲!你看,你又不君子了,謝阿姨,我爹撒潑啦,快來看啊!”
朱芸蘭從廚房探出半邊身子喊:“全興啊,過年不能打孩子,千萬忍住啊!”二大爺聽了直樂,說道:“放心吧,我先去連本帶利給他記個賬。”大家都哈哈樂了起來。
今年春節,魏巴超終於能迴家了。這不,年初三,他就帶著妹妹來給二大爺拜年了。魏柳敏這小丫頭在家養的性子活潑了許多,她抱著高冷的大狸貓還要去摸土狗“黃排長”,結果人貓狗三方差點沒打起來。魏巴超和謝青磊都是軍人,兩人很能說到一起,二大爺聽他們倆講到中印邊境那場戰役,現在嘉獎令上還有幾位沒找到下落,其中最出名的就是一位藏民黑哥。謝青磊想起那位皮膚黝黑的啞藏民,也是頗多感慨,然而她眼角無意間掃到二大爺臉上那詭異的帶著驕傲的笑容,心中忽然一道電光閃過,在仔細比較了黑哥和二大爺的高矮胖瘦,骨骼動作後,她有八成的把握,那黑乎乎的家夥正是眼巴前這個傻笑的家夥!
當天夜裏,二大爺和謝青磊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麵的近身肉搏。謝青磊在得到了確定答案後,並沒有再繼續逼問,她其實也感覺到了,自己的愛人除了那個小碗之外,還有別的秘密。然而那些對她都不重要,看著二大爺在酩酊大醉後放鬆的大哭時,她感到心痛。陪著二大爺在人潮洶湧的集市前傻笑時,她隻希望愛人能永遠這麽開心。其他的事情,如果不能讓兩人感到愉快,那麽謝青磊寧願一輩子不去詢問。
正月十五這天,二大爺開始在家瞎整,花了一整天的時間,還真讓他搞出了大小不一的一鍋元宵。雖然樣子醜醜的,可架不住裏麵是蜂蜜果脯芝麻餡。高大峰吃的隻舔嘴,大狸貓和黃排長對著他沾了糖漬的嘴巴虎視眈眈。
晚上睡覺時,二大爺從枕頭下摸出了個東西,塞到老婆的手裏。謝青磊打開一看,哇,好大一塊鑽石!二大爺得瑟的笑著說:“這是我夜裏跑到俗臉一個地方挖的,怎麽樣,厲害吧?”謝青磊微張著嘴說:“好漂亮,那地方有很多鑽石嗎?”二大爺點頭說:“多的很,據說那裏的鑽石礦是世界上所有鑽石礦總和的十倍呢。”謝青磊喃喃念了句“俗臉,不是咱國家的……”然後她突然抱住二大爺的脖子,咬著他耳朵說:“咱們去把那些鑽石統統挖過來!趕緊的!”
作者有話要說: 稍後有防盜,進坑需謹慎。
小番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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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峰發現他家大狸花貓總是不開心,看誰都是橫著個死魚眼,也從不肯好聲氣的喵上一聲,每次開口必然像粗砂紙刮鐵板似得,鬼嚎鬼叫。
然而,他隻能和禽鳥類溝通,並不能弄懂大貓為什麽不高興的原因。為此他還和二大爺研究過一番,他爹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少犯賤,她不理你,你別上趕著找撓,玩你的黃排長去。”
不過,後來,高大峰終於從另外的渠道搞明白了大狸花貓鬱悶的原因。
大貓:“家附近的幾隻鳥,太惡毒了,總是調戲無辜的喵,還在喵頭上拉屎拉尿!不能忍!!!該死的高大峰竟然和這群鳥關係這麽好,真想撓死他!”
☆、第67章
話說,二大爺被老婆逼著連夜就要去挖鑽石。不過出發前,考慮到那裏可是冰天雪地的寒地氣候,於是他又從空間裏弄了兩件軍用大衣,還有德國皮靴手套出來。二人白光一閃,就到了這個後世中鼎鼎大名的“珀匹蓋隕石坑”。
這坑下就藏著直徑56公裏的衝擊鑽(硬度是普通鑽石兩倍)鑽石礦。它的儲量是世界鑽石礦總量的十倍還多。看過稀奇後,二大爺就開始搬運**了。
這次,兩口子商量了下,決定把這下麵的鑽石礦和中國沙漠裏的沙子換一換。再過幾年俗臉科學家就會對這個隕石坑進行探查,不知道等他們挖到下麵都是沙子時,會不會從此對地質科學產生懷疑……
那些閑話不提,眼前挖土二人組中謝青磊擔起了放風的職責,二大爺則開始快速的在騰格裏沙漠和珀匹蓋隕石坑之間來迴搗騰。不過他空間就這麽大,每次隻能搬走0.1平方公裏左右的礦石,而且還要先在沙漠裏挖個坑出來,再把鑽石礦一點點搗騰過來。忙到快天亮二人也隻運走了1平方公裏左右的礦石。
後來謝青磊看這樣容易把人累壞,就讓二大爺每天隻去運兩個小時,大不了咱多花點時間就是。
就這麽著,二大爺開始了早起鍛煉教兒子,白天上班刨大地,晚上睡前倒鑽石的日子。幹了幾天後,某人忍不住在心裏感歎起來“這男人養家也不容易啊!”
這天下午,放學迴來的高大峰找到他爹,小聲說道:“爹,下午藍尾傳來消息,那個叫穆美欣的根本就沒懷孕!她和診所那個醫生合夥騙盧叔叔呢。”二大爺一聽就皺起了眉毛,看來藍尾留在那裏還真留對了!
叫來了謝青磊後,一家三口仔細理了理藍尾的消息。原來這還是個老套路,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盧世龍認識了穆美欣,後來在美人有心的關懷體貼下,兩人就好上了。一次,穆美欣邀盧世龍來家吃晚飯,飯後,兩人糊裏糊塗就上了床。事後這穆美欣還躲了盧世龍一陣,直到懷孕了才來找到孩子爸爸,而盧世龍正惦記著她呢,這不,立刻就決定,結婚!
本來隻是有點狗血的老故事,但配上藍尾下午傳來的消息,就有了幾分危險的氣息。藍尾今天跟蹤穆美欣時發現,那個診所的一位女醫生與她假借檢查的機會,小聲說了半天話,藍尾無法靠近她們,沒聽見內容。但是它隨後看見那女醫生走到一個小房間裏,從牆壁上打開一個櫃子,裏麵拉出一個東西,然後醫生在上麵忙乎了一陣。而那個東西,藍尾曾經在郵局見到過,是發報時用的機器。
二大爺和謝青磊此時已經明白過來,這穆美欣很可能是什麽勢力特意安排到盧世龍身邊的。然而,盧世龍為什麽會引起其他勢力的注意呢?是他個人的原因,還是和自己有什麽關係呢?
事不宜遲,一家三口對朱芸蘭說去窯洞拿點東西,由謝青磊掩護,二大爺帶著高大峰傳送到了香港。
這時已經是下午5點左右,盧世龍正準備迴家。他剛離開警署,就看到了自家老大在不遠處朝自己點了下頭。於是他不動聲色的和同事打了招唿後,隔著十幾米距離,跟著二大爺朝前走去。
兩人走到一個背街巷子裏,二大爺轉身對盧世龍說:“穆美欣沒有懷孕,她和診所醫生認識,那醫生還和別人用秘密電台聯係。”盧世龍頓時驚呆了,他以前不是沒有查過穆美欣,然而他明顯小看了這女人,她背後竟然有個組織,可以輕鬆應對自己的調查。
二大爺低聲對著盧世龍交代一番後,就先自離開了。盧世龍心中一股悶火無處發泄,使勁揉了揉臉後,又神態自若的迴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