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大老爺和弟弟這倆撐場王,不然這見麵會早就可以散了,大家迴去洗洗睡吧。


    終於晚飯到點了,再不用裝樣子了。尤其是大老爺,內心終於不再崩潰,他容易麽,做母親的不說話,隻好由他這個當爹的出場扮演慈父,好累的說。有這功夫,還不如和朝堂上的官油子們打哈哈,後者迴報還更多一些。


    薑清意打眼一瞧,菜色還不錯,但也沒有多奢靡,並沒有一桌菜就幾十兩銀子一說。估計薑府自詡文人世家,不好意思學那些權貴吧。她也隻能瞧瞧,離她遠的吃不著。這年頭、這氣氛,誰好意思為了嚐個菜站起來啊,又不是同學聚會可以隨便嗨。


    就連後院一把手大夫人,人家也是好好端坐,等著宋姨娘伺候。嗯,對了,宋姨娘一直站著。年齡也不小了,看著比大夫人還老相,卻還是沒混出來,也是夠窩囊。但她站姿很漂亮,一舉一動如行雲流水,而且很有眼力勁兒,至少她夾什麽大夫人沒有不吃。當然,也有可能下人擺飯的時候就知道各人口味。


    好吧,薑清意就是來好好吃飯的,把擺在眼前的幾樣菜認認真真吃了個肚飽。她的一貫作風就是,別人怎麽看不重要,自己不吃虧最關鍵。


    飯後,眾人各自離去。到了院外,薑清寧站了一站,笑道:“妹妹剛來先歇兩天,明兒我再過去打擾妹妹,咱們姐妹倆說說話。”寒暄兩句,便和宋姨娘一塊先走了。


    薑雲亭不講究那些,跟著薑清意就到了薔薇院。一路上還介紹著景色,很是愛說愛笑,性子有些跳脫。


    到了薔薇院,他臉上笑意反而少了幾分。拉著薑清意的手,鄭重道:“三姐,這些年苦了你了,如今迴來,我一定不讓人欺負你。”


    薑清意眼眶濕潤,雖然第一次見這個弟弟,可這些年年年感受到關心。“放心,我很好。以後你也先顧自己,你好了,我才能跟著好。”眼前不重要,以後才重要。


    二人坐在炭盆邊上,聊起了這些年情況。薑清意這才知道,在這府裏,多年來壓根沒有提過有她這一個人。還是前幾年,大夫人身邊一個丫頭不知道怎麽迴事,得罪了大夫人被關起來,發賣之前嚷嚷出來這事。要不然,她可以直接死在鄉下了,多省事。


    後來,亭哥兒上了心,這才一點一點打探情況,感覺裏邊很有些不對勁。最關鍵的是,大夫人待這唯一的兒子並不那樣上心。麵子上,給最好的吃穿住用條件。可弟弟不是傻子,母親待他和待大姐外麵看都很不錯,但內在差別卻很是明顯。一個走心,一個不走心,怎麽可能感受不到。


    當然了,他也不敢狠打聽,隻能旁敲側擊外加自己推斷。不然若是讓大夫人察覺到,那可就大發了。這些年,大夫人待他至少也算有養育之恩。即使他不是親生,總也不能翻臉不認人,那就是白眼狼了。


    他也不是沒想過大夫人殺母奪子這迴事,或者也可能湊巧親生母親難產而死,大夫人便親自教養了他。可是,府裏竟然沒有一絲傳聞。若說是母親親生的,他有些不相信。可當年府裏連個妾氏都無,那他們是誰生的呢?簡直一團霧水。


    再從去齊縣的奴仆那裏打聽到姐姐的消息,知道姐姐過得並不好,就有些心疼。雖然從未見麵,但血緣親情難以磨滅。他看母親完全忽視姐姐,便自己偷偷準備了些禮物,為的就是讓姐姐稍微好過一些。


    薑清意聽到這裏笑道:“你也真是有心,可要不是我有次不小心磨簪子,都發現不了金包銀,真當了銀子用,豈不是吃虧。”


    薑雲亭笑,“我看下人經常把銀子給絞了用,便想著你估計也會這樣做。純屬碰運氣,還好碰上了,不然就虧了。”


    薑清意又將自己在外這些年經曆說了說,以前手的苦不多提,隻說了後來住到徐哥哥那裏的事情。別說,身邊有了弟弟,反而更加想念哥哥,不知足啊不知足。


    薑雲亭聽了之後,很是感動也很慚愧,覺得自己做的還沒有徐馳做的多。“徐哥哥來找過我,當時我就覺得應該不是騙子,主要是騙我沒多少好處。沒想到,他做了這麽多,我該對他更親熱才是。姐,以前有徐哥哥對你好,以後就有我了。”


    他冷笑一聲,“這家裏,人人都看母親的臉色,連父親都顧及張相,一般不會反對母親的意見。昨兒母親對你不管不問,下人就開始看風向了。今兒一早我讓黃鸝去大廚房找了一迴茬,讓他們也有點眼力見。姐,以後若是誰敢眼裏沒有你,隻管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不管母親心裏怎麽對他,他都是這府裏唯一的兒子。府裏眾人隻要不是傻子,也知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句俗語,為了將來,那些人也不敢做絕了。


    薑清意笑,“怪不得今天早飯如此豐盛,我就說裏邊有鬼,原來是你搗鼓的。咱們是至親骨肉,你的心我都明白。隻是,你現在畢竟還小,做事總有掣肘。而且,萬一把有的人逼急了,做出什麽不好的事來,就不好收場了。以後啊,心裏待我好就行了,可別頂著來。放心吧,姐保證絕不會吃大虧。”


    大夫人雖然想要兒子延續薑府榮耀,為大娘撐門麵。但如果弟弟脫離掌控,大夫人說不定就下黑手。反正,薑府沒有了繼承人,最急的是大老爺,並不是大夫人吧。


    ☆、第37章 許府的禮物


    薑清寧隨著宋姨娘到了落梨院,母女二人關起門來說悄悄話。


    這落梨聽著很好聽、很詩意,但在封建迷信者眼中,如薑清意之流,總覺得意思很奇特,又是落又是離的,不夠吉祥。


    其實,薑清寧剛出生那幾年,宋姨娘都不敢多親近自己女兒。為的就是想讓夫人忽視薑清寧的庶出身份,就算不將她養在身邊,也能多親近些。


    可結果呢,人家夫人記性特別好,才不會忘記這個給自己添堵的孩子。薑清寧小大娘薑清琳六歲,沒有成為小跟班,反而成為小出氣包。但凡大娘有什麽不如意的時候,都是以欺負二娘為樂。


    宋姨娘又不是傻瓜,看著自己女兒不可能讓夫人喜歡,又天天受欺負,這才重新和女兒親近起來。


    彼時,二娘已經養成了諾諾不敢言的性子,對誰都帶著三分懼怕。宋姨娘心疼的一陣陣抽,卻不能報仇,誰叫自家地位低,隻是個妾。好在,她將閨女當心肝肉,慢慢才把閨女的性子掰過來一點。


    宋姨娘才真正是這個家裏的悲劇。丁嬤嬤給薑清意科普過,當時她們都是陪嫁丫頭,自然互相都是熟悉的。


    宋姨娘當年也是個二等丫頭,為人話不多,但心裏有數,待人也不錯。本想著老老實實嫁個小管事,以後也是管事娘子,過得也不錯。


    可誰知,大夫人竟然抽筋了突然給大老遠納妾,還納了宋姨娘。大夫人自來將大老爺看成自己碗裏的肉,那是誰都甭想動一動,連多看幾眼都不許。她們這些丫頭深知這點,見了大老爺都跟瞎子、木頭一般老實。


    大夫人想為老爺納妾就納唄,上哪裏買個不就得了,可她就是從自己陪嫁裏挑一個。原因也簡單,手裏拿著丫頭的賣身契,家人又都在張家手裏,好拿捏。為了這,就不顧一點主仆情分。


    人家納妾是納色,可宋姨娘長相堪堪算清秀,在丫頭裏都不算出色的。大夫人這心思還真是毒,又想讓人家給生兒子,又防著人家得寵。


    宋姨娘深感自己好命,生下的是閨女。不然,以大夫人的為人,她能活在世上的希望很渺茫啊。


    薑清寧剛才在席上不敢吃飽,這會坐下喝了一杯茶,吃了兩塊點心,悄悄問道:“姨娘,府裏不是傳三娘是夫人的親生女兒麽?怎麽感覺大夫人陰森森冷冰冰的,實在不像啊。”


    宋姨娘連忙擺手,“以後千萬別提這茬,連想都不能想。”她靠近閨女耳朵,小聲道:“肯定有鬼,你看大夫人對大娘那樣就知道了。她對大娘恨不能掏心掏肺,當年為了給大娘陪嫁,差點把咱們薑府給掏空了,土地宅院不說,連祖傳的寶貝都沒給亭哥兒留下。母親對親生兒女,心就是偏,也不可能偏到這個地步,是不是?”


    二娘點頭,大姐出嫁那時,她已經九歲了,早就懂事。大姐那嫁妝,說十裏紅妝都是謙虛,比平王正妃的嫁妝都多,很是讓人說嘴了一陣子。


    那之後,家裏拮據過一段時候,連她們娘倆的月錢、用度都減了半,還不能按時發下來。家裏吃穿除了正院還體麵,其他都是能省就省。後來還是父親在戶部站穩了腳跟,這才緩了過來。


    而且,夫人就算再喜歡大姐,可兒子才是依靠。可夫人對亭哥兒雖然不錯,卻沒真用心教導幾分,連書讀的怎樣都很少過問。


    “姨娘,難道亭哥兒是夫人從外麵抱養的?不是父親親生的?”二娘問。


    宋姨娘白了她一眼,“當你父親是傻子?若是不姓薑,你父親能認?”大老爺雖然看似處處讓著夫人,但關鍵事情卻從不讓步,不然,大娘怎麽可能去當妾。


    說來,可惜了了,若是當時自己閨女年紀相當,這就是妥妥的皇妃了啊。想什麽的,名分再高貴,也是妾,還常年見不到家人。宋姨娘心裏打了自己兩個嘴巴子,她還真舍不得拿閨女換好日子。


    宋姨娘繼續咬耳朵,“現在想想,當年咱們府上還真來過一個丫頭,那叫一個漂亮,堪稱絕代佳人。那是夫人從大街上救迴來的,但隻呆了兩個月就消失了,說是找到了家人,迴家團聚去了。可是,也沒聽說那丫頭和老爺有點啥的?”


    那丫頭一看就不是小家小戶出身,說話做事像是受過良好教養,比夫人還像大家閨秀。按理這樣的人,不應該偷偷和老爺苟且。再說,那段日子大夫人確實是壞了身子的樣子。


    宋姨娘搖搖頭,“算了,這事關咱們什麽事呢,不能再想了。以後你待三娘客氣些就是了。夫人不待見是夫人的事,你若跟著不待見,夫人也不會知你的好,還讓亭哥兒埋怨上,不劃算。”


    二娘笑,“知道了,她比我小三歲,我不客氣還能欺負她不成?我又不是大姐那種人。而且她漂亮又可愛,讓人討厭不起來啊。本來我還以為她在齊縣受了多大委屈,可看穿著用度,很氣派,行事也很大方,不像鄉下來的。”


    宋姨娘點頭,嗯,小小年紀就穩得住,是不簡單。“估計齊縣那邊以為她是嫡出,便待她好吧。”


    到了第二日,薑清意專門做了兩樣點心,等著姐姐上門。前世她是獨生女,真沒有和姐妹相處的經驗,這種感覺還挺讓人期待的。


    薑清寧到的時候,就看到三娘兩隻大眼黑黑亮亮,睫毛忽閃忽閃,很是興奮的樣子。她覺得自己像一塊肉,被小狗盯上了那種感覺。


    薑清意笑著迎上來,“二姐,一早就盼著你來呢,以後我就跟著二姐混啦。”


    薑清寧:……咱們這是要闖蕩社會?“我也盼著和三妹說說話呢。自從大姐出嫁,府裏就我一個女兒,怪悶的。亭哥兒雖有時能陪著玩,可他又要讀書,又要交友的,哪有那麽多時間在後院。現在有你,以後上課、遊玩都有伴了。”


    薑清意看這個二姐說話挺溜麽,昨天看她跟悶葫蘆似的,以為是個無趣的人呢。這兩次見二姐,她不是穿綠,就是天青,很素雅,也很低調。看來,這話少之類的隻是保護色,本人應該還能聊兩句。


    兩人就屋子擺設、興趣愛好聊了起來。薑清意熱愛美食,薑清寧喜歡刺繡,兩人決定了,以後取長補短,互通有無,做一對親親熱熱好姐妹。


    二人正聊著,夫人那麽的一個丫頭過來傳話,讓薑清意到正院去,說是許相家來人了,給薑清意送謝禮來的。


    薑清寧很是驚訝,這個妹妹不簡單啊。竟然悄無聲息就和許家的人勾/搭,不,有聯係啦!哈哈,真是好樣的,又給夫人添了一層堵,幹的棒!


    許相和張相在朝堂上爭得火熱,這兩家人也互不來往。大老爺雖是張家這邊的,可也不至於明著得罪許家。跟上司明著對著幹,那是找死的節奏,傻瓜才會那麽幹。


    大老爺玩曖昧,可大夫人不會,她是態度堅決,就厭惡許家,十分厭惡!


    許家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許珂的奶娘,見過麵的,算熟人了。


    薑清意進門後看到許家這位嬤嬤在耳房裏坐著,連杯茶都沒得喝,都替大夫人臉紅。老大,你老公好歹是戶部尚書,搞政治噠,你就做不好夫人外交,也不該拖後腿啊!這種明晃晃打人臉的態度,很不成熟啊,老大親。


    其實人家大夫人平常真不拖後腿,而且辦事很給力。可她對娘家那是千萬個好,當然就不會為了薑家去好聲好氣接待許家人了。沒將人打出府去,就是給了大老爺天大麵子了,哼哼!


    這位嬤嬤跟主人姓,許嬤嬤。她見到薑清意,趕忙站起來,笑道:“見過薑姑娘。我們姑娘昨晚上剛到京,這不就想著先來謝謝姑娘。”


    薑清意笑,“我這裏有什麽好謝的,舉手之勞罷了。珂兒身體可好?”


    許嬤嬤點頭,臉上笑容燦爛,“好好好,我們姑娘身體好了很多,如今吃飯都快及上原來了。最重要的是心情好多了,這可不多虧了你。”


    好吧,給受了打擊的人療傷,不是讓他看別人多幸福,而是看誰誰誰比他還慘千百倍,這才是良藥啊。


    ☆、第38章 奇葩大老爺


    許嬤嬤真心感謝了好一會子,留下禮物便不再多待。她又不是傻子,當然感受到了薑府對她的不歡迎。


    薑清意之後去拜見大夫人,一如既往沒見上麵。很好,省得相看兩相厭。


    許珂是個可愛的姑娘,送來的東西也很有意思。一套四大美人小桌屏,很精致很漂亮。一套四本醫書,這個還挺對胃口。


    可她竟然送來了一個菠蘿!好吧,這年頭熱帶水果在北方幾乎沒得見,還挺珍貴的。那天不過和她聊天時順便說到了鳳梨酥很好吃,這姑娘竟然真送來了,多好、多可愛的孩子啊!


    薑清意決定了,明兒就做鳳梨酥,給小可愛珂送去一點解解饞。


    許府來人本來並不是大事,可不知道誰多嘴告訴了大老爺。我的天啊,這事可就上升到政治層麵了,了不得了。


    大老爺雖然小四十的人了,但顏炒雞正,身板也挺,顯得也就三十模樣,很有成熟穩重儒雅男人樣。可這會,竟然破功了,一臉小夥子雞凍樣。


    “三娘,真的是許相府上來人?送來了什麽禮物?”京城姓許的沒一萬也八千,他怕弄錯了。


    薑清意:“嗯,是呀。來京城的路上,在驛站上碰到的。許小娘子本來和許公子一起送母親的靈柩迴老家,迴程路上病了,來問我們有沒有成藥,女兒正好有就給了。她家還沒自帶廚子,驛站的飯吃不慣,女兒就順便讓王婆婆給做了點吃的送給她。就這樣,沒其他的了。”


    她趕緊全部交代,不然看老爹那雞凍樣,非得一句一句問死她。


    大老爺兩眼一圓,“許公子?難不成是許諾?你也見到了?”


    薑清意點頭,“是呀。他妹妹生病,他肯定要陪著的。”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啊。


    “嗬嗬,嗬嗬嗬,不錯,三娘你幹的漂亮。許大公子可是京城第一才子啊,小小年紀就已經是狀元了,認識他大有好處。嗯,當時他和你說了幾句話?”薑大老爺很是興奮。


    納尼?老爹你是不是想歪了?這也太家傳了,她當年見徐哥哥第一麵,便被帥到想以身相許什麽的。老爹難不成想讓她去勾/搭一下許公子?腦子進水了吧。


    許諾再帥再有才,那也不能因為幫了人家一次,就賴上人家吧?這爹真的是神思維。她忘了自己在此方麵也是劣跡斑斑,當年不就是這樣賴上了人家徐馳的麽?


    “嗬嗬,爹,攏共沒說過三兩句話,真的很不熟。”你可別明說讓我去勾/搭才子啊!我對他沒感覺!狀元也不行,沒看上!


    大老爺深深開了一眼自家閨女,顏值確實不錯,性子也活潑,有前途,值得培養!據說那許諾從不和一般女子說話,眼光極高,要不然早就被搶了,這樣的女婿幾百年也難得一遇。


    薑清意自己尚不知,已經被老爹列為有前途的人種了。女人的前途就是傍上高富帥,幫助娘家人啊,壓力好大。


    “沒事,好閨女,一迴生兩迴熟,以後多和許家小娘子走動就好了。你不知道啊,今上用人很嚴謹,咱們家看似風光,根基還是太淺,有點風吹草動就跟著害怕。若是咱們能和許家搞好關係,咱們家就有希望更上一層樓。你弟弟未來就有保障,你大姐在宮裏也說不準就能更近一步啊……”巴拉巴拉好一堆,大老爺也不容易啊。


    薑清意很佩服大老爺。一,臉皮很開放,就差直接說閨女你上吧,上吧,一定要勾/搭成許諾。二,眼光很開放,能和閨女分析朝政,也是不容易。三,野心更開放哩,簡直沒止境,都是戶部尚書了,還想更進一層。大娘都是貴妃了,還想當皇後。嗯,就差直接說為外孫子當好強有力後盾,以後保他登基為皇了!


    老爹臨走之前,還不忘囑咐薑清意,明兒做好了鳳梨酥也給他嚐一點。那鳳梨是皇家特供,隻給皇室和部分有臉麵的權貴朝臣一點。許相張相這樣的也就能得兩個,他這樣的就算了。京城官多,權貴多,皇帝眼裏放不下那麽多人。


    薑清意:……就那麽一個,能做多少?我自己還吃不吃了?話說,她一生兩世的命都略有問題,妥妥的吸引渣爹屬性啊,有木有!


    之後,她和許珂自然是有來有往,多數時候也就是一封書信,一個荷包,一個書簽,幾份點心這樣的來往。人家許家正在孝期呢,不方便和外人多來往。


    真好,要不是因為這一點,估計大老爺會將她逼著去許家的!


    日子過得比較平靜,薑清意對目前生活十分滿意。大夫人無視她,她就可以不用過每天請安站立伺候人的日子。弟弟愛護她,後院哪個部門哪個人膽敢給她苦頭吃,老弟就挺身而出為她撐腰。當然,渣爹除外,偶爾見麵都是賊光閃閃,將她待價而沽,這感覺略讓她覺得自己是待宰的豬。


    年前,二娘特意又帶著薑清意去了一趟女夫子家裏。夫子姓楊,宮女出身,二十五歲出宮後,沒有像許多同伴那樣給人當填房,而是選擇了自立門戶當夫子。


    若是現代,那二十五歲正當青春好年華,大學剛畢業那麽兩三年,正是最驕傲、最搶手的時候啊。可這年頭呢,說是民風開放,卻照樣難以嫁個一手貨,妥妥給人當後娘的命,慘就一個字。


    楊夫子若單論樣貌,並不是多麽出眾,隻是清秀而已。但氣質優雅,恬靜淡泊,又不孤傲,微笑起來尤其讓人覺得如春風拂麵。在她麵前,薑清意覺得自己太土鱉、太拿不出手了。她在心裏下了個決定,以後必要跟著夫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爭取做個美貌動人好淑女。


    夫子問了薑清意都讀了哪些書,又學了什麽才藝,心裏便有了數。笑道:“你現在讀的書就很好了,我能教的也不過就是這些。你二姐現在正在讀女四書,這個是你沒學過的,倒是可以跟著一起學起來。咱們過了正月二十方才開課,不如你自己先將書讀一讀,到時候方能趕上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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