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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樽院。


    金大福晉喝了口茶,將茶擱在邊幾上,坐在搖椅上緩緩搖著,這時有丫鬟進來通報:“福晉,鎏喜迴來了。”


    “馬上要她過來。”


    鎏喜很快進來了,還沒開口,金大福晉不耐煩的脫口而出道:“你上哪去啦?明知道我有話問你,從鴻禧院迴來就沒見你影了!”


    “是,福晉,我,我,我辦點事……”


    “什麽事比眼下這事重要?還有什麽事!我且問你,今日膳房那派的人都可靠吧?沒留什麽把柄吧?”


    “迴福晉,沒有。派的人也都可靠。”


    “嗯,那就好,”金福晉緩緩搖著搖椅點點頭,鎏喜辦事倒是一貫讓人放心,不像那個瑾安容,什麽都留半截尾巴,這幾年來經她的手辦的事,好幾起都要自己迴頭收拾殘局。


    不過,今天這事事關王爺,雖然那點毒性傷不了人,但事情這性質一下子就不簡單了。


    金婈琢磨出的這嫁禍於人的招數是一著險招,玩得不好是要傷著自己的。為此她也猶疑過,前後想過幾個計劃,但她都嫌力道不夠,做事最忌半吊子,這不是金婈做事的風格。偷雞不成蝕把米,羊肉沒吃反惹一身騷,幹出這種事是瑾安容那種腦子的人的家常便飯。


    雖然祭出險招,金婈對事情的進展還是有九成把握的,除非有什麽蛛絲馬跡留人手中,否則她確信是萬無一失的。所以這也是她為什麽如此急著問鎏喜,辦事的是鎏喜,事情辦得完美不完美,不在金婈,而在鎏喜。


    不管鎏喜平日裏辦事多讓她放心,此事畢竟扯到了王爺,金福晉不得不多一份謹慎與周全。


    在鴻禧院裏,金福晉眼看著事情朝自己預想的方向進展,太福晉果然大動肝火,這正是金福晉動用王爺這張牌的目的,要的就是太福晉的上心。現在鎏喜迴複:一切順利,金婈的心中大石也真正落下了地。


    看來,下一步她的計劃要開始了。


    “鎏喜,我們現在就去鴻禧院!”金福晉正撐著搖椅扶手準備從椅子上站起來,突然她腦中閃過一幕場景,不對!


    鎏喜剛才有什麽不妥之處!


    金福晉慢慢站起身來,雙眼緊盯著鎏喜的臉,鎏喜臉上看不出什麽不妥來。但金福晉不是別人,鎏喜這鎮定自若的臉可以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她。一定有什麽問題。


    金福晉收迴目光,慢慢坐迴搖椅裏,吐出一句話:“鎏喜,你說吧。”


    就像金福晉了解鎏喜一樣,鎏喜也同樣的了解金福晉。


    自己剛才迴話的時候結巴了,這一點足以讓福晉看穿,瞞是瞞不了的。


    “福晉,事情原本是很順利的,不,現在也還是很順利,並沒有任何把柄留在外麵。可是,可是,可是……”


    “你今日是吃飯猴急咬著舌頭了不成?你是誰啊,你是我金婈的貼身大丫鬟,是我打娘家帶過來的家養丫鬟!怎麽現在竟然和外麵那些人一樣如此沒有主心骨!我就不信,什麽事情這麽讓你失了態,你快說!”


    “可是這裏麵卻有一件十分奇怪的事!”


    金福晉斥道:“越加玄乎了,能有什麽奇怪的事?”


    鎏喜這時原本鎮靜的臉色卻變了,看來此前的鎮靜也是強裝的。她語氣顫抖:“那湯盅裏根本不應該有什麽假八角的!”


    “你,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金福晉停住了口,定神問道:“那佘太醫說的什麽莽草不是你叫人放的?等等,你讓我理理頭緒……你是說:你準備的是別的藥材,根本不是莽草?”


    “福晉說的正是!我去藥材鋪打聽什麽藥材合符福晉說的幾個要求:有毒,少量不會死人,症狀來得猛,當然我說得很隱晦,這個福晉放心。人家藥材鋪夥計給我開的是生半夏。我親自研磨成粉,用紙包了交給去的丫鬟的。那個假八角,哦,莽草,我根本見都沒見過啊!可它就那麽被佘太醫從湯料裏扒出來,當時我驚得差點叫出聲來,辛虧拚命忍了!”


    “哼,你叫出來更好,顯得你完全不知情!”金福晉皺眉道,這件事情的發展居然以這種奇怪的方式偏離了她的預計,不過又似乎無關大礙,金福晉簡直不知道用什麽情緒來對待這個事,除了驚詫。


    當時在花園書房時,佘太醫談到莽草和八角的區別,她還湊過去仔細看了看,心中還暗歎鎏喜怎麽想到用這種東西的,以假亂真還真是高明,誰想到這假八角居然是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你先前說你去辦點事,就是和這事有關吧?”


    “是。我怕是那丫鬟拿錯了,從鴻禧院出來,我便趕忙去問她,她也很吃驚,說是我的吩咐她哪裏敢大意,絕對是拿的生半夏。”


    金福晉緊抿著嘴,沉思不語:這假八角的出現,對自己到底是福還是禍呢?


    “鎏喜,你早就想過了吧?”


    鎏喜點了點頭:“是。福晉,剛才迴來的路上我一直在尋思這件事。我想,這事恐怕還是和哪個院的福晉脫不了幹係,不大可能是丫鬟作祟。隻是事有湊巧,和我們的計劃撞上了。如果真是這樣,也許倒是一件好事呢。”


    “我也是這樣想。如果真是哪個福晉,那她的目的和我們的也**不離十了,總不會是要害王爺,那佘太醫也說了,這點假八角死不了人。如此一來,倘若日後真有什麽,我們也正好抓她來墊背。”


    “嗯!就是不知道這人是誰?”


    “真有這麽個人的話,她必然日後還有手段使出來,還怕抓不到她的首尾?再者,她這針對誰的?還不是蘭芝琴!總不可能是夏福晉吧,夏福晉可礙不著誰。”


    鎏喜點點頭,突然想起來一個人,說道:“福晉說,這人必是針對蘭福晉的,這後府裏幾個福晉,隻有瑾福晉最有可能,難不成是她?”


    “瑾安容?她什麽時候放的假八角?而且還絲毫不著痕跡,我怎麽覺著她沒這通天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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