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想了下說:“那我幹脆去看看謝青磊好了,東西我給你放家去,迴頭你給鴻雁他們分下就行了。鑰匙給我,我先把東西擱你家去。”
橋山苗也不含糊,把鑰匙丟給二大爺說:“家裏沒人,你正好給我打掃下衛生好了,哈哈哈。”
“切,你這是做夢娶媳婦,想得美。”二大爺接住鑰匙,還不忘鄙視了他一下。
下午,二大爺找到了謝青磊所在的大院。進了大門,沒走一會就碰到了曾經一起“戰鬥”過的戰友鞠自觀。
鞠自觀顯然還記得二大爺,高興的朝著他一揮手,跑了過來。兩人聊了會天,原來等到九月,鞠自觀就要進部隊了。二大爺看著又一個好小夥要變成軍人了,也是很高興,拍了拍他肩膀,讓他好好練。鞠自觀一臉驕傲的說:“這還用說,我以後也要進謝大哥的部隊,到時候使勁練,一定要練成個兵王。”
送走了新一代兵王候選者,二大爺來到了謝家門前。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似乎正在糾纏謝青磊的媽媽朱芸蘭。
看著朱芸蘭似乎是想關門,卻被那男人使勁扳住了門邊,關不上了。二大爺趕緊上去,把手裏的東西一丟,握住那男人的手腕子,一使巧勁,把人給拽開了。
就在二大爺揮拳就要揍上去時,朱芸蘭慌忙開口了:“小高,別動手,這是我鄰居,誤會誤會。”二大爺停了手,疑惑的看了看朱芸蘭和這男人。那五十多歲的男人則是目露不善的盯著二大爺,上下來迴打量。
“他是誰啊?”兩個男人一起開口,二大爺頓時覺得這情形似乎很熟悉啊,貌似後世那些狗血劇裏總是出現這場麵哇。
朱芸蘭尷尬的互相介紹了下,原來這是謝家對門住的老程,程浩江。
自從知道二大爺是謝青磊的朋友後,這老程就變的很是熱情,仿佛剛才就差用眼神殺人的那家夥根本就不是他似得。
二大爺雖然神經粗,可還是很快看出這程浩江顯然有點居心不良,老是拐彎抹角的在朱芸蘭麵前獻殷勤。
對這事,二大爺是沒啥發言權的,不過就他來看,雖然很敬佩朱阿姨對謝叔叔的忠貞感情,但生活這事哪是忠貞不渝四個字就能輕鬆帶過的。
在一起時,好好珍惜對方,分開了,把自己日子過好,在他看來這就足夠了。太過純粹的感情並不適合他這樣沉迷在柴米油鹽平凡香氣中的俗人。
在得知了謝青磊還在外地出任務後,二大爺硬留了些“土特產”,就告辭了。走時,他還是帶走了程浩江,這老小子臉皮太厚,他怕自己一走,朱阿姨更關不上門了,今天還是就到這裏吧。
二大爺就迴到橋隊長的家,發現隊長還沒迴來,隻好自己下了點麵條吃,想了想,又撈出碗麵條來,拌上點香油放好。
到了深夜十二點半,橋隊長滿身疲憊的進了家門。
二大爺看橋隊長累的不輕,也沒多問什麽,給切了點蔥絲,用熱油爆了下,潑到了晚上自己吃飯時順手做的涼拌麵裏。橋隊長埋頭猛吃了幾口後,像是緩過來了點,喘了口氣,也不和二大爺客氣,稀裏嘩啦大吃起來。
看到隊長這樣,二大爺心裏也不是滋味,隊長的愛人是國家高級研究員,自從兩年前參加了一個軍事項目後,就再沒迴過家了。平時最多就是隔幾個月打個電話迴來,讓一個明明結婚了二十多年的老爺們硬生生變成了個單身漢。就算有個女兒吧,結果她死活也要當警察,熬過了實習期後,立刻加入了刑警隊,忙的比橋隊長還厲害,父女倆一兩個月見不到麵都很正常。
等吃飽了,精神也好些了,兩人聊了兩句,二大爺看橋隊長眼睛都要閉上了,趕緊催著他睡覺去了。
第二天等二大爺醒過來時,橋隊長已然上班去了,桌子上還留著一碗素鹵煮。昨晚掌握了樂湖的一些資料後,二大爺決定親自出馬去摸查下情況,畢竟隊長工作太忙了。
偽裝了一下後,一個七十多歲的拄著拐杖的老頭子就這樣顫顫巍巍的出了門。
冒充著樂湖的老家人,二大爺大大方方的找到了樂湖家。這大白天的,樂湖兩口子都上班去了。二大爺就順理成章的找到居委會的大媽打聽了起來。
“樂湖這兩口子,平時怎麽樣啊?我們在老家問他,他總說好著呢,這孩子太要強,唉,就擔心他啥都不說,自己熬啊。”二大爺心疼的感慨道。
大媽一拍腿說:“可不是嘛,這兩口子,要說人品,那絕對沒得挑啊。就是總也沒個孩子,他愛人小麗,每次見著人家的孩子,都走不動道,還不好意思一直看,遮遮掩掩的瞄上幾眼,讓人看著心酸的很。”
二大爺皺眉說:“唉,這是緣分沒到啊,但願能早點有個孩子吧。”
大媽有點猶豫得看了看二大爺說:“按說,我不該講這個話,不過樂湖三年前受了傷,迴來他自己就說過,他……要不成孩子了,不是小麗的問題。”
“什麽!”二大爺做大驚失色狀,半天後,才傷心的說道:“這是我們樂家對不住小麗啊,唉……”
大媽連忙安慰起二大爺,過了會,二大爺問道:“那他倆也不打算收養個孩子嗎?”大媽說:“哪兒就那麽容易收養啊,他們最近倒是去過幾次孤兒院,可就是沒見著合適的。”
“是他倆太挑剔了嗎?怎麽三年都沒找著合適的孩子呢?”二大爺問道。
大媽搖了搖頭說:“不是的,樂湖那孩子光養傷就花了兩年多時間,這不,今年才算是好轉了,前兩年傷口反複潰爛,也是遭了老鼻子罪了。他們自己都沒辦法照顧好自己,哪還敢去養孩子啊。要不是今年情況好轉,估計還要再晚幾年才能考慮孩子的事呢。”
二大爺點頭說:“這孩子太要強了,次次寫信迴老家,從來不提這些事,都是挺好挺好的,哎……”
大媽笑起來說:“這小兩口呐都是好人性,以後日子會好起來的,大爺您就放心吧。”
之後,橋隊長那邊也抽空去查了下,總之這一家人都是挺靠譜的,孩子給他們家應該沒問題。而樂湖夫妻在聽說了女嬰的事情後,也表示願意先見一見,了解下情況。
於是二大爺說是要迴去把女嬰帶出來,連夜離開了首都。
一九六二年七月三日,二大爺帶著收拾的粉撲撲的小女嬰來到了橋隊長家,在這裏見到了聞名已久的樂湖和阮澈麗夫妻二人。
看著睡得正香,臉蛋紅潤的小家夥,阮澈麗忍不住輕輕撫了撫她,說:“這麽可愛的孩子,怎麽就忍心丟掉呢?”樂湖在一旁也看的目不轉睛。
橋隊長開口說道:“現在農村重男輕女思想還是很嚴重的,我們都查過好多起,故意殺害女嬰的案子。像這樣被拋棄,也算是小家夥命大了,哎……”
幾人正說著,忽然小家夥醒了過來,不知是真的投緣還是怎樣,她竟然向阮澈麗伸出了幼嫩的小手,嘴裏還咯咯的樂出了聲。
不得不說,這小家夥實在很會來事,幾個小動作就把樂湖夫妻倆給徹底打敗了。隻看抱著小嬰兒嗬嗬傻笑的夫妻倆,二大爺就知道,這事啊,成了!
幾天後,樂湖夫妻在橋隊長的幫助下,順利的把孩子領迴了家。讓阮澈麗感動的是,樂湖給這個孩子上戶口時,沒有讓她跟著自己姓“樂”,而是起了個“阮美知”的名字,希望她未來能像自己的愛人一樣,長成一個美麗又有知識的好女孩。
就這樣,我們的小美知在幸運的有了一對新爸媽後,還變成了一位後世惹人羨慕的首都人。
辦完了最後一樁事後,二大爺渾身輕鬆的打道迴府了。這次迴去後,他打算暑假帶著高大峰和幾個孩子一起出門轉轉,看看咱祖國的大好河山,再看看那些艱苦奮鬥的人們,以及了解一些人心的險惡,這些就是他給孩子們定下的暑假作業。
然而,當他迴到高家坳後,剛休息了半天,屁股還沒坐熱時,烏鴉“黑箭”突然就從窗戶外衝了進來。
二大爺手忙腳亂的接住這家夥,心中非常懷疑他是故意這麽幹的。解開黑箭腳上的紙條後,二大爺看到了熊兒子狗爬一樣的字跡:“爹,腿子看見魏哥哥家的小妹了,快來!”
來不及多想,白光一閃,二大爺躥到了西安。趕到鄭家時,他們剛吃過午飯。借口來看看高大峰,父子倆就做出一副上慈下孝的鬼樣子,趕緊出門溜達去了。
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高大峰把事情說了一遍。原來高大峰前一陣訓練過他的小夥伴們認人的能力,當時在給這些小鳥看各種照片時,也把二大爺保存的魏巴超的妹妹魏柳敏的畫像拿出來給它們看過。
就在今天上午,愛閑逛的灰燕“腿子”突然傳來了消息,她見到了一個小女孩,和魏柳敏的畫像非常相似。高大峰對那個特別猛的魏哥哥印象深刻,因此一聽到這消息,趕緊就把他爹招唿過來了。
然而在通過高大峰對腿子詢問了一番後,二大爺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魏柳敏目前既不在人販子手裏,也不在買家手裏,而是呆在一家孤兒院裏!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新出場的角色有:樂湖——名字來源於“樂湖”同學,阮澈麗——名字來源於“車厘子”同學(給你加了個姓,誒嘿嘿),阮美知——名字來源於“阮昧知”,謝謝你們的支持!希望你們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下去,恩,就不要介意都是妹子這點細節了,啊哈哈哈。
好了,下麵是小劇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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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峰:最近有不少讀者反映,你對我的教育事業很不上心啊,你是個什麽意思來的?
二大爺:天啊,我的苦心竟然無人理解嗎?大家隻要仔細想一想“言傳身教”這個詞,還不明白嗎?
高大峰:可是我平時見你都很少啊,怎麽個言傳身教啊?
二大爺:嘖!說你笨不是?就是因為見的少,所以咱們每次見麵,你都會印象深刻,而和我一起時,我帶你做的那些事情,對你說的那些箴言,你就會牢牢的記在心裏!
高大峰:你是說帶我偷偷弄好吃好喝的,對我說“誰搶你的肉,你揍誰的頭”這種話嗎?難怪我總覺得,老師說的要大公無私、樂於奉獻聽著有點不順耳呢?
二大爺:你你你,你果然還是有點歪啊,我帶你痛揍流氓混混,解救被拐賣婦女兒童這些事怎麽就不記得了?我對你說的那麽多有意義的話,例如……例如……啊,反正很多很有意義,意義深遠的話,你怎麽就不記得了呢?
高大峰:我看,你還是自己先好好想下,你都說過些啥比較好哎。我咋感覺,你揍我的次數都比對我說話的次數多咧……
二大爺:切,咱都是純爺們,就是要用拳頭說話!誰拳頭硬,誰說的就是真理!
高大峰:你看,你又開始言傳身教了,這次沒冤枉你吧?
二大爺:……好吧,這是我第一次當你爸爸,沒經驗。等我下次再當你爸爸的時候,我會好好改進的。
高大峰:我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呢?總感覺被沾了便宜……
☆、第51章
此時,已經九歲的魏柳敏與二大爺的一副素描非常接近,這也是腿子能發現她的最大原因。在聽了腿子對魏柳敏所處環境的描述後,二大爺一開始以為是幼兒園,但在聽到小姑娘一上午又是打掃,又是洗衣服,中午還洗了菜燒了水,現在正拿著針線縫補著一件衣服後,二大爺確定,這應該是所孤兒院。
現在的問題是,腿子她們還沒學會認字,所以她現在沒辦法知道,自己所在的到底是什麽地方。
二大爺想了個笨方法,讓腿子先找到最近的交警,跟了兩天後,終於遇到了有人上前問路。在腿子精確重複了他們的對話後,根據二人的口音和談話內容,二大爺初步判斷,腿子應該在cq市解放碑附近。
兩人迴到了鄭家,二大爺給大峰找了個借口,請了半天假後。他們裝作迴村,下午就離開了鄭家,實際上,則是傳送去了cq市。
通過意識溝通,高大峰在解放碑附近果然找到了腿子,接著他們在灰燕的帶領下,花了兩個小時,體會了一把山城上上下下的坡路後,終於找到了那所孤兒院。
二大爺沒有立刻進去接觸魏柳敏,而是先把兒子送迴了家。當然高大峰頗有些用過後就被拋棄的感覺,嘟嘟囔囔很不痛快,然而“渣男”二大爺痛快的執行了“誰的拳頭硬就聽誰的”家法,鎮壓了熊兒子的抗議。
轉頭,他就買了些食物和衣服,做了偽裝後,前往孤兒院,捐贈去了。
二大爺受到了院長的親切接待,在問及院裏小孩們的情況時,他對魏柳敏有了更詳細的了解。
確認沒有找錯人後,二大爺留下了東西,偷偷去看了看小姑娘,就離開了那家比較正規的孤兒院。
轉頭出來,二大爺把細節思量了一遍,找了個郵局去發信。收信人填寫的不是別人,正是“高全興”自己,發信人則是個胡編的虛名。信中內容自然是某人無意中在cq市一家孤兒院內看到了一個九歲的女童。其與高全興所提供畫像中的一張極為相似,因懷疑正是高全興所說的失蹤女孩,特寫信告知。
信上還附了那孤兒院的詳細地址和路線圖,說自己不久將出任務,恐會錯過見麵,顧提前查過那家孤兒院。欣慰的是,那家孤兒院是政府設立的,比較正規而且生活條件尚可,那女童也健康正常,還請不要過於焦慮雲雲。
迴了高家坳後,二大爺把事情安排和高大峰說了一遍。他如今已經把熊兒子看做了今後的得力戰友,諸事盡量和他解釋清楚,一來希望他能在潛移默化下建立起比較正常的三觀;二來也是不想在父子間產生什麽狗血的誤會,很多誤解都是由一些什麽“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或者“我不想你心煩所以沒有說出來”之類的破理由造成的。
在聽完二大爺的敘述後,高大峰自己也琢磨了下,發現當時如果硬是不走,確實幫不上忙不說,還可能發生些意外,因此很快就消了氣,樂嗬嗬的接過了他爹帶迴來的合川桃片。他自己也舍不得多吃,嚐了一片後就仔細的收了起來。二大爺在一旁還有點小期待的盼著兒子能孝順自己一片,可惜隻等來他兒子撅著個腚認真藏東西的背影。
十多天後,二大爺給自己發的加急信終於到了。一收到信,二大爺立刻趕往郵局給魏巴超發了電報,內容是“速來西安鄭家,你妹有消息”。
七天後,渾身髒兮兮,一隻胳膊上還帶著明顯擦傷的魏巴超踉踉蹌蹌的找到了二大爺。二大爺給他留的地址是西安鄭家,之所以沒有讓他直接去cq,是因為二大爺電報上不便說明一些具體情況,且還有些事情要先做安排,因此才讓魏巴超先來與自己迴合。
頭發上都結著土坷垃的魏巴超差點沒能進到工廠小區,幸虧他帶著軍人證,這才被放了進來。
一見到二大爺,魏巴超衝過來抓緊了他的手問道:“我妹子呢?真的找到了嗎?在哪兒?”二大爺一看這位有點激動過頭了,趕緊按著他坐下,快速把事情說了一遍。
魏巴超抬手捂住雙眼,忍了又忍,站起來就要走。二大爺連忙拉住他,把自己收到的那封信遞給了他看,嘴裏也勸道:“兄弟,別急,就我朋友這信上看,目前你妹妹還比較安全的。咱們去找人之前,你還有些事情要做,不能就這麽莽撞的過去,來來來,先喝口水,聽我給你說下。”
被二大爺用力按在凳子上的魏巴超,慢慢冷靜了下來。接過孫麗真遞過來的溫白開,一仰脖子,咕咚咚狠灌了一氣,可見是渴的久了。
他一收到二大爺的電報,得知自己妹子終於有了消息後,也不管自己剛結束了二十天的野外實戰演習,就像頭野豬似得衝進了政委房間。等他機關槍般把事情嗵嗵嗵一說後,政委一拍桌子,準了!
魏巴超幾乎沒收拾什麽當天就連奔帶跑的躥到了最近的縣城,汽車轉貨車,貨車轉火車。中間還嫌棄汽車等的太久,發揮了自己快速拉練的本領,硬生生跑了幾十裏,終於在把自己累死前,趕到了二大爺這裏。
於是,在得知了自己妹子的具體消息後,這小子一頭栽倒在鄭家的床鋪上,睡死過去。看著這拚了命的家夥,二大爺鼻子有些泛酸。鄭家兩口子小心翼翼的安排好一家人晚上睡哪兒後,又在鍋裏給魏巴超溫了點小米粥,這才悄悄的都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四點,二大爺被魏巴超嘿嘿笑著驚醒了。這小子終於把自己收拾出點人樣後,就趴到他床邊盼著能早點出發去找妹子。
一臉黑線的二大爺也懶得說啥,爬起來洗臉刷牙,跟著魏巴超先迴了趟他家。他倆之前就說好了,暫時先不說妹子的事情,怕老兩口知道了沒法睡覺。借口說是工作上要調動,先來核查下情況,要走了魏家的戶口本。好容易等到八點,去了居委會,出示了二人的軍人證和公安證後,順利開到了家庭關係證明文件。又趕去當初魏柳敏失蹤後報案的公安局,開具了失蹤案件的相關證明。
此時已經是到了十一點左右,魏巴超似乎完全忘記了還要吃中飯這個事情,攛掇著二大爺趕緊找火車去。
沒辦法,二大爺找到車站站長,把證件和那些文件給人家看了下,又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站長聽了後,非常熱情的伸出援手。當日沒有直達的列車,就找了最快的能轉乘的車次,最後還特意開了一個列車係統內的條子,這能讓他們在後麵的路上得到更多的幫助。
這一路上,二大爺和魏巴超得到了許多人幫助,善意與關懷在這些平凡人中默默流淌,這也讓魏巴超那焦慮的心神得到了平撫。
三天後,二人終於趕到了cq市,去孤兒院之前,魏巴超特意找了個地方換上了一身幹淨軍裝,反複確認了自己沒啥礙眼的地方後,才心情忐忑的跟著二大爺走了。
兩人先找到了孤兒院的院長,魏巴超拿出了那些證明文件,又把當初妹妹失蹤的時間地點事件詳細說了一遍。院長聽完,又仔細看了遍文件,笑著對他說:“其實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猜到是不是小敏的家人來了,你們兄妹的眼睛實在長得很像。”
隨後,已經九歲多的魏柳敏被帶了過來。她開始怯生生的看了會眼前的兩個大男人,忽然上前了幾步,仔細盯著魏巴超不放。此時魏巴超眼泛淚光,還要強忍著,露出笑容。一旁的二大爺看著這位臉上扭曲的笑容,十分擔心把人家小姑娘嚇的哭著跑出去。
然而不愧是血濃於水,四年前那些模糊的記憶終於在小姑娘的腦子裏明亮清晰了起來。魏柳敏小聲的喊了聲:“哥?”魏巴超再忍不住,一把摟住小敏兒,嗚嗚哭著點頭“是哥哥,哥哥終於找到你了,小敏敏,哥哥終於找到你了,嗚……”
橋山苗也不含糊,把鑰匙丟給二大爺說:“家裏沒人,你正好給我打掃下衛生好了,哈哈哈。”
“切,你這是做夢娶媳婦,想得美。”二大爺接住鑰匙,還不忘鄙視了他一下。
下午,二大爺找到了謝青磊所在的大院。進了大門,沒走一會就碰到了曾經一起“戰鬥”過的戰友鞠自觀。
鞠自觀顯然還記得二大爺,高興的朝著他一揮手,跑了過來。兩人聊了會天,原來等到九月,鞠自觀就要進部隊了。二大爺看著又一個好小夥要變成軍人了,也是很高興,拍了拍他肩膀,讓他好好練。鞠自觀一臉驕傲的說:“這還用說,我以後也要進謝大哥的部隊,到時候使勁練,一定要練成個兵王。”
送走了新一代兵王候選者,二大爺來到了謝家門前。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似乎正在糾纏謝青磊的媽媽朱芸蘭。
看著朱芸蘭似乎是想關門,卻被那男人使勁扳住了門邊,關不上了。二大爺趕緊上去,把手裏的東西一丟,握住那男人的手腕子,一使巧勁,把人給拽開了。
就在二大爺揮拳就要揍上去時,朱芸蘭慌忙開口了:“小高,別動手,這是我鄰居,誤會誤會。”二大爺停了手,疑惑的看了看朱芸蘭和這男人。那五十多歲的男人則是目露不善的盯著二大爺,上下來迴打量。
“他是誰啊?”兩個男人一起開口,二大爺頓時覺得這情形似乎很熟悉啊,貌似後世那些狗血劇裏總是出現這場麵哇。
朱芸蘭尷尬的互相介紹了下,原來這是謝家對門住的老程,程浩江。
自從知道二大爺是謝青磊的朋友後,這老程就變的很是熱情,仿佛剛才就差用眼神殺人的那家夥根本就不是他似得。
二大爺雖然神經粗,可還是很快看出這程浩江顯然有點居心不良,老是拐彎抹角的在朱芸蘭麵前獻殷勤。
對這事,二大爺是沒啥發言權的,不過就他來看,雖然很敬佩朱阿姨對謝叔叔的忠貞感情,但生活這事哪是忠貞不渝四個字就能輕鬆帶過的。
在一起時,好好珍惜對方,分開了,把自己日子過好,在他看來這就足夠了。太過純粹的感情並不適合他這樣沉迷在柴米油鹽平凡香氣中的俗人。
在得知了謝青磊還在外地出任務後,二大爺硬留了些“土特產”,就告辭了。走時,他還是帶走了程浩江,這老小子臉皮太厚,他怕自己一走,朱阿姨更關不上門了,今天還是就到這裏吧。
二大爺就迴到橋隊長的家,發現隊長還沒迴來,隻好自己下了點麵條吃,想了想,又撈出碗麵條來,拌上點香油放好。
到了深夜十二點半,橋隊長滿身疲憊的進了家門。
二大爺看橋隊長累的不輕,也沒多問什麽,給切了點蔥絲,用熱油爆了下,潑到了晚上自己吃飯時順手做的涼拌麵裏。橋隊長埋頭猛吃了幾口後,像是緩過來了點,喘了口氣,也不和二大爺客氣,稀裏嘩啦大吃起來。
看到隊長這樣,二大爺心裏也不是滋味,隊長的愛人是國家高級研究員,自從兩年前參加了一個軍事項目後,就再沒迴過家了。平時最多就是隔幾個月打個電話迴來,讓一個明明結婚了二十多年的老爺們硬生生變成了個單身漢。就算有個女兒吧,結果她死活也要當警察,熬過了實習期後,立刻加入了刑警隊,忙的比橋隊長還厲害,父女倆一兩個月見不到麵都很正常。
等吃飽了,精神也好些了,兩人聊了兩句,二大爺看橋隊長眼睛都要閉上了,趕緊催著他睡覺去了。
第二天等二大爺醒過來時,橋隊長已然上班去了,桌子上還留著一碗素鹵煮。昨晚掌握了樂湖的一些資料後,二大爺決定親自出馬去摸查下情況,畢竟隊長工作太忙了。
偽裝了一下後,一個七十多歲的拄著拐杖的老頭子就這樣顫顫巍巍的出了門。
冒充著樂湖的老家人,二大爺大大方方的找到了樂湖家。這大白天的,樂湖兩口子都上班去了。二大爺就順理成章的找到居委會的大媽打聽了起來。
“樂湖這兩口子,平時怎麽樣啊?我們在老家問他,他總說好著呢,這孩子太要強,唉,就擔心他啥都不說,自己熬啊。”二大爺心疼的感慨道。
大媽一拍腿說:“可不是嘛,這兩口子,要說人品,那絕對沒得挑啊。就是總也沒個孩子,他愛人小麗,每次見著人家的孩子,都走不動道,還不好意思一直看,遮遮掩掩的瞄上幾眼,讓人看著心酸的很。”
二大爺皺眉說:“唉,這是緣分沒到啊,但願能早點有個孩子吧。”
大媽有點猶豫得看了看二大爺說:“按說,我不該講這個話,不過樂湖三年前受了傷,迴來他自己就說過,他……要不成孩子了,不是小麗的問題。”
“什麽!”二大爺做大驚失色狀,半天後,才傷心的說道:“這是我們樂家對不住小麗啊,唉……”
大媽連忙安慰起二大爺,過了會,二大爺問道:“那他倆也不打算收養個孩子嗎?”大媽說:“哪兒就那麽容易收養啊,他們最近倒是去過幾次孤兒院,可就是沒見著合適的。”
“是他倆太挑剔了嗎?怎麽三年都沒找著合適的孩子呢?”二大爺問道。
大媽搖了搖頭說:“不是的,樂湖那孩子光養傷就花了兩年多時間,這不,今年才算是好轉了,前兩年傷口反複潰爛,也是遭了老鼻子罪了。他們自己都沒辦法照顧好自己,哪還敢去養孩子啊。要不是今年情況好轉,估計還要再晚幾年才能考慮孩子的事呢。”
二大爺點頭說:“這孩子太要強了,次次寫信迴老家,從來不提這些事,都是挺好挺好的,哎……”
大媽笑起來說:“這小兩口呐都是好人性,以後日子會好起來的,大爺您就放心吧。”
之後,橋隊長那邊也抽空去查了下,總之這一家人都是挺靠譜的,孩子給他們家應該沒問題。而樂湖夫妻在聽說了女嬰的事情後,也表示願意先見一見,了解下情況。
於是二大爺說是要迴去把女嬰帶出來,連夜離開了首都。
一九六二年七月三日,二大爺帶著收拾的粉撲撲的小女嬰來到了橋隊長家,在這裏見到了聞名已久的樂湖和阮澈麗夫妻二人。
看著睡得正香,臉蛋紅潤的小家夥,阮澈麗忍不住輕輕撫了撫她,說:“這麽可愛的孩子,怎麽就忍心丟掉呢?”樂湖在一旁也看的目不轉睛。
橋隊長開口說道:“現在農村重男輕女思想還是很嚴重的,我們都查過好多起,故意殺害女嬰的案子。像這樣被拋棄,也算是小家夥命大了,哎……”
幾人正說著,忽然小家夥醒了過來,不知是真的投緣還是怎樣,她竟然向阮澈麗伸出了幼嫩的小手,嘴裏還咯咯的樂出了聲。
不得不說,這小家夥實在很會來事,幾個小動作就把樂湖夫妻倆給徹底打敗了。隻看抱著小嬰兒嗬嗬傻笑的夫妻倆,二大爺就知道,這事啊,成了!
幾天後,樂湖夫妻在橋隊長的幫助下,順利的把孩子領迴了家。讓阮澈麗感動的是,樂湖給這個孩子上戶口時,沒有讓她跟著自己姓“樂”,而是起了個“阮美知”的名字,希望她未來能像自己的愛人一樣,長成一個美麗又有知識的好女孩。
就這樣,我們的小美知在幸運的有了一對新爸媽後,還變成了一位後世惹人羨慕的首都人。
辦完了最後一樁事後,二大爺渾身輕鬆的打道迴府了。這次迴去後,他打算暑假帶著高大峰和幾個孩子一起出門轉轉,看看咱祖國的大好河山,再看看那些艱苦奮鬥的人們,以及了解一些人心的險惡,這些就是他給孩子們定下的暑假作業。
然而,當他迴到高家坳後,剛休息了半天,屁股還沒坐熱時,烏鴉“黑箭”突然就從窗戶外衝了進來。
二大爺手忙腳亂的接住這家夥,心中非常懷疑他是故意這麽幹的。解開黑箭腳上的紙條後,二大爺看到了熊兒子狗爬一樣的字跡:“爹,腿子看見魏哥哥家的小妹了,快來!”
來不及多想,白光一閃,二大爺躥到了西安。趕到鄭家時,他們剛吃過午飯。借口來看看高大峰,父子倆就做出一副上慈下孝的鬼樣子,趕緊出門溜達去了。
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高大峰把事情說了一遍。原來高大峰前一陣訓練過他的小夥伴們認人的能力,當時在給這些小鳥看各種照片時,也把二大爺保存的魏巴超的妹妹魏柳敏的畫像拿出來給它們看過。
就在今天上午,愛閑逛的灰燕“腿子”突然傳來了消息,她見到了一個小女孩,和魏柳敏的畫像非常相似。高大峰對那個特別猛的魏哥哥印象深刻,因此一聽到這消息,趕緊就把他爹招唿過來了。
然而在通過高大峰對腿子詢問了一番後,二大爺覺得事情有些蹊蹺,魏柳敏目前既不在人販子手裏,也不在買家手裏,而是呆在一家孤兒院裏!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新出場的角色有:樂湖——名字來源於“樂湖”同學,阮澈麗——名字來源於“車厘子”同學(給你加了個姓,誒嘿嘿),阮美知——名字來源於“阮昧知”,謝謝你們的支持!希望你們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下去,恩,就不要介意都是妹子這點細節了,啊哈哈哈。
好了,下麵是小劇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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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峰:最近有不少讀者反映,你對我的教育事業很不上心啊,你是個什麽意思來的?
二大爺:天啊,我的苦心竟然無人理解嗎?大家隻要仔細想一想“言傳身教”這個詞,還不明白嗎?
高大峰:可是我平時見你都很少啊,怎麽個言傳身教啊?
二大爺:嘖!說你笨不是?就是因為見的少,所以咱們每次見麵,你都會印象深刻,而和我一起時,我帶你做的那些事情,對你說的那些箴言,你就會牢牢的記在心裏!
高大峰:你是說帶我偷偷弄好吃好喝的,對我說“誰搶你的肉,你揍誰的頭”這種話嗎?難怪我總覺得,老師說的要大公無私、樂於奉獻聽著有點不順耳呢?
二大爺:你你你,你果然還是有點歪啊,我帶你痛揍流氓混混,解救被拐賣婦女兒童這些事怎麽就不記得了?我對你說的那麽多有意義的話,例如……例如……啊,反正很多很有意義,意義深遠的話,你怎麽就不記得了呢?
高大峰:我看,你還是自己先好好想下,你都說過些啥比較好哎。我咋感覺,你揍我的次數都比對我說話的次數多咧……
二大爺:切,咱都是純爺們,就是要用拳頭說話!誰拳頭硬,誰說的就是真理!
高大峰:你看,你又開始言傳身教了,這次沒冤枉你吧?
二大爺:……好吧,這是我第一次當你爸爸,沒經驗。等我下次再當你爸爸的時候,我會好好改進的。
高大峰:我怎麽聽著這麽別扭呢?總感覺被沾了便宜……
☆、第51章
此時,已經九歲的魏柳敏與二大爺的一副素描非常接近,這也是腿子能發現她的最大原因。在聽了腿子對魏柳敏所處環境的描述後,二大爺一開始以為是幼兒園,但在聽到小姑娘一上午又是打掃,又是洗衣服,中午還洗了菜燒了水,現在正拿著針線縫補著一件衣服後,二大爺確定,這應該是所孤兒院。
現在的問題是,腿子她們還沒學會認字,所以她現在沒辦法知道,自己所在的到底是什麽地方。
二大爺想了個笨方法,讓腿子先找到最近的交警,跟了兩天後,終於遇到了有人上前問路。在腿子精確重複了他們的對話後,根據二人的口音和談話內容,二大爺初步判斷,腿子應該在cq市解放碑附近。
兩人迴到了鄭家,二大爺給大峰找了個借口,請了半天假後。他們裝作迴村,下午就離開了鄭家,實際上,則是傳送去了cq市。
通過意識溝通,高大峰在解放碑附近果然找到了腿子,接著他們在灰燕的帶領下,花了兩個小時,體會了一把山城上上下下的坡路後,終於找到了那所孤兒院。
二大爺沒有立刻進去接觸魏柳敏,而是先把兒子送迴了家。當然高大峰頗有些用過後就被拋棄的感覺,嘟嘟囔囔很不痛快,然而“渣男”二大爺痛快的執行了“誰的拳頭硬就聽誰的”家法,鎮壓了熊兒子的抗議。
轉頭,他就買了些食物和衣服,做了偽裝後,前往孤兒院,捐贈去了。
二大爺受到了院長的親切接待,在問及院裏小孩們的情況時,他對魏柳敏有了更詳細的了解。
確認沒有找錯人後,二大爺留下了東西,偷偷去看了看小姑娘,就離開了那家比較正規的孤兒院。
轉頭出來,二大爺把細節思量了一遍,找了個郵局去發信。收信人填寫的不是別人,正是“高全興”自己,發信人則是個胡編的虛名。信中內容自然是某人無意中在cq市一家孤兒院內看到了一個九歲的女童。其與高全興所提供畫像中的一張極為相似,因懷疑正是高全興所說的失蹤女孩,特寫信告知。
信上還附了那孤兒院的詳細地址和路線圖,說自己不久將出任務,恐會錯過見麵,顧提前查過那家孤兒院。欣慰的是,那家孤兒院是政府設立的,比較正規而且生活條件尚可,那女童也健康正常,還請不要過於焦慮雲雲。
迴了高家坳後,二大爺把事情安排和高大峰說了一遍。他如今已經把熊兒子看做了今後的得力戰友,諸事盡量和他解釋清楚,一來希望他能在潛移默化下建立起比較正常的三觀;二來也是不想在父子間產生什麽狗血的誤會,很多誤解都是由一些什麽“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或者“我不想你心煩所以沒有說出來”之類的破理由造成的。
在聽完二大爺的敘述後,高大峰自己也琢磨了下,發現當時如果硬是不走,確實幫不上忙不說,還可能發生些意外,因此很快就消了氣,樂嗬嗬的接過了他爹帶迴來的合川桃片。他自己也舍不得多吃,嚐了一片後就仔細的收了起來。二大爺在一旁還有點小期待的盼著兒子能孝順自己一片,可惜隻等來他兒子撅著個腚認真藏東西的背影。
十多天後,二大爺給自己發的加急信終於到了。一收到信,二大爺立刻趕往郵局給魏巴超發了電報,內容是“速來西安鄭家,你妹有消息”。
七天後,渾身髒兮兮,一隻胳膊上還帶著明顯擦傷的魏巴超踉踉蹌蹌的找到了二大爺。二大爺給他留的地址是西安鄭家,之所以沒有讓他直接去cq,是因為二大爺電報上不便說明一些具體情況,且還有些事情要先做安排,因此才讓魏巴超先來與自己迴合。
頭發上都結著土坷垃的魏巴超差點沒能進到工廠小區,幸虧他帶著軍人證,這才被放了進來。
一見到二大爺,魏巴超衝過來抓緊了他的手問道:“我妹子呢?真的找到了嗎?在哪兒?”二大爺一看這位有點激動過頭了,趕緊按著他坐下,快速把事情說了一遍。
魏巴超抬手捂住雙眼,忍了又忍,站起來就要走。二大爺連忙拉住他,把自己收到的那封信遞給了他看,嘴裏也勸道:“兄弟,別急,就我朋友這信上看,目前你妹妹還比較安全的。咱們去找人之前,你還有些事情要做,不能就這麽莽撞的過去,來來來,先喝口水,聽我給你說下。”
被二大爺用力按在凳子上的魏巴超,慢慢冷靜了下來。接過孫麗真遞過來的溫白開,一仰脖子,咕咚咚狠灌了一氣,可見是渴的久了。
他一收到二大爺的電報,得知自己妹子終於有了消息後,也不管自己剛結束了二十天的野外實戰演習,就像頭野豬似得衝進了政委房間。等他機關槍般把事情嗵嗵嗵一說後,政委一拍桌子,準了!
魏巴超幾乎沒收拾什麽當天就連奔帶跑的躥到了最近的縣城,汽車轉貨車,貨車轉火車。中間還嫌棄汽車等的太久,發揮了自己快速拉練的本領,硬生生跑了幾十裏,終於在把自己累死前,趕到了二大爺這裏。
於是,在得知了自己妹子的具體消息後,這小子一頭栽倒在鄭家的床鋪上,睡死過去。看著這拚了命的家夥,二大爺鼻子有些泛酸。鄭家兩口子小心翼翼的安排好一家人晚上睡哪兒後,又在鍋裏給魏巴超溫了點小米粥,這才悄悄的都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四點,二大爺被魏巴超嘿嘿笑著驚醒了。這小子終於把自己收拾出點人樣後,就趴到他床邊盼著能早點出發去找妹子。
一臉黑線的二大爺也懶得說啥,爬起來洗臉刷牙,跟著魏巴超先迴了趟他家。他倆之前就說好了,暫時先不說妹子的事情,怕老兩口知道了沒法睡覺。借口說是工作上要調動,先來核查下情況,要走了魏家的戶口本。好容易等到八點,去了居委會,出示了二人的軍人證和公安證後,順利開到了家庭關係證明文件。又趕去當初魏柳敏失蹤後報案的公安局,開具了失蹤案件的相關證明。
此時已經是到了十一點左右,魏巴超似乎完全忘記了還要吃中飯這個事情,攛掇著二大爺趕緊找火車去。
沒辦法,二大爺找到車站站長,把證件和那些文件給人家看了下,又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站長聽了後,非常熱情的伸出援手。當日沒有直達的列車,就找了最快的能轉乘的車次,最後還特意開了一個列車係統內的條子,這能讓他們在後麵的路上得到更多的幫助。
這一路上,二大爺和魏巴超得到了許多人幫助,善意與關懷在這些平凡人中默默流淌,這也讓魏巴超那焦慮的心神得到了平撫。
三天後,二人終於趕到了cq市,去孤兒院之前,魏巴超特意找了個地方換上了一身幹淨軍裝,反複確認了自己沒啥礙眼的地方後,才心情忐忑的跟著二大爺走了。
兩人先找到了孤兒院的院長,魏巴超拿出了那些證明文件,又把當初妹妹失蹤的時間地點事件詳細說了一遍。院長聽完,又仔細看了遍文件,笑著對他說:“其實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猜到是不是小敏的家人來了,你們兄妹的眼睛實在長得很像。”
隨後,已經九歲多的魏柳敏被帶了過來。她開始怯生生的看了會眼前的兩個大男人,忽然上前了幾步,仔細盯著魏巴超不放。此時魏巴超眼泛淚光,還要強忍著,露出笑容。一旁的二大爺看著這位臉上扭曲的笑容,十分擔心把人家小姑娘嚇的哭著跑出去。
然而不愧是血濃於水,四年前那些模糊的記憶終於在小姑娘的腦子裏明亮清晰了起來。魏柳敏小聲的喊了聲:“哥?”魏巴超再忍不住,一把摟住小敏兒,嗚嗚哭著點頭“是哥哥,哥哥終於找到你了,小敏敏,哥哥終於找到你了,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